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振華
佳縣民歌
走進佳縣,漫天都飄蕩著信天游的歌聲:
一碗碗羊肉一疙瘩糕,
你還說妹妹心不好。
三斤斤葡萄一袋袋棗,
小妹妹的好心我知道。
農(nóng)家四月,山谷山梁山坡山洼到處是農(nóng)人扶犁耕種,跌宕回環(huán)的喝牛聲伴著那些山曲信天游。那原汁原味本質(zhì)本真的心聲,把人陶醉的情搖意蕩。
黃河邊的陜北佳縣是民歌之鄉(xiāng),她古時喊山一樣吼出的《天下黃河九十九道彎》震撼了東方。她20世紀(jì)由農(nóng)民歌手李有源唱出的《東方紅》又受到世人旋風(fēng)一樣傳唱。
——這是民族的氣場!
一個地方能誕生這樣重量的兩首歌,他的后輩足可自豪了。
現(xiàn)在旭日冉冉升起。四月的背洼洼,染紅了山丹丹;四月的陽畔畔,浸紫了野地丁。大地朝陽,顏紫嫣紅呀!遠處,一聲“東方紅,太陽升,中國出了個毛澤東”……
那一刻,黃河畔亮紅的色彩,爍疼了我的相思。
昭蘇草原
七月,昭蘇,一望無盡的碧幽幽野草正長著青春的瘋狂。一望無盡的金燦燦油菜花正澎湃著年輕人的愛情,
草原的風(fēng)瀟灑浩蕩。
草原的風(fēng)濃烈芬芳。
草原的蜜蜂嚶嚶嗡嗡一派繁忙。
草原的雄鷹,扇動巨大羽翼,掠過天山,在天宇翱翔。
我七月的昭蘇呀,你湛湛之天,茫茫之原,遼闊的如此壯美!那漫漫緲緲的綠,一直在陽光下變幻,擴展到曚曚昽昽的天際。
我遙遠神往的原始大草原,我終于走近你,和你相擁。
那時,你該有多遙遠荒涼。唐代《塞上曲》云:“紫塞三春不見花”!就在這荒原上,公元二千多年前,漢代,走過嬌嬈的女性——細君公主、解憂公主和親烏孫王,從長安皇宮到遙遠遙遠邊疆,烏孫鐵騎一片喜若歡狂……
今夜,我,一個漢族后代,在昭蘇城廣場的雕像前徘徊瞻仰。草木浸潤清香,霓虹五彩流光。我看到我遠古的先祖、烏孫人尊稱的“國母”,溫情含笑向我走來。
春之聲
是誰說,天氣澄清。
二月,塞下的榆花在凜冽中開了。拐曲虬蟠的枝椏,滿是稠密花朵,黑中透紅,紅中泛黑,黑紅包裹的花,堅毅堅韌,微微暖風(fēng)舒展了容顏,淳樸的就像那些山民。
二月春風(fēng),像是一縷一縷音樂給人世一種流動,一種醒悟,一種夢幻,一種奔放。
是誰在感受歲月的美妙,是誰在彈奏初春的旋律?
《詩經(jīng)》說桃花“桃之夭夭,爍爍其華”。榆花則是默默的,先葉開花,不經(jīng)意間,就在風(fēng)雪的北方迎春第一枝!
吐著火舌,若燃燒的炭火。
一朵花,就是一朵焰火似的光芒;一簇簇一樹樹的花,就是一團一團焰火的光芒!
那些榆樹蔭隱的村莊,一年新鮮一次,歲歲年年,在春之聲中鮮亮。把古老和深邃,鍥與其中;把熱烈和寧靜,齏碎收藏。便磊積起歲歲年年的厚重。
二月的榆花開了,塞下獸皮似的大地,樹皮似的大地,蘇醒。澄明季節(jié),幾番風(fēng)雪,榆花怒放,不久奉獻你一樹金色榆錢。
你用生命悄悄詮釋每一個晨曦。
——選自中國西部散文學(xué)會微信公眾平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