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建駿 劉顯康 楊 瑞 朱可迪
(1 昆明醫(yī)科大學法醫(yī)學院 云南 昆明 650000;2 昆明市公安局刑偵支隊 云南 昆明 650000)
指頭乳突花紋類型(常稱指紋紋型)不僅是手印學研究和應用的重要內容,同時在體質人類學、民族學、遺傳學、醫(yī)學等領域皆有廣泛的應用,根據國內外有關調查材料顯示,指紋紋型基本類型的出現率與民族、種族、地區(qū)、性別及血型等有著密切的關系。近年來,上海交通大學膚紋學專家張海國等一批科研人員對我國56個民族的膚紋進行研究后表明:在不同的民族群體之間,人們的手指、手掌和腳掌上的脊線花紋存在很大差異,但同一民族群體的脊線花紋相對穩(wěn)定,利用這些膚紋參數可將我國人群進行分類,如北方群體、南方群體、西藏群體等。但由于納入研究的人群數據量及不同區(qū)域人群量的限制,利用這些膚紋學參數將中華民族進行分群存在較大的局限性,即使對于同一民族的膚紋參數會受到生活區(qū)域、生活習慣及長期繁育生長等不同因素的影響而產生明顯的差異。本文擬對云南省紅河州地區(qū)的漢族人群、彝族人群的指紋紋型進行分析研究,提供云南紅河州漢族、彝族人群的紋型參數資料,不斷豐富和發(fā)展我國膚紋學研究的紋型參數資料庫。
收集紅河州公安機關抓獲打擊處理過的年齡在18~55歲范圍的紅河州籍漢族人員、彝族人員共計415名(研究對象,經公安信息系統查詢其父母均為同一民族,具體分布情況見表1),用油墨捺印法采集的雙手十指指紋三面捺印樣本,采集的十指指紋三面捺印樣本紋線清晰、流暢、無搓動及停頓,圖像完整。排除標準:手指皮膚花紋因受傷或疾病發(fā)生重大變化的人員。
表1 人員分布情況
依照美國膚紋學研究的規(guī)定進行膚紋圖像分類。依據中國遺傳學會全國膚紋學研究協作組的項目參數標準[1],用放大鏡觀察指紋,按照3型6亞型分類方法對收集的十指指紋紋型進行統計,3型即:弓型紋(arch,A)、箕型紋(loop,L)、斗型紋(whorl,W),同時對個別紋型不能歸入3種紋型,歸入“其他”類型;6亞型即:弧型弓紋(As)、帳型弓紋(At),尺箕紋(Lu)、橈箕紋(Lr),簡斗紋(Ws)、雙箕斗紋(Wd)。
采用IBM SPSS Statistics 23處理數據,應用χ2檢驗分析各型指紋分布的差異,檢驗水準P=0.05。
納入研究分析的106名漢族男性、100名漢族女性、106名彝族男性、103名彝族女性共計4150個指紋的紋型分布如表2所示。紅河州漢族男性以斗型紋居多,占54.6%,女性以箕型紋居多,占56.7%,除其他紋型的4例外,紅河州漢族男性與女性的弓型紋、箕型紋、斗型紋分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χ2=71.271,P=0.000<0.05);紅河州彝族男性箕型紋和斗型紋占比較大,均為48.1%,彝族女性以箕型紋居多,占53.8%,紅河州彝族男性與女性除其他紋型的9例外的弓型紋、箕型紋、斗型紋分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χ2=16.359,P=0.000<0.05);紅河州的漢族、彝族的男性與漢族、彝族的女性除其他紋型的17例以外的弓型紋、箕型紋、斗型紋分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χ2=76.964,P=0.000<0.05);紅河州漢族男性與彝族男性除其他紋型的3例以外的弓型紋、箕型紋、斗型紋分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χ2=13.948,P=0.001<0.05);紅河州漢族女性與彝族女性的紋型分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χ2=1.645,P=0.439>0.05)。
表2 紅河州漢族、彝族男女各型指紋構成
納入研究的紅河州漢族、彝族男女415人左右手指各型指紋構成如表3所示。紅河州的漢族和彝族男女各型指紋分布規(guī)律基本相近,弓型紋(A)在食指和中指出現的頻率最高,尺箕紋(Lu)在中指和小指出現的頻率最高,橈箕紋(Lr)在食指出現的頻率最高,簡斗紋(Ws)在環(huán)指出現的頻率最高,雙箕斗紋(Wd)在拇指出現的頻率最高。
表3 紅河州漢族、彝族男女左右手指各型指紋構成
納入研究的紅河州漢族、彝族男女415人中,男女左右對應手指各種指紋組合格局如表4所示。男性以斗型紋與斗型紋組合(W/W)占比41.40%,女性以箕型紋與箕型紋的組合(L/L)最多見,占比46.03%,男女左右對應手指各種指紋組合經費希爾精確檢驗發(fā)現男女差異有統計學意義(χ2=56.826,P=0.000);紅河州漢族男女左右對應手指各種指紋組合中,漢族男性斗型紋與斗型紋組合(W/W)最多,占比44.53%,漢族女箕型紋與箕型紋組合(L/L)最多見,占比47.38%,紅河州漢族男女左右對應手指各種指紋組合經費希爾精確檢驗發(fā)現男女之間差異有統計學意義(χ2=51.044,P=0.000);紅河州彝族男女左右對應手指各種指紋組合中,彝族男性斗型紋與斗型紋組合(W/W)、箕型紋與箕型紋組合最多并持平,占比38.26%,彝族女箕型紋與箕型紋組合(L/L)最多見,占比44.73%,紅河州彝族男女左右對應手指各種指紋組合經費希爾精確檢驗發(fā)現男女之間差異有統計學意義(χ2=14.853,P=0.008);紅河州漢族男性與彝族男性左右對應手指各種指紋組合中經費希爾精確檢驗發(fā)現二者之間差異有統計學意義(χ2=14.853,P=0.008);紅河州漢族女性與彝族女性左右對應手指各種指紋組合中經費希爾精確檢驗發(fā)現二者之間差異無統計學意義(χ2=3.772,P=0.598)。
表4 紅河州漢族、彝族男女左右對應手指各種指紋組合格局
納入研究的紅河州漢族、彝族男女415人單手同型指紋組合構成如表5所示。紅河州漢族男女單手皆為弓型紋(A)的幾率都為0,漢族男性單手都為斗型紋的幾率高,左右手的占比均是19.81,漢族女性單手都為箕型紋的幾率高,左手為11%,右手為22%;紅河州彝族男性單手皆為弓型紋(A)幾率為0,女性為0.96,彝族男性單手都為斗型紋的幾率相對高,左手為13.21%,右手為19.81%,彝族女性單手都為箕型紋的幾率相對高,左手為15.53%,右手為17.48%。
表5 紅河州漢族、彝族男女單手同型指紋組合百分構成
納入研究的紅河州漢族、彝族男女415人雙手十指同型指紋組合構成如表6所示。漢族男女雙手十指皆為弓型紋(A)的幾率為0,漢族男性雙手十指皆為斗型紋(W)幾率相對高,占11.32%,漢族女性雙手十指皆為箕型紋(L)的幾率相對高,占7%;彝族男性雙手十指皆為弓型紋(A)的幾率為0,女性為0.97%,彝族男性雙手十指皆為斗型紋的幾率較高,為9.43%,女性雙手十指皆為箕型紋的幾率較高,為6.8%。
表6 紅河州漢族、彝族男女雙手十指同型指紋組合百分構成
膚紋學是人類學、遺傳學重要的研究內容。膚紋是人類外在的生物學性狀,被稱為“暴露的遺傳因子”[2]。指紋類型是皮紋的最重要也最有規(guī)律的表現形式,是人類學一種性狀,具有較強的遺傳性和相對的穩(wěn)定性,同時具有群體或個體特異性的特點,是人類體表明顯的遺傳標志。
(1)本研究表明,納入研究的紅河州漢族、彝族男女指紋紋型頻率表現均為L>W>A,與云南白族、廣西侗族和仫佬族人群、遼寧漢族極為相似,但與陜西、貴州、四川、上海、江蘇、臺灣等漢族人群,以及廣西京族等少數民族群體有一定的差別。該研究結果顯示,紅河州漢族、彝族在不同性別中表現為:男性A頻率略低于女性,男性L的頻率低于女性,但男性的W頻率高于女性,說明紅河州漢族、彝族兩性之間指紋紋型分布并不一致;紅河州漢族男性紋型頻率為W>L>A、彝族男性紋型頻率為L=W>A,二者之間指紋紋型分布不一致;紅河州漢族女性紋型頻率為L>W>A,彝族女性紋型頻率為L>W>A,二者之間指紋紋型分布一致。
(2)本研究發(fā)現,納入研究的紅河州漢族、彝族男女觀察到指紋中,A多見于食指和中指, Lu在中指和小指出現的頻率最高, Lr在食指出現的頻率最高,這與齊守文等學者報道的河南漢族人群A分布規(guī)律不一致[3];但這種不同手指的指紋模式分布在民族之間及性別之間無統計學意義,與張紅梅等學者報道的其他漢族人群情況基本一致。
(3)本研究發(fā)現,納入研究的紅河州漢族、彝族男女左右對應手指各種指紋組合格局中,總體表現為:L/L(40.66%)>W/W(35.91%)>W/L(18.34%)>L/A(2.95%)>A/A(1.94%)>W/A(0.15%)。這也證明了膚紋學研究學者的研究結果,A結構最簡單,W結構最復雜,L居中,A與W很少對應出現,表明其不相容性的特征基本一致[4]。
(4)本研究發(fā)現,納入研究的紅河州漢族、彝族男女觀察到指紋中,單手五指同紋型分布頻率為:5W(14.10)>5L(13.73%)>5A(0.48%);雙手十指同紋型的分布頻率為10W(8.43%)>10L(5.54%)>10A(0.24%);男性單手或雙手為A的幾率明顯低于女性,漢族、彝族男性及女性單手或雙手為L或W的幾率相差不大,這與齊守文等學者報道的情況不一致。
總之,該研究相關結果顯示,云南省紅河州的漢族人群、彝族人群的指紋紋型參數有相近的特點也有相異的特征,但都有其自身的特點,與相關研究的不同民族、不同區(qū)域的人群的紋型參數比較也存在相異和相近情況,同時也反應出了其自身的特征和特點。因此,希望該研究結果在不同民族或同一民族不同區(qū)域間的遺傳學、膚紋學等學科的研究領域提供豐富的紋型參數參考資料,為利用膚紋劃分群族和對膚紋遺傳研究提供相關證據。
參考文獻:
[1] 張紅梅,韓秀玲,王明艷.河北漢族人群ABO血型與指紋的相關性分析[J].解剖學雜志,2011(1):103-106.
[2] 馬慰國,楊漢民.實用醫(yī)學皮紋學[M].北京:科學技術文獻出版社,2008:134-135.
[3] 齊守文,石如玲,黃艷梅,等.河南漢族人群指紋紋型分析[J].鄭州大學學報(醫(yī)學版),2012(5):648-651.
[4] Chen YF,Zhang H,Shen CF,et al.A dermatoglyphic study of the Amis aboriginal population of Taiwan[J].Sci China C Life Sci,2008(1):80-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