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劉金龍 圖/阿點
多多猛地一回頭,對著坐在后桌的諾恩怒目而視:“你翻我的帽子干什么?”她這個傲嬌的獅子座女生怎么能夠容忍別人老是翻她衣服上的帽子呢。
看到多多生氣了,諾恩白皙的臉頰瞬間通紅:“對不起,我們不是朋友嗎?”
多多嘴一撇:“誰跟你是朋友了?討厭!”然后甩頭離開座位,留給諾恩一臉的尷尬。
多多生悶氣一直生到家里,諾恩這個討厭的男生老是在她后面搞些小動作。多多躺著床上,想象著諾恩各種可惡的行為。在她漂亮的小辮子上插小樹葉,往她背上貼紙條,還翻她新衣服的帽子……
多多來到一片田野上,模糊地看到有人在她面前割一片綠油油的小青苗,多多很疑惑,這些小苗子嫩綠嫩綠的,正在努力生長,為什么就要割掉呢?她努力想要看清楚,可就是離對方有一段距離。多多想要阻止那個人,卻怎么也觸摸不到,也無法和那個人說話。
多多使勁向那個人跑去,腳下用力一蹬。多多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一個夢,就在剛才想著諾恩的可惡事跡時,不知不覺睡著了,嚇得多多驚出一身冷汗。
多多感覺心里很不舒服,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做這樣的夢。她覺得一切都是因為諾恩,是諾恩的搗蛋導(dǎo)致她做了如此怪異的夢。
自從那個夢后,多多對諾恩的感覺更差了,盡管那次發(fā)火之后,諾恩沒有再在她的身后鼓搗小動作??啥喽噙€是覺得諾恩影響了她的生活、學(xué)習(xí)和心情。
班主任告訴多多,學(xué)校即將舉行的元旦晚會將由她來代表班級參加。多多從小練習(xí)舞蹈,她的舞姿絕對是舞臺亮點??勺尪喽啻蠛眯那樗查g變壞的是,諾恩同樣代表班級參加學(xué)校的晚會,諾恩負(fù)責(zé)唱歌。
元旦快到了,多多更加努力練習(xí)舞蹈,她想要在晚會上大放異彩,這樣,她就可以向班主任提出,把諾恩調(diào)到離她遠(yuǎn)一點的位置。
媽媽看多多練舞很努力,給多多端了一杯熱牛奶,讓她喝完早些休息,多多喝完牛奶美美地進(jìn)入夢鄉(xiāng)。
多多又看到了那個在收割綠苗子的人,這次,這個家伙竟然想要將那些小綠苗連根拔起。多多大聲阻止:“住手!”
多多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她的床邊站著一個陌生的少年,月光下,少年有著一張棱角分明的臉。
一個眉目陽光、討人喜歡的少年,手里拿著一把鐮刀和一個深不見底的黑袋子,正在從多多的腦袋里,拔出一縷一縷的輕綠色嫩苗子,裝入他手里的那個黑色袋子里。
多多驚呆了,竟然忘記了喊爸爸媽媽,也顧不得害怕了。少年粲然一笑:“你醒了?”多多這才回過神來:“你是誰?怎么在我房間里?”
少年答道:“我叫辛迪,是一名友情收割者?!?/p>
多多不明白:“什么意思?”
辛迪解釋道:“你們?nèi)祟惾绻幌胍呀?jīng)建立起來的親情、友情和愛情等,想要毀壞他們,就由我們感情收割者來負(fù)責(zé)收走?!?/p>
多多一驚:“這么說,你在收割我的友情了?我和誰的?”
辛迪把最后一把綠苗子從多多的腦袋里拿出來,說道:“諾恩啊,那個調(diào)皮的家伙?!?/p>
多多懷疑道:“我和諾恩有友情嗎?我最討厭他了?!?/p>
辛迪說道:“感情是人們在不知不覺間建立起來的,你們倆剛剛建立起了友情,你現(xiàn)在不想要了,正好被我收走?!?/p>
多多高興極了:“快,快,那你快幫我把和諾恩那個可惡的家伙之間的友情收割干凈了?!?/p>
辛迪搖搖頭,背著袋子飛出了窗外。
第二天,多多來到學(xué)校,她覺得她一定會很開心,因為她和那個討厭的諾恩沒有任何友情。可讓多多不解的是,她和諾恩好像不認(rèn)識一樣,諾恩不再在她后面搞惡作劇,而多多也記不起關(guān)于諾恩的事情了。
多多無精打采地從學(xué)?;氐郊遥瑡寢岅P(guān)心地問她怎么了。多多也說不出為什么,只是覺得生活中少了點什么。被媽媽多問了幾句,多多越發(fā)覺得煩了,就回房間悶頭睡覺去了。
突然,多多又看到有人在收割東西,可這一次,多多看到一個高大的影子,在一片綠油油的田地里,收割一些已經(jīng)長得很高很綠的禾苗。
多多猛然驚醒,辛迪告訴過她,已經(jīng)幫她收割干凈了和諾恩的友情,那么這個人又是在收割她和誰的友情呢?
果然是一個高個子男人,正在用和辛迪同樣的手法從多多腦袋里收割走青綠色的禾苗。
有了上一次的經(jīng)歷,多多不那么害怕了。呵斥道:“你又是誰?在收割我和誰的友情?”
高個子男人狡黠一笑:“小姑娘,你很煩你媽媽嗎?那我?guī)湍闶崭詈退挠H情,有什么不好?”
多多大聲道:“我愛我媽媽!媽媽更愛我!不許你收割我和媽媽的感情?!倍喽嘁贿呎f一邊想要阻止那些青綠色的苗子從腦袋里出來,可她根本阻止不住。
多多快要急哭了,這時,窗外影子晃動,辛迪出現(xiàn)在多多和那個高個子男人之間。
高個子男人怒道:“辛迪,就憑你,也想阻止我嗎?”
辛迪堅定地說:“貝特,你明知道多多是我先盯上的,而且,她并沒有想要去除和她媽媽的感情。你怎么還來收割?”
被稱作貝特的男子說道:“多多性格多變,脾氣暴躁,真是一塊容易收割的好地啊?!?/p>
辛迪怒聲道:“卑鄙,有我在,你休想得逞?!?/p>
貝特狡猾的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他知道眼前這個少年的實力不容小覷,況且已經(jīng)被人類發(fā)現(xiàn)了,如果事情鬧大了,會對他不利。他訕笑道:“辛迪,不如我們到外面決斗吧。”說完,飛身離開。
多多不知道要不要把近來這些事告訴爸爸媽媽,她知道沒人會相信她。
在學(xué)校里,諾恩也沒有再和多多開過玩笑,多多覺得有時也挺枯燥的,大概諾恩在準(zhǔn)備元旦晚會的歌曲吧。
多多又被噩夢驚醒了,她發(fā)現(xiàn)有個影子從她的窗外飄過,飄到了爸爸媽媽的臥室里。多多感覺到不對勁,忙跑到爸爸媽媽的臥室,果然是貝特。
貝特正站在爸爸媽媽的窗前,從他們的腦袋里拔出一捆捆長得又高又綠的禾苗,多多想要叫醒爸爸媽媽,貝特對著她一掌揮來,多多失去了知覺。
“多多,快醒醒,起床了?!倍喽啾犻_眼,發(fā)現(xiàn)媽媽坐在床邊,叫她起床呢。
“媽媽,貝特……”
“什么貝特,新年快樂!多多!”媽媽親親多多的額頭。
多多這才想起,今天是元旦了。多多抓緊洗漱,換衣服,去學(xué)校。
晚會上,多多穿著一身漂亮的白裙子,像一只美麗的天鵝一般翩翩起舞。一支舞跳完后,多多優(yōu)雅地謝幕,向舞臺后方退去。多多一腳踩下去,踏空了,她的腳扭了,疼得多多直冒汗,大家都在忙著演出,同學(xué)們都在晚會現(xiàn)場前面的觀眾席。
正當(dāng)多多疼得不知所措時,一個小小的身子蹲在她前面:“來,我背你去校醫(yī)室?!彼泊┲莩龇?,正是諾恩。
諾恩催促道:“快上來??!”
多多輕輕爬到了諾恩的背上,心里酸酸的,流下兩行淚,打濕了諾恩的后背。
所幸,沒有傷到筋骨,醫(yī)生說噴點消腫藥就行。多多看著諾恩清瘦的身子,主動伸出了手:“諾恩,謝謝你!以前的事我不在意了,心理學(xué)上說,你們男生有時候就是用這種惡作劇的把戲來表達(dá)友情的,是嗎?”
諾恩伸手摸摸頭,一臉的茫然。原來友情收割者在收割走多多心里的友情時,也收割了諾恩儲存的友情。
晚上,多多打開窗戶,輕聲喊道:“辛迪,辛迪,你在哪里?”
一會兒,辛迪從窗戶飄了進(jìn)來:“怎么了?你想讓我?guī)湍闶崭詈驼l的友情?。俊?/p>
多多道:“那天晚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貝特出現(xiàn)在了我爸爸媽媽的房間,后來我就暈過去了。你一定知道的,可以告訴我嗎?”
辛迪解釋道:“那天,貝特觸犯感情收割界的法律,想要強行收割你父母的愛情,你來阻止時被他打暈了。幸虧被我及時舉報,帶了警察收割者來將貝特抓走了。然后我將你帶回你的房間睡覺,就這樣?!?/p>
“天吶,我爸爸媽媽那么恩愛,他怎么可以這么做???”多多快要哭出來了。
辛迪安慰地說:“收割者也有好壞之分,跟你們?nèi)祟愂且粯拥?。?/p>
多多還是擔(dān)心:“那我爸爸媽媽不會不相愛了吧?他們可是很愛對方的?!?/p>
辛迪笑道:“不會的,在貝特還沒得逞時,就被我們阻止了?!?/p>
頓了頓,多多說道:“辛迪,可不可以幫我恢復(fù)我和諾恩的友情啊?把我們的友情禾苗還給我吧?!?/p>
辛迪搖搖頭:“多多,收割了的感情是不能還回去的?!?/p>
多多誠懇地說:“可是,我想和諾恩做回朋友,我們需要這份友情。”
辛迪說道:“你不是最討厭諾恩了嗎?怎么又想個諾恩做朋友了?”
多多傷心地說道:“以前是我不懂事,不能明白男孩子表達(dá)友情的方式,是我錯怪諾恩了?!?/p>
辛迪說道:“你們的友情不可以恢復(fù)了,可是……”
“可是什么?你還有辦法,對不對?”多多打斷辛迪的話,急著問道,原本失望的眼神里閃出一絲光芒。
辛迪笑笑:“可是你們可以重新種上友情的種子啊,還是可以長出來的。”
多多開心地問:“真的嗎?”連多多自己也不知道她原來如此渴望和諾恩恢復(fù)友情。
“當(dāng)然了?!毙恋险f著把兩顆種子遞到了多多的手里:“我還有友情要收割,先走了。”說完,辛迪向窗外飛去。
多多趴在窗口大喊道:“謝謝你!辛迪!我會好好珍惜我們的友情的?!毕M麓蜗嘁姡恋喜皇莵硎崭罡星榈?。
第二天,多多將一張寫滿祝福的賀卡送給諾恩:“新年快樂!諾恩!遲到的祝福?!敝Z恩驚喜地伸手接過,多多悄悄地將一顆種子通過賀卡傳遞到諾恩的手里,希望他們的友情能夠再次萌芽,永葆常青。
這是她最大的新年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