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醒
新創(chuàng)公司的快速發(fā)展要借助風勢。但是,跌落于風口的新創(chuàng)公司也不在少數(shù)。2017年,共享單車風口依然存在,領先者不僅占有先發(fā)優(yōu)勢,而且得到了投資者的關注青睞,擴張的加速度明顯,以致贏者通吃??纯茨切┑乖诰揞^陰影下的新創(chuàng)公司,后來者是否還有機會?
隨著21世紀互聯(lián)網(wǎng)2.0時代的到來,虛擬的信息分享勃然興起。到了2010年前后,實物共享平臺出現(xiàn),以實物使用權暫時轉移為渠道的“共享經(jīng)濟”,因為“眾人拾柴火焰高”日成風潮。到2017年“共享經(jīng)濟”的風口越來越大,從共享單車開始,又出現(xiàn)了共享汽車、共享充電寶、共享雨傘、共享睡眠、共享籃球甚至是共享馬扎、共享玩具等,不一而足。
在風口之下,飛起來的不僅僅是豬,跌落的則是狼藉凌亂的尸體。來自美國的統(tǒng)計顯示,新創(chuàng)公司在創(chuàng)辦5年之后失敗的概率超過50%,創(chuàng)辦10年之后失敗的概率超過70%。只有極少數(shù)能成長為獨角獸企業(yè),并成為所在行業(yè)的顛覆者。
悟空單車愿賭服輸
2017年6月中旬,就在摩拜單車宣布完成超過6億美元新一輪融資的同時,正式運營僅僅5個多月的悟空單車,因為90%的單車找不到去向,不得不退出市場。悟空單車的運營方重慶戰(zhàn)國科技有限公司對外宣布的是,由于公司戰(zhàn)略發(fā)生調整,終止對悟空單車提供支持服務。悟空單車創(chuàng)始人雷厚義沒有想到,倒閉這樣的“第一”,竟使自己火了一把,可之前他“四處化緣”卻無人理睬。
對于悟空單車的退出,雷厚義給出的答案很實在,悟空單車的供應鏈資源,相比于摩拜、ofo太少,打不過就退出了。他還總結說,悟空單車的品質不夠好,車子易壞。隱含著的就是悟空單車使用機械鎖,不能定位,易于被盜。
對于如何理解共享經(jīng)濟這個風口,雷厚義根據(jù)自己的經(jīng)驗認為,創(chuàng)業(yè)不要盲目追風口。風口不是追上的,而是等出來的。在風口之前,需要做足準備,風口來的時候才有機會。這也說明了一句常理:機會從來都是給有準備的人的。
悟空單車的合伙人模式曾被媒體詬病為圈錢模式。悟空單車啟動合伙人之初僅僅一周,就拿到了三千萬元的意向投資。這讓雷厚義團隊樂昏了頭,認為保底可以籌集到十億元的資金。而預期與實際竟有天壤之別,真正籌集到的資金僅有12萬元,這筆錢尚不足以購買100輛單車。相比于悟空單車公司最終投放的1200輛單車,這筆錢真正稱得上是杯水車薪。資金不足的先天缺陷,已經(jīng)埋下了悟空單車失敗的導火索。
另一方面,也不得不說說地理因素。悟空單車的總部在山城重慶,投放點選在了重慶這個被網(wǎng)友調侃為“共享單車攻陷不了”的城市。雷厚義自己也清楚,重慶的道路不適合騎行,并有過深深的擔心。但為什么最后仍執(zhí)意前行,雷厚義的回答是控制成本。當然,出于發(fā)展空間的考慮,首選投放地選擇了重慶大學城,那里的地勢較為平坦。
令雷厚義念念不忘的是,悟空單車進入重慶市場并不晚,“只比ofo晚投一天”。ofo與悟空單車投放首日的車輛都只有兩三百輛。但兩者之間的差距迅速拉大,在接下來的三個月里,ofo持續(xù)投放,投放量是悟空單車的十幾倍,悟空單車望塵莫及。而ofo后來開展的免費騎行活動,則讓悟空單車企望通過盈利吸引合伙人的計劃迅速成為泡影。雷厚義認為,他創(chuàng)業(yè)失敗的核心問題就是合伙人模式。
町町單車心有不甘
緊接著倒閉的是總部在南京的町町單車。
2017年8月中旬,町町單車“跑路”、公司“人去樓空”的消息已經(jīng)甚囂塵上。町町單車創(chuàng)始人丁偉對這些消息難以認同,他說自己“沒有卷款跑路,町町也不是騙子公司”。 23歲的丁偉因為町町單車被關進看守所近40天這一事實,讓人覺得事情并不簡單。
2016年8月,體驗過單車騎行的丁偉,覺得共享單車正處于風口,他說服父親投資,并在2016年底創(chuàng)立町町單車。在外界看來,丁偉既是町町單車的創(chuàng)始人,也是其操盤手,而在丁偉看來,自己只不過是一個掛名的董事長,所有經(jīng)營業(yè)務也都由父親負責。
2017年4月的一天,丁偉在公司樓下,被人抽了兩個耳光。直到這時,他才知道父親公司的資金鏈出了問題,被追債人追上了門。實際上,在這個月的月底,丁偉因為勸說父親賣掉工廠渡過難關不成功,父子二人產(chǎn)生分歧,丁偉帶著團隊脫離了町町單車。但有知情人士說,丁偉卸任町町單車法定代表人,目的是要保住丁偉不受法律制裁??啥チ碛姓f法,他在町町單車擔任的是執(zhí)行董事,資金往來全部由父親經(jīng)手,對于公司的財務狀況,他難以知曉。據(jù)丁偉披露,當時町町單車的注冊用戶15萬,押金最少也有3000萬元。丁偉擔心其父動用這筆押金,就要求財權,但被拒絕。父子兩人為此還吵了一架。發(fā)生法定代表人以及股權變更是在此之后的事。
7月初,丁偉的父親因涉嫌非法集資被調查。大約十幾天之后,丁偉因為是其父親公司——江蘇普發(fā)創(chuàng)投電子商務有限公司的股東也受到調查。他特意強調,他在看守所里接受的問訊,都是有關其父親公司的,從未牽扯到町町單車。而實際上,町町單車的資金基本上來自普發(fā)創(chuàng)投。南京本土企業(yè),第一家投放,90后,這三個標簽曾經(jīng)讓丁偉成為當?shù)氐膭?chuàng)業(yè)明星。而此時,這個從小家境優(yōu)越的年輕人,則在精神上受到了深重打擊。
2017年春節(jié)剛過,摩拜和ofo就殺進了南京。丁偉與雷厚義的看法在這一點上完全一致,那就是無法與摩拜、ofo的資金相抗衡,其他單車與之競爭不在一個量級上。摩拜和ofo一個月鋪車十萬輛,而町町單車的總量才一萬輛。此時,除了摩拜和ofo,其他共享單車公司幾乎沒有了融資機會。
與雷厚義愿賭服輸不同,更年輕氣盛的丁偉仍不甘心。因為他的設想和摩拜、ofo正在走的路多有重合。比如,開發(fā)共享電車,建設電子圍欄并保障充電和維護;從共享單車拓展到共享汽車;與高德合作,集合共享單車、電單車、共享汽車,打造一個完整的出行體系。如果都能實現(xiàn),要錢有錢、要人有人,就會立于不敗之地。
但如今的丁偉已經(jīng)是一無所有,連很多朋友也遠離而去,剩下的友人已不到百分之一。
酷騎單車跌落凡間
如果說悟空單車、町町單車的失敗主要是受困于融資能力,那么在2017年8月倒閉的酷騎單車則是因為與P2P平臺誠信貸之間撲朔迷離的關系,被競爭對手利用,引起用戶的警惕,遭遇退押金風潮而一蹶不振。據(jù)酷騎單車沈陽分公司的說法,競爭對手曾把酷奇公司的投訴電話公布在網(wǎng)上,再加上電視臺不斷曝光施壓,競爭對手甚至花錢雇托兒要求退押金??狎T單車的操盤手高唯偉認為,競爭對手操縱于幕后,并趁火打劫,唆使短期內退不了押金的用戶惡意散布謠言,散布酷騎“不退押金,要卷款跑路”的消息。當然,高唯偉也不得不承認資金不足的問題,以及公司在決策上有失誤。
9月底,困局中的高唯偉被大股東張夫芝解除了CEO職位。由此,暴露出高唯偉并非實際出資人,幕后老板另有其人。按照高的說法他只是一個執(zhí)行人,擁有期權,協(xié)議約定做好了有提成??狎T單車的實際控制人是張夫芝,另一個投資人是畢言。初期,張夫芝認繳出資8億元,實繳出資2650萬元,畢言認繳出資2億元,實繳出資為0。高唯偉與兩個出資人的關系有些復雜。高的股份均由張夫芝代持,兩人在成立酷騎單車之前就是熟悉的朋友。高與畢言曾經(jīng)是誠信貸的同事,高是CEO,畢是首席運營官。高唯偉不否認自己之前在誠信貸的身份,但強調那已是過往,不可與現(xiàn)在混為一談。不可忽略的是,在游戲、投資、教育等領域,包括共享單車,三個人有多家共同持股的公司。
酷騎單車曾有站在風口上的短暫輝煌,拉開的卻是悲劇的序幕。
成立于2016年11月的酷奇,曾經(jīng)在北京、成都、西安、沈陽等一百多個城市開設了分公司,投放單車的數(shù)量一度達到140萬輛,僅收取的押金就有30億元,位列共享單車第二梯隊前列,僅次于摩拜、ofo。2017年6月初,酷騎單車上線社交媒體,帶來用戶數(shù)量的爆發(fā)式增長。僅僅一個月的時間,其用戶數(shù)量就由700萬猛增了一倍。同一個月,摩拜宣布完成了E輪融資6億美元。7月初,ofo宣布完成E輪融資7億美元。在隨后的單車騎行免費大戰(zhàn)中,高唯偉認為,準備中的酷奇發(fā)展規(guī)劃,因為資金實力不足而無法實行,由此一步步陷入困境,終致全局失控。高唯偉透露,他私下曾向摩拜、ofo尋求收購,但沒有一家愿意接手。這一步與雷厚義的企圖不謀而合,結局也都是殘酷的閉門羹。高唯偉說,四川拜客集團愿意全面收購酷騎,并負責處理押金退款事宜。但最終的結果是,拜客接手的僅是運營與維護,押金事宜仍由酷騎處理。
與雷厚義不同,高唯偉——這位曾聲稱要做世界上最偉大公司的經(jīng)理人,對于失敗難以釋懷,他認為酷騎單車的加盟制模式是最成功的。這個可以復制的模式,如果運作得當,很快會拓展到全國。雖然失敗了,但無法掩蓋過程中的成功因素。
小藍單車會重生嗎?
從2016年11月17日野獸騎行CEO李剛宣布進軍共享單車領域,到2017年11月16日晚李剛發(fā)布告別道歉信,整整365天剛滿周年。據(jù)悉,小藍拖欠供應商的錢款有幾千萬元,加上砍單的部分,總數(shù)在2億元以上。供應商要得到的不是道歉,而是還錢的擔當。
其實,小藍在用戶中的口碑相當不錯,被譽為最好騎的單車。筆者對此評價基本認同,騎行過程中相當輕松,但有一個小瑕疵,剎車不夠柔和。筆者判斷,這可能與其母公司野獸騎行做高端小眾車有關,注重騎行舒適,而因為騎行速度較快,剎車就較為強勁。那么,小藍口碑如此好,又處于酷奇單車退出市場之后,摩拜、ofo之后第三的位置,為什么也沒能幸免退出?
也許是起于風口又死于風口。最直接的原因是小藍團隊急于求成、急功近利所致。前面已經(jīng)提到,野獸騎行的服務對象是高端小眾。在野獸騎行團隊看來,ofo起家于大學校園,最早投入的不過是普通自行車,根本談不到什么技術含量。在摩拜布局城市共享單車的刺激下,ofo沖出了高校柵欄,做出戰(zhàn)略改變,把校園共享變?yōu)槌鞘泄蚕?。此時,普通的自行車就無法滿足市場的需求,必須研發(fā)新型單車。ofo找到的這個研發(fā)合作伙伴就是野獸騎行。由此,野獸騎行發(fā)現(xiàn)了共享單車的風口。它與ofo合作,研發(fā)出新車之后,就想趁著風勢,得到更多的市場收入。野獸騎行向ofo提出收購要約,不僅是購買它的設計,而且是整體收購。但它提出的收購價格,被ofo所拒絕。野獸騎行對于這個風口的判斷,決定了它此后的行動,就是快速做大,即使不能超過摩拜和ofo,被收購的機會還是極大的。一位野獸騎行供應商的說法,從側面坐實了小藍單車的投機心理,小藍單車的更大問題不在資金,而是商業(yè)誠信。
這讓筆者想起互聯(lián)網(wǎng)領域的周大炮——周鴻祎,在朋友圈轉發(fā)《炸鍋!小藍單車被曝宣布解散:CEO不知所蹤HR開始甩賣辦公家具》時,所附的一句評語:這個CEO一直都有人品問題。盡管周鴻祎口無遮攔,但他的評價并非信口開河,因為周鴻祎在2014年4月曾經(jīng)有收購快按鈕的打算??彀粹o是李剛創(chuàng)辦的上海智樸科技針對Android設備設計的一款智能快捷鍵。就是在此次商業(yè)談判中,周洞悉了李“賺快錢”的心理。當然,這在充滿競爭的市場上也是一個活法。另有說法稱,周鴻祎此舉是落井下石,這在商場中并不罕見。
在同一個細分市場,對于創(chuàng)業(yè)公司來說,先入場者往往占據(jù)明顯的先發(fā)優(yōu)勢。同時,對于用戶來說,喜歡有一個以上的選擇,但又不太喜歡有太多的選擇,通常情況下不超過兩個,這也是帶有規(guī)律性的行為。
因此,作為后來者的小藍,即使在2017年2月獲得4億元A輪投資,市場估值也已達10億元,但起步晚、融資晚的后天劣勢,也讓它錯失了很多機會。小藍獲得首輪融資的時候,摩拜和ofo已經(jīng)分別獲得4輪和5輪融資。除了騰訊、小米等互聯(lián)網(wǎng)巨頭,還包括紅杉資本、創(chuàng)新工場等資深投資機構。而投資者所青睞的就是行業(yè)領先者,這也是市場鐵律。在此規(guī)律下,小藍原本要在4月完成的1億美元B輪融資成為泡影。在一線城市,摩拜與ofo展開投放量大戰(zhàn)的時候,單個城市的投放量,幾近于小藍單車的總投放量。
為了進一步鞏固自己的行業(yè)地位,小藍在2017年3月發(fā)布了搭載變速器的第二代單車的同時,又推出了半年免費騎行卡和芝麻信用免押金活動。而摩拜和ofo更進一步,推出“紅包車”,不僅騎行免費,而且還可以獲得收入。這一系列市場大戰(zhàn)的背后,是巨大的資金支持。小藍拿自己的軟肋,去碰人家的尖刺,失血過速,走上下坡路已成必然。
2017年6月2日這一天是小藍單車的轉折點,小藍核心團隊齊聚北京,討論小藍的戰(zhàn)略選擇,是接受5億元資本投資,還是以1億多美元出手給行業(yè)領先者。期間的一個小概率事件,徹底改變了小藍的命運。6月2日24點,小藍核心團隊會議仍在進行中,接連的電話和信息瞬間點燃了會場,廣州運營團隊上線了一個在長安街尋找小藍的推廣活動。就是這個活動,讓小藍本來的優(yōu)選之路成為了斷絕之路,因為隨后的讓步、降價都無濟于事。
到2017年7月,摩拜和ofo的紅包大戰(zhàn)在繼續(xù)的同時,還在不斷升級競爭手段,而小藍的免費騎等優(yōu)惠活動已悄然全部中止。盡管如此低調,但小藍的資金問題已是盡人皆知。實際上,早在4、5月份,小藍對形勢的誤判,使自己落入了資金困局。當時,盡管小藍的現(xiàn)金流有些吃緊,但高管團隊認為會有融資進來,不是有沒有的問題,而是多少的問題?;诖祟A判,小藍單車在4、5月份追加了數(shù)億元單車生產(chǎn)合同。想法是好的,要盡快縮小與摩拜、ofo的差距。但隨后,小藍融資遇阻,欠款供應商的消息也在小范圍流傳。小藍不愿坐以待斃,在2017年8月公布了一個目標不詳?shù)某龊S媱?。目的是想吸引到新的投資。可事與愿違,沒有任何資本進來。10月,小藍放出摩拜、ofo可能收購的消息,也無人理睬。
11月,在發(fā)出道歉信之后,合伙人出走,只剩李剛一人繼續(xù)尋找出路。
在年終盤點的時候,出現(xiàn)了小藍被滴滴收購的消息。到了2018年1月17日,小藍與ofo并列出現(xiàn)在滴滴平臺上,但在北京大街上,卻很難找到小藍的身影。
但所謂的收購也并不確實。2018年1月9日滴滴出行和小藍單車公開宣布,小藍單車的業(yè)務交給滴滴托管,合作細節(jié)確定后,用戶可在滴滴APP內免押金騎行小藍。但對于用戶來說,押金問題仍沒有如愿解決。滴滴和小藍雙方提供給用戶的選擇是,是否將押金轉換為等值的滴滴單車券和出行券?;卮鸱竦挠脩簦航鹑杂尚∷{負責。這說明,滴滴不愿意接收小藍單車的債務。滴滴另有一層擔心,如果退押金,不僅可能形成押金擠兌,而且會失去大部分小藍用戶,這是難以接受的。在生意場上,滴滴當然要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方案,托管與之前的收購方式,有著明顯的優(yōu)越性。雖然對用戶來說,這樣的無奈選擇難說滿意,但相對于退不到押金,總算有了一個選擇。從社會層面來說,則是避免了小藍單車成為一堆堆破銅爛鐵,也是一種資源節(jié)約。
小藍能否迎來轉機,現(xiàn)在下判斷還為時過早。筆者認為,盡管摩拜、ofo占據(jù)了共享單車的最大風口,距離所謂的成功也還有不小的差距。面對摩拜、ofo亂停亂放阻礙交通站點,面對在寒風中掃碼三四輛仍找不到一輛可以騎行的單車,面對車鏈脫落、車閘失靈、車輪變形等問題,面對電子圍欄雷聲大雨點小,面對單車升級緩慢等情況,急于擴張的共享單車巨頭在管理上的缺陷,已顯露無疑。如果用戶不斷反映的問題長期得不到解決,那么共享單車的風口吹向何方就不好判斷了。
滴滴的入局已經(jīng)預示著共享單車的新局面來了:滴滴小藍、ofo阿里和摩拜騰訊。共享單車的風口變了嗎?沒有變,只是人為的因素所占比重越來越大,或者說形成氣旋風暴的可能性越來越大,死亡與重生的機會都正在累積,新的闖入者正在風口下虎視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