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四軍聯(lián)抗司令黃逸峰

張樹林

黃逸峰，又名黃承鏡，1906年7月生于江蘇東臺，先后就讀于南京東南大學附屬中學、上海公學、復旦大學商學院等，1925年參加了震驚中外的“五卅運動”，在斗爭中加入共青團，后轉人中國共產(chǎn)黨。他是書生，先后執(zhí)教于江蘇南通中學、泰國曼谷新民中學、新加坡華僑中學、上海滬江大學和廣西大學。他是軍人，先后出任國民黨戰(zhàn)地黨政委員會少將、中將設計委員，新四軍聯(lián)抗部隊司令、蘇中軍區(qū)一分區(qū)司令、東北野戰(zhàn)軍鐵道縱隊司令。黃逸峰一生命運坎坷，3次入黨，7次被捕坐牢，但他追求信仰，初心不變，用行動書寫了“共產(chǎn)黨人的風范”。

三次入黨

黃逸峰18歲考入上海公學，后轉入復旦大學商學院，其間經(jīng)常到上海大學聽課，聆聽瞿秋白、惲代英等的宣講，接受馬克思主義的科學理論，并積極參加政治活動。1925年5月30日，上海紗廠發(fā)生的“五卅慘案”，共產(chǎn)黨員顧正紅等10多名工人被反動軍警槍殺，給他以強烈的震憾。黃逸峰與同學們一起走上街頭，抗議日本資本家的暴行，積極聲援工人的斗爭，經(jīng)受了嚴峻的考驗。黃逸峰在血與火的斗爭中，加入了中共黨組織并擔任了復旦大學共青團支部書記，成為學生運動出色的組織者和領導者。

1929年春天，黃逸峰接任中共南京市委書記并兼南通特委書記。在這期間，黃逸峰經(jīng)歷了白色恐怖并在敵人的獄中受到嚴刑拷打。刑滿出獄后，他拖著瘦弱的身軀，抱病去上海找到了中共江蘇省委，但“左”傾領導人對他不予信任。為了生活和治病，他報經(jīng)組織同意，改名黃世雄，到南通中學以教師身份作掩護，一面養(yǎng)病，一面調研。10月，省委書記羅邁（李維漢）、組織部長趙容（康生）找他談話，批評他在南通特委的工作沒有做好，要他根據(jù)“六大”會議的精神做檢查，他先后寫了五六次檢查最后才勉強通過。1930年， “左”傾勢力統(tǒng)治中央，給黃逸峰扣上“政治動搖”的帽子，斷絕了他與組織上的聯(lián)系，黃逸峰被迫脫黨，流亡外國。黃逸峰揮淚出國后，沒有消沉，他懷著一顆赤子之心，在異國他鄉(xiāng)傳播革命思想。他先是在泰國曼谷新民學校擔任教務主任，后到新加坡華僑中學教授國學。1931年，日本關東軍炮擊沈陽，發(fā)動“九·一八”事變。1932年1月28日，日本侵略軍悍然向上海閘北一帶進攻，淞滬抗戰(zhàn)爆發(fā)，黃逸峰毅然回到祖國，回到上海。但熱血與激情遭遇的是黑暗、冷漠，黃逸峰沒有找到組織，他像一個離群的孩子……

1940年，已是國民黨戰(zhàn)地軍政委員會中將設計委員的黃逸峰，銜命到蘇北敵后戰(zhàn)區(qū)工作，他幾經(jīng)周折，與周恩來、葉劍英取得聯(lián)系，重新接受了中共的指示?；氐教K北泰州后，他一方面周旋于國民黨江蘇省政府主席韓德勤和地方實力派李明揚、陳泰運之間，開展抗日統(tǒng)一戰(zhàn)線工作：一方面遵從新四軍蘇北指揮部陳毅總指揮的要求，組建聯(lián)合抗日部隊。10月， “黃橋戰(zhàn)役”勝利后，在蘇北大地上誕生了一支特殊的部隊，魯蘇皖邊區(qū)游擊總指揮部直屬縱隊、魯蘇戰(zhàn)區(qū)游擊指揮部第三縱隊聯(lián)合抗日司令部，簡稱“聯(lián)抗”，在陳毅及各方的共同舉薦下，國民黨“中將”黃逸峰擔任了這支部隊的司令。聯(lián)抗建立后，部隊不斷發(fā)展壯大，廣大青年農民、工人、知識分子踴躍參軍，僅一個月的時間部隊就發(fā)展到1000多人。在黃逸峰的帶領下， “聯(lián)抗”部隊配合新四軍一師實施懲日、除奸、反頑，與敵偽軍進行了4年頑強斗爭。新四軍政委劉少奇說， “北方有犧盟（山西犧牲救國同盟會，成立于1936年9月18日，在山西乃至華北的抗日斗爭中創(chuàng)造了光榮的業(yè)績），南方有聯(lián)抗”。在中共力量領導下的“聯(lián)抗”團結各方力量一致抗日，對鞏固和發(fā)展蘇中抗日民主根據(jù)地起到了重要作用。黃逸峰在敵后戰(zhàn)場上的突出表現(xiàn)，得到新四軍及蘇中區(qū)黨委的高度肯定，1941年3月經(jīng)陳毅等介紹，黃逸峰重新加人中共黨組織。

黃逸峰是一名老資格的共產(chǎn)黨員，雖然經(jīng)歷坎坷，但鍛就了他倔強的性格。建國后的第二年，黃逸峰擔任華東軍政委員會交通部長兼黨委書記。正當他以滿腔的革命熱忱投入火紅的交通建設事業(yè)的時候，他因不當處理一封人民來信而受到了黨紀處分，1953年初，被開除黨籍，撤銷本兼各職。也許這又是一次冶煉，又是一次淬火。因為無論從當時還是從事后來看，這次對黃逸峰的處分都失之公允。1954年，毛澤東針對“黃逸峰事件”說： “允許別人犯錯誤，也允許人家改正錯誤，譬如黃逸峰?！?956年，毛澤東在提到黃逸峰重新人黨的問題時說： “可以允許黃逸峰重新入黨。”1956年12月，黃逸峰被批準重新加入中國共產(chǎn)黨。

在史無前例的“文革”中，他被扣上修正主義分子的帽子，第三次被開除出黨，直到1980年，中共上海市委組織對黃逸峰歷史全面復查，并報中央組織部批準，恢復了黃逸峰的黨籍。1987年，中央為黃逸峰全面平反，同意恢復黃逸峰同志1941年重新人黨前的黨籍，黨齡從1925年10月起計算。

七次被捕

在老一輩共產(chǎn)黨人中，不少都坐過反動政府的牢獄，遭受過非人的刑罰，但像黃逸峰這樣曾有過7次被拘捕經(jīng)歷的確實不多。

第一次被捕在上海。1927年3月21日，上海工人第三次武裝起義的槍聲打響后，年輕的黃逸峰擔任分管宣傳和軍事的中共閘北區(qū)委委員、閘北市民代表會議主席。起義中，他帶領工人糾察隊圍攻閘北區(qū)第五警察署，在他的組織指揮下，糾察隊佯攻正門，智破側門，一舉攻克偽警署，活捉反動軍警30多名，為起義勝利作出了貢獻。然而，斗爭是要付出代價的。4月2日，他遭到了平生第一次被捕。當時，蔣介石正緊鑼密鼓地準備鎮(zhèn)壓上海工人，收繳工人糾察隊的武器。黃逸峰以閘北區(qū)人民代表會議主席的公開身份，召開群眾大會，發(fā)表慷慨激昂的宣傳講話，揭露反動派的陰謀，被國民黨第二師師長劉峙派短槍排押至二師司令部。上?？偣瘑T長汪壽華得到消息后，發(fā)動工人群眾包圍司令部，要求釋放黃逸峰。鑒于當時國共尚未公開破裂，劉峙只得下令放人。

第二次被捕在南京。1927年6月1日，中共南京黨組織遭敵人嚴重破壞，黨的工作停滯不前，恢復黨組織工作迫在眉睫。剛剛成立的中共江蘇省委研究決定，派年僅21歲的黃逸峰擔任中共南京地委書記。省委書記陳延年親自找黃逸峰談話，傳達了省委的任命和指示。南京當時是國民黨反動派的巢穴，反動勢力十分強大。黃逸峰化名黃國材趕赴南京。到任后，他著即重建中共南京地委、迅速恢復了浦鎮(zhèn)機廠、和記洋行、造幣廠、各大中學校等單位的黨團組織，集中登記黨員200多人。地委還擬定了武裝起義計劃，配合武漢東征軍行動計劃等，不料，工作開展一個多月，黃逸峰再次被捕了。9月，北洋軍閥孫傳芳部從江北渡江反攻龍?zhí)?，南京國民黨政權不穩(wěn)，蔣介石被迫下野，國民黨特別委員會下令政治犯一律可取保釋放。10月，黃逸峰被保釋出獄后，即到上海向省委報到。

第三次被捕在故鄉(xiāng)。1928年2月，黃逸峰受命擔任中共南通特委書記。南通與上海一江之隔，下轄啟東、海門、靖江、如皋、泰興、東臺等縣。黃逸峰到南通后，即傳達省委擴大會議精神，了解各地準備武裝起義情況，并在泰興刁家網(wǎng)地區(qū)待了較長時間，發(fā)展黨員、健全基層黨組織、幫助農民赤衛(wèi)隊做好編組訓練等工作，開展宣傳鼓動，激發(fā)農民群眾的革命熱情，為后來創(chuàng)建紅十四軍打下了良好的基礎。3月，黃逸峰回到了家鄉(xiāng)東臺，召開了縣委擴大會議，分析研究了敵情，并擬定了武裝暴動計劃。但是因叛徒出賣，在國民黨東臺縣政府的一次大搜捕中，黃逸峰不幸再次落人敵人的魔爪。在近一年的鐵窗生活中，他戴著手銬腳鐐，遭受到嚴刑拷打，身體受到很大的摧殘。最后，其父變賣家產(chǎn)，花費8000元大洋，在法院書記官史良（即后來的“七君子”之一）的幫助下，才保住了性命，判處9個月徒刑，直到服刑期滿，才被釋放出來。

在曼谷被捕3次。1932年冬，黃逸峰輾轉來到泰國曼谷。受一位在暹羅華僑總會工作的暨南大學同學之邀.籌辦華僑中學。當時暹羅政府受日本帝國主義影響，對華僑實施壓迫政策，限制華僑學校開設中文課程。黃逸峰奮起反擊，組織全暹華僑會館、學校負責人會議，到會代表數(shù)百人。黃逸峰在會上提出了罷工、罷課、罷市的主張，迫使暹羅政府就“限制政策”做出了讓步。然而在華僑上層中，個別人出于一己私利告發(fā)了組織策劃者黃逸峰，致使黃逸峰在國外第一次被捕。審訊無果，中華總商會出面，翌日將黃逸峰保釋出來。

黃逸峰不屈不撓地在異國孤身奮斗，得到廣大華人、華僑的尊敬和支持。1933年，他擔任新辦的華僑中學副校長，延聘進步教員，科學設置課程，在華僑中產(chǎn)生了廣泛影響。學校發(fā)展很快，很短的時間內就招納新生600多人。黃逸峰的革新舉措使反動政府驚慌失措，他們編織理由，借口“共黨嫌疑”，又一次逮捕了黃逸峰。這次被捕，他遭到了暹羅警察的毒打，遍體鱗傷，被關了四五天后，黃逸峰才由華僑江浙會館花錢保釋出來。

出獄后，黃逸峰沒有被嚇倒，為愛國華僑謀利益的意志更堅定，他聯(lián)合進步華僑和教員，重新創(chuàng)辦了南洋中學和工人夜校，并親自擔任校長，繼續(xù)從事愛國宣傳，反對暹羅政府對華僑學校的壓制?；蛟S是黃逸峰在華僑中的影響力太大，又或許是暹羅政府對黃逸峰的組織能力太害怕。南洋中學辦了不到半年，暹羅警察廳就以進行抗日活動的罪名封閉了學校，逮捕了黃逸峰和其他兩位進步教員。這是黃逸峰革命生涯中的第六次被捕，雖經(jīng)華僑江浙會館的疏通保釋，暹羅當局還是向黃逸峰發(fā)出了“限期自由離境”的通知。

第七次被捕在列車上。1934年夏，黃逸峰從泰國回到了上海，尋找中共黨組織未果，化名林敏考試進入了京滬、滬杭甬鐵路局。真可謂“金子在哪兒都發(fā)光”，進入鐵路局后，黃逸峰的能力、水平得到了鐵路局車務處長肖衛(wèi)國的賞識，利用這有利條件，他倡議成立了車務學友會，并當選為會長。1935年春，車務學友會擴展成鐵路青年社.在鐵路局正式登記備案，成為一個合法的群眾團體，會員發(fā)展到500多人，大多是意氣風發(fā)的青年骨干。在黃逸峰的組織下，鐵路青年社創(chuàng)辦了社刊《鐵路青年》，建立了流動圖書館，利用交通便利的條件，組織社友聚會，討論時局，暢談未來。特別是北平“一二-九”學生愛國運動后，鐵路青年社成員配合救亡團體，發(fā)動群眾捐資捐物，以實際行動支持學生請愿團，投入到轟轟烈烈的抗日救亡運動中。鐵路青年社的活動引起了國民黨組織的高度重視，在拉攏、威脅、欺騙都達不到目的的情況下.1936年秋天的一個夜晚，中統(tǒng)特務在由下關開往上海方向的列車上，逮捕了黃逸峰。在南京城一處秘密監(jiān)房里，黃逸峰接受了審訊。經(jīng)過一整夜的折騰，審訊一無所獲。在無理關押兩天后，特工們將黃逸峰帶到下關車站，找到了保人才釋放了。這還不算，軍統(tǒng)頭子陳立夫親自出面干預，向鐵路局施加壓力，黃逸峰被迫離開了鐵路局。1937年春，黃逸峰離開鐵路局后，應聘到上海滬江大學任教，同時被聘為立信會計?？茖W校教授兼教務長，他又在另一個戰(zhàn)場上開始了新的戰(zhàn)斗。

書生司令

1937年冬，黃逸峰帶著對國家和民族的深深憂慮，辭別滬江大學，來到廣西桂林，經(jīng)朋友介紹，被聘為廣西大學會計學教授。當時的桂林，集中了不少抗日救亡的中堅力量，抗日民主的氣氛空前濃厚。廣西大學政治上開明活躍，與黃逸峰一起在該校執(zhí)教的還有千家駒、焦菊隱、李達等著名的進步民主人士。然而黃逸峰志不在此，他時刻思念中共黨組織，希望為黨、為民族多做一些有益的工作，他多次尋找組織，心急如焚。1938年底，黃逸峰應國民黨戰(zhàn)地黨政委員會副主任李濟深（主任為蔣介石）的邀請赴重慶商談敵后抗戰(zhàn)大計，深得李濟深贊賞。隨即以廣西大學教授的身份被委以少將設計委員。1939年夏，國民黨黨政設計委員會在各地成立分會，黃逸峰升任魯蘇戰(zhàn)區(qū)中將設計委員派往蘇北。10月，黃逸峰考察了蘇中，與江蘇省主席韓德勤、魯蘇皖邊區(qū)游擊總指揮李明揚、江蘇稅警總團長兼蘇北游擊總指揮陳泰運等各派政治力量的頭面人物，進行了廣泛的聯(lián)系和交流。國民黨各派內部的明爭暗斗、勾心斗角使他大為痛心。12月，黃逸峰與新四軍江北指揮部總指揮陳毅在泰州李明揚處相見，二人相談甚歡，相見恨晚。1940的春天，黃逸峰回重慶述職，在茫茫霧都中，找到了周恩來，受到八路軍駐軍重慶辦事處葉劍英將軍的接見。黃逸峰向葉劍英提供了國民黨蘇北部隊的秘密資料，傾訴了自己尋找黨組織的經(jīng)過和開展蘇北抗日斗爭的想法，葉劍英對黃逸峰的孤軍奮戰(zhàn)給予了鼓勵，并明確“在今后的工作中，由陳毅同你單線聯(lián)系”。

1940年，繼郭村保衛(wèi)戰(zhàn)、新四軍東進黃橋等行動后，頑固派韓德勤不顧民族大義，一手挑起的消滅蘇北新四軍的計劃遭到徹底的破滅。在黃橋決戰(zhàn)中，新四軍殲滅韓德勤主力12個團，殲敵1.1萬多人，擊斃兩名中將，第八十九軍軍長李守維逃跑落水，淹死在河中。新四軍在戰(zhàn)場上的勝利，使得國民黨地方實力派李明揚、陳泰運等對新四軍既欽佩又害怕，他們擔憂此后與新四軍會發(fā)生摩擦，因此，希望建立一支中立部隊，駐在李、陳部隊和新四軍之間，作為緩沖，以確保今后和平相處。陳毅從蘇北抗戰(zhàn)大局出發(fā)，欣然同意，經(jīng)三方協(xié)商，由國民黨魯蘇戰(zhàn)區(qū)黨政分會中將設計委員黃逸峰擔任這支部隊的司令。

1940年10月10日，由新四軍、魯蘇皖邊區(qū)游擊總指揮部、魯蘇邊區(qū)游擊指揮部共同組建的“聯(lián)抗”部隊在蘇北重鎮(zhèn)曲塘（現(xiàn)江蘇省海安縣曲塘鎮(zhèn)）正式成立，主要活動在興（化）東（臺）泰（州），黃逸峰走馬上任。

擔任“聯(lián)抗”司令后，黃逸峰在陳毅的直接領導下，先后組織了曲塘和會、討伐李長江、抗擊保三旅、北上整編，建立興東泰根據(jù)地等一系列重大活動，他和戰(zhàn)友李俊民、周至堃、彭柏山、賀敏學等叱咤風云，呼風喚雨，在蘇中大地上演繹了一幕幕威武雄壯的抗戰(zhàn)活劇。1944年10月， “聯(lián)抗”完成了歷史任務，正式改編為新四軍，編人蘇中軍區(qū)戰(zhàn)斗序列。黃逸峰走上了新四軍蘇中軍區(qū)一分區(qū)司令的崗位。

抗戰(zhàn)勝利后，因黃逸峰出色的統(tǒng)戰(zhàn)工作經(jīng)驗和協(xié)調能力，被中共中央任命為北平軍調部中共代表團少將交通處長，與李克農、張經(jīng)武、張宗遜、耿飚等一起成為中共首席代表葉劍英的麾下，與國民黨和美方代表進行了多輪唇槍舌劍的交鋒。1946年冬，中央任命黃逸峰為山東（膠東）軍區(qū)副司令員，協(xié)助許世友工作，尚未到任又接到了新的任務，組織上鑒于他熟悉鐵路業(yè)務，遂將他急調關外，擔任東北鐵路總局副局長。

說到鐵道兵領導，人們總是想到滕代遠、呂正操、吳克華等人，其實他們都不是鐵道兵最早的領導，鐵道兵最早的司令員是黃逸峰。1947年初，黃逸峰迎著凜冽的寒風，踏上白雪皚皚的黑土地，走上了東北戰(zhàn)場。他協(xié)助呂正操局長重點抓鐵路的修復工作，為此傾注了他全部的智慧和精力，他的口號和要求是：部隊打到哪里，鐵路就修到哪里，火車就開到哪里！隨著解放戰(zhàn)爭的勝利進展，東北地區(qū)接收和修復鐵路5700多公里，通車線路里程9800多公里，占東北鐵路通車里程的98%.為東北人民解放戰(zhàn)爭的勝利奠定了堅實的基礎。1948年秋，在遼沈戰(zhàn)役前夕的關鍵時刻，黃逸峰調任新組建的鐵道縱隊司令員，指揮千軍萬馬，驅駕滾滾車輪，戰(zhàn)斗在千里鐵道線上，成為名副其實的“開路先鋒”。

初心不變

1978年，黃逸峰出任上?？茖W院院長，回到了教授書生的行列。該年，他已經(jīng)72歲。上任后， “高齡院長”黃逸峰依然朝氣蓬勃，精神抖擻，他以軍人的干練處理行政事務，以快刀斬亂麻的方法迅速理清了各種關系。新建辦公設施、招納研究人才，使社科院很快走上了健康運行的軌道。他身體力行，潛心于對清朝洋務運動的研究，理論研究著述豐碩，獨樹一幟。他的《舊中國的民族資產(chǎn)階級》等專著豐富了中國近代經(jīng)濟史的研究， 《中國近代經(jīng)濟史論專集》的出版，在全國社科理論界產(chǎn)生了極大的影響。他不顧古稀高齡，日夜操勞，忘我工作，總想補回失去的時間。1980年，他帶領中國社會科學代表團訪問日本，主講《關于舊中國洋務運動的評價問題》，連講兩場，受到日本學術界的高度贊揚和好評。9月28日，黃逸峰回到上海，應邀到交通大學講學，正當他侃侃而論的時候，因情緒激動，突然中風，暈倒在講臺上……從此，一病不起，1988年，黃逸峰與世長辭。黃逸峰逝世后，當時上海市黨政領導江澤民、朱镕基等參加告別儀式，時任上海市委宣傳部長陳至立做黃逸峰生平事跡簡介，對黃逸峰的一生給予了高度肯定和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