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明 田霞
維持性血液透析是終末期腎臟病患者的替代治療方法,有利于患者的長期生存, 血液透析技術不斷發(fā)展的同時, 依然存在較多的并發(fā)癥, 這些患者的生活質量通常低于正常人。近年來研究發(fā)現(xiàn), 患者體內的炎性反應水平上升, 存在一種和心腦血管疾病、腎性貧血相關的微炎癥反應狀態(tài), 會對患者的生存率產生影響[1]。因此需要能夠抑制或者降低機體的微炎癥反應, 提高患者的預后。臨床上通常使用的血管通路方式有人工動靜脈內瘺、帶cuff環(huán)深靜脈置管的2種血管通路方式, 有關其血管通路對患者微炎癥狀態(tài)的影響相對較少。為探究不同血管通路對維持性血液透析患者微炎癥狀態(tài)的影響, 特從本院中選取46例維持性血液透析患者作為研究對象, 現(xiàn)報告如下。
1.1 一般資料 選取本院2017年3月~2018年3月收治的46例維持性血液透析患者。所有患者均明確研究目的, 簽署知情同意書。排除目前使用免疫調節(jié)劑、感染、結締組織病、惡性腫瘤等患者。根據(jù)血管通路不同將患者分為內瘺組(28例)和導管組(18例)。內瘺組中男15例, 女13例;年齡39~82歲, 平均年齡(63.2±8.3)歲;透析時間8個月~6年,平均透析時間(3.1±1.5)年;原發(fā)?。郝阅I小球腎炎16例,糖尿病腎病5例, 高血壓性腎病5例, 多囊腎2例。導管組中男10例, 女8例;年齡40~81歲, 平均年齡(63.5±8.1)歲;透析時間7個月~5年, 平均透析時間(3.1±1.5)年;原發(fā)?。郝阅I小球腎炎8例, 糖尿病腎病5例, 高血壓性腎病3例,多囊腎2例。兩組患者的一般資料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 具有可比性。
1.2 方法 所有患者均使用德國費森尤斯聚砜膜透析器FX60, 有效膜面積為1.4 m2。透析機為費森尤斯4008B, 血流量200~250 ml/min, 透析液流量500 ml/min, 采用碳酸氫鹽透析液, 血液透析時間4 h/次, 3次/周。所有患者在血液透析的同時, 給予相應的對癥治療, 包括補鈣、糾正貧血、降壓等。導管組采用帶cuff導管進行維持性血液透析, 采用撕脫性擴張導管置管法, 常規(guī)建立皮下隧道, 插管部位為右側頸內靜脈。術后皮下隧道壓迫止血, 次日進行透析治療。內瘺組應用內瘺進行維持性血液透析, 患者血透前將手臂部1根動脈和靜脈吻合在一起, 稱為瘺管, 血透時將穿刺針穿入瘺管, 與人工透析機相連。
1.2.2 標本采集及檢測方法 所有患者在檢測當天清晨空腹狀態(tài)下抽取靜脈血液, 然后離心操作, 取血清冷凍保存。采用雙抗體夾心ABC-酶聯(lián)免疫吸附試驗(ELISA)法, 檢測TNF-α、IL-6。采用免疫比濁法檢測hs-CRP。
1.3 觀察指標 觀察兩組患者的hs-CRP、IL-6、TNF-α水平, 并進行比較。
1.4 統(tǒng)計學方法 采用SPSS20.0統(tǒng)計學軟件對數(shù)據(jù)進行處理。計量資料以均數(shù)±標準差(±s)表示, 采用t檢驗;計數(shù)資料以率(%)表示, 采用χ2檢驗。P<0.05表示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
導管組患者的hs-CRP、IL-6、TNF-α水平分別為(12.32±1.99)mg/L、(46.50±3.53)pg/ml、(83.20±3.75)pg/ml, 均高于內瘺組 的 (7.44±1.72)mg/L、(28.10±2.45)pg/ml、(42.30±4.61)pg/ml,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兩組患者的hs-CRP、IL-6、TNF-α水平比較( ±s)
表1 兩組患者的hs-CRP、IL-6、TNF-α水平比較( ±s)
注:與內瘺組比較, aP<0.05
組別 例數(shù) hs-CRP(mg/L) IL-6(pg/ml) TNF-α(pg/ml)導管組 18 12.32±1.99a 46.50±3.53a 83.20±3.75a內瘺組 28 7.44±1.72 28.10±2.45 42.30±4.61 t 8.831 20.893 31.497 P<0.05 <0.05 <0.05
大量研究顯示, 大約35%~65%的維持性血液透析患者存在慢性持續(xù)性炎癥的狀態(tài)[2]。微炎癥狀態(tài)由非微生物感染引起, 由于化學物質、微生物等的刺激, 會產生一種持續(xù)性、低水平的慢性炎性反應, 以促炎因子IL-6、IL-1、CRP、TNF-α為中心, 患者并未出現(xiàn)局部顯性的或者全身感染的臨床征象。慢性腎衰竭時體內代謝紊亂、氧化應激及糖基化終末產物的增加, 導致炎性蛋白及炎性細胞因子產生增加,血管通路的存在、潛在的感染、透析膜的生物不相容、透析液的微生物感染因素的存在加重了這種炎癥反應的進展[3]。血清hs-CRP是炎癥代表標志物, 國外研究顯示, CRP是透析患者出現(xiàn)并發(fā)癥和死亡率的強有力預測因子, IL-6是炎癥細胞分化的主要調節(jié)因子, 可促進巨噬細胞分化及上調黏附分子表達從而使炎癥反應加強, 是維持性血液透析患者強力死亡預測因子[4]。國內研究也顯示, 維持性血液透析患者外周血單個核細胞可自發(fā)分泌高水平的細胞因子IL-1β及TNF-α[5]。作者也觀察到兩組不同方式血液透析患者IL-6、CRP、TNF-α均升高明顯, 提示維持性血液透析患者普遍存在微炎癥反應。
維持性血液透析可以選擇多種血管通路, 公認為經濟、安全有效的長期血管通路是自體動靜脈內瘺(AVF), 但一些伴有慢性基礎性疾病的患者無法使用, 可以選擇帶袖套隧道導管(CTC)方式。但中心靜脈導管不僅影響血液的流變性, 容易出現(xiàn)血流不暢, 影響透析充分性, 也會增加炎癥反應, 使hs-CRP水平異常上升[6]。中心靜脈置管的使用不僅可導致感染性炎癥, 也導致非感染性炎癥及CRP的增高, 且中心靜脈導管的非感染性炎癥高于內瘺。本次研究結果顯示, 導管組患者的hs-CRP、IL-6、TNF-α水平均高于內瘺組, 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 與國內報道一致[7,8]。提示選擇不同的血管通路, 會影響患者體內的促炎因子水平。因此在治療中要注重降低機體的炎性因子水平, 減少機體內的炎性反應, 提高患者的預后。
綜上所述, 對于維持性血液透析患者, 不同的血管通路應用會影響微炎癥狀態(tài)。選擇導管通路的患者炎癥反應更加顯著, 需要預防或者減輕這種炎癥狀態(tài), 應建議慢性腎衰竭患者盡早建立動靜脈內瘺, 盡量避免使用中心靜脈導管通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