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茂婧
上帝給我一個任務,叫我牽一只蝸牛去散步。我不能走太快,蝸牛已經(jīng)盡力爬,為何每次總是那么一點點?我催它,我唬它,我責備它,蝸牛用抱歉的眼光看著我,彷佛說:“人家已經(jīng)盡力了嘛!”我拉它,我扯它,甚至想踢它,蝸牛受了傷,它流著汗,喘著氣,往前爬…真奇怪,為什么上帝叫我牽一只蝸牛去散步?“上帝?。槭裁??”天上一片安靜?!鞍?!也許上帝抓蝸牛去了!”好吧!松手了!反正上帝不管了,我還管什么? 讓蝸牛往前爬,我在后面生悶氣。 咦?我聞到花香,原來這邊還有個花園,我感到微風,原來夜里的微風這么溫柔。 慢著!我聽到鳥叫,我聽到蟲鳴。我看到滿天的星斗多亮麗!咦?我以前怎么沒有這般細膩的體會?我忽然想起來了,莫非我錯了? 是上帝叫一只蝸牛牽我去散步。 ---摘自張文亮《牽一只蝸牛去散步》
教育孩子就像牽著一只蝸牛在散步。前段時間有幸聆聽全國模范教師桂賢娣老師的因生施愛講座,桂老師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不急不躁,慢慢教。”這是一種多么好的心態(tài)呀,在這個急躁的、浮躁的、煩躁的世界中,桂老師猶如一股清流,清澈透亮,沁人心脾。好的心態(tài)才能有好的教育行為,好的教育行為才會有好的教育效果。我們要常常問自己,你給了學生什么?教育是為了人能幸福地生活,生活是活生生的,但是,教育是無聲的。教育要慢慢地,慢慢地生長,慢慢地從原點到遠點……是的,小學生,確實需要慢慢教。
回到學校后,我開始做一個終于自己的牽蝸牛的人:數(shù)學課上,調(diào)整教學目標,貼近學生,不會再因為學生跟不上進度而焦躁,根據(jù)不同的學生設置不同難易度的問題,讓孩子們收獲自信;班會課上,不再因為學生一周因為這樣或者那樣的問題而懲罰學生,而是讓他們把事情經(jīng)過寫成作文,分析他們的心路,尊重孩子們的隱私,照顧孩子們的尊嚴,看到他們純真的笑臉;大課間做操排隊,我不再因為最后一個孩子緩慢的步伐而著急怒斥,而是走上前去,和他一起通行。
漸漸地,孩子們感受到了我的變化,我也感受到了孩子們的變化,你想孩子成為一個怎么樣的人,首先你自己就要成為什么樣的人。親其師,信其道。時間久了,孩子們對待他人也開始溫柔和善,開放包容,同學生病了,他們會互相照顧;老師生病,他們會輕聲問候,師愛是使兒童成為他自己的力量,教育要想要對兒童產(chǎn)生積極的影響,最重要的就是成就兒童的需要,也就是滿足兒童自我發(fā)展的需要。馬克思指出:“任何一個個體存在只有當他用自己的雙腳站立的時候,才認為自己是獨立的,而且只有當它依靠自己而存在的時候,它才能用得上自己的雙腳站立。”
在人心浮躁、功利色彩濃重的今天,對地位、財富的獲取成了衡量一個人成功與否的唯一標準。在這種扭曲的價值觀下,狼爸虎媽的“專制高壓”式家庭教育漸次浮出水面,竟博得了來自社會各層面的認同和贊賞。其實,只有成功沒有快樂的人生是悲哀的。因為成長遠比成功重要。成長是擁有快樂自由的心,在認識自我、發(fā)展自我的旅程上美妙地生活著,追求著。學生就像那滿含生命的種子一樣埋在地里,他們極力地想尋找光明,怯生生吐出芽,伸出綠葉。作為老師的我們總是不停地催促:“快點,快點,再快點......”催促磨去了我們的耐心,磨去了等待的從容。驀然回首,才發(fā)覺多少“蝸?!痹谖覀兊拇叽俾曋蟹艞壛恕?/p>
如今看來,教育孩子就像牽著一只蝸牛在散步,這些小蝸牛的眼光是率真的,視角是獨特的,我們又何妨放慢腳步,讓“蝸牛”們一步一步往上爬,因為他們不僅需要知識,更需要陽光雨露以及美麗的花園,才能在最高點乘著葉片往前飛,總有一天小蝸牛會擁有屬于自己的一片天。感謝上帝派來的這些“小蝸?!?,讓我們有了“聞花香、聽鳥語蟲鳴、觀夜空星斗”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