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幾年后,雍正還是對他進行了幾十項罪名的審理,最后禁錮而死,歷史波橘云詭的煙霧儼然難以全面看清真相,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雍正的舅舅不好當。
雍正所謂的“大錯了”就是在各派爭奪太子位時,并未指望這個唯一被皇帝稱為舅舅的隆科多能在關(guān)鍵時刻支持他。
佟佳?隆科多是滿洲鑲黃旗人,一等公佟國維的第三子,其顯赫出身,加之康熙對佟國維這個舅舅深深飽含眷戀親情,對其子女格外予以重視。
有趣的是隆科多的仕途起點竟然是給康熙牽狗做起,雖然職務(wù)卑微,卻能解讀出這是康熙身邊親近侍從。20歲后,隆科多成了一等侍衛(wèi),不久便晉升為副都統(tǒng)。
沒多久,大清圍繞太子皇儲問題發(fā)生最震蕩的政治斗爭激烈展開,作為龐大的政治家族勢力的佟國維家族幾乎全部倒向了擁護八阿哥允禩,康熙震怒至極斥責(zé)國舅兼岳丈佟國維說:“爾等又欲立八阿哥為皇太子,將置朕躬及皇太子、諸阿哥于何地耶?”
佟佳?隆科多是滿洲鑲黃旗人,一等公佟國維的第三子,其顯赫出身,加之康熙對佟國維這個舅舅深深飽含眷戀親情,對其子女格外予以重視。
有趣的是隆科多的仕途起點竟然是給康熙牽狗做起,雖然職務(wù)卑微,卻能解讀出這是康熙身邊親近侍從。20歲后,隆科多成了一等侍衛(wèi),不久便晉升為副都統(tǒng)。
沒多久,大清圍繞太子皇儲問題發(fā)生最震蕩的政治斗爭激烈展開,作為龐大的政治家族勢力的佟國維家族幾乎全部倒向了擁護八阿哥允禩,康熙震怒至極斥責(zé)國舅兼岳丈佟國維說:“爾等又欲立八阿哥為皇太子,將置朕躬及皇太子、諸阿哥于何地耶?”
許多學(xué)者將隆科多在擁立雍正登基關(guān)鍵時刻力挺形容為投機,為了“博非常之富貴”,看似有理卻不合常情。隆科多與四阿哥胤禛關(guān)系疏遠,不會在關(guān)鍵時刻為其做偽造旨意,并且此刻他已經(jīng)是理藩院尚書,兼任步軍統(tǒng)領(lǐng),為諸皇子的舅舅,無論哪位皇子繼位,都會重用他,符合常情的唯一原因便是康熙立場決定了隆科多立場。
然而政治風(fēng)云瞬息萬變,帝國陰晴不定讓所有高層權(quán)臣都會在瞬間跌落谷底,作為新皇帝的舅舅隆科多來講,這些都將讓他深刻的體會到。
雍正即位的第二天迅速對內(nèi)閣下發(fā)諭旨:“命領(lǐng)侍衛(wèi)內(nèi)大臣馬爾賽、九門提督兼理藩院尚書隆科多、大學(xué)士兼戶部尚書馬齊輔政?!庇腥さ氖?,后來雍正在給隆科多定罪時其中有一條即是隆科多自己過去說:“白帝城受命之日,即是死旗已至之時”,就是說隆科多已經(jīng)預(yù)見高處斗爭之劇烈殘酷,古往今來這種傳遺詔的重臣最終都會被皇帝猜忌而導(dǎo)致殺身之禍。
隆科多雖然深知這種道理,卻不能一味低調(diào)處事,因為擁護有功,加之手握重權(quán),在吏部,手下對他“莫敢仰視”,惟其命是從。他所經(jīng)辦的銓選(注:選才授官),當時被人稱為“佟選”。要命的是,因為當初全面與家族切割八阿哥問題而獲康熙重用的他,在雍正處置八阿哥允禩問題上竟然與雍正發(fā)生嚴重意見分裂。隆科多為什么早年能夠按照康熙意圖辦理,到了雍正時期就不能一致了?這還要上升到人之常情上來解讀。
其一,畢竟八阿哥和他的黨羽是隆科多家族的親故,隨著時間發(fā)展,曾經(jīng)顯赫的家族已經(jīng)在斗爭中失勢,如果再給一棒子,顯然于心不忍,隆科多進行保護符合人之常情。
其次,康熙皇帝的資歷和輩分都是隆科多必然絕對服從的一位,而雍正新皇帝登基顯然缺乏這樣的權(quán)威,并且最重要的一點是,雍正成功即位與他關(guān)鍵時刻的擁護有很大關(guān)系,除此之外,雍正還要叫他為舅舅,在心理上難免有了老資格的膨脹態(tài)勢。
只不過,隆科多對這位外甥皇帝的性格顯然誤判形勢,雍正在處理所有君臣上下關(guān)系的最大原則比康熙有過之而無不及。如果說康熙允許外戚存在龐大政治勢力,講求親疏血脈關(guān)系的話,那么雍正則顯然超越其高度,那就是他是天底下所有人的皇帝,沒有一人可以例外,這些都直接造成了隆科多這位皇帝舅舅不好當?shù)闹饕颉?/p>
出于政治絕對安全,防止任何集團勢力反彈,對隆科多這樣既有影響力同時又對其他集團左顧右盼留有余地的人進行邊緣化處理,不管曾經(jīng)多么炙手可熱,如果眼里不能以“朕心為心者”(康熙語)隨時都可能被剔除。雍正后來選用的鄂爾泰、張廷玉、李衛(wèi)、田文鏡莫不對雍正俯首帖耳,忠心無比。與政治權(quán)利相比,所有親屬利益也要絕對服從皇權(quán)。別說一個沒有直接血緣關(guān)系的舅舅,就是親兒子都隨時可能因政治斗爭而被嚴肅懲處。
雍正二年,雍正剝奪了隆科多手上的步兵統(tǒng)領(lǐng)重要職務(wù),改任吏部尚書。一年后,雍正在兩江總督查弼那奏折批示中開始不斷“點撥”查弼那,叫他揭發(fā)與之關(guān)系親密的隆科多。而查弼那對隆科多的“揭發(fā)”避重就輕,讓雍正數(shù)次退回重寫。
幾個月后,當年羹堯案已經(jīng)做實后,雍正在查弼那的奏折批示說:“參年羹堯的已經(jīng)夠了,不敢說隆科多一句,朕實嘆息,且對爾等鋼鐵般的伙黨,朕真的害怕心服了?!睅状卫徍?,把查弼那折磨的回奏說:“臣上奏七次,不能合皇帝天心,臣已無活路,現(xiàn)在再不講隆科多的劣行,臣性命不保?!钡终f:“眾人所知,臣知;眾人不知,臣也不知?!?/p>
在賜死年羹堯后,雍正開始著手解決舅舅隆科多“問題”。
雍正在處理隆科多問題上采取了高超的政治手段,把他派到阿爾泰嶺,與策妄阿拉布坦議定準格爾與喀爾喀邊界,之后安排到俄羅斯進行邊界劃定談判。隆科多剛走,雍正召開高層會議,對隆科多問題進行定調(diào):“隆科多有種種罪惡,應(yīng)置重典,如果此次他能實心任事,朕必寬宥其罪;如果心懷叵測,朕必將他治罪。”
此后在雍正十三弟允祥率先發(fā)力彈劾隆科多受賄,最后坐實四十多項罪名,曾經(jīng)深得康熙重視的又是新皇帝雍正舅舅的隆科多,因一念之間,便最后落得圈禁而死,很大程度上也被視為雍正全面清算當初在儲位之爭的歷史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