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軍飛機傳奇

謝佼

飛機參戰(zhàn)攻破黃安在歷史上確有其事，參戰(zhàn)的飛機還有一個響當當?shù)拿纸小傲袑帯碧枴?/p>

當然，“列寧”號最著名的戰(zhàn)斗，還是黃安空戰(zhàn)。那也是它的首次空戰(zhàn)，是紅軍的首次空戰(zhàn)。我們先來看看“列寧”號02U海盜偵察機的性能參數(shù)。

02U機長7.32米，機高3.35米，翼展10.97米，油箱容積500升，空重1021公斤，總重1680公斤，最大速度236公里/小時，巡航速度145公里/小時，最大航程724公里。發(fā)動機是普惠R-1340“黃蜂”發(fā)動機，動力為450馬力，因為早期的雙翼飛機發(fā)動機功率小，所以升限只有6126米。02U“海盜”偵察機與當時的雙翼飛機不同的是，它可在機腹掛上一枚約227公斤（500磅）的炸彈，能集教練機、偵察機、戰(zhàn)斗機、轟炸機為一體。不過，它的機翼為樺木制成，無法承受過大的重量，最多只能裝載2人。

1931年11月，國民黨軍第69師趙冠英部1萬多人駐守黃安。紅4方面軍圍困黃安1個多月，縣城久攻不下。徐向前部署對“列寧”號進行改裝，做了2個掛彈架，安裝在“列寧”號的兩翼，用兩枚迫擊炮彈代替炸彈，由龍文光駕駛，由陳昌浩督戰(zhàn)，參加了紅四方面軍攻打黃安縣的戰(zhàn)斗。飛機雖然參戰(zhàn)了，但卻并沒有去轟炸城門。徐向前曾在回憶錄中寫道：“這是紅軍擁有的第一架飛機，陳昌浩曾坐上它穿越白區(qū)，去過皖西根據(jù)地。他那時才27歲，干起來真行，也有辦法。怕駕駛員不可靠，在白區(qū)降落，就帶上手槍，拿著手榴彈，逼他聽指揮……那天白天，陳昌浩坐上飛機，在黃安上空扔炸彈，散發(fā)宣傳單，騷擾敵軍?！蓖ㄟ^播撒傳單，并選擇向守敵指揮部精準投擲加裝的2枚迫擊炮彈，“列寧”號給予守敵以沉重心理打擊，趙冠英棄城南逃，圍城紅軍乘勝追擊，全殲逃敵。

也就是說，“列寧”號沒有去攻城門，那么在“列寧”號上扔手榴彈靠譜嗎？從前文的飛機參數(shù)里可知，“列寧”號載重600公斤，除了兩個大活人龍文光和陳昌浩外，還有2枚迫擊炮彈，此外還能裝幾枚手榴彈？瞎扔這幾枚手榴彈作戰(zhàn)意義何在？當然，他拿手榴彈了，但徐向前的回憶錄也寫得明白，那是擔(dān)心“駕駛員”不可靠。以“列寧”號的作戰(zhàn)飛行高度和超過145公里/小時的飛行速度，坐后排的陳昌浩未經(jīng)訓(xùn)練，投手榴彈的精度基本不可能命中目標。換個角度參考，不考慮飛機的高速及失重等空中因素，在時速80公里的汽車里，把一個酒瓶扔進10米外垃圾桶里，需要何等精度？

所以，歷史上的黃安之戰(zhàn)，陳昌浩確實乘坐“列寧”號參戰(zhàn)了，但他是偵察敵情、維持震懾，是臨機督戰(zhàn)、發(fā)布攻擊命令。整個作戰(zhàn)是系統(tǒng)的空軍作戰(zhàn)，有燃料補給，有機場，有計劃。在具體操作上，是飛行員操作飛機投彈，不是把人綁在飛機上甩手榴彈，是破壞敵人指揮部，不是戰(zhàn)術(shù)上炸城門。“列寧”號的首戰(zhàn)告捷，靠的是科學(xué)，是合理指揮，不是賭運氣，更不是異想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