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戀愛”一詞在20世紀初進入現代漢語,并且五四戀愛文學在描寫上又有了開拓和創(chuàng)新,顛覆了壓抑個人自由的家長權威,打破了傳統(tǒng)道德,創(chuàng)造了新的文學表現領域。20世紀初期中國文學在其豐富的創(chuàng)作中,最初大都不約而同地書寫著愛情、婚姻、家庭等創(chuàng)作題裁,長期受封建禮教奴役、束縛的人被壓迫,人的精神、心靈被禁錮,其中女性最為嚴重。因此,文學首先傳達的是來自女性的解放、人的覺醒等信息。
關鍵詞:愛情觀;傳統(tǒng);文學
一、 中韓愛情觀
“韓日合邦”后日本帝國主義因殖民統(tǒng)治的需要對韓國的親日分子實施保護政策,進一步使得封建意識形態(tài)變得更加安全和頑固,韓國社會的反封建、反禮教以及對“愛情”的覺醒隨之也變得更加艱難。當然,之前的韓國新小說中也有關于“愛情”的故事,但幾乎都是婚姻契約下的,其中沒有個性的宣揚與欲望的發(fā)泄,卻非真正意義上的“愛情”。作為新小說界杰出的代表,挖掘長期被壓抑的韓國人的“愛情”的世界,在李光洙看來是最為緊迫的使命,于是對封建禮教下“契約”式的“愛情”發(fā)出了他的心聲:“我是朝鮮人。是一個聽說過‘愛但未曾體會過的朝鮮人?!背r人不可能沒有男女之分,但朝鮮男女從未因“愛”相識過。朝鮮人的胸中不可能沒有愛情,只是在發(fā)芽之前就被叫社會習俗和道德的巖石所壓制直至枯竭。朝鮮人果然成了不懂得愛情的國民?!毕啾戎轮袊膶W對于男女戀愛的稱呼主要是“情”及其所衍生的“兒女之情”“男女之情”等。在一般人的意識中,不過就是中國人所說的“男女之事”。五四新文化運動來臨后,隨著以日本和西方理論家著述的譯介而為五四新文化接納,并在此基礎上建構起五四時期的“戀愛”話語。
二、 《貞女》與《無情》之愛情觀
兩個國家的文學作品不約而同地寫出了對這“契約”式“愛情”的顛覆。五四文學時期楊振聲的《貞女》對封建“契約”式婚姻的本質展露了出來。貞女即女性捧著牌位和訂婚后的死亡男性結婚。從“幾家門首站了許多的女人孩子,在那里咕咕噥噥的談論?!笨梢钥闯鋈藗儗@種扼殺人性的婚俗,一點也不感覺稀奇。并且像看熱鬧般的這一現象中可以體現出其非人道的一面,“一個晚秋的傍午,天上飛著幾片輕淡的薄云,白色的目光射在一條風掃凈的長街上,風送過一陣很凄楚的喇叭聲音。”在這種凄楚的氛圍中,貞女從幕后走向幕前。
這些景象在一步步地刺激著貞女,貞女雖不懂得“愛情”是什么,但是最后貞女以上吊自殺的方式完成了對封建傳統(tǒng)的皈依,這就把綱常名教吃人的本質凸現了出來。貞女其實不懂什么是“愛”,與《無情》中還沒有覺醒前的英采同貞女相差無幾,英采自幼學習《烈女女傳》,可以說是深受封建傳統(tǒng)思想的毒害,她被強暴后給亨植留信自殺:此身便是為著先生而活著的了。我謹遵圣賢及先人的教誨,潔身自好。先親在世時,把我許配給了您,如今,此身已是天地不容、神靈不允、十惡不赦的罪人了。此身為女禍及父母,為妹傷及兄弟,為妻則玷污名節(jié),已成無顏再對世人的罪人了。
而英采自殺卻又和貞女的自殺又有所不同,英采選擇自殺是因為舊思想的影響,貞操觀念的束縛,而貞女的自殺卻是因為對愛的渴望。相比之下如果貞女也能遇到秉旭的話她還會選擇自殺嗎?她是否也會像英采那樣活出自我來呢?還有《無情》中的秉國,因為父母包辦的“契約”式的婚姻,娶了大自己五歲、兩人“彼此見面如同路人一般的”毫無感情而言的妻子,但是因為道德和封建思想的束縛,他又不得不妥協這份“契約”?!稛o情》中非“愛情”的結合便是李亨植與善馨。作為“朝鮮”社會的傳統(tǒng)女性,善馨習慣于事事遵循父母的安排,不具備獨立的思考能力和判斷力,而亨植其實并不清楚自己對善馨的感情是否真能叫“愛情”,此時的他對突然降臨到自己身上的好運心跳不已,能得到美女作自己的妻子還能出國留學,“這兩件事情中的一樣,足以使亨植興奮,何況兩件事情都可以實現”,興奮中的他“有時甚至為英采的死感到慶幸”,死得恰逢其時,沒有阻礙自己這“天上掉下來的美滿婚姻”。而李亨植在火車上與英采再次相遇時,原本以為自己對善馨的愛開始動搖,于是便有了李亨植向善馨公然質問愛情的真?zhèn)问挂?guī)規(guī)矩矩的富家大小姐不知所措:善馨,你愛我嗎?說完他直勾勾地看著善馨的眼睛善馨驚訝地圓瞪著兩眼,漸漸感覺害怕起來如果說善馨你不愛我的話……我們已經訂婚了呀?重要的不是訂婚,那么,什么才是重要的?是愛情?如果我們之間沒有愛呢?那么,訂婚將是無效的,是因為做了妻子才有了愛情,還是因為,有了愛情才成為妻子?一句話,你愛我嗎?
三、 結尾
對于近代韓國社會習慣于聽任父母擺布的溫順的小姐來說,簡直是神志不清的胡話,因此善馨只能瞪大眼睛,滿臉驚慌和疑惑,喃喃地說出“我們是已經訂婚了嗎”之類的蒼白無力的反問式的答復,這種答復實際上是沒有什么效力的,但即便是這樣,它對當時的“朝鮮”社會和大眾來說仍然是一把鋒利的匕首,給予頑固的封建意識重重的一擊,因此而意義非凡。《無情》中李亨植、英采、善馨三人之間都不曾有過真正的“愛情”,甚至是當時的他們對“愛情”是什么都不甚了解。英采與李亨植是因為她父親的影響的關系,善心與李亨植也是因為聽從父母的安排,談不上任何有關異性間的感覺,而李亨植對于英采和善心則一個是自己對恩人女兒道義上的責任心占據的主要情感,另一個則是自己前途命運功利上的欲望占據的感情。
參考文獻:
[1]楊振聲著.楊振聲選集[M].人民出版社,1987.
[2]李光洙著,洪成一,楊磊譯.無情[M].遼寧出版社,2007.
作者簡介:
丁春蓮,吉林省延邊朝鮮族自治州,吉林省延吉市延邊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