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大悟

紫竹英子

這又將是個雨夜

聽見遠處隆隆的雷聲

我的汗毛孔被霧氣堵住了

所以我煩悶焦躁不安

我知道我為什么煩

擺在文案上的女人

要用放大鏡才能找到她的眼

可頭兒卻逼我和他一起夸她美

我說我不知道她哪美

我只知道她單眼皮兒

她厚嘴唇、她走路外八字兒

我說她一點兒不淑女

說話結(jié)巴還東一榔頭西一棒槌

頭兒說這正是她與眾不同的美

她的美不局限于某個細節(jié)

屁！我被他逼得說粗話

臉上好看的線條

一定因為生氣變得扭曲

頭兒哈哈大笑說：現(xiàn)在你是最美的了

我恍然大悟

我叼著煙優(yōu)雅地吐著煙圈

我把整齊的發(fā)辮弄得散亂

我走著外八字兒步

我高聲大嗓地說著粗話

頭兒拍著手大聲為我叫好

又有一些人向我走來

他們一齊拍著手，那節(jié)奏

與我散亂的腳步剛好合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