王婧爾
《增廣賢文》中有言:“人生一世,草生一春,來如風雨,去似微塵?!闭\然,人生倥傯,幾十年如一瞬,每個人皆是如此感喟。然而其間所歷經之事卻是各有千秋:有人砥礪奮進,不失掉一分時間拼搏;有人佛系處世,堅持“無為而治”的選擇。而私以為,“搏”與“佛”之間并非是絕對性的對立面,恰恰相反,兩者應是共生共存、相互協(xié)調、無分輕重的。
這是個奮進的時代。社會的進步,不僅需要全體社會成員擁有奮進的趨向,更需要個體意義的向上涌流。一如李大釗所言,“不馳于空想,不騖于虛聲”,仰望星空需腳踏實地,千虛不搏一實。每個人都應將拼搏落到實處,永遠走在“前往目標”的路上,將每一天都過成值得被銘記的“出人頭地”奮進的一天。的確,奮進的日子往往不會在將來貼上“后悔”的標簽,但是,這也未嘗不會導致另一個極端。眾所周知,被人們所稱道的日本社會文化,推崇勤勤懇懇的“老黃?!本?,加班是職場之人的“家常便飯”??蛇@樣每天工整有序并恪守常規(guī)的社會,卻籠罩在居高不下的自殺率的陰云之下。如此“奮進”,是否該令人掩卷深思?
這是個焦慮的時代。社會生活中,大小問題傾倒在已不堪重負的個體身上,“佛系”一詞便由此衍生。“有也行,沒也行,不爭不搶,不求輸贏”的處世態(tài)度頻繁地見諸報端。有人控訴,有人指責,也有人深以為然。廣為流傳的“慢就業(yè)”,便是隸屬于“佛系”態(tài)度的一員。羅曼·羅蘭曾在《米開朗琪羅》中說道:“世上只有一種英雄主義,就是在看清生活本質后,依然熱愛生活?!薄胺鹣怠?,客觀上似乎是一種顯而易見的怠惰,但從另一方面來說,它又是一種“甲胄式”的存在。在繁忙紛雜的社會里,覓得一方清凈,給自己的心靈一次滌蕩,給自己的靈魂一次喘息。這相比于不堪重負下選擇放棄生命,難道不是可貴得多?
《墨子·修身》中有言:“慧者心辨而不繁說,多力而不伐功,此以名譽揚天下?!闭\哉此言。慧者,應是量力而行,于適時拼搏,竭盡全力后,再以“佛系”態(tài)度自持,不過分計較得失,如此方能使過程達到極致。
點評
文章觀點明確,結構較完整,開篇提出觀點:“搏”與“佛”之間不是對立的,而應是共生共存、相互協(xié)調、無分輕重的。主體部分從兩個方面進行分析:奮進的時代需要奮斗拼搏,但焦慮的時代又需要以“佛系”態(tài)度處世。結尾借《墨子·修身》中的一句話來說明“搏”與“佛”之間的辯證關系。全文所引用的名人名言,貼合文章主旨,但與之相結合的論述不夠深入。此外,文章對于“搏”與“佛”兩者究竟應如何協(xié)調,“適時拼搏”中的“適時”為何時等問題闡述得不夠清楚,使文章顯得單薄。
海寧中學 徐紅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