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用法的“詞”與“語”的異同辨析*

傅 瑛 張永懷

(安徽黃山學院 外國語學院， 安徽 黃山 245041)

一、引言

先看如下三個例子：

例1：從詞源學角度看，語素與詞素這兩個名稱來源于英語的morpheme。在早期的語言研究中，人們均譯為“詞素”，將它看作是詞要素。六十年代初，朱德熙在《說“的”》一文中采用了“語素”這一名稱，其理由是如果將morpheme譯作詞素，“會讓人感到先有詞，從詞里頭再分析出詞素來”的疑惑。

例2：根據(jù)《辦法(草案)》，漢語文出版物、國家機關(guān)公文、學校教育教學不得使用不符合現(xiàn)代漢語詞匯和語法規(guī)范的網(wǎng)絡(luò)語匯。

例3：我們可以說傳統(tǒng)的詞源學在其變革伊始就遇到了以平面系為其本質(zhì)特征的舊理論范疇和方法同以歷時系統(tǒng)推沿流為其本質(zhì)特征的語源學科學理想的深刻沖突。

細讀以上三例，詞素與語素、詞匯與語匯、詞源與語源的區(qū)別說不清道不明，語義可劃等號。詞和語除了和其他詞素構(gòu)成相同含義的詞，也可一起構(gòu)成并列結(jié)構(gòu)的名詞——詞語。這兩種情況中，詞與語同義，詞即語，語即詞。盡管如此，但我們?nèi)杂幸蓡枺琲ntensifier翻譯成強化詞還是強化語？marker翻譯成標記詞還是標記語？determinative翻譯成限定詞還是限定語？modifier翻譯成修飾詞還是修飾語？euphemism是委婉詞還是委婉語？類似詞和語同義的問題特別多，這些問題告訴人們詞和語看似同義，但仍有差異。

同義詞研究一直是語義學的研究焦點，早期的研究聚焦于同義詞的定義，特別是與近義詞、等義詞的區(qū)分。池昌海[1]59-64，[2]77-84將同義詞的定義歸結(jié)為“意義同、近”說、“概念同一”說、“對象同一”說和“義位同一”說等四說。需要指出的是，無論是哪一學說， 都贊同同義詞有同有異。有關(guān)同義詞有同有異有很多很有影響力的界說，按照時間順序列舉如下幾個有代表性的觀點。王力認為：“所謂同義,是說這個詞的某一意義和那個詞的某一意義相同，不是說這個詞的所有意義和那個詞的所有意義都相同?！盵3]24洪成玉認為：“同義詞實際上是詞義有同有異的近義詞。它不等于等義詞。確定同義詞的依據(jù)是部分意義相同或在一定語言環(huán)境中意義相同。”[4]457-463曹先摧認為：“同義詞是指那些表示同一概念而相互間在語義上或感情色彩上有細微差別的詞?！盵5]44-45蔣紹愚認為：“所謂同義,是指一個或幾個義位相同而不可能是各個義位都相通。”[6]94趙克勤認為：“兩個或兩個以上的詞，它們所包含的一個意義相同，而在其他意義、風格特征、感情色彩或用法上存在著細微的差別，就叫同義詞?！盵7]121以上說法都能看出同義四說的蹤影，且同義四說并不是孤立的，不少有交叉。不管學界如何對同義詞界定，但有一點是非常明確的，即同義詞有同有異。先前的同義研究多從內(nèi)省法入手，根據(jù)直覺和經(jīng)驗進行同義定性分析，沒能用數(shù)據(jù)展示同義詞的同和異。

基于用法的模式[8]46[9]220認為語言能力(competence)和語言運用(performance)之間沒有根本區(qū)別，所有的語言單位由用法產(chǎn)生。用法是可觀察、可收集、可測量的，且可科學分析的[10]5-6。我們的研究基于用法，內(nèi)省法和實證法相結(jié)合探討詞和語的同異。先從權(quán)威的詞典釋義入手，接著檢索CCL語料庫和BCC語料庫詞和語在不同語域中的詞頻分布，特別是不同語域的不同搭配特征，繪制出各自的用法使用圖。實際使用中的語言是否與詞典釋義吻合？哪些詞典釋義使用得多？哪些使用得少？詞和語在不同語域的使用情況如何？每個語域有哪些使用偏好？這些都是我們要回答的問題。本文所有的實例均摘自BCC語料庫。因CCL的語域分類更細致，需要細分語域時，使用了CCL語料庫的數(shù)據(jù)，文中會做標注。語料庫檢索的截止日期為2017年10月30日。

二、詞與語的詞典釋義

無論是紙質(zhì)的《漢代漢語詞典》，還是電子詞典，對詞與語的釋義大同小異。

(一)詞

《說文解字》對詞的闡釋為“意內(nèi)而言外也”，本義言詞?！冬F(xiàn)代漢語詞典》對詞的釋義為語言里最小的可以獨立運用的單位，如詞匯、詞組、詞句、詞序、詞典、詞書。詞與言有關(guān)，言辭，話語，說話或詩歌、文章、戲曲中的語句，如戲詞、歌詞、演講詞、誓詞等。詞還是個語法單位，表詞性，諸如名詞、動詞、形容詞等。詞既可指具體的一個詞，也可指統(tǒng)稱，我們經(jīng)?？梢钥吹娇浯笃湓~、慷慨陳詞、大放厥詞、念念有詞、詞不達意、理屈詞窮、陳詞濫調(diào)、含糊其詞、各執(zhí)一詞、不贊一詞、強詞奪理、義正詞嚴等。

(二)語

《說文解字》對語的釋義為“語，論也”，《廣雅》對語的釋義為“語，言也”。也就是說，語就是言、論，即說話。這是動詞釋義。語的名詞釋義來自動詞，言即語，語即言。語，表示說的話，例如片言只語、尖言尖語、千言萬語、好言好語、不言不語、輕言細語、風言醋語、讒言佞語?；诨踞屃x，語還可表詞語，如語不驚人死不休、語驚四座、語妙天下等。這一層釋義是基本釋義的變體。第三種釋義涵蓋前兩者，表示語言，如漢語、外語等。第四種釋義用以示意的動作或信號，如目語、手語、燈語、旗語等。第五種釋義是語法學科用來表示句子成分的術(shù)語，如主語、謂語、賓語、表語、狀語。

(三)詞與語的同與異

根據(jù)以上詞典釋義，首先，盡管詞典非常明確地說詞是最小的獨立使用的語言單位，但詞和語表示言語的時候是同義的，這也是為什么很多詞語可以混用，諸如詞素與語素、詞匯與語匯、詞源與語源、用詞與用語、言詞與言語等。其次，盡管詞與語表示言語內(nèi)涵同義，但外延不同，詞多指具體的一個詞，語多指統(tǒng)稱，即語比詞大，語包含詞。最后，詞和語還有各自獨立的語義。由上可見，詞與語的語義關(guān)系有重疊、有包含、還有獨立?？傮w而言，語比詞大。

三、基于用法的詞與語辨析

根據(jù)詞典釋義可知詞與語的語義關(guān)系有重疊、有包含、還有獨立。但重疊多少？包含多大？實際使用的語言是否和詞典釋義展示的情況一致？有沒有變化？我們首先檢索了BCC語料庫，看看詞與語的歷時語言學的詞頻分布是否與內(nèi)省法的語義闡釋吻合；接著，檢索了CCL語料庫，查看了詞與語在不同語域中的頻次分布，并選取了兩個最具代表性的語域查看了詞與語的搭配頻次分布。然后，不分語域檢索了BCC語料庫詞與語的搭配頻次分布，看看詞與語的搭配總體分布是否與不同語域中的分布吻合。

(一)詞與語的歷時頻次分布

BCC語料庫最大的特色，與CCL語料庫最大的區(qū)別在于BCC語料庫能提供歷時語言學檢索，可提供1946年至2015年的語言使用頻次。我們分別檢索了詞與語的歷時使用頻次，對比折線圖如下：

圖1詞與語的歷時語言學頻次分布對比

圖1的折線非常清晰地展示了語的使用頻次在任何年代都遠遠大于詞的使用頻次，這與詞典釋義語大于詞吻合。整體上來說，70年間語的使用波動性大，詞相對平緩；語的波動性大于詞的波動性。

(二)詞與語在不同語域中的使用情況

按照語域分類，我們檢索了CCL語料庫，并按照CCL語料庫的檢索規(guī)則，分別輸入type:語域詞、type:語域語，排名前十的語域的數(shù)據(jù)對比如圖2所示。

詞與語在不同語域的頻次分布與詞典釋義基本吻合，即語比詞大。但也不是每個語域都是語比詞大，最顯著的語域就是詞典，詞的頻次遠遠大于語的頻次。除此之外，也有語域的詞與語的頻次大致持平。但總體上仍舊是語的使用遠超詞的使用。

圖2詞與語在不同語域的頻次分布

以上是詞與語使用頻次最高的語域，但CCL語料庫中，出人意料的是社論、廣告、來函摘登、讀書筆記、微型小說、兒童文學語域中詞與語的使用頻次均為0。一些嚴肅語域，如法律、科技詞與語的使用頻次很少。這與我們的直覺和經(jīng)驗有很大的出入。

我們選取了兩個最具代表性的語域——詞典和法律，因為詞典是唯一一個詞的用法遠超語的用法的語域，法律用語要求客觀、公正、準確。CCL語料庫檢索type:詞典詞、type:詞典語和type:法律詞、type:法律語，然后按照詞與語的搭配繪制用法餅狀圖。詞典中詞的使用頻次總數(shù)R=1 359，語的總數(shù)R=1 004，結(jié)果如圖3。

圖3非常清楚地表明詞典中詞的用法主要體現(xiàn)在語法的具體詞性，與我們的直覺和經(jīng)驗有出入，即虛詞的頻次遠超實詞，諸如量詞、象聲詞的使用遠遠大于動詞、名詞的使用。詞典中語的搭配頻次基本遵循了語的釋義，搭配頻次的分布從大到小顯示了語的語義。

法律中詞的使用頻次總數(shù)R=18，語的總數(shù)R=38，具體分布如圖4：

圖3詞典中詞與語的搭配頻次分布

圖4法律中詞與語的搭配頻次分布

法律中詞的搭配完全不同于詞典中詞的搭配。詞典中詞的搭配關(guān)注的是語法的詞性，而法律中詞的搭配與詞的本義接近，表示言詞居多。法律中語的搭配與詞典中語的搭配頻次大致相同，也是基本上從大到小地顯示了語的詞典釋義。

由以上的數(shù)據(jù)，可以看出在現(xiàn)實的使用中，首先，詞沒有語用得多。其次，詞在不同的語域中的搭配不盡相同，有的注重詞性、有的注重詞的本義；而語在不同語域中的使用情況大致相同，搭配頻次與詞典釋義吻合，基本遵從從大到小的語義分布。

(三)詞與語的搭配頻次總體分布

盡管BCC語料庫語域分類不及CCL，但BCC語料庫的語料相對比較新，數(shù)目大。我們不分語域檢索了BCC語料庫詞與語的使用情況，詞的總數(shù)R=4 526，語的總數(shù)R=11 857。我們將其搭配頻次按照從大到小的順序繪制了柱狀圖。詞的使用總數(shù)相對小，圖5只繪制了R≥50的詞的搭配頻次。

圖5詞的搭配頻次總體分布

圖5告訴我們詞單獨使用頻次遠遠大于任何其他搭配使用頻次。詞在現(xiàn)實運用中獨立成詞的幾率非常高，這也是詞的基本釋義的體現(xiàn)，即詞是語言最小獨立使用單位。緊接著的搭配情況與詞典中的搭配情況有很大的差別，詞典關(guān)注的是具體詞性，而總體上來說，言詞、話語的語義頻次大于具體詞性。即實際使用的語言中，詞的釋義和詞典釋義吻合。

由于詞的搭配頻次大于或等于50的詞語有16個，所以語的搭配頻次在繪圖的時候也選取了16個使用最多的詞語，盡管語的搭配大于或等于50的詞匯遠遠不止16個。BCC語料庫顯示的數(shù)據(jù)為35類，除了圖6中所列的搭配，使用頻次大于或等于50以上的搭配還有自言自語、標語、語句、語境、成語、主語、語言學家、自語、語調(diào)、謂語、語詞、俄語、賓語、法語、國語、用語、不語、短語及共同語。

圖6語的搭配頻次總體分布

語的搭配頻次總體分布圖跟詞的搭配頻次特別像，有一個搭配，即“語言”，一枝獨秀，遠超其他搭配?！罢Z言”的頻次無論是分語域還是不分語域永遠都是最多的。語的總體搭配頻次大于或等于50的搭配太多，這些搭配和之前分語域的搭配有很大的出入，且語義也沒有遵循詞典從大到小的釋義。這只能說明“語”的實際使用多，且非常靈活，語義涵蓋面廣。

語料庫詞與語的使用頻次總體上展示的是詞與語的異，無論是歷時語言使用，還是不同語域，亦或不分語域的語言使用，語的使用頻次遠遠大于詞的使用頻次。詞的使用在不同語域情況各不相同，有的注重詞作為最小獨立使用的語言單位的釋義，有的注重詞作為言詞的釋義，有的注重的是詞性。而語的使用不同語域的情況大致相同，遵循語的詞典釋義，使用頻次也基本按照從大到小的詞典釋義順序。從搭配來看，無論什么語域，“詞”“名詞”“詞語”這三個詞的使用頻次比其他詞高；而語的搭配，無論分不分語域，“語言”總是“語”使用最多的搭配，“言語”“詞語”的搭配也明顯高于其他搭配。由此可以說，基于語料庫的詞與語的使用情況和詞典內(nèi)省法釋義基本吻合，但也各具特色。

四、詞與語的同辨析

學界對同義詞的爭論由來已久，且各有千秋，但共識是絕對同義的同義詞并不多[11]105。同義詞有同有異。同義詞的差異性是語言詞匯的豐富性和精確性的體現(xiàn)，差別性是同義詞中最主要、最有價值的東西[12]62-75。語言是一個經(jīng)濟高效的規(guī)則系統(tǒng)，是不允許冗余信息的存在的，同義詞的差異性是它們作為語言詞匯系統(tǒng)中的獨立一員而存在的客觀基礎(chǔ)。同義詞在表達風格、地域差異、情感等方面存在很多差異，特別是語境對同義關(guān)系的建立起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在一定語境下所建立的同義關(guān)系，在另一語境下未必同義[13]21-25。

詞典釋義詞與語的語義關(guān)系有重疊、有包含、還有獨立。語料庫詞與語的使用頻次與詞典釋義吻合，也有重疊、有包含、有獨立。語料庫揭示的多為包含和獨立關(guān)系，那么重疊現(xiàn)象體現(xiàn)在哪些詞匯？這些重疊詞匯是否仍然存在語義差異？我們先檢索了BCC語料庫使用頻次高且經(jīng)?；煊玫脑~和語的搭配，包括詞匯/語匯、用詞/用語、詞素/語素、詞源/語源、詞序/語序、模糊詞/模糊語?？傮w使用頻次按照從多到少如表1所示。我們又檢索了一些英文詞匯的翻譯，當然即使沒有英文，這些詞匯在漢語中也被廣泛使用，并將使用頻次列在了表2中。

表1 詞與語同義搭配頻次列表

表2 英文詞語翻譯的詞與語同義搭配頻次列表

基于用法的數(shù)據(jù)分析揭示了語的使用遠遠大于詞的使用。但詞與語同義的搭配跟總體展現(xiàn)的情況不同，表1并未顯示詞與語誰的使用更占優(yōu)勢。但詞匯、詞源、模糊詞比語匯、語源和模糊語使用得多；用語、語素、語序比用詞、詞素及詞序使用得多。

英文中，intensifier、marker、determinative、modifier、euphemism這樣的詞匯無論在什么語境下，形式都是一樣的。但漢語就不一樣了，不同的語境使用哪個詞匯還是有差異的。表2中，修飾詞和限定詞的使用頻次大于修飾語和限定語，而強化語、標記語和委婉語的使用頻次大于強化詞、標記詞和委婉詞。

為什么詞匯、詞源、模糊詞比語匯、語源和模糊語使用得多，修飾詞和限定詞的使用頻次大于修飾語和限定語？首先，詞匯、詞源、模糊詞重的是詞作為最小的獨立使用的語言單位的語義，這也是詞最廣泛使用的語義。當我們關(guān)注的是單一的詞匯運用時，人們習慣用詞多于語。其次，限定詞、修飾詞都是從語法功能上給予詞的分類，注重的是語法。當我們關(guān)注語法功能時，人們也習慣用詞，多于語的使用。

為什么用語、語素、語序比用詞、詞素及詞序使用得多，強化語、標記語和委婉語的使用頻次大于強化詞、標記詞和委婉詞？首先，用語、語素、語序關(guān)注的是語作為語言語義層面，這與上一部分中語的總體頻次分布一致。無論分不分語域，語作為語言的語義總是使用最多的。其次，強化語、標記語和委婉語強調(diào)的是語用功能，即在具體的語境中，這些詞匯能起到強化、標記及委婉的語用功能。當我們關(guān)注語用功能時，多用語。

我們再次檢索詞，會發(fā)現(xiàn)很多詞匯只有詞用法，沒有語用法，這些詞表達的都是詞作為最小使用的語言單位的釋義，強調(diào)的是語法或者語義，諸如字母詞、關(guān)鍵詞、疊字詞、單義詞、多義詞、音譯詞、方言詞、同音詞、同義詞、反義詞、復合詞等?，F(xiàn)實使用的詞匯還不止這些，這都與圖7中詞的語義相同。而語的用法也一樣，諸如語境、語句、語態(tài)、語氣、語調(diào)、語序、語用、語感、語言、語音、語種、語系等，都是語作為“語言”這一語義的表現(xiàn)，更注重語用功能。

五、結(jié)語

基于用法的詞與語的使用頻次和詞典內(nèi)省法釋義基本吻合，語義關(guān)系有重疊、有包含，還有獨立?？傮w而言，語比詞大。實際使用也有其獨有特色?；谟梅ǖ脑~與語的使用頻次總體上展示的是詞與語的異。詞的使用不同語域情況各不相同，有的注重詞作為最小獨立使用的語言單位的釋義，有的注重詞作為言詞的釋義，有的注重的是詞性。而語的使用不同語域的情況大致相同，遵循語的詞典釋義，使用頻次也基本按照從大到小的詞典釋義順序。從搭配來看，無論什么語域，“詞”“名詞”“詞語”這三個詞的使用頻次比其他詞高；而語的搭配，無論分不分語域，“語言”總是“語”使用最多的搭配，“言語”“詞語”的搭配也明顯高于其他搭配。當詞與語同義并混用時，詞與語沒有明顯優(yōu)勢，只能說詞表達的是詞作為最小使用的語言單位的釋義，強調(diào)的是語法或者語義；而語則是作為“語言”這一語義的表現(xiàn)，更注重語用功能。

同義詞的辨析一直都是以內(nèi)省法為主。我們的研究以詞與語在實際生活中的用法為切入點，并結(jié)合了內(nèi)省法，更加科學、客觀、系統(tǒng)地闡釋了詞與語的異同。研究告訴我們在經(jīng)驗和直覺的基礎(chǔ)上，同義詞的使用頻次有助于我們在不同語域、不同語境之中游刃有余地正確使用詞匯。當然研究中仍有不足，例如語料庫語域分類使得語域出現(xiàn)了重疊，有的分類又太寬泛。且語料庫不穩(wěn)定，如果總是開放，我們的研究會做得更好。再有就是統(tǒng)計分析方法的欠缺，使得數(shù)據(jù)分析不能深入。統(tǒng)計方法是每個語言研究者應該掌握的技能?；陬l次的多因子分析方法[10]1-42，[14]89-119，[15]89是新的語義分析方法。本文只是拋磚引玉，以期更多的研究者關(guān)注并使用語料庫及統(tǒng)計方法來研究語言現(xiàn)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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