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政
2013年的第一天,公映21天的《人再囧途之泰囧》,正如人們引頸以盼的那樣,票房飆升超過10億——華語片從此進入了10億票房新紀元。
在當年所有有關《泰囧》成功秘笈的討論中,都離不開一個詞:類型片。但所有的解釋也都解釋不了,《泰囧》為何會獲得如此巨大的成功。制片人陳祉希將之歸結為“運氣”:“天時:馮小剛已經(jīng)連著兩年沒拍賀歲片;地利:上映檔期里面沒有同質化的題材來和我們競爭;人和:我們有一支精良的團隊?!?/p>
而初當導演的著名演員徐崢則說對此成績早有預期:“《泰囧》不是黑馬,我們有備而來。我、黃渤、王寶強三個人的臉一出現(xiàn)在海報上,這電影是什么類型已經(jīng)很明確了。”他曾經(jīng)問過自己的團隊兩個問題:“有沒有人沒看過《人在囧途》的?有沒有人是進電影院看的?”聽到兩個問題的回答都是“沒有”,他就對《泰囧》的票房有了信心。他要搶那些拍不好喜劇片的導演飯碗??克穆斆?,也靠他對電影的誠意,和敬畏之心。
很多人對徐崢的評價都是兩個字:聰明。
寧浩說他:“學習能力特別強,能快速明白角色需要。”
12.67億票房讓徐崢爬到了頂峰,也預示著他在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內都只有“下坡路”可以走。那會兒徐崢還給自己打氣,說幸好“心態(tài)平”——他沒有想到,這個高峰壓力,很快就會從他的肩頭卸下來——被《捉妖記》的許誠毅,被《美人魚》的周星馳,被《戰(zhàn)狼2》的吳京。一開始我們還說“10億導演俱樂部”,等《戰(zhàn)狼2》的56.31億出現(xiàn),大家開始什么都不說了……值得一提的是,“10億導演俱樂部”確實出了不少誠意之作:無論是香港導演許誠毅開發(fā)了全新IP的《捉妖記》系列,還是女導演薛曉路的《北京遇上西雅圖》系列。憑類型片的市場邏輯、憑誠意、憑聰明掙錢,這是華語片的幸事——在票房大戰(zhàn)里,我們唯獨不愿意看見的,是以電影為洗錢手段。
江山代有才人出,徐崢之后,我們很快就見到了一個與他有著相似聰明的“演而優(yōu)則導”導演:陳思誠——《唐人街探案》系列從無到有,從內容到票房都頗有可觀。如果說當年徐崢拍攝處女作還有一個不那么順利的開始的話,陳思誠們遇到的時代更好——越來越多的編劇、美工、攝影、剪輯、演員,任何工種都可以轉型導演,市場接受,投資方也接受。導演不再是從前高門檻的職業(yè),正如陳思誠所說:“這是一個沒有大師的時代,時代造就了我們,就像時代曾經(jīng)造就了陳凱歌導演的《霸王別姬》、張藝謀導演的《活著》。”
而陳思誠們的聰明在于:他們知道自己的不足,卻能坦然接受,繼續(xù)“做自己”——這是新一代的優(yōu)勢,他們沒有前輩那么多的顧慮和糾結。在一片指責他“油膩”的聲討里,他也能冷靜地回答:“我接受觀眾對我的一切看法,不管是夸我還是罵我。我的老師曾經(jīng)跟我說:只要還有一個觀眾愿意看你演戲,你就要一直演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