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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政治話語翻譯研究的“名”與“實”*
      ——克里斯蒂娜·謝芙娜教授訪談

      2018-04-03 10:58:53
      翻譯界 2018年1期
      關鍵詞:譯員話語教授

      杜 磊

      上海外國語大學

      克里斯蒂娜·謝芙娜教授早年曾在德國萊比錫大學主修英語與俄語,并獲得博士學位。她著述頗豐,學術興趣主要有政治話語翻譯、隱喻翻譯、翻譯教學等。從1992年到2015年9月榮休,她一直在英國阿斯頓大學(Aston University)擔任翻譯研究項目主任,負責本科與研究生階段的翻譯研究、語篇分析、口譯等課程的教學工作,并擔任相關領域博士研究生指導教師。她還曾任第六屆關鍵鏈接國際會議(Critical Link International Conference)組委會主席。盡管謝芙娜教授已經(jīng)退休,但她依舊保持著旺盛的學術活力。她是數(shù)家學術期刊的編委、咨詢委員會委員,比利時魯汶大學翻譯研究中心暑期學校常任教授,還是在歐盟委員會支持下設立的“瑪麗·居里科研啟動培訓網(wǎng)絡”(Marie Curie Initial Training Network)下屬子項目:“翻譯研究培訓:歐洲一體化與跨行業(yè)模式”(Translation Research Training: An Integrated and Intersectoral Model for Europe,簡稱TIME)的負責人。

      2017年7月8日,謝芙娜教授應邀在萊斯特大學與上海外國語大學聯(lián)合舉辦的高級翻譯暑期學校作了關于政治話語翻譯的專題講座。講座間隙,謝芙娜教授接受了作者的采訪。采訪中,她以自身的學術經(jīng)歷為例,詳細講述了自己從事政治話語翻譯研究的緣起,她的治學方略、研究切入點、著力點與研究中的學術關切,并以自己的觀察為例講解了政治話語中的角色與形象是如何通過翻譯建構的。

      1.學術歷程

      采訪人:謝芙娜教授您好!感謝您在百忙之中接受我們的采訪,很榮幸能借助這次采訪將您的學術思想傳遞給中國的翻譯研究者。平時,我們只能讀到您寫的論文,這次面對面的采訪可以讓我們了解您對您獲得的學術成果本身的思考,因而是一次“思考”之上的“思考”。感謝您給我們這次難得的機會。首先,我們特別想知道您最初為什么會對政治話語翻譯感興趣?

      謝芙娜教授(以下簡稱“謝”):我來英國之前就對政治話語非常感興趣。當時我是德國亞琛(Aachen)的一個學術小組的成員,這個小組的研究方向就是政治話語。我們研究的路徑是語篇語言學。我在這個小組里主要負責英語媒體,還有人關注法語媒體和德語媒體。當時正值20世紀80年代,是冷戰(zhàn)最白熱化的時期。我們研究的是核武器、美蘇爭霸、在歐洲布設核武器、維護世界和平等那個時代特有的政治話題,研究文本的方法主要是語篇語言學。后來我逐漸意識到我也許應當把目光轉移到翻譯身上。而后,我來到英國工作,完全換了一個語言環(huán)境,于是我不得不更多地關注政治話語的翻譯問題,而正在那個時候,翻譯研究開始突飛猛進。很自然,我就想到了這些問題:是誰在翻譯這些語篇?他們?yōu)槭裁匆@樣翻譯?在這種思考角度下,我的研究范圍一下子拓展開來,翻譯學的一些不同的研究方法也被相應地引入我的政治話語研究之中。

      那時候,我既聽廣播,也看電視。只要一看到電視上或收音機里有記者會,我就會變得非常敏感——哎,有記者會啊,有人在翻譯啊,我得記錄下來。那時候,我注意到假如德國總理和英國首相進行會晤,兩國政府就會發(fā)布一個聯(lián)合公報,但他們的政治理念(political ideology)肯定又是不同的。我就把英語和德語兩個版本的文件拿過來進行對比分析。文本永遠是我們應當深入考察的對象。于是,我就思考:這個文件是怎么出爐的?為了回答這個問題,我不得不去聯(lián)系當事人。我也注意到,有時候,世界上發(fā)生了一個重大的政治事件,政府會就該事件召開新聞發(fā)布會,在報紙上也能讀到相關的新聞文本。我發(fā)現(xiàn)有人會對文本提出異議。比如伊朗總統(tǒng)發(fā)表過一些類似把以色列從地圖上“抹除”這樣的言論,我記得當時用的是wipe這個單詞。為什么會是這個詞?這個問題引起了廣泛的爭論。事實上,從語言的角度來說,伊朗總統(tǒng)所說的希伯來語中所謂的“抹除”一詞,英文譯法并不統(tǒng)一,不一定是wipe,但恰巧其中一個版本wipe Israel off the map1就是主流英文媒體選擇不斷重復使用的一組詞。

      當時,的確有人注意到了這個問題,提出這個詞本來是不應該這么翻譯的,但是新聞評論界是不會就翻譯到底合不合適大費周章的。因此,每當看到這樣的落差,我就會設法找到另外一個譯本進行對比閱讀。在這方面,互聯(lián)網(wǎng)給我們提供了極大的便利:一上網(wǎng),你就可以找到許多相關的對比材料與話題討論。假如經(jīng)常收看政治活動的現(xiàn)場記者會,你也許會疑惑譯者在翻譯處理上是否有可用的典型策略(typical strategy),譯者的一些具有共性的做法可能會引起你的興趣。這樣一來,你就會形成相應的思考。假如你觀看的視頻、聽到的譯者傳譯的音頻越來越多,積累到了足夠的量,你就會擁有建立一個語料庫的基礎。我就是這樣做研究的。因此,我們的政治話語翻譯研究是可以以我們發(fā)現(xiàn)的“問題”或者“事件”為導向的。如果你需要做博士論文,那你的方法必須更加系統(tǒng)。你需要確立一個理論框架,然后一步一步地去搜集資料,論證你的觀點。

      采訪人:您最近在做哪些學術工作?可否為大家介紹一下?

      謝:雖然我退休了,工作量減輕了不少,我也沒有為我的研究繼續(xù)申請項目基金,但目前我還在繼續(xù)研究翻譯中的政治話語,也還在跟蹤并研究一些與政治有關的文本。當下,特別是在特朗普就任美國總統(tǒng)之后,大家特別能體會到這種政治上的分裂與沖突,也許我能從中找到一些非常有趣的切入點以繼續(xù)我對政治話語的翻譯研究。現(xiàn)在有一點與以前不同,那就是我會嘗試去聯(lián)系一些報道政治活動的記者。

      關于我最近參加的學術活動,2016年9月15日至17日,第八屆歐洲翻譯研究學會大會(EST Congress)在丹麥奧胡斯大學(Aarhus University)舉辦。我作為大會召集人,組建了一個新聞翻譯的專家組。我們在會議上聆聽了很多新聞翻譯論文的宣讀,其中有一篇是關于日本首相發(fā)言的文章。作者在文章中探討了這次首相新聞發(fā)布會是如何被英語媒體報道的。作者探究的問題包括:首相的發(fā)言由誰報道?報道的內容是什么?文章給我留下深刻的印象。本次大會中,大家都很關注我是怎么定義新聞翻譯的,我會不會用另外一些術語重新定義新聞翻譯?我有沒有一定的方法去研究新聞翻譯?我對這些問題一一作了回應。

      2.學術關切

      采訪人:就翻譯研究的大趨勢而言,有人認為我們應該研究新的話題,如新聞翻譯這樣充滿新意與活力的文體,有人則認為翻譯研究倒不如關注那些傳統(tǒng)的文學經(jīng)典,因為后者更為恒定。您是怎么看待這個問題的?剛跨入翻譯研究門檻的年輕一代應當關注什么?從事政治話語研究,您的學術關切是什么?

      謝:我認為這個問題在某種意義上取決于你所處的位置(where you are based),在不同的國家和地區(qū),翻譯研究的地位是不盡相同的。世界各地的翻譯研究者所處的位置非常分散,但我有一個非常好的項目或許可以幫助大家解決這類問題——翻譯研究暑期學校。我把它推薦給每一位年輕的翻譯博士研究生。該項目由魯汶大學翻譯研究中心主辦,每年一次,為期兩周(八月下旬開始,九月上旬結束);每年招收學生20~25名,現(xiàn)在已經(jīng)舉辦了29期。如果要申請參加,需要寫申請信,說明自己的學術興趣以及參加暑校學習的原因。如果你在博士二年級就已經(jīng)明確了自己的研究方向,就可以從這個暑期學校中獲益。暑期學校每年都有一名主講教授(Chair Professor),2017年擔任主講教授的是香港嶺南大學的陳德鴻教授,其他四位教授則會講一些各自專業(yè)領域的內容作為補充。在那里,你可以和這些教授預約時間,進行一對一的面談,也有機會和來自全世界不同國家和地區(qū)的翻譯研究博士生進行學術交流,提出自己的研究設想,并從他們那里得到反饋。暑校還鼓勵大家提交自己撰寫的論文,論文經(jīng)過評選后將結集發(fā)表。

      就我在翻譯研究中心的工作經(jīng)歷來看,文學翻譯研究依然沒有過時,每年都會有約7名學生專門研究文學翻譯。當前確實存在這樣一種趨勢,似乎大家都喜歡去研究一些更為現(xiàn)代的話題,如新聞翻譯、翻譯機構的翻譯、翻譯的工作環(huán)境、影視翻譯、翻譯的社會影響力,等等。然而,文學翻譯對我們而言依然是很重要的一方面。在學科內部,文學翻譯雖然不如二十年前那樣主導著整個翻譯研究,但我絕不會建議任何一位研究者放棄手中的文學翻譯研究轉投其他方向。我認為,依然有很多關于文學翻譯的課題值得中國翻譯研究者去做。

      我選擇的主要研究領域是政治話語翻譯。我的理念是:任何與政治相關的問題都不會是平靜如水的,其中必然有很多激烈的矛盾與沖突。我研究政治話語翻譯的焦點就是:當政治語篇中的一些話語被挑選出來進入大眾媒體,這種經(jīng)過選擇的信息實際上呈現(xiàn)的是一個很不完整的形象,其中涉及一種政治決策。這就是我的首要關切。

      我的第二個關切是,可能很多記者并沒有意識到,他們的報道行為本身就是翻譯的一種形式,他們的工作實際上就是在構建一種政治形象,或代表一種形象。所以,我現(xiàn)在正在向他們呼吁,讓他們逐漸意識到自己遇到的前置因素——翻譯在他們采訪報道過程中的角色與作用。在促進記者與翻譯之間進行有效溝通與協(xié)作方面,我也正在做工作。為此,我往往會在研討會上邀請一些記者來談談他們的體會。但很遺憾,由于專業(yè)的壁壘,很少有記者前來參加一個翻譯主題的研討會。鑒于此,我不得不為研討會單獨設置一個新聞專業(yè)組,我們會跟記者們提前取得聯(lián)系,有些記者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會作出回應,但即便如此,很少有記者會那么做。我們應當讓更多的記者參與到我們的翻譯研討中來,請他們一起加入新聞翻譯的討論,這是我在政治話語翻譯研究中的第二個關切。

      3.研究方法

      采訪人:您研究所需要的視頻資料一般從哪里獲取?彭博社(Bloomberg)的網(wǎng)站?

      謝:我會從政府的官方網(wǎng)站上收看視頻,如在白宮的網(wǎng)站上,就可以找到視頻的文字材料(transcription),那些網(wǎng)站上都有鏈接,可以看到視頻或收聽到音頻。我今天授課的時候用到2011年1月19日美國前總統(tǒng)奧巴馬與中國時任國家主席胡錦濤在白宮召開聯(lián)合記者會的視頻材料卻不是在白宮的官方網(wǎng)站上找到的。官方網(wǎng)站只有文字材料,我找不到視頻,大概因為奧巴馬已不再是美國總統(tǒng)了,這些視頻材料就隨之從官網(wǎng)上被刪除了。之后我用谷歌搜索引擎,幸運地在視頻網(wǎng)站上找到了這段視頻。同樣,在德國政府網(wǎng)站上,也可以找到很多關于默克爾總理的官方視頻或音頻。有時候,到了一場記者會的發(fā)布時間,我就會準時收看,現(xiàn)場直播是研究政治話語翻譯最可靠的一手材料,因為在現(xiàn)場直播的條件下,你能聽到口譯員的現(xiàn)場口譯;如果你直接去德國政府網(wǎng)站或者法國政府網(wǎng)站上看,得到的材料往往只是單向的政府要員用德語或者法語發(fā)言的原聲,沒有口譯員的聲音——在德國網(wǎng)站上聽不到法國譯員的聲音,在法國網(wǎng)站上聽不到德國譯員的聲音。一場德法聯(lián)合的記者會,同一位發(fā)言人,德法兩邊聽到的口譯結果有時是很不同的。假如你只是閱讀報告,也許你只能看到一部分不全的材料,因為這些材料并不是把一切都統(tǒng)統(tǒng)展示給讀者看的,里面的內容往往不是譯員當時口譯的稿子。

      這種情況就可以被現(xiàn)場的視頻稍加彌補?,F(xiàn)在,視頻網(wǎng)站上有些視頻還配有字幕,這些同步字幕又是什么時候上傳的,由誰提供的?這些問題的答案不總是那么清晰明了,值得我們去思考。我發(fā)現(xiàn)有些字幕,并沒有很忠實地把聲音一字一句地記錄下來,顯然跟你聽到的內容存在一定的差異,所以你聽到的和讀到的字幕也并非百分之百地吻合。這種層層出現(xiàn)差異的現(xiàn)象很有意思。這些差異不大,有時候是很微小的,只個別詞句上的改變,也不一定在政治上或意識形態(tài)上有很大的意義。但其“加工”過程背后的機制非常值得我們研究,這也許就是一種翻譯規(guī)范。比如,我看過美國前總統(tǒng)奧巴馬的一個視頻,里面就藏著一段耐人尋味的小插曲。當時的現(xiàn)場是這樣的:奧巴馬在聽完一個德國記者提出的問題之后,不無疑惑地問道:“您可不可以把第二個問題澄清一下?”這個問題是由一個德國記者提出的,里面提到了美國國家安全局(NSA)。這個德國記者在提問時用了英語字母的發(fā)音,譯員聽到后居然錯誤地把英語字母A當作“亞洲”來處理,因此經(jīng)過翻譯拋給奧巴馬的問題就顯然跑題了。所幸譯員后來自己也意識到錯誤,問題得到了澄清,問答也得以繼續(xù)。但這時候在視頻里,我們可以清晰地看到與會人員詫異的反應和他們相互微笑莞爾的表情。再比如,昨天我看了德國總理默克爾與法國前總統(tǒng)薩科齊的一段視頻。薩科齊在視頻里說:“默克爾總理和我的觀點一樣”,但視頻里卻顯示默克爾對此表示費解,她的表情好像是在問:“問題出在哪里呢?”記者也顯得非常不解,他們的表情則好像在問:“兩位的想法真的一致嗎?”在場的人的面部表情、態(tài)度等信息,都在傳達特殊政治場合中人物的形象。

      目前中國正在努力建構自己的國家形象。我認為,國家形象的建構往往不是通過文學或者其他一般的對外宣傳手段,而依舊是通過政治話語。假如中美之間有一件敏感的政治事件發(fā)生,美國記者的報道方式必然是迎合美國話語需要的,美方的解讀也必須切合美國語境,因為那才是美國人希望看到的中國形象。其中折射出的是美國看待中國的方式——瞧,肯定就是這么回事——其對事件的解釋往往只能印證他們對中國的想象。我很高興現(xiàn)在的記者會都有視頻版本了,對有些問題可以正本清源。早些時候是沒有的。比如先前我研究美國前總統(tǒng)布什和德國總理默克爾之間的記者會,就只能分析記者會的文本記錄,后來有機會看到某些會晤的視頻,我就充分意識到——啊,那的確是不一樣的,文本充其量只是一種謄寫而已。有了視頻我就有了一個看待政治沖突問題的不同角度。

      采訪人:我們注意到您研究的政治語篇里有很多政治人物的對話。研究這些對話,您會采取什么樣的角度?

      謝:政治訪談中少不了對話,我們可以有很多方式來研究這些對話,這方面的文獻很多,可以從批評話語分析以及語用學的角度去研究這些政治訪談中的話輪(turn)。從批評話語分析或語用學的角度對談話進行研究,應當關注話輪中誰在講話,誰比誰講的內容多,話輪的轉換機制是什么,一個發(fā)言人講完之后是不是會對下一個發(fā)言人發(fā)出邀請。埃爾達·魏茨曼(Elda Weizman)與阿妮塔·費策爾(Anita Fetzer)編著的一本書中就集中了各方對訪談中“追蹤”問題的研究成果2。我熟知的一些德國語言學家則研究采訪中的連貫與回避技巧,他們問題的思路是:政治人士在訪談過程中真的是在回答問題么?他們是否在回避問題?在這個問題上,我曾受到一本書的啟發(fā),也是埃爾達·魏茨曼寫的,書名為《媒體對話中的定位:新聞采訪中的角色協(xié)商》(Positioning in Media Dialogue: Negotiating Roles in the News Interview)(2008),研究的語料選自以色列電視臺上的新聞采訪,這些采訪有的是用希伯來語進行的,有的是用英語進行的。這本書在語料研究的基礎上提出了兩種相關的訪談角色:社會角色(social role)與交互角色(interactional role)的概念。說話人在訪談中總是將自己置身于某種位置并不斷地進行位置調整。倘若記者以這種方式開始訪談:“歡迎首相,很高興能和您探討最近政府在削減財政支出方面充當?shù)慕巧@個問題?!泵鎸@番開場白,作答的政治人士如果是女性,她可能會結合自己的生活情況來回答這個問題:“我也是一個家庭婦女,我也懂得開源節(jié)流的重要性……”顯然,在這次訪談中,她不僅把自己置于職務的位置上,也會把自己置于家庭婦女的角色位置上來應對提問,這就是訪談中受訪者的社會角色變化的問題。在這次訪談中她呈現(xiàn)了這樣一種角色,下一次訪談,她的角色可能就會完全不同3。

      在這一方面,我研究的方向則是互動中有口譯員的情況,即以譯員為中間人(interpreter-mediated)的訪談。譯員的介入就意味著訪談有了第三個角色。譯員的角色看似簡單,但事實并非如此。昨天我在課堂上講到卡梅隆與默克爾談英德聯(lián)盟問題時的對話就是一例:

      卡梅?。篈s you said,we started with an interesting conversation about how you best operate a coalition,something you have great expertise in.Like you,we are in partnership with Liberals and we are working out how best to make that work for our country.

      德國官方網(wǎng)站譯文:Natu?rlich haben Sie mir ein bisschen etwas daru?ber gesagt,wie man mit einer Koalition am besten umgeht.Wir in Gro?britannien haben damit relativ wenig Erfahrung,aber Sie haben damit sehr gro?e Erfahrungen und haben eine sehr gute Partnerschaft mit der liberalen Partei hier im Lande.Wir werden versuchen,das in Gro?britannien nachzuahmen.

      謝芙娜教授的英文回譯:Of course,you have told me how best to operate with a coalition.We in Britain have relatively little experience with this,but you have great experience and you have a good partnership with the Liberal Party here in your country.We will try to imitate this in Great Britain.4

      譯員之所以會這樣翻譯,非常值得我們去研究。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這樣的德語翻譯結果使得譯員自身也參與了互動。在譯員的作用下,卡梅隆在談話中的地位變得不再和默克爾平等,而顯得比默克爾的地位低。一般而言,這種政治訪談或者政治人士的記者會級別很高,配備的都是高水平譯員。這樣的場合通常分別由一至兩位譯員負責一種語言進行陪同翻譯;譯員全程參與,是話語建構的一部分,同時也十分清楚政治人士會作出什么樣的回答,因為他們有陪同翻譯的經(jīng)驗。這類譯員的背景使得我們很難找到上述例子中的翻譯現(xiàn)象。

      4.結語與啟示

      早在1972年,詹姆斯·霍姆斯(James S.Holmes)在哥本哈根召開的第三屆國際應用語言學會議上首次發(fā)表了《翻譯研究的名與實》(The Name and Nature of Translation Studies)。在這篇被認為是“翻譯學學科的創(chuàng)建宣言”(Gentzler,2004:92)的文章中,霍姆斯借“名”與“實”這兩個字表達的是他在推動翻譯學學科成形過程中的一種思考方式。本篇訪談同樣以“名”與“實”作為標題,目的在于以謝芙娜教授的研究為例,明確政治話語翻譯的研究對象與研究方法,并引導有志于從事這類研究的學者辨清政治話語翻譯研究的重點與方向。在這篇訪談中,謝芙娜教授實際提出了三個研究要素:差異、形象與角色。

      在謝芙娜教授的研究語境中,不同的譯文之間有可能產生某種“差異”,正是這種“差異”構成了闡釋政治話語的文本資源。訪談中,謝芙娜教授介紹的由wipe off一語所引發(fā)的政治爭論即是一例。我們在研究過程中也可以沿著謝芙娜教授的思路,多方面積極探尋文本背后那個看不見的“操控者”,研究他們進行某種文本選擇的動因,從而揭示政治話語翻譯的權力運作機制。謝芙娜教授在訪談中也提醒我們,“差異”并不是靜態(tài)的,“差異”通過現(xiàn)代傳播手段會上升至“形象”。政治話語翻譯所生成的“形象”是長期采用某種政治話語翻譯策略所造成的結果。建立一個什么樣的政治形象,是否符合國家整體戰(zhàn)略的需要,也可以成為我們研究對外翻譯與政治話語口筆譯的一個方向。最后,謝芙娜教授提到了政治訪談中對話者與譯者的“角色”問題,最后一個例子對這一問題的突顯作用尤為典型。我們可以看到,卡梅隆的話語中something you have great expertise in一語經(jīng)過譯者的翻譯,增加了We in Britain have relatively little experience with this;而we are working out how best to make that work for our country則變成了We will try to imitate this in Great Britain.譯員在政治訪談中采用了什么樣的翻譯策略?這樣的策略又體現(xiàn)了譯員什么樣的角色介入?謝芙娜教授捕捉到的翻譯現(xiàn)象對我們研究政治話語的翻譯也有很大的啟迪作用。

      在謝芙娜教授的視野里,政治話語翻譯無疑是一個無聲無息、不見硝煙的各方力量的角斗場,其中充滿矛盾與沖突。研究政治話語翻譯,既要充分意識到這一點,也要把握話語研究與翻譯研究跨學科融合的屬性。在本次圍繞政治話語翻譯研究的訪談中,我們應當關注謝芙娜教授對政治話語翻譯的內涵與外延的闡釋,即政治話語翻譯研究的“名”。同時,我們也可以借鑒她以多模態(tài)的方式研究政治話語翻譯的具體操作方法,即政治話語翻譯研究的“實”。

      注釋:

      1.關于這一事件可參考維基百科詞條(https://en.wikipedia.org/wiki/Mahmoud_Ahmadinejad_and_Israel)中“wipe off the map controversy”部分。

      2.可參考Follow-Ups in Political Discourse-Explorations Across Contexts and Discourse Domains(Weizman & Anita,2015)。 在 開 篇 引 文“Following up across contexts and discourse domains: introduction”中,編者對“追蹤”(follow-up)進行了定義:“追蹤”指的是一種用以接受、挑戰(zhàn)或以其他方式商討一種先前交際行為的交際行為(或對話行為)。

      3.魏茨曼(Weizman,2006)基于語料把訪談內部的角色分為interactional role(交互角色)與social role(社會角色)兩種,“交互期待(interactional expectation)在訪談參與者中得以體現(xiàn),其目的在于解釋參與者之間的溝通協(xié)議”;社會角色“在訪談與更大的社會世界中建立聯(lián)系”。

      4.對于以上例子的分析,可進一步參考曼迪、張美芳(Munday & Zhang)編著的Discourse Analysis in Translation Studies(2017)中謝芙娜教授撰寫的“Speaker positioning in interpreter-mediated press conferences”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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