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艷
(濱州學院外國語學院 山東 濱州 256600)
隨著中外文化交流的加深,中國文化輸出成為重要國家戰(zhàn)略,《水滸傳》作為中華文化杰出代表之一,如何更好地將其外譯逐漸受到人們的關注。根據中國知網數據顯示,從改革開放以來,國內對《水滸傳》的翻譯研究逐漸增多,并且取得了較大的成績。從總體來看,目前還主要是以英譯研究為主,其他語種譯本的翻譯研究也有所進步。本文將從以下四個方面對其研究現狀進行梳理。
鄭公盾[1]和王麗娜[2]都對《水滸傳》的外譯情況進行了概述,例如《水滸傳》在國外的收藏情況,翻譯歷史以及傳播情況等。他們研究表明,十八世紀初期,《水滸傳》開始最早傳入日本,之后是朝鮮、越南等周邊國家,對這些國家的文學創(chuàng)作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十九世紀中葉,《水滸傳》開始在西方傳播,最早以法文譯本出現,雖然只是片段摘譯,卻為人們打開了了解中國文化的一道大門。自此,英語、德語等譯本開始出現,并引起了當地文學界的關注。在日本,人們贊揚《水滸傳》的文學成就,認為其“結構的雄大,文字的剛健,人物描寫的精細,不獨為中國小說之冠冕,且足以雄飛于世界的文壇”[1]。在歐洲,“《大英百科全書》說:‘元末明初的小說《水滸》因以通俗的口語形式出現于歷史杰作的行列而獲得普遍的喝彩,它被認為是最有意義的一部文學作品’”[2]。
也有部分學者針對《水滸傳》的某一語種翻譯史進行了具體研究。錢林森[3]介紹了《水滸傳》法譯本的發(fā)展歷程及法國文化界對《水滸傳》的高度評價。高磊[4]結合描寫翻譯學理論對《水滸傳》的英譯史進行了歷史性角度的研究和梳理。宋建飛[5]重點針對《水滸傳》三個德譯本進行了梳理和分析。陳安梅[6]總結了《水滸傳》在日本的傳播情況,重點分析了20世紀電腦和網絡技術對《水滸傳》傳播的推動作用。李吉娜[7]系統地梳理了《水滸傳》在泰國的傳播情況,并且從宏觀、微觀以及變譯理論對《水滸傳》泰譯本進行了分析。隨著中國文化對外傳播影響的不斷擴大,《水滸傳》引起了更多語種學者的關注,未來會有更多翻譯史研究出現。
《水滸傳》譯者研究主要關注譯者的主體性問題、譯者的翻譯目的、所采用的翻譯標準以及譯者在國家翻譯實踐中的角色等。唐艷芳[8]從譯者主體地位的歷史演變和《水滸傳》英譯的時代背景出發(fā),分析了賽珍珠(Pearl S.Buck)在題材選擇、內容取舍以及書名翻譯等方面的主體性表現。魏莉[9],將譯者納入整個動態(tài)翻譯過程中,從語言層面、風格層面和文化層面分析和探討譯者的“創(chuàng)造性叛逆”。董[10]從譯者的思維特點和潛意識出發(fā)研究賽珍珠的譯本,認為她創(chuàng)作與翻譯呈現相同的思維過程,是英譯漢經典著作的最佳狀態(tài)。張志強[11]結合后殖民翻譯理論,分析賽珍珠譯本的雜合特質,認為這種特質對消除西方文化霸權以及促進中國文化輸出都具有較大的啟迪意義。李菁[12]利用副文本的史料價值從翻譯目的、翻譯策略和翻譯過程全面解讀沙博理(Sidney Shapiro)譯本中的譯者主體性。任東升[13]從國家翻譯實踐的層面高度評價沙博理的譯作,提議從國家翻譯實踐角度加深對沙譯《水滸傳》在典籍外譯和傳播中價值的認識??梢钥闯?,學者們不再只是研究譯者在具體文本翻譯活動中的作用,而是已經上升到國家翻譯戰(zhàn)略層面,分析譯者的翻譯行為對我國文化輸出的影響。
《水滸傳》翻譯策略研究涉及范圍比較廣泛,主要是結合相關翻譯理論,將原作與譯作或者不同版本的譯作進行比較分析,從而總結某些語言現象的翻譯技巧。例如張德學[14]結合歸化與異化的翻譯理論分析沙博理的《水滸傳》英譯本,指出針對文化空缺習語翻譯,譯者可以采取歸化為主的翻譯策略進行轉換,照顧目的語讀者的語言習慣,從而較好地傳遞源語信息。靳吉麗[15]結合目的論著重從翻譯策略方面對賽珍珠和沙博理的譯本進行了比較,指出“一個譯者在翻譯行為的過程中,翻譯的目的往往起著決定性的作用。[15]”因此,為了達到翻譯的目的,譯者可以充分發(fā)揮自己的主體性,采取適當的翻譯策略進行翻譯實踐。帥蓉[16]從關聯理論出發(fā)分析了沙博理譯本中的習語翻譯,指出譯者在翻譯過程中要考慮譯入語讀者的認知語境,在翻譯文化色彩濃厚的習語時合理選擇翻譯策略。吳衛(wèi)平[17]從陌生化理論出發(fā)分析賽珍珠譯本中的翻譯實例,探討“異域化”和“混雜化”翻譯策略各自在跨文化傳播中的優(yōu)勢。曹靈美[18]指出賽珍珠譯本中的語言、文學、文化層面的中國話語言說策略,對當下典籍外譯,推動中國文化輸出具有很大啟示,
綜上所述,《水滸傳》的翻譯研究,無論是翻譯史研究、譯者研究還是翻譯策略研究都取得了很大進步,但是中西本來就存在的文化差異,使得很多研究可以繼續(xù)深入。第一,《水滸傳》非英譯本翻譯研究還需引起足夠重視。第二,文化差異包括多個方面,《水滸傳》中還有很多文化氣息濃厚的內容需要從翻譯角度進一步分析和探討,例如話語的言內之意、人物的語言風格等。第三,學者們在進行《水滸傳》譯本研究,特別是詞匯空白等方面的研究時,往往僅限于通過實例進行論證和評價譯本的優(yōu)劣。筆者認為相關學者可以大膽提出自己的翻譯建議,引發(fā)更多的學者共同探討,從而切實在實踐中推動中國文化外譯事業(yè)的發(fā)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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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李菁.王煙朦副文本視野下沙譯《水滸傳》的譯者主體性解讀[J].北京科技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5,(5):81-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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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靳吉麗.從目的論看《水滸傳》英譯的翻譯策略——對比兩個英譯本[J].黑龍江教育學院學報,2010,(12):113-115.
[16]帥蓉,張景成.關聯理論在《水滸傳》習語翻譯中的解釋力[J].牡丹江師范學院學報(哲社版),2014,(1):111-112.
[17]吳衛(wèi)平,董元興,李婷.跨文化傳播視域中的陌生化翻譯策略研究——以賽珍珠《水滸傳》英譯本為例[J].中國地質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 2015,(6):153-159.
[18]曹靈美,唐艷芳.典籍英譯中的“中國話語”研究—以賽珍珠《水滸傳》英譯為例[J].外語教學,2017(4):89-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