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馬修?阿諾德的理論觀點解讀影片《香水》

摘 要：英國著名詩人及評論家馬修·阿諾德在他的《文化與政府狀態(tài)》中指出，文化是一種知識的實體，即是“世人所思、所表的最好之物”。阿諾德將人劃分為野蠻人（指代貴族）、非利士人，（指代中產(chǎn)階級）和群氓（指代工人階級）。在夢工廠和百代出品，湯姆·提克威執(zhí)導的劇情片《香水》中，拍攝了馬修·阿諾德口中的無產(chǎn)階級極其骯臟的文化，對美好的追求不擇手段，對殘暴的追求幾近瘋狂，再現(xiàn)了香水魔力下狂歡縱欲的人們。

關鍵詞：馬修·阿諾德；《香水》；無產(chǎn)階級文化

作者簡介：董睿，遼寧大學廣播影視學院戲劇與影視學專業(yè)。

[中圖分類號]：J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8）-26--01

一、馬修·阿諾德視域下的無產(chǎn)階級文化

工人階級，粗野而未開化，長久以來半隱于貧困與骯臟之中，如今竟然從藏身之所跳了出來，宣稱自己和所有英國人一樣擁有上天賜予的自由。他們想在哪游行就在哪游行，想在哪聚會就在哪聚會，想說什么臟話就說什么臟話，想打砸什么地方就打砸什么地方。這真是一件令我們困惑的事。阿諾德將人劃分為野蠻人（指代貴族）、非利士人，（指代中產(chǎn)階級）和群氓（指代工人階級），表面上看不偏不倚；此外，他還聲稱“無論哪個階級的人，都有一種共同的人性基礎”。然而，如果我們認真檢視阿諾德所謂的“共同基礎”，便會自然而然地得出一個與其立場截然相反的結論。若以進化論的觀點來分析阿諾德的理論，將“人類”這一物種視為擁有共同猿類祖先的進化的產(chǎn)物，那么縱然同為人類，貴族和中產(chǎn)階級的進化程度也比工人階級高。這在阿諾德為“共同的人性基礎”所舉之例中得以體系。

他指出：每當我們蒙昧或熱情地宣揚一個觀點，每當我們渴望通過赤裸裸的暴力擊垮敵人，每當我們怒火中燒，每當我們獸性大發(fā)，每當我們被權力和勝利沖昏頭腦，每當我們隊某個不受歡迎的名人進行肆意的謾罵，每當我們對他人落井下石，我們都會發(fā)現(xiàn)自己胸中存在著只有烏合之眾才會有的靈魂。

在馬修·阿諾德看來，無產(chǎn)階級的文化是骯臟的文化，是不擇手段的文化，是和精英主義的高雅文化有質(zhì)的區(qū)別的文化?！断闼分械臒o產(chǎn)階級充滿惡臭的生活情境，欲望下一張張丑惡的嘴臉，隱喻著人的本性，它促使和逼迫我們?nèi)シ此计渲懈由铄涓映林氐臇|西。

二、人性的拷問，暴力中的浪漫

他——格雷諾耶，從貧窮骯臟的魚市出生，又從這里消失。他本應該在人們的憎恨下處以極刑，后來卻成為了人們口中的天使。他是生來就和別人不一樣的，世界上所有的氣味他都能敏銳察覺，樹木、石頭、水、草、少女，他為了保留少女體香，殺掉了這些美麗的女子，提煉出了比金錢，恐懼和死亡更可怕的東西，只要他愿意，世界會被他掌握。只因那縷無與倫比的香氣。他從巴黎翻山越嶺走到格拉斯，他怕被自我忽視和遺忘自己的味道，最后他把那瓶香水倒在自己身上，在人們的啃噬中消失，好像從未存在過。

格雷諾耶對女人更多的是一種剝削性的侵占，對香水的癡迷讓他以身犯險，謀害十三位花季少女以求其不同的體香，試圖制作出世界上最迷人、最完美的香水。這部充滿驚悚懸疑的影片給予觀眾更多的是一種離奇與極端的感官體驗。男主人公因氣味而生，也因氣味而死，也可謂死得其所。

電影的開場段落，呈現(xiàn)出一個骯臟、雜亂、嘈雜的集貿(mào)市場，其中的魚販集市尤其臟亂，到處堆放著一筐筐的魚，被剖開的魚、剝離出的內(nèi)臟雜碎，加上滿身污漬的女人、沾滿血跡的手等影像，一下子就把將觀眾帶入一個下層社會生活的景觀之中。同時，以第三人稱的畫外音給觀眾描述這個“整個王國中最腐臭的地方”所彌漫著的種種“臭氣”。應該說這種影像觀照和視聽組合，更直接地觸發(fā)出人們對惡臭的感受，似乎也能感受到那種“臭氣熏天”的“氣味”，馬修·阿諾德所講述的無產(chǎn)階級讓人作嘔的文化和行為，在此處一覽無余。

此外，畫面影像是一種空間呈現(xiàn)，各種直觀可見的物象占據(jù)更為主要的地位，或者說更吸引眼球。以各種映入眼簾的污穢之物代替人們的嗅覺，而在這里占據(jù)主導位置和感受方向。加上不斷轉(zhuǎn)換的鏡頭，不斷涌現(xiàn)的新鮮視覺信息，使整個段落給觀眾提供的更多的是視覺上的雜多與豐富。整部影片對白不多，主要靠人物的動作和表情來表現(xiàn)，影片鏡頭美的如同會說話一般，讓人癡迷瘋狂。

如同《香水》這個片名般，電影充滿著仿若觸手可及的香氛，將嗅覺的感觀世界在光影的呈現(xiàn)，導演湯姆·提克威近乎完美的重現(xiàn)了聚斯金德的原著，欲望與愛情所交織而出的香艷謀殺，甚無法讓人去憎惡，罪惡與高尚在電影中實僅一步之遙，考驗著人性，凸顯著人性，逼迫每一個觀看者去觀照與反思。

值得一提的是，《香水》中的讓·馬普蒂斯特·格雷諾耶，他癡迷美麗少女，卻從不和她們發(fā)生性關系，他癡迷的是青春少女的體香，而是為了得到她們的體香將其永久保存，為了得到她們身上美的感覺，那是他精神的食糧、欲望的溝渠。在他在空冥中擁抱了那體香一般的美好的感覺，全身戰(zhàn)栗，極其享受。影片保持了導演湯姆·提克威一貫的影片風格，節(jié)奏感和獨特的視覺語言，婉轉(zhuǎn)律動的音樂烘托，配之精致的油畫般的視覺畫面，各種香氣仿佛是流動的旋律，溢出屏幕之外，流入觀看者的心房。男主分明是實施著暴力的殺人行為，然而，每一個少女死亡時候的定格畫面，都是如此唯美震撼，白稚細膩如絲綢般的皮膚，動人的臉龐，金發(fā)碧眼，肩上垂下的發(fā)絲，都如同繪畫中的圣母形象，純潔無瑕，神圣而不可侵犯，讓人感受到暴力下的一種浪漫。

參考文獻：

[1]李顯杰.面對氣味：文字之魅與影像之惑.華中學術.2015.

[2]老晃.窒息·體香：電影如何表現(xiàn)《香水》.電影世界.2007.

[3]約翰·斯道磊（常江譯）.《大眾文化理論》.北京大學出版社.2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