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羅先
在南岳山,站在幾何臨界值的一級石梯上,腳真的有些發(fā)抖。這是一條朝圣之路,與風(fēng)無關(guān)。
更多的時候,我在想,為什么不能把向上的機會讓給正在攀援的藤蔓,讓給瑟瑟秋風(fēng)。我知道路有多遠,它們不知道。路旁有一塊圓溜溜的石頭,被刻上了某某某的名字,名字的后面,刻有那一年,那一月,那一日。石頭倒是很低調(diào),面對諸多的議論,它始終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石頭的上方有幾棵大樹,樹干上的傷痕若隱若現(xiàn),歲月的瓊漿正在努力抹平那些苦難的日子。我在想,生命不僅僅屬于人類,而應(yīng)該屬于朝圣之路上的萬事萬物,朝圣之路上應(yīng)該沒有死亡,盡管有些死因可以忽略不計。石頭可以雕刻,樹不可以雕刻。當(dāng)路的兩旁歸于寂靜,那些刀痕被截留,堅硬的挺起永恒,柔軟的成為痛的懸崖。領(lǐng)路的,應(yīng)該知道后面跟著好多人,于是,不無愜意地往前走。押隊的,總是希望自己真真切切地走在最后,一步一回頭。我被路追趕著,始終不前不后。
路的盡頭,不僅僅是山頂,它是南岳山上山峰與藍天之間一道永恒的精彩,是朝圣之路上的力量之源。
責(zé)任編輯:黃艷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