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數(shù)詞計量單位的定名刻不容緩

摘 要：隨著國民經濟和科學技術的快速發(fā)展，大數(shù)詞頻繁出現(xiàn)，應用日益增多。現(xiàn)用的數(shù)詞名稱已遠遠不夠使用，嚴重影響表述和交流。文章建議盡快推廣使用中華傳統(tǒng)的數(shù)詞名稱體系并提出一個解決辦法。希望引起公眾關注和討論，以促進國家盡快研究確定，頒布新的數(shù)詞名稱體系。

關鍵詞：大數(shù)詞，計量單位，傳統(tǒng)數(shù)詞名稱體系

中圖分類號：H083；N04 文獻標識碼：A DOI：10.3969/j.issn.1673-8578.2018.04.008

Abstract： Along with the rapid development of national economy， science and technology， numerals greater than hundred million appear frequently， and application of such numerals increases day by day. However， current numeral expressions were largely insufficient， and have affected the use and communication severely. In order to promote the use of traditional numerals expression system， this article proposes a solution to this problem. We wish to draw public attention and discussion， contribute to research and determination， and promulgate of a standardized numerals expression system.

Keywords： big numerals，measurement unit，traditional numerals expression system

一 盡快確定大數(shù)詞計量單位名稱是全國的急需

隨著中國經濟高速發(fā)展，許多行業(yè)和領域的數(shù)字指標已經遠遠超過萬億級、千萬億級數(shù)量，逼近億億級數(shù)量。計算機運算速度的提高尤為迅速，每秒萬億次計量名稱早已不夠用了，人們只好采用疊羅漢方式，反復重疊使用千、萬、億來表示，如萬億、千萬億、億億等。如果現(xiàn)在不抓緊研究制定大數(shù)詞計量單位名稱（以下簡稱“計量名稱”），那么大數(shù)詞計量名稱必將成為阻礙社會進步的因素。

計算機運算速度的提高非常神速，科技人員好不容易研制成功非常精確的超級計算機，但是，令他們非?？鄲赖氖?，不知道使用什么計量名稱才能準確表達計算機運算速度。例如，“國際超算大會上傳來的數(shù)據(jù)顯示，‘神威·太湖之光系統(tǒng)的峰值性能為12.5億億次/秒，世界第一；持續(xù)性能為9.3億億次/秒，還是世界第一?！薄?這塊‘中國芯就是5厘米見方的薄塊‘申威26010，它集成了260個運算核心，數(shù)十億晶體管，達到了每秒3萬多億次計算能力。”[1]

美國前總統(tǒng)奧巴馬曾簽署一項行政命令，要求美國在2025年造出世界上最快的計算機，計算速度達到每秒100億億次。將比目前“天河二號”峰值計算速度幾乎快20倍[2.]。

特別是，中國經濟建設發(fā)展很快，許多數(shù)字指標已經遠遠超過萬億級數(shù)量，在報刊和廣播中已多見。例如，初步核算，2016年全年國內生產總值744 127億元。其中，第一產業(yè)增加值63 671億元；第二產業(yè)增加值296 236億元；第三產業(yè)增加值384 221億元[3]。

從中國經濟快速發(fā)展形勢來看，大數(shù)詞計量名稱已經涉及許多行業(yè)和領域。例如，2016年全年國民總收入742 352億元，全年全國一般公共預算收入159 552億元，全年全部工業(yè)增加值247 860億元，全年規(guī)模以上工業(yè)企業(yè)實現(xiàn)利潤68 803億元，全年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606 466億元，全年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332 316億元，全年貨物進出口總額243 386億元，年末廣義貨幣供應量余額155.0萬億元；狹義貨幣供應量余額48.7萬億元；流通中貨幣余額6.8萬億元。全部金融機構本外幣各項貸款余額112.1萬億元，其中人民幣各項貸款余額106.6萬億元[3]。

二 大數(shù)詞計量名稱的使用各行其是

因為國家沒有正式頒布大數(shù)詞計量名稱，人們無可遵循，常常不知所措，不得不重疊使用已有的“萬”“億”字來表示。結果造成了難說、難寫、難記、難懂等混亂現(xiàn)象。

請看，從報紙和網站上摘錄的幾個例子：

“天河一號”是在國家863計劃重大項目“千萬億次高效能計算機系統(tǒng)”和天津市濱海新區(qū)的支持下，由國防科學技術大學研制。研制工作從2005年起步，按兩期工程實施。一期系統(tǒng)于2009年9月研制成功，峰值速度為每秒1206萬億次雙精度浮點運算（TFlops），持續(xù)速度為563.1TFlops（LINPACK實測值），是我國首臺千萬億次超級計算機系統(tǒng)。[4]

點評：對一臺計算機速度的報道竟然使用了三種計量名稱：千萬億次高效能計算機系統(tǒng)；每秒1206萬億次雙精度浮點運算；持續(xù)速度為563.1TFlops。這里把萬億和千萬億都當作計量名稱使用了。TFlops是英語計量名稱，是每秒萬億次浮點運算的意思，直接使用外國名稱給非計算機專業(yè)科技人員和廣大民眾造成了困難，也不符合國家標準的規(guī)定。

由國防科大研制的天河二號超級計算機系統(tǒng)，以峰值計算速度每秒5.49億億次、持續(xù)計算速度每秒3.39億億次雙精度浮點運算的優(yōu)異性能位居榜首，成為全球最快超級計算機。2010年11月，天河一號曾以每秒4.7千萬億次的峰值速度，首次將五星紅旗插上超級計算領域的世界之巔。此次是繼天河一號之后，中國超級計算機再次奪冠。[5]

點評：因為國家沒有億億計量名稱的定名，對于速度單位的報道只能各取所好了。前者重疊使用億、億兩個計量名稱，后者重疊使用千、萬、億三個計量名稱。

“神威·太湖之光”首次使用的是“中國芯”。這塊“中國芯”就是5厘米見方的薄塊“申威26010”，它集成了260個運算核心，數(shù)十億晶體管，達到了每秒3萬多億次計算能力。[1]

點評：請仔細看，這里使用的計量名稱是億，還是萬億。顯然不是萬億，因為用“多”字把萬和億隔開了。如果萬億是計量名稱，多字不應在萬和億之間，而應在萬億之前，即每秒3多萬億次。

2016年全年國內生產總值744 127億元。其中，第一產業(yè)增加值63 671億元；第二產業(yè)增加值296 236億元；第三產業(yè)增加值384 221億元。[3]

點評：國家統(tǒng)計局嚴格尊重現(xiàn)行國家標準，對于大于億的數(shù)詞，不使用未經公布的計量名稱，仍然使用“億”表示。這么一長串數(shù)字的寫法，顯然是勉強的，讀起來肯定十分拗口。讀者親自試讀一次，不知感覺如何。我想聽眾可能較難聽懂，也很難記住。

2016年美國GDP為186 979.22億美元（合人民幣1 168 620.125億元）。德國2016年GDP為 34 725.07億美元（合人民幣217 031.687 5億元）。日本2016 年GDP 為48 015.168億美元（合人民幣260 665.187 5億元）。[6]

點評：這個例子中使用的數(shù)量單位也是“億”，因此美國和德國的GDP轉換成人民幣，只好寫成很難認又很難讀的一長串數(shù)字。

天河二號計算機共有16 000個節(jié)點，每個節(jié)點內存容量有88GB，全機內存總容量為1.408PB，硬盤陣列外存儲器容量為 12.4PB。高檔筆記本電腦外存容量在500GB～1TB之間，高檔臺式個人計算機的外存容量在1TB以上，工作站的外存容量在8TB以上。[7]

點評：計算機存儲容量增加很快，使用的大數(shù)詞超出了千萬億量級，人們不知道怎么用中國數(shù)量名詞表達，只好使用國際單位，內存總容量為1.408PB。要用中國現(xiàn)有單位表示，就得寫成1.408千萬億字節(jié)，讀成“一點四零八千萬億字節(jié)”或者讀成“一千四百零八千萬億字節(jié)”。真是既難念又難記。至于TB、PB單位，不僅很多人感到陌生，就連許多電腦公司銷售員也說不清具體是多少數(shù)量。

三 關于大數(shù)詞計量單位名稱定名的原則

因為數(shù)量單位名稱的定名是一項涉及各行各業(yè)和廣大人民群眾的事，所以應當事先提出幾條原則作為大家討論和定名的參考。

（1） 尊重中國悠久歷史的傳統(tǒng)用法，尊重全國人民的習慣用法，以利于推廣使用；

（2） 選用的計量名稱應以“易記、易寫、易說、易懂、易用”為原則；

（3） 用字簡潔，采用單詞作為數(shù)量單位名稱，例如個、十、百、千、萬、億，不建議使用復合名詞，如萬億、億億等。

四 建議繼續(xù)推廣使用中華傳統(tǒng)的數(shù)量單位名稱體系

筆者建議繼續(xù)推廣明清以來一直使用的數(shù)量單位名稱體系，即一、十、百、千、萬、億、兆、京、垓、秭、穰、溝、澗、正、載。這個體系在中國已經應用得非常習慣，非常普遍，幾乎人人會用，天天使用。對于全國統(tǒng)一數(shù)量單位，對于社會發(fā)展和進步起到了重要的歷史和現(xiàn)實作用。這是一個非常簡潔、嚴謹、準確的“中華數(shù)量單位名稱體系”。[8]

這個體系設計得很科學，對萬以下的數(shù)量采用十進制方法，即一、十、百（10.2）、千（10.3）、萬（10.4）。而對大于萬的大數(shù)詞而言，采用了萬進制，或四位數(shù)進位的方法，例如：億（萬萬為億，10.8）、兆（萬億為兆，10.12，）、京（萬兆為京，10.16）、垓（萬京為垓，10.20）、秭（萬垓為秭，10.24）、穰（萬秭為穰，10.28）、溝（萬穰為溝，10.32）、澗（萬溝為澗，10.36）、正（萬澗為正，10.40）、載（萬正為載，10.44）。它能夠十分方便、靈活、精確地記載任意數(shù)量的數(shù)詞。

祖先們能預先設計出這么多個大數(shù)詞數(shù)量單位名稱，充分體現(xiàn)了祖先們的聰明才智，為后人留下了寶貴的文化遺產和精神財富。

在這個數(shù)量單位名稱體系中，小于億數(shù)量的單位名稱，在國內外使用得非常普遍。而大于億數(shù)量的單位名稱過去使用得很少。主要的原因是國家沒有將中華傳統(tǒng)的數(shù)量單位名稱體系定為國標，人們想用而不能用。

根本原因是，在這個傳統(tǒng)體系中，“兆”原本是表示萬億數(shù)量（10.12），而且很多人熟知兆的數(shù)量含義。國內近年出版的幾乎所有漢語詞典（包括《現(xiàn)代漢語詞典》《新編小學生字典》《新華字典》等）仍然注明：“兆，古代指一萬億”，或“萬億為兆”。可想而知，若是國家1984年公布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法定計量單位》不將“兆”字定為100萬（10.6 ）詞頭，那么“兆”字早已自然而然地使用開來。例如：國家統(tǒng)計局公布的2016年全年國內生產總值寫成744 127億元。若使用“兆”字，就可寫成74兆4127億元，或寫成74.4兆元。又如：天河一號的峰值速度是每秒4.7千萬億次運算，可寫成4700兆次運算。這樣，看上去清晰明了，讀起來易于上口，聽起來順耳，也不會出錯，便于記憶，更不會出現(xiàn)萬和億重疊使用的麻煩。此外，現(xiàn)在仍然用兆表示萬億數(shù)量的中國臺灣地區(qū)以及日本、韓國、新加坡等也便于與我們進行交流。

顯然，這個被國標搶用的“兆”字成了傳統(tǒng)的數(shù)量單位名稱體系繼續(xù)使用的攔路虎，阻斷了傳統(tǒng)體系的延續(xù)。因為兆不能用作萬億單位，人們不得不重疊使用萬和億數(shù)量名稱，出現(xiàn)萬億。更嚴重的是，大于萬億的單位名稱“京”“垓”也不能使用，只好繼續(xù)重疊使用萬和億，出現(xiàn)“千萬億”“億億”“萬億億”的混亂局面。

擺在面前的兩個問題：一是修改原國標中的“兆”字，將它恢復原義，二是修改傳統(tǒng)數(shù)量單位名稱體系中的“兆”字。

縱觀各方面情況，筆者認為修改國標中的“兆”字是非常難辦的，也可能是曠日持久的。最簡便的和最容易實施的辦法，是選用一個恰當?shù)臐h字代替中文名稱“兆”。

筆者建議用“太”代替“兆”。從表1數(shù)詞詞頭和名稱表看出，中文詞頭“太[拉]”和中文名稱“兆”恰巧都是10.12（萬億），兩者完全等同。因此，建議放棄中文名稱“兆”，采納中文詞頭“太”（見表1箭頭所示），即用“太”代替“兆”。從而既不用修改已頒布四十多年的國標，也不必再花費精力和時間去優(yōu)選數(shù)量名稱漢字。這樣做的極大好處是人們能夠同時認識和使用兩個數(shù)詞體系中的單位，豈不是一舉兩得。當然，這樣做的弊端是破壞了傳統(tǒng)的數(shù)詞體系。

從表1可以看出，全面推廣使用傳統(tǒng)的數(shù)量單位名稱體系，不僅能夠準確清晰地記載現(xiàn)在出現(xiàn)的任意大數(shù)詞，而且為今后預留了很多數(shù)量名稱，直到載（10.44）。這樣，用 “太”字可代替現(xiàn)在重疊使用的“萬億”，用“京”代替“億億”，用“垓”代替“萬億億”，以此類推。例如：國內生產總值744 127億元，可寫成74太4127億元，或74.4太元，不必寫成74萬億4127億元。天河二號計算機的速度為每秒3.39億億次運算，可寫成每秒3.39京次運算，或寫成3京3900太次運算?！吧裢ぬ狻庇嬎銠C的峰值性能為每秒12.5億億次運算，可寫成每秒12.5京次運算。

我們完全相信只要國家批準公布使用這個體系，很快就能推廣開來，因為這個體系是古代延續(xù)下來的，實踐證明它是非?？茖W、嚴謹、實用的數(shù)量單位名稱體系，完全符合“易記、易寫、易說、易懂、易用”的原則。

因為切身感受到大數(shù)詞計量名稱的危機，筆者只是寫了大數(shù)詞問題。中華傳統(tǒng)的數(shù)量單位名稱體系是一個完整的體系，若能同時確定實為上策。

注釋

① 本文用的“大數(shù)詞”系指大于億單位的數(shù)詞

參考文獻

[1] 柴逸扉.“神威·太湖之光”神在何處？[N]人民日報海外版，2016-06-28（09）.

[2] 孫衛(wèi)赤，蔣豐，劉暢.美國要在2025年造出計算速度達到每秒100億億次的最快計算機[EB/OL].（2015-08-01）[2017-03-10].http：//news.sciencenet.cn/htmlnews/2015/8/324007.shtm.

[3] 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統(tǒng)計局.中華人民共和國2016年國民經濟和社會發(fā)展統(tǒng)計公報[EB/OL].（2017-02-28）[2017-03-15]. http：//www.stats.gov.cn/tjsj/zxfb/201702/t20170228_1467424.html.

[4] 趙永新. 天河一號，全球超算“一哥”[EB/OL].（2010-11-17）[2017-03-10].http：//scitech.people.com.cn/GB/13233774.html.

[5] 蔚力. 天河二號[EB/OL].（2013-11-20）[2017-03-10]. http：//guoqing.china.com.cn/2013-11/20/content_30651727.htm.

[6] 2017年世界GDP排名預測（名義GDP國內生產總值世界排名） [EB/OL].（2017-03-28）[2017-04-01].http：//www.shijiejingji.net/world/global/2017/12905.html.

[7] 天河二號超級計算機[EB/OL].[2017-04-01].http：//www.baike.com/wiki/天河二號超級計算機.

[8] 張偉.我的三點建議[J].中國科技術語，2013（1）：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