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代社會的符號性探究

摘 要：隨著社會的發(fā)展，符號越來越受到人們的關注，例如近幾年很火熱的UI設計，其實就是一種符號的設計，而在互聯(lián)網(wǎng)經(jīng)濟與互聯(lián)網(wǎng)設計到來之前，符號在社會中的作用已經(jīng)十分重要了。符號的發(fā)展與變化伴隨著人類的進步與騰飛。文章初步探討了人類從初級的圖形符號到高級的語言符號的發(fā)展歷程，并做了簡單的對比。

關鍵詞：符號；社會；圖形；信息

一、符號的起源與發(fā)展

當今社會是一個高速發(fā)展的社會，人們的閱讀時間越來越少，大多數(shù)人更習慣于從圖形中快速得到信息，這也催生了讀圖時代的到來。然而單純的圖像信息不能滿足人們對精確與簡練相融合的信息的需求，人們需要一種更加精確的簡易的易識別的圖形來完成事件與知識等信息的傳達，比如指路、講解、提示，這也就是廣義的“符號系統(tǒng)”。

大部分的指示符號是由圖形構成的，與單純的圖形相比，符號具有更多的信息傳達功能。 最早的符號系統(tǒng)是1909年由比利時、意大利、保加利亞、德國、法國、英國、摩納哥、奧地利和西班牙九國通過的國際化約定，規(guī)范了4個最早的交通標識。英國結構主義學者特倫斯·霍克斯認為符號是“有意義地代替另一種事物的東西”。從這個概念來理解符號的話，符號就不單單只是圖案那么狹隘了，哲學家趙鑫珊先生就提出過“人是符號動物”的理念，而德國思想家卡西爾很早就提出“我們應當把人定義為符號的動物來取代把人定義為理性的動物”。

鑒于趙鑫珊先生和卡西爾的理論，可以這么說：“整個世界是符號的世界?！币驗槿说乃行袨槎际欠栃缘模说恼Z言、動作、表情都是符號，動物、植物的之間也存在符號，只是這些符號有些我們尚且無法感受。在人類漫長的符號發(fā)展中，符號經(jīng)歷了一個由簡單到復雜再從復雜到簡單的過程，也就是說，最早期的符號是最簡陋的，且信息量少而模糊，例如早期的巖洞壁畫?，F(xiàn)在的人對這種符號有幾種解釋：有記事說，把這些壁畫理解為某些事情的記錄；有巫術說，認為這些壁畫是對狩獵的祈求。然而無論何種解釋，這些壁畫的重點都是為了記錄和傳達有用的信息，只是這種信息對于現(xiàn)代人來說不是很明確。

隨著人類文明的發(fā)展，語言與文字的出現(xiàn)創(chuàng)造了更加高級的符號系統(tǒng)。這種符號可以精確地表述信息、思想，但由于它的復雜性，使得解讀符號系統(tǒng)的能力的習得具有一定的困難。隨著人類的交流與發(fā)展，人們發(fā)覺了各自的符號系統(tǒng)交流時的障礙，于是有人就希望設計一套圖形語言符號，來解決不同文化背景交流的難題。而伊索體系就是為此而誕生的。然而這種圖形符號體系的缺點在于無法傳達抽象信息，比如憂傷、哽咽這種詞匯。但是這種圖形體系的優(yōu)點在于圖形符號語言比起文字符號語言更容易習得與掌握。

二、符號的設計思路與信息含量

（一）符號的設計原則

符號系統(tǒng)設計的三原則是普遍性、適用性和有效性。而是否具有普遍性是要以符號系統(tǒng)所攜帶的信息作為考量依據(jù)的。眾所周知，一個符號必須是有一定的意義，否則不能稱之為符號，“凡符號都是符號過程中對可感形式賦義、賦值的結果”。而符號所攜帶的信息量是由該符號發(fā)展的歷史進程所決定的，正如羅蘭·巴特所說，信息的順利傳達是建立在信息發(fā)出方與信息接收方相同的文化背景之上的。也就是說，一個符號是否可以按照作者的意圖去準確地傳達信息，是建立在接受方和發(fā)出方具有共同的知識背景，就像英文字母C，它所攜帶的信息遠比看起來要復雜，隨著人們知識的豐富，賦予這個字母符號的意義也越來越多，首先它是一個字母，是26個英文字母中的一個，所攜帶的信息需要通過與其他字母結合才能完成信息傳遞。而C在音樂中意味著C大調(diào)，這一個符號就可以改變整個樂譜的聽覺感受，而在化學中，C是碳元素的代表。由此可見，一個簡單的字母C所攜帶的信息是非常豐富的，而這種豐富是隨著人們的知識的發(fā)展而不斷壯大的。

（二）符號的信息量

但是如果把字母C放進一個符號系統(tǒng)中，我們會發(fā)現(xiàn)，它所傳達的信息會因為符號系統(tǒng)的存在而被確定，例如在字母符號系統(tǒng)中，C就是26個字母中的一員。而在化學符號體系中，它單獨指代碳元素。所以對于符號，符號系統(tǒng)能確定符號的信息攜帶與解釋。

而相比之下，圖形符號所傳達的信息就更明確一些，甚至一個圖形符號就能講清楚一些事情。其中最典型的圖形符號系統(tǒng)就是道路指示系統(tǒng)。交通符號系統(tǒng)也是最早在國際上達成一致認識的符號系統(tǒng)。以“注意施工”警告標志為例，一個圖形符號就非常形象地描述了一個人在用鐵鍬挖土這一工作狀態(tài)，告示司機前方道路正在施工，車輛應減速慢行或著繞道行駛。一個圖形就傳達了一個重要信息，使司機在行駛中就可以知道傳達的信息以做好應對的準備。

然而圖形符號就比字母符號所攜帶的信息量少么，如果以皮爾斯的理論分析圖形符號，其信息量也是非常豐富的。皮爾斯將符號分為三元“像似符號——指示符號——象征符號”，而我們所遇到的大部分符號，都包含著三方面中幾個。例如，在交通標識中有一個“注意兒童”的標志符號，描繪了兩個小孩背著書包走路的狀態(tài)，這個符號既是像似符號，又是象征符號，也是指示符號：之所以是像似符號是因為通過相似性描繪了孩子的形態(tài)；之所以是象征符號，是因為它指代了所有的兒童，包括所有的男孩女孩；之所以是指示性符號是因為它提醒司機該標志符號附近有學校。由此可見，圖形符號所攜帶的信息不僅不少，且種類也多。那么字母符號與圖形符號哪一種更好呢，這要以具體的運用范圍做判斷，就科學發(fā)展而言，字母數(shù)字等符號更方便人們的使用，我們不能指望運用象形文字圖形符號來寫出萊布尼茨公式，當然，我們也不會用數(shù)學方程式來提示司機注意兒童。

（三）符號的文化性

符號系統(tǒng)是人設計的，因為人歸屬于不同的地區(qū)、國家、文化之中，所以每一個符號系統(tǒng)都有很強的文化特征，而在歐美文化肆虐的今天，這種民族的符號系統(tǒng)所包含的文化性更是彌足珍貴。然而文化和符號是相輔相成的，符號的水平直接反映了人類所處階段的文明發(fā)展水平。我們不能指望古中國人利用八卦符號去寫出火藥的化學公式，也不會讓西方人用公式符號來解釋什么是天人合一，那我們可以說西方人的公式符號就比中國人的八卦太極符號好么？雖然在現(xiàn)代科學中，公式符號占絕對的優(yōu)勢，但是八卦符號所包含的文化性卻是其他符號系統(tǒng)無法代替的。西方的定量化符號與中華的定性符號，無論誰優(yōu)誰劣，它們所包含的文化性是不容置疑的，看到太極圖形人們就會想到中國文化，看到公式就會想到西方現(xiàn)代科學，這些符號系統(tǒng)都是人類智慧的結晶。endprint

三、中西方符號的構想

但是如果仔細思考這些中西方的符號，我們會從中發(fā)現(xiàn)一些特征，即中國的符號喜歡代替大量內(nèi)容，而西方的符號喜歡作專屬符號。例如我們所熟知的八卦，八卦作為中國文化的元素符號，其含義十分豐富，在這里我們指的是其本身的意義，而非其代表的中國文化的概念。八卦本身有很多卦種，幫助人們理解事物，但解卦需要一定的能力，并非任何人都能掌握八卦圖形符號的意義。而且在信息傳播方面，八卦所傳遞的信息可以有很多解讀，就形成了一對多的局面，而西方的公式符號，信息的發(fā)出與解讀都是單一線路，不存在一個符號兩種解讀的結果，在傳播能力上比中國的圖形符號具有更好的效果。這也是西方在科學文明的道路上飛速發(fā)展的很大原因吧。

我們可以用符號所攜帶的信息量或信息的精確度來區(qū)分符號的種類，大致的思路是，如果一個符號所攜帶的信息十分不確定，即可多種解讀，那么可稱之為“原始符號”。例如斯科拉洞穴壁畫，人們在洞穴中發(fā)現(xiàn)的壁畫只能表示一些動物的存在，而這些圖畫符號要傳達的信息，沒有統(tǒng)一的解讀，所以出現(xiàn)了“勞動說”“游戲說”“巫術說”等各種形式的解讀。第二類信息符號是，符號具有大量的信息量，如上文提到的八卦，“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信息量十分巨大，對于解讀可以得多很多結果，這樣的符號我們姑且可以稱之為“密碼信息式符號”，因為它的信息就像加密信息一樣，需要正確的解讀才能得出正確的結果，否則就會出現(xiàn)很多錯誤信息。第三類信息符號是“語言文字符號”，語言、文字，是人類智慧的結晶，是各個民族與文化最寶貴的財富。語言和文字是一個地區(qū)或國家的人們?yōu)榱私涣鞫a(chǎn)生的特殊符號，這種符號具有很強的指向性和抽象性，這個是其他符號所不具備的。例如前文中提到的一些情感情緒的表達，文字和語言可以表述例如“憔悴”“哽咽”這種不可圖畫圖形描繪的信息，而在“語言文字符號”的基礎上，產(chǎn)生了其他科學類符號，如公式符號、計算機符號、音樂符號等，正是這些符號的出現(xiàn)，推動了社會科學的發(fā)展與變化。

由此可見，整個社會的發(fā)展是由符號的發(fā)展而進步的，新興符號的出現(xiàn)是對一種現(xiàn)象，一種社會趨勢，一種文化的總結。社會的符號性是一種必然也是一種必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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