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齡童征服縣令

唐啟壽

中國文化博大精深，源遠流長。在中國古文化熏陶教育下，流傳下來許多有趣的智慧故事，特別是諸多神童故事讓我們認識了甘羅、曹沖、王勃、方仲永等神童，然而還有一位歷史名人自小也是一位神童，卻鮮有人知。

清乾隆年間，福建侯官縣左營司巷有一家私塾，老師姓林，叫林賓日。該先生以教書養(yǎng)活11個孩子。他家家境貧寒，妻子又要操持田地菜園，所以孩子脫離襁褓，學(xué)會下地活動就被林賓日帶進課堂，一邊教書一邊哄孩子。二兒子四歲時就進了課堂，坐在爸爸的腿上，聽爸爸讀書。雖然林賓日沒有專門為二兒子教授過什么課程，但他耳濡目染已經(jīng)學(xué)得許多知識。

一天，縣令老爺查訪一宗案件來到左營司巷，許多人都聚攏上去看熱鬧，“天對地，雨對風(fēng)，大陸對長空。山花對海樹，赤日對蒼穹……”突然一陣背誦《笠翁對韻》的天籟般童音吸引了縣令老爺，他尋聲發(fā)現(xiàn)一個小孩子正趴在爸爸肩頭自顧自地背誦著《笠翁對韻》里對句。原來是林賓日背著二兒子上學(xué)堂路過這里。縣令老爺乃是飽學(xué)之士，看到小屁孩的認真勁，就來興趣了，搭訕道：“小孩幾歲了？會對對子嗎？”“我6歲。對對子誰不會呀？”小孩毫不怕生，說完還扮了個鬼臉?？h令老爺看到眼里不覺哈哈大笑，然后說：“我來考考你，你敢嗎？”“這有什么不敢的？”小孩還是那樣不以為然。道路旁有個水塘，水塘里游著一群鴨，此時一只鴨媽媽剛好跳到岸上抖著身上的水珠，縣令老爺看到眼里隨即出了上聯(lián)：“鴨母無鞋空洗腳?！笨h令老爺還一邊搖著扇子一邊補充說：“小孩，簡單的就不用出了，你要能對出這個對子，就算你征服了我。哈哈——”只見小孩四處張望一番，開口就說：“雞公有髻不梳頭?！比巳褐辛⒖添懫鹨黄坡暎腥撕炔剩骸懊?！妙！”縣令老爺自言自語：“鴨母對雞公，太有生活氣息了。厲害厲害！”但見縣令老爺走向前來，打量一番林賓日父子倆，笑瞇瞇地說：“我再出一聯(lián)更難的，要是能對出，你就徹底征服我了?！?/p>

不等小孩說話，林賓日首先替兒子致歉：“小兒年幼無知，得罪縣令老爺了?！闭f著想要把小孩從背上放下來，但小孩非常調(diào)皮，他一雙胳膊摟著爸爸的脖子直往肩頭蹭?？h令老爺也不搭茬林賓日的話，直接念出了上聯(lián)：“子將父做馬”。周圍人聽了都不覺笑起來了。林賓日此時也反復(fù)吟哦，試圖尋出一個下聯(lián)，就在爸爸還沒有找出答案時，小孩略一遲疑，已脫口而出：“父望子成龍”。這讓縣令老爺大吃一驚。他的眼里放出喜悅之光，帶頭鼓掌直呼：“神童！神童！真是神童啊！本縣令佩服！佩服！”

消息一經(jīng)傳開，鄉(xiāng)親們都叫小孩“神童”。這個小孩不是別人，正是清朝一品大員、大名鼎鼎的民族英雄林則徐。

在任陜甘總督時，有人問林則徐：“人生最大的困擾莫過于甘于平庸，為什么您在6歲就能征服縣令而不甘平庸呢？”林則徐想了想回答：“6歲當時的感受早已忘卻，但以愚見：今天茍活在世，就要抓住屬于今天的精彩。雖然不可能做到盡善盡美，但至少要于心無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