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品慧
想起那年夏天,紐約深夜的大街,雨中,路燈下,我看見一個帶帽子的黑人高舉著《圣經(jīng)》高喊“哈利路亞”。這個詩意的瘋子,他在呼喚什么呢?
小穆勒曾在《論自由》中寫道:“一個社會特立獨行的人越多,天分、才氣、道德、勇氣就越多?!彼^特立獨行,就是勇于散發(fā)與眾不同的光輝,不拘世俗,不畏譏諷。
在《月亮與六便士》中,查爾斯一直是特立獨行者。他在青年時就瘋狂地迷戀上藝術,決意拋妻棄子,孤身前往荒島創(chuàng)作。出發(fā)時,他將謾罵和不舍通通置于腦后,只留一套畫具。最終,他在自然里悟得大成,縱使雙目失明也能進行藝術創(chuàng)作。如果說是當時的決定造就了他在藝術理想國的成功,那么將其詩意的沖動付諸到底的的決心與毅力就是關鍵的助推劑。
在當今的社會,敢于追逐理想敢于鑄就大寫的生命內(nèi)核的人早已成了稀缺物種。只有改變自己觀點以求安穩(wěn)的利己主義者在小聲地囁嚅些什么,“橫眉冷對千夫指”的特立獨行之氣節(jié)卻早已不見。曾經(jīng),在戰(zhàn)火紛飛的年代,拿著國民黨政府下發(fā)的薪水卻敢于破口大罵蔣介石的劉文典展示的是文人的傲骨,揮筆將“naive goods”改為“Chinese goods”的辜鴻銘揮灑的是國人的氣節(jié),只身前往日軍總部表反日決心的蔣夢麟則展示了民族的尊嚴……論身份,他們只是柔弱的文人,論氣節(jié)論勇氣,他們卻個個是鑄就大寫的生命之人,他們的生命是那么厚重那么深沉,仰無愧天俯不怍地,他們鑄就的是生命的質(zhì)量,更是民族的脊梁。
鑄就大寫的生命的人面對生活更堅韌。莎士比亞曾在《哈姆雷特》中說:“默然忍受命運暴虐的毒箭,或義無反顧地挺身向前?!泵鎸δルy,我們該迎難直上,不能畏懼退縮。《活著》中的福貴,從家財萬貫到一貧如洗,從兒孫滿堂到孤身一人,命運給了他一個又一個重擊,扼住他的咽喉,讓他無法喘息??伤詧詮姷鼗盍讼聛?,并在艱難中找到了活下去的勇氣。這何嘗不是對生命的重新鑄造?他身上的光輝,是令人景仰的,也是他活著的勇氣之來源。
我渴求鑄造大寫的生命,在雨中,在黑夜里。
(指導教師 陸 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