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哈莉鯤
任素汐原本是一名話劇演員,在舞臺上摸爬滾打十余年,因為一部電影《驢得水》和一首歌《我要你》走紅,成為當(dāng)下不可小覷的實力派。11月,她的新電影《無名之輩》即將上映。和《驢得水》一樣,這又是一部由話劇改編而來的電影,更巧的是,原版話劇也是由她主演,她覺得“這可能就是偶然中的必然吧”。
在新電影《無名之輩》上映之前,任素汐一改往日“低調(diào)宣傳”的方法,參加了兩檔熱播的綜藝節(jié)目《幻樂之城》和《我就是演員》。
其實,對于任素汐本人來說,綜藝節(jié)目,尤其是對自己生活曝光過多的真人秀節(jié)目,她都是不太愿意參加的。這次會來參加這兩檔綜藝,主要還是因為恰逢新電影的宣傳期。她認為替電影做宣傳是自己所該做的工作,剛好在這個時期兩個節(jié)目組向她發(fā)來了邀約,節(jié)目形式還都是以表演為主,任素汐覺得這對于她來說是屬于“安全范圍”內(nèi)的事:“只要時機合適,像這樣為新作品做宣傳,我覺得OK?!彼晕覀儾烹y得地在話劇舞臺和大銀幕之外,找到另一個有她在的舞臺。
在《我就是演員》中,任素汐與左小青搭檔出演了舞臺劇版的《1942》。在節(jié)目播出后,很多網(wǎng)友評論覺得她把角色塑造得太過有力,不像受了饑荒的人,這成了她的一個遺憾。在任素汐看來,她體驗角色的時候,“花枝”這個角色有多種限定的情境,比如求生欲、寒冷、疲憊、饑餓,素汐最先抓住的是對角色來說最重要的元素,“對于花枝,我感受到最重要的就是她終于看到了生的希望,像回光返照似的,當(dāng)然,這也不代表就應(yīng)該放棄其他情境?!币驗榕啪毜臅r間確實很短,所以她只抓住了主要的因素,其他的卻沒有做到很細致。如果排練時間再給得多一些,相信她可以演得更好。
而在《幻樂之城》中,任素汐所表演的音樂故事,幾乎全部來源于她的親身經(jīng)歷,展現(xiàn)了她對父親的愛和思念,感人至深。父親是對素汐人生影響最深的人,即便在她小時候父親就過世了,但她覺得自己的性格、人格等都受益于父親,也希望自己能成為像父親那樣樂觀、有趣,又給人溫暖的人。在此之前,她很少在公眾面前講述自己與父親的故事,但如此難得的一個屬于她自己的創(chuàng)作舞臺,她最想表達的便是這份情感。不僅如此,這樣的創(chuàng)作也與任素汐一貫堅持的“體驗派”表演方法有關(guān)。她在創(chuàng)作角色的時候,喜歡從自身的經(jīng)歷中去尋找創(chuàng)作的種子:“有了這顆種子我才能確定自己是可以勝任角色的,表達出來的情感也是最真摯的?!?/p>
其實從接觸表演開始,任素汐就一直走在“體驗派”的道路上,她希望自己能在這條路上更好地走下去?!绑w驗派”的表演,簡單說就是從自我出發(fā),生活在角色的情境里?!拔也粫槲业谋硌萑ピO(shè)計和拿捏,只是盡力去相信情境,以激發(fā)表演的當(dāng)下更下意識的反應(yīng)。當(dāng)然,前提是一定要梳理好人物邏輯并且明確任務(wù)。”
有人說,任素汐的這種“體驗派”表演方法有時會顯得強勢,很難與搭對手戲的演員好好融合。但實際上,她本人是一個很喜歡探討交流的人,愿意在表演的時候把注意力放在對手演員的身上,即使彼此的表演理念或方式不同,只要大家都是為了戲好,她認為都可以一起研究。
TALK 對話任素汐
Q: 電影《無名之輩》一部分靈感來源于話劇《蠢蛋》,《蠢蛋》的故事發(fā)生在未來,但《無名之輩》更貼近現(xiàn)實,對于馬嘉祺這個人物而言有什么變化?
A: 《蠢蛋》的故事架空了時間背景,更像一個寓言。而《無名之輩》是純現(xiàn)實主義,它講的是一群螻蟻的故事,我需要賦予馬嘉祺更多生活中的真實心路歷程。她經(jīng)歷了不幸,內(nèi)心自卑、軟弱、無助,但又以外化的剛強來掩飾,是一個更讓我心疼的角色。
Q: 對于自己曾經(jīng)在舞臺上表演過的角色,再次在大銀幕上塑造一遍,感覺上有什么不同?
A: 從表演上來說沒有區(qū)別。不同的是,從話劇的真實,到電影的真實,需要進行人物的再梳理。話劇舞臺是相對概括的真實,而電影的呈現(xiàn)會更貼近現(xiàn)實的真實,所以對情境細節(jié)的梳理需要更加具體。比如馬嘉祺這個人物,拍某一場戲前,我要想清楚在此前她都經(jīng)歷了哪些事情,要用非常具體的細節(jié)把這些填滿,才能更準確地呈現(xiàn)她彼時彼刻的狀態(tài)。
Q: 馬嘉祺最打動你的地方是什么?
A: 她身上那種小人物的自尊吧。面對命運的不甘,一心求死而不得的無奈。馬嘉祺是個性格非?;顫娨獜姷墓媚铮刻於紩钠饋淼哪欠N,還是個攝影師。但她因為一場車禍高位截癱,預(yù)告片里她罵人的聲音有多大,其實內(nèi)心就有多脆弱無助。
Q: 話劇和電影相比,你覺得自己在哪個舞臺更如魚得水?
A: 目前,那當(dāng)然還是話劇了,舞臺對我來說有家一般的情結(jié)。而且和電影相比,舞臺更是演員的藝術(shù),臺上的那一兩個小時,你的表演完全由自己掌控,每一場與不同觀眾的互動又能激發(fā)表演上新的火花。不過現(xiàn)在,也慢慢發(fā)現(xiàn)電影也有其魅力所在,無論哪一種,對我來說都是把表演份內(nèi)的事情盡力做到最好。
Q:《無名之輩》中你的戲份全都是坐在輪椅上進行的嗎?
A: 幾乎全是在輪椅上進行的。脖子以下不能動,確實對于肢體的表演是有限制的,但也談不上是挑戰(zhàn),因為這個角色的情境就是這樣,別的角色可能存在另一種情境。生活中就有這樣的高位截癱的人,所以對我來說,首先還是要去相信這個情境。像剛開始找感覺的時候,我覺得要盡量控制,不能動,但發(fā)現(xiàn)控制了2-3個小時就會身體發(fā)麻,后來覺得這個“麻”的感覺也不對 ,“放松”對于她的狀態(tài)來說是更貼切的。
Q:哪一場戲是你表演起來最困難的?
A: 有一場雨中戲吧,因為淋了雨會冷得發(fā)抖,這是我生理上的反應(yīng),但是對于這個人物來說,她沒有知覺,她不能抖,這時候我可能就需要緩一緩再來,因為我也不能去控制,一旦有意識地控制了,即便出現(xiàn)了微小的差別,也是不準確的。
Q: 從《驢得水》到《無名之輩》,再到參與綜藝節(jié)目,覺得自己有了哪些變化?
A: 主要是心態(tài)上的變化吧,從“閉門造車”到“走出去”,我也想通了這個事情,演員本身是被動的,那為了讓找上門來的劇本更多些,為了能從量變產(chǎn)生質(zhì)變,就必須要走出去讓更多的人認識我,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