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中海永不消散的硝煙

楊王詩劍

上一期我們盤點了敘內亂“上半場”的主要域外干涉力量和最出風頭的核心角色之一，但敘危機本質上是中東地區(qū)政治、地緣、宗教、經濟多方面矛盾的表現，無論美俄歐在其中注入了多大心血，最終的解決方案還得從這一地區(qū)產生，畢竟，解鈴還須系鈴人。

最善變，沒有之一——土耳其的敘利亞“演出”

在敘利亞舞臺上，最讓人看不懂的國家或許就是土耳其。這個北約成員國竟然與美國鬧得不可開交，同俄羅斯似乎就在一瞬間從劍拔弩張到握手言和，反對巴沙爾政權可如今兩者在敘北問題上又有著某種程度上的合作默契，縱容甚至暗中聯手“伊斯蘭國”后又予以打擊。土耳其用頻繁的“變臉”充分演繹了國際政治“沒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這句至理名言。那么，土的核心利益是什么呢？歸結起來就兩點：遏制庫爾德人發(fā)展，防止國家分裂；復興奧斯曼帝國榮光，成為有影響力的大國?？梢哉f，土在敘內亂中的“癲狂”表現完全是圍繞這兩個因素。

翻臉比翻書還快 上世紀80年代開始，由于敘對庫爾德工人黨的支持，土敘關系比較糟糕，直到1998年土敘簽署《阿達納協議》，承認庫爾德工人黨為恐怖組織后，兩國關系開始和解。巴沙爾繼任總統后，增大了對敘北庫爾德人的打壓力度，得到了土耳其的高度贊賞和積極回應，兩國關系不斷前進。特別是2005年4月，黎巴嫩爆發(fā)反敘“雪松革命”之時，時任土總統賽澤爾頂著巨大的外交壓力如期訪敘，進一步深化了兩國之間的關系。而且兩國現任元首此前私交甚好，當年巴沙爾一家在土耳其博德魯姆度假時，埃爾多安攜家人全程陪伴。2010年，土敘雙邊貿易額達18.4億美元，到訪土耳其的敘利亞游客超過50萬人，兩個數字較2003年分別上漲一倍多和2倍多。不僅如此，兩國在軍事領域也簽訂了《安全協議》和《培訓合作框架協議》，就在敘內亂爆發(fā)前2年，兩國還舉行了聯合軍事演習。

可就是這種蜜月般的關系卻在敘內亂爆發(fā)后迅速破裂，其中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土耳其的大國夢。敘利亞曾是奧斯曼帝國的一部分，所以土對敘有一種天然的優(yōu)越感，而兩國友好關系始于一紙在土威逼利誘下簽署的協議，所以從一開始土就理所當然地認為應該也必須對敘有足夠的影響力。在埃及被“阿拉伯之春”擊倒后，土耳其迎來了成為中東第一大國的絕佳機會，這不僅需要西方的大力支持，而且還需要相對緩和的地緣環(huán)境，一個親密或者聽話的敘利亞至關重要?？墒?，當敘內亂發(fā)生時，土扮演調停中間人的想法沒有得到敘的認可，與其為了一個不聽話的鄰居與西方發(fā)生矛盾，不如順應各方意愿推翻它。

計劃趕不上變化 土耳其對敘內亂的干涉大致分為兩個階段。

第一個階段以扶持反對派武裝為主。一方面，以鄰國的地理優(yōu)勢為反對派提供安全穩(wěn)定的成長環(huán)境，比如自由軍起初就是以土耳其為大本營建立，壯大后才轉移至敘境內；另一方面，為親土武裝提供支援，比如活躍于敘西北部、由土庫曼族組成的土耳其旅，就是一只完全由土耳其全方位扶持起來的反對派武裝。

對于一個橫跨歐亞大陸，扼守黑海出?？诓⑶覟l臨地中海的國家，土耳其的戰(zhàn)略地位十分重要，一直都是各方爭取和針對的對象。同時，它擁

有中東地區(qū)最強大的軍隊，這使其始終懷有一個復興奧斯曼帝國榮光的夢想?，F實與夢想交織讓其在敘內亂中表現多變

奧斯曼帝國時期的版圖，敘利亞（藍圈處）處于帝國中心位置，歷史因素導致土耳其對敘利亞有著一種天然的情結

庫爾德人分布概況。世界上庫爾德人主要集中在土耳其東南部、敘利亞北部、伊拉克北部和伊朗西北部，具有天然的地域連續(xù)性。如果敘北庫爾德人建立政治實體，很容易引起相鄰地區(qū)的連鎖反應，而這是土耳其人最擔心的

紅圈處為土耳其發(fā)動的“橄欖枝”行動主要攻打和占據的地方。短期看，土計劃建立一個三角形邊境安全緩沖區(qū)（紅色虛線框）；中期目標是建立一個四邊形安全緩沖區(qū)（綠色虛線框）

第二階段以打擊敘境內庫爾德人武裝為主。眼見敘庫爾德武裝在美國的大力扶持下不斷壯大，特別是2016年3月，敘庫爾德人主導成立了北敘利亞羅賈瓦聯邦（國際社會未予承認）這一政治實體。隨后，民主聯軍跨過幼發(fā)拉底河，開始圍攻曼比季，大有在整個敘北部建立庫爾德聯邦之勢。土耳其終于坐不住了。如果敘庫爾德人在敘北部建立一個完整連續(xù)的庫爾德走廊，很可能誘發(fā)土國內分離主義傾向，危及土安全穩(wěn)定，這是不可逾越的“紅線”。于是，土耳其發(fā)動了名為打擊“伊斯蘭國”，實為打擊敘庫爾德武裝的“幼發(fā)拉底盾牌”行動，直接進入敘境內作戰(zhàn)。隨后又發(fā)動了專門針對敘庫爾德武裝的“橄欖枝”行動。

有趣的是，在“橄欖枝”行動期間及之后，巴沙爾政府竟然出乎意料地沒有明顯的反對和抵抗，背后的原因很可能是雙方都不愿見到敘庫爾德人做大做強造成國家分裂，而巴沙爾政府暫時無暇北顧，于是就形成了這么一個“領土被入侵還裝作不知道”的奇怪局面。

實現夢想還得腳踏實地 實際上，土耳其最初是希望巴沙爾政權、“伊斯蘭國”、敘庫爾德人互相殘殺以坐收漁翁之利，但卻高估了自己的掌控能力，低估了國際勢力介入的決心和力度。目前，從土的視角來看，相對于敘庫爾德武裝巨大的潛在威脅，推翻巴沙爾政權倒位居其次了。土的近期目標很可能是在敘利亞北部創(chuàng)建一個由杰拉布盧斯-阿扎茲-馬雷亞構建的三角形安全緩沖區(qū)，以此隔絕在敘北部、東西兩個庫爾德人控制區(qū)。中期目標則是向南推進，謀求控制巴卜、曼比季，創(chuàng)建一個由阿扎茲-馬雷亞-杰拉布盧斯-曼比季構建的安全緩沖區(qū)，從地緣和空間上徹底阻斷庫爾德勢力在敘利亞北部的匯合，同時為土耳其下一步深度介入敘利亞事務積累足夠的政治籌碼。長遠來看，土耳其依然是謀求在敘建立一個親土政權，以保證其大國復興的穩(wěn)定環(huán)境。

2013年5月7目，巴沙爾（右）在大馬士革會見來訪的伊朗外長薩利希，伊對同為什葉派執(zhí)政的敘表達了一以貫之的支持.兩國在應對敘內亂期間保持了密切合作

信仰就是一切——伊朗的敘利亞“演出”

眾所周知，在伊斯蘭世界中，相同的宗教信仰幾乎意味著天然的聯盟關系。巴沙爾領導的敘利亞社會主義和民族復興黨屬于伊斯蘭教的“什葉派”，與伊朗有著共同的宗教信仰，這有助于伊朗主導構建一條從自己經伊拉克、敘利亞、黎巴嫩真主黨到也門胡塞武裝的宗教聯盟范圍，也就是所謂的“什葉派之弧”，從而在“遜尼派”環(huán)伺的中東殺出一條血路。

中東地區(qū)伊斯蘭教分布情況。可以看到，伊朗所屬的什葉派處于劣勢，而伊拉克雖然是什葉派當權，但是美國一手扶植，所以伊朗對于同樣是什葉派掌權的敘利亞巴沙爾政府非?？粗?img alt="" src="https://cimg.fx361.com/images/2018/08/01/qkimagespqzspqzs201808pqzs20180804-7-l.jpg"/>

以色列在第一次中東戰(zhàn)爭時占領了原屬于敘利亞的戈蘭高地（紅圈處），兩國因此結下仇恨。在美國的庇護下，以至今未與敘達成和平協議。戈蘭高地具有十分重要的戰(zhàn)略地位，可以對黎巴嫩和敘利亞邊境內一段距離實施無障礙監(jiān)視和攻擊

以色列認為伊朗在敘部署軍力已經嚴重威脅到己方安全，為此，以空軍發(fā)動了數次針對敘境內伊朗軍事設施的空襲行動。圖為以空軍攻擊的路線。

從地緣政治上看，經過阿富汗和伊拉克戰(zhàn)爭，伊朗已經陷入美國及其勢力的重重包圍，安全環(huán)境極度惡化。而敘利亞猶如一道屏障和跳板，既能阻擋美國自地中海向伊朗施加威懾，又能從外圍打破美國的包圍圈，且進一步鞏固對以色列的包圍圈。所以，伊朗絕不能坐視巴沙爾政權被推翻。特別是近日美國單方面宣布將退出《伊核協議》，伊朗的安全需求將更加強烈。

所以，伊朗在敘內亂一開始就派出了革命衛(wèi)隊加入敘政府軍參戰(zhàn)，并且提供了源源不斷的兵員及武器裝備，支持巴沙爾的態(tài)度非常鮮明。

只求安全——以色列的敘利亞“演出”

以色列在推翻巴沙爾政權這一立場上，雖說有美國的影響，但更多的是出于對自身安全的嚴重關切。一方面，敘對以長期占領戈蘭高地心懷敵意。在埃及、約旦與以色列達成和平協議之后相當長時間里，敘利亞與以色列的和談都處于停滯狀態(tài)，重要的原因是敘對以占領戈蘭高地的強烈不滿，只是鑒于美國的威懾和自身實力有限，一直沒有大的動作，但在爭議地區(qū)布設重兵是不爭的事實，以色列認為這對其國家安全造成了威脅。另一方面，對敘支持黎巴嫩真主黨心懷不滿。眾所周知，后者是以面對的主要威脅之一。

伊核問題爆發(fā)后，以色列揚言要單方面攻擊伊核設施，不管是嚇唬人還是真心話，以都要考慮到伊通過敘實施報復的可能性。而事實上這種可能性的確存在。今年2月，以色列就宣稱擊落一架經敘利亞飛往本國的伊朗無人機。

從以色列對敘軍事干涉的目標和時機上看，其主要是針對在敘境內的黎巴嫩真主黨武裝、伊朗軍事設施及人員，同時也配合美國打擊敘重點軍事設施，主要采取導彈精確打擊和戰(zhàn)機空襲的方式。

有錢就行——阿拉伯國家聯盟的小算盤

在國際社會孤立巴沙爾政權的諸多動作中，阿拉伯國家聯盟的驅逐令可謂重磅一擊，是導致敘國內局勢進一步惡化的直接原因之一。為何作為阿盟創(chuàng)始國之一的敘利亞會被無情決絕的拋棄呢？普遍認為，沙特、卡塔爾等主導阿盟的海灣國家介入敘內亂主要是因為宗教之爭，此話不假。但根本原因在于阿盟只是一個以維護石油收益為基礎的松散聯盟。

眾所周知，敘利亞作為中東地區(qū)產油國，雖產油量不算大，但它的戰(zhàn)亂會導致世界原油總體供給吃緊，進而促使世界從其他阿盟產油國增大原油進口，以彌補因敘利亞戰(zhàn)亂造成的石油缺口。這樣阿盟既可以名正言順地增加石油產量，又可以借機抬高國際油價，獲得更多的經濟利益。此前，在各成員國的利益面前，非洲第一大石油儲藏國利比亞被迅速拋棄。所以，敘利亞的命運其實早已注定。

“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

敘內亂伊始，作為北約成員國、美國盟友的土耳其，與“帶頭大哥”美國的觀點本來高度一致，幾乎成為美在干涉敘內亂上的最得力助手。雙方的裂痕始于土擊落俄空天軍蘇24戰(zhàn)斗機。土耳其冒天下之大不韙的目的明顯是為了迎合美國，以爭取今后美對土發(fā)展壯大的支持?？墒牵录l(fā)生后美國竟然對土耳其進行了強烈批評，而且當俄因此事對土展開經濟制裁的時候，美歐均采取袖手旁觀的態(tài)度，這讓土感到了背叛和拋棄，加之此前土與北約因進口中俄防空系統的事鬧過矛盾，新仇舊恨疊加之下，埃爾多安迅速掉頭，向普京就擊落戰(zhàn)機一事道歉賠罪，并且表達了支持俄在敘軍事行動的積極態(tài)度。

而在美國的眼中，土耳其從來都是其控制地中海和中東的重要棋子之一，關鍵時刻可以舍棄，但絕不允許“投敵叛變”。經過防空系統投標事件后，美國已經感到埃爾多安不是一個“聽話”的手下，這次向俄投懷送抱再次驗證了這一判斷。于是，2016年7月，美暗中支持土軍方發(fā)動政變，可由于籌劃不周密非但被迅速鎮(zhèn)壓而且行徑敗露，雖然雙方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但土美之間已經產生了巨大隔閡。

所以，美國人也在加快推翻埃爾多安的行動。正好，此時敘庫爾德武裝在抵抗“伊斯蘭國”的過程中異軍突起，美順勢將扶持對象從已經潰敗的自由軍轉向庫爾德武裝，實現了戰(zhàn)略上的“一箭雙雕”：既維持了干涉敘內亂的力量，又孕育了推翻土政權的勢力。盡管從一開始土就對美這一行為表達強烈不滿和批評，但年初，美國宣布將在敘北部組建以庫爾德人為主力的“邊界安全力量”，規(guī)模約為3萬人。這最終徹底激怒了土耳其人。

因利而向，因利而分

一直以來，土俄關系都不算熱絡，這既有歷史上兩國頻繁交戰(zhàn)的因素，也有國際政治格局的原因。在土擊落俄戰(zhàn)機，俄部署S-300、S-400防空系統后，兩國關系可謂降到冰點。但美國卻給了一個兩國臨時聯手的好機會。據稱，埃爾多安之所以能夠迅速平定軍事政變，是因為俄情報部門提前通風報信。政變事件1個月后，兩國元首舉行會晤，一致同意在敘加強合作。特別是俄對土越境打擊敘北庫爾德武裝保持默認態(tài)度，更進一步拉近了兩國之間的關系。

俄羅斯空天軍一架蘇-24戰(zhàn)斗機在土敘邊境執(zhí)行打擊“伊斯蘭國”行動時被土擊落，飛行具跳傘后犧牲一此次事件成為土在美俄間轉向的導火索。

一名民主軍戰(zhàn)士（左）和美軍士兵向飛過來的美軍A-IO攻擊機揮手致意，這也從一個側面反映了美國對敘北庫爾德武裝的支持力度。

當然，埃爾多安不會就此認為普京是個不計前嫌、樂于助人的好同志，兩國在敘問題上的臨時聯手還是由各自利益訴求決定。對土來說，“不地道”的美國靠不住，而俄在敘軍事存在將直接影響其出兵安全，況且俄必定是未來敘問題解決進程中不可或缺的重要一方，與俄搞好關系能夠為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對俄來說，雖然并不需要土在敘問題上幫什么大忙，但如果把視野放大，土扼守著黑海出?？冢⑶沂敲绹擞?，與土搞好關系對打破北約的圍堵很有意義。此外，雙方在敘還有著相似的近景和遠景訴求，即當前保住自己的利益，未來敘政權要“親密”且“聽話”。

俄羅斯軍方公布的對IS控制的產油設施進行轟炸的畫面，正因為控制了敘主要產油區(qū)域，IS才有了充足的資金來源以支撐其瘋狂擴張。

IS研發(fā)的遠程無人機。在充足的資金和外界力量縱容下，IS迅速發(fā)展壯大，而且顯得生命力非常頑強

伊朗、俄羅斯、土耳其成為目前推動敘內亂政治解決的最強力量，三國因為各自在敘利益而走到了一起。

不過，俄土突然走近帶有非常明顯的功利背景，具有很強的臨時性。一旦敘局勢緩和或者美國對兩國任何一方拋出足夠的籌碼，兩國肯定會為了各自利益再次分道揚鑣，畢竟，歷史上那9次大規(guī)模戰(zhàn)爭不是無緣無故發(fā)生的。

IS真的“打不死”嗎？

游擊隊般的IS為何能在短時間內取得如此大的戰(zhàn)果7除了最初在窮苦百姓中建立的“樂善好施”的形象之外，還與美土的縱容有關。

美國早在利比亞戰(zhàn)爭期間就開始縱容IS發(fā)展，目的是想讓lS填補自身抽離后留下的權力空白，給俄和其它染指中東的國家制造障礙。敘內亂爆發(fā)后，美國將IS視為推翻巴沙爾政權的重要力量，給予了大量援助。

土耳其最初將推翻巴沙爾政權作為干涉敘內亂的首要目標，重點支持自由軍為主的反對派武裝。在這種情況下，土對活動在土敘邊境的IS視若罔聞，甚至默許其控制部分土敘邊境。有媒體認為，土耳其對宗教極端勢力的綏靖政策使得土敘邊境實際上變成了輸送圣戰(zhàn)分子的高速公路，客觀上助長了IS的擴張。同時，IS控制了敘主要產油區(qū)，每天在黑市上低價將大量原油通過土耳其輸送到歐洲等地，這是其能夠迅速壯大和難以消滅的重要原因。

隨著IS真面目的暴露，美國漸漸發(fā)現其失去了控制，開始認真開展剿滅行動。土耳其也在外界壓力下收緊邊境管控，加上俄羅斯的強勢加入，IS才算遇到了真正的對手。

所以，IS“難以消滅”并非真的難以消滅，而是有的國家不想讓它被消滅。

硝煙何時消散

盡管敘政府軍正在穩(wěn)步收復國土，但面對已成鼎立之勢的武裝割據局面，軍事上短期難見大的變化。事實上，在各方勢力深度介入的背景下，敘利亞的未來命運早已脫離巴沙爾的掌控。

作為敘利亞?；稹皳?，俄羅斯、伊朗和土耳其推動的政治對話被外界視為最有可能實現敘利亞和平的方式。此前，三方已促成了敘利亞“沖突降級區(qū)”協議簽署，舉行了由各利益相關方參加的阿斯塔納會談，在推動敘和平進程上發(fā)揮了重要作用。不過，由于缺少了美國的參與，這三國的影響力究竟有多大還存在變數。

此外，俄伊土三國在敘問題上也各有各的打算，之間存在不少分歧。最重要的是，沒有一國真正愿意幫助巴沙爾奪回國家控制權，它們需要的是一個相對穩(wěn)定的環(huán)境以保障自己在敘的戰(zhàn)略利益，與敘利亞是否統一關系并不大。

內外因素的不一致性決定了敘的前景依然不會明朗，彌散在地中海的硝煙將很難快速散去。

[編輯/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