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一勞
或許是因為曾經(jīng)一個人在國外生活,所以在講到身為90后的感受時,鄒元清表示挺孤獨的。雖然90后出生在不愁吃穿的年代,但因為缺少兄弟姐妹,離幸??偸遣钅敲匆稽c。鄒元清做過很多旁人無法理解的反常決定,比如在國外連續(xù)完成初高中的學業(yè)之后,她打算回國上大學?!暗@不是叛逆”,鄒元清說。回國高考,表示她不僅需要加快速度、惡補國內(nèi)的文化課程,還要盡早適應那足足有12個小時的時差。
《秘果》里有一場時長不過三分鐘的戲,斯嘉麗上半身后仰倒在酒吧吧臺上,漫不經(jīng)心地打探段柏文做過的后悔的事?,F(xiàn)實是,鄒元清連續(xù)保持這個姿勢長達幾個小時。戲份不多,又是配角,初次登上大銀幕的鄒元清能讓觀眾記住可沒那么簡單。當天拍攝結(jié)束之后,鄒元清就覺得自己的腰有些受不了,身體上的不適讓她對這場戲印象極深。而后來觀看正片的觀眾也正是因為這場戲,對斯嘉麗有了第二層認識。
斯嘉麗說了個秘密給段柏文聽:“我也得過一場重病,休學過兩年,所以我比你們都大,我19歲了?!彼逼鹕碜樱^續(xù)說:“你知道嗎?沒有人像你這么和我說過話。沒有人了解我的過去,也沒有人在乎我的未來。我從來沒有朋友?!边@樣一來一切就都解釋得通了,為什么斯嘉麗會比于池子想法更大膽,比段柏文交際能力更強,比同年級的學生更成熟。愛哭的孩子有糖吃,但斯嘉麗屬于不吵不鬧地自己拿錢去買糖吃的孩子。一些特殊的成長經(jīng)歷,讓她的性格發(fā)展得更像個不規(guī)則的多邊形。在觀眾以為斯嘉麗灑脫隨性不需要朋友時,段柏文的一句“圣誕快樂,斯嘉麗”卻讓她淚光閃爍。
一群17歲的高二學生,比18歲少了些焦慮,比16歲多了些小心思。她為他帶早飯,他卻為另一個她撐傘。雖然影片中角色之間的關(guān)系網(wǎng)越織越大,但始終帶著青春專屬的味道。19歲的鄒元清也有一個關(guān)于17歲時的暗戀小故事:“當時我還在美國,暗戀了一個打橄欖球的男生整整一年,真的特別喜歡他,但沒敢告訴他。”故事的后續(xù)是,鄒元清在回國之后再找這個男生聊天,結(jié)果男生主動坦白自己曾經(jīng)喜歡過她,聽來讓人覺得可惜,但鄒元清覺得“這樣反倒很美好”。
作為電影《秘果》和《左耳》的編劇,也作為原作小說的作者,饒雪漫坦言斯嘉麗是一個有個性的女生形象,“在某種程度上,她和黎吧啦很相似,所以我就想找一個和馬思純氣質(zhì)相似的演員。當時,我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合適的,后來制片人給我推薦元元(鄒元清),雖然她沒拍過戲,但她一上來就會演。”鄒元清被夸“會演”,還得歸功于她本身所擁有的生活經(jīng)驗。在片方舉辦的某次路演活動中,陳飛宇表示,要是在工作上遇到不順利的事情,就會跟哥哥傾訴。而沒有兄弟姐妹的鄒元清早已習慣自己解決問題,“如果能聯(lián)系上我媽,我就簡單說兩句。但如果聯(lián)系不上的話,我就什么也不說?!彼辜嘻惖墓首鲌詮?,相信鄒元清也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或許有些臺詞,正是鄒元清小心翼翼藏起的心聲。
鄒元清是“星二代”這件事,直到《秘果》宣傳期才被媒體正式曝光。鄒元清是閆妮的女兒,在演藝圈待了快20年的閆妮,為首次“觸電”的鄒元清傳授了很多前輩經(jīng)驗?!皨寢尯臀覠崃业赜懻撨^(斯嘉麗)這個角色,但是她沒有來過拍攝現(xiàn)場,她想讓我一個人在現(xiàn)場鍛煉。還好她不在,不然我不敢想象我有多緊張?!编u元清對母親的這種散養(yǎng)式教育已經(jīng)習以為常,過分的親密反而會讓她緊張。
閆妮表示:“現(xiàn)在不像以前了,我那個時代可能受父母的牽制很大。現(xiàn)在我要給她最大的自由,會首先問她自己喜歡做什么?!彼蚤Z妮幾乎支持鄒元清做的所有決定,從來不會用母親的身份去代替女兒抉擇。踏入演藝圈并不是鄒元清小時候的夢想,她回憶起自己曾經(jīng)去母親的拍攝現(xiàn)場的感受,“當時覺得很無聊,就想著什么時候可以拍完。受熏陶什么的,并沒有。”不過,鄒元清“覺得拍戲無聊”的想法,隨著她長大也慢慢改變了。后天的專業(yè)學習加上從小就養(yǎng)成看電影的愛好,讓鄒元清開始幻想自己似乎也可以踏入電影行業(yè),“不管臺前幕后,還不是特別確定,需要慢慢摸索?!薄睹毓繁闶青u元清摸索到的第一個小成就。
2016年6月,鄒元清如愿考入中央戲劇學院?!段沂悄銒尅返膭”疽糙s巧在這之后一年,送到了鄒元清的手中。故事講的是母親陪著女兒參加高考、藝考,以及之后發(fā)生的事,閆妮表示這部電影“完全適合我們兩個人來演”。而沒有太多表演經(jīng)驗的鄒元清則帶著一點不確定:“沒想過和我媽演對手戲會怎樣,所以就接了。一上來先拍的是我和別人的戲,等我真的和我媽一起拍的時候,有種說不出來的奇怪的感覺。在這次合作之后,我發(fā)現(xiàn)自己內(nèi)心還是挺崇拜她的。我不會和她說這些,但這是我最真實的感受?!?/p>
現(xiàn)在看來,鄒元清似乎很少將對母親的愛與崇拜掛在嘴上,但是當兩人坐在一起接受采訪時,她會安靜地看著母親回答問題,也會細心地幫母親整理碎發(fā)。閆妮到現(xiàn)在還記得,自己曾經(jīng)因為忙于拍攝電視劇《武林外傳》,差不多兩個多月沒回家,后來因為鄒元清突然發(fā)高燒,閆妮不得不請假三天回家照顧她。那年的母親節(jié),鄒元清送給閆妮一張親手制作的賀卡,賀卡上寫著這么一句話:“媽媽,在我生病時,我感覺很幸福。因為我們可以每天在一起,真希望我能再生一次??!”多年過去,鄒元清不僅向外界大方展現(xiàn)了遺傳自閆妮的迷人笑顏,連從母親那里學到的獨當一面的能力也完善得更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