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齡嬌 吳冠毅 王浩楠 陳 璐 蘭琪琪
華南理工大學,廣東 廣州 510000
黨的十八屆四中全會提出,全面推進依法治國,基礎在基層,工作重點在基層,從戰(zhàn)略高度上強調推進社區(qū)依法治理對全面依法治國意義重大。依法治國的根基在基層,能不能讓法治獲得每個人的真誠信仰,關鍵看基層生態(tài)這“最后一公里”能不能打通,加強源頭性、基礎性工作的責任最終都要落在基層身上。
2017年6月12日,中共中央、國務院聯合發(fā)布《關于加強和完善城鄉(xiāng)社區(qū)治理的意見》,指出城鄉(xiāng)社區(qū)是社會治理的基本單元,城鄉(xiāng)社區(qū)治理事關黨和國家大政方針貫徹落實,事關居民群眾切身利益,事關城鄉(xiāng)基層和諧穩(wěn)定。并提出健全完善城鄉(xiāng)社區(qū)治理體系,需要充分發(fā)揮基層黨組織領導核心作用;有效發(fā)揮基層政府主導作用;注重發(fā)揮基層群眾性自治組織基礎作用;統籌發(fā)揮社會力量協同作用。
如今我國全面深化改革進入深水區(qū),基層社會日益發(fā)生著深刻變化。一方面,隨著國家的政策變化和市場經濟的發(fā)展,公眾的物質財富、個人素質和權利意識不斷提升,對政府的依賴程度逐漸降低,對所處的社區(qū)有了更高的關注度和參與度,也對基層的管理與服務提出了新的要求。另一方面,由于城鄉(xiāng)發(fā)展不平衡,社會結構和利益格局不斷變化,特別是隨著城鎮(zhèn)化、現代化進程不斷加快,基層治理復雜多變,存在大量社會矛盾和突出問題。因此,政府必須把基層治理納入法治化軌道,強化法律的權威地位,在全社會形成良好的法治氛圍,使基層社會和諧穩(wěn)定。
基層治理法治化是在堅持黨的領導、人民當家作主、依法治國有機統一的前提下,在縣級以下(縣級、鄉(xiāng)級、村、社區(qū)等)行政區(qū)域推進依法執(zhí)政、嚴格執(zhí)法、公正司法、全民守法,將經濟、政治、文化、社會等各項工作納入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體系,促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的現代化。
而基層治理的現代化、法治化在全國各地都開始了如火如荼的試點與探索,形成了許多典型經驗。如江蘇如皋市如城街道打造的“無訟社區(qū)”,以“多元化解糾紛,促進社區(qū)和諧”為宗旨,為社區(qū)居民提供法律咨詢、參與調解等糾紛解決方案,逐步提高居民的法律意識和素質,營造安居樂業(yè)的人居環(huán)境。浙江臺州臨海市東塍鎮(zhèn)東溪單村積極招賢回報桑梓,破解鄉(xiāng)村人才“空心化”。一批事業(yè)有成的在外精英,通過依法選舉加入村干部隊伍,參與鄉(xiāng)村治理,打破原有鄉(xiāng)村的利益格局,構建了以“發(fā)展、民主、法治、和諧”為主要內容的鄉(xiāng)村善治體系,形成“依法治村、以德治村、自我治村”的鄉(xiāng)村治理新格局。
但探索基層治理之路注定不會一帆風順,基層治理同樣面臨許多困境。農村空心化、土地分利化、村級黑惡化、維權信訪化與文化多元化都困擾著各地鄉(xiāng)村和街道。張繼良在《推進基層治理的十個理論問題》中提出:“在一些鄉(xiāng)村地區(qū),受經濟落后、組織化和社會化程度低等因素制約,治安狀況差、環(huán)境臟亂、管理缺失、公共服務匱乏等問題仍較突出,這些是鄉(xiāng)村治理的重點和難點?!?/p>
而本項目將目光主要投向廣州市從化區(qū)的基層法治上。作為我國推進基層法治建設的引領者,從化區(qū)政府、司法局等部門響應號召,大力推進基層治理法治化進程,并取得了一定的成果。思想高度重視,以創(chuàng)新“六個一”載體為抓手,大力推動基層治理法治化。成立了從化區(qū)法治強村(社區(qū))工作小組,制定了《廣州市從化區(qū)推進法治強村試點工作方案》。以黨支部法治建設、“仁里集”智能治理云平臺和網格化管理、公共法律服務站、援助幫教管理平臺等為抓手,著力為基層群眾提供法律服務,為基層治理提供各項保障。
不過,從化基層法治在短時期內,依然存在效果不顯著的問題:基層調解委員會的作用未能充分發(fā)揮,調解主任的業(yè)務水平有待提高;“誰執(zhí)法誰普法”責任制個別單位認識不夠,實效性有待進一步增強;社區(qū)矯正工作任務重、難度大,專職工作人員配備不足、經費落實缺乏保障,影響社區(qū)矯正工作的有效開展等等。
因此,本項目旨在探究從化基層法治的發(fā)展現狀,總結從化成功經驗,并將其提煉為可復制、可推廣的經驗,幫助更多地區(qū)推進基層治理法治化。同時,我們對如何理清社區(qū)治理主體間職責不清、利益和治理原則與路徑不符等問題也將著重探討,探究基層治理法治化建設的共通性與最佳發(fā)展路徑,力求創(chuàng)新基層治理體制,運用法治思維和法治方式化解社會矛盾,充分發(fā)揮法治對基層改革發(fā)展的保駕護航作用。
20世紀80年代后,中國社會學者開始對社區(qū)建設進行了理論探討。1991年,民政部從中國國情出發(fā),明確提出社區(qū)建設的概念,旨在社區(qū)建設為切入點,強化城市基層社會的管理,加強城市基層政權和群眾自治組織的建設。目前,我國并未制定與基層法治建設直接相關的法律,僅《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和《村民委員會組織法》對基層群眾自治有所提及,而在該法律中并未詳細規(guī)定居(村)民在創(chuàng)新管理形式,實行基層法治時應如何依法界定與行政組織的關系、與村黨支部的協調等因素。這必將導致在基層法治建設過程中工作難以開展,責任主體無法落實,同時也將導致各方主體間矛盾重重,阻礙法治進程。
在西方國家的社區(qū)建設與治理中,國外學者經過反復探討和研究,形成了大量豐富的理論。在眾多理論的影響和指導下,國外產生了不同的社區(qū)治理模式。其中,比較典型的有美國的社區(qū)自治模式、新加坡的政府主導模式和澳大利亞的混合治理模式。這些理論與模式形成于不同的社會背景,各自具有鮮明的特色。由于人口狀況、經濟發(fā)展水平、行政體系等因素,國外先進的法治建設體系并不能與我國國情完全契合,在借鑒過程中應結合我國具體實踐來開展。
1、探究從化基層法治的發(fā)展背景
2014年,從化撤銷縣級市,設立廣州市從化區(qū)。隨著城市化的進一步推進和產業(yè)轉型升級,從化傳統的基層治理模式受到嚴峻的挑戰(zhàn)。當前從化區(qū)外來人口及流動人口日漸增多,農村地區(qū)外出打工的青壯年也不在少數,因此社區(qū)(農村)流動性、異質性逐漸增強,構建新型社區(qū)治理模式、推進社區(qū)治理法治化已是當前城鄉(xiāng)一體化背景下的現實需求。
2、分析從化基層法治的落實情況
通過前往從化區(qū)鰲頭鎮(zhèn)及西塘村調研,通過實地考察、問卷調查、個別訪談等方式,科學地采集樣本和收集第一手資料,并考察從化基層法治的舉措,如一村(社區(qū))—法律顧問制度、檢察院設立駐村聯絡點制度,概括其主要特征。通過對上述措施的初步研究,我們可以看出,基層法治建設已由政府獨攬權力向政府主導、多元主體共同參與轉變。同時,居民正逐步依法、理性、有序地進行社會管理和自我服務,在此過程中自身的法治水平也得到進一步提高。
3、從化基層法治的經驗推廣與改善建議
比較國內其他地區(qū)的基層法治現狀,借鑒目前我國實踐中形成的法治模式,如以民主懇談會為主要形式的溫嶺模式、多元主體開展的民主議事會模式、社區(qū)居民論壇模式、“互聯網+”公共論壇等,同時汲取我國先進法治建設社區(qū)(農村),如深圳市福田區(qū)蓮花街道、北京市朝陽區(qū)高碑店鄉(xiāng)半壁店村等個案的發(fā)展經驗,從立法建議、制度框架層面上進一步完善從化基層法治經驗,探索社區(qū)(農村)居民法治機制的新型發(fā)展路徑。
1、文獻研究法:收集足夠的相關文獻,一方面查閱國內相關的官方和民間的調查報告,以及關于農村自治和社區(qū)管理的論文,建議稿等文獻;另一方面也要對比國外經驗,到一些外文網站上收集一些論文,并購買,借閱一些總結國內外基層治理的專著。運用文獻分析方法,從中獲取有價值的信息并加以整合匯總。
2、調查法:組織項目組成員赴從化實地調研,盡可能地查閱當地的一些信息記錄和數據。同時在當地開展問卷調查和面對面采訪,獲取真實有效的調查數據后加以整理、匯總。
3、跨學科研究法:主要指通過經濟學方法進行法治指數評估,將收集得到的意見反饋、調查資料進行量化,轉化成不同分類的指標,以此分析地區(qū)的法治發(fā)展狀況。
當下法治建設與社區(qū)建設的實踐非常豐富,從化區(qū)著力從加強民眾法律意識、組織法律從業(yè)者深入基層、加大普法宣傳等方式探索如何更好地建立基層法律服務體系,并深入推進社區(qū)(農村)民主法治建設。通過對從化法治強村(社區(qū))經驗的探討,分析基層依法治理的發(fā)展基礎和核心內容,并從民眾滿意度、工作落實情況等方面總結試點情況,形成調研成果。
從從化經驗出發(fā),理清基層自治組織與行政機關的職責界限,以“法定職責必須為,法無授權不可為”為基本遵循,從明確分工、優(yōu)化資源等方面改善治理過程中主體缺乏適度分化、治理力量碎片化的現象,加強社區(qū)(農村)治理主體建設,使多方主體各司其職,共同推動基層法治良性循環(huán)發(fā)展。
探討如何吸收先行地區(qū)的法治化成果,并形成可復制可推廣的經驗,使其在經濟發(fā)展不平衡的地區(qū)上也能成功推行,并進一步促進基層法治在理論上的發(fā)展。在對從化區(qū)基層法治建設經驗進行總結的基礎上,重點關注基層法治在程序上的不足之處,是否存在違規(guī)越權操作的現象等。
以全國民主法治示范村(社區(qū))——東莞市清溪鎮(zhèn)土橋村為例。當前,土橋村面臨基層權力行使不規(guī)范、村民法律意識不足、民主參與不足等困境。經過探索,土橋村展開了一輪以法治建設為主要形式的基層民主建設運動:
村中換屆選舉時,嚴格貫徹《村民委員會組織法》和《農村基層組織工作條例》,實行村民“公推直選”;村中重大事項的決策,通過召開座談會的形式聽取意見;創(chuàng)新村委會的組織機構,建立民主理財小組和民主監(jiān)督小組,實施村務公開和財務公開。
對于青少年,由司法分局安排法律顧問作為講解員或輔導員定期走進學校對學生講解法治知識。對于村干部,充分發(fā)揮村莊法律顧問的職能作用,為村(居)領導班子提出專業(yè)法律意見,依法減少行政許可等審批事項,提高基層的依法行政水平。對于普通村民,依托清溪土橋文化長廊、中國麒麟文化傳承基地的愛國主義教育項目,提供法治片、法治讀物以供觀賞閱讀,形成直觀的普法宣傳教育。
土橋村充分發(fā)揮人民調解的作用,開展矛盾糾紛排查調解。為切實服務于民,土橋村與清溪法庭結對共建,設立了駐村法官工作室和法律援助聯系點,同時也設立了公共法律服務大廳,為村民在法律方面的求助提供了方便和幫助。
近年來,從化區(qū)政府、司法局等部門響應號召,聯合基層自治組織與人民群眾,通過建立一村(社區(qū))一法律顧問制度,設立檢察院工作小組駐村聯絡點,與高校進行教學研究共建合作簽約,創(chuàng)新普法宣傳方式等舉措,大力推進基層治理法治化進程,并取得了一定的成果,形成了全民齊學法的法治文化氛圍,群眾的法治意識顯著提高。
經過對鰲頭鎮(zhèn)西塘村的實地走訪與調研可知,西塘村村委積極響應基層法治建設的號召,緊跟司法局的工作進程,把各項制度落到實處;同時廣泛聯系群眾,鼓勵村民主動參與村務管理,讓村民切身感受到自己對基層政治生活和法治建設的投入,讓基層自治和基層法治的力量真正投射到每一位村民身上。
在肯定從化區(qū)法治建設取得顯著成就的同時,也不可否認其存在不足之處。一方面,從化區(qū)目前實行的各項政策仍屬于初期發(fā)展階段,具體制度仍有待提高和完善。另一方面,政府和基層組織還未能向有著不同法律需求的人民群眾提供精準化的法律服務,有許多群眾仍無法享受到法治建設帶來的福音。此外,在農村的基層法治實踐中,普遍存在政府總攬管理權,村委和村民淪為被管理者的現象,群眾只是被動的接受政府管理,政治參與度與參與熱情普遍不高,難以發(fā)揮作為法治主體的作用。
雖然基層法治建設各項措施已經初顯成效,比如一村一法律顧問制度有效緩解村民法律咨詢難的問題,駐村律師每周定時駐點辦公大大降低村民解決法律問題的成本。但是,由于村里還存在數量不少的老年人,而老人習慣足不出戶,即使遇到法律糾紛也可能因為身體原因、自身認知原因而放棄法律咨詢和法律援助。法律服務和法律援助向基層延伸不夠,沒有充分考慮農村實際,不能適應農村的法律需求。
現代基層治理強調與網絡信息技術的結合,網絡、電子技術為基層法治構建了重要平臺。然而,當前農村互聯網普及不到位,基層管理層的法治宣傳相對傳統,宣傳板報、法治文化長廊等法律宣傳方式雖然有一定作用,但其效果因為農村人口居住分散性大、流動性大的原因而大打折扣。村民對于村務和法律的了解大多是靠口口相傳,鄰里之間互相傳播,傳播速度慢而且容易產生歧義。村民了解法治的渠道狹窄,無法及時有效獲得法律信息。
現代人本觀念興起,人們物質生活越來越富裕,對精神生活的要求也越來越高。但是農村的發(fā)展相對落后,村民雖然關注自身權益,但是運用法律知識來解決糾紛的觀念不強,“講人情、講關系”的觀念仍然存在。村民薄弱的法律意識導致法治觀念很難在其內心得到內化和認同,從而不用法治的觀念來規(guī)范和指導自身的行為。
有些地區(qū)的基層組織分工不明確,基層自治組織內部、基層自治組織與其他基層組織之間存在職能混淆、互相推諉的情況,造成辦事效率大大降低。村民很少參與基層自治事務,各項決策民主程度不高,基層自治組織甚至可能會被宗族勢力左右,法治政策難以得到貫徹落實,村民自治名存實亡。這不僅打擊了村民對法治的權威和看法,也會導致基層自治組織運作的惡性循環(huán)。
當前基層法律服務中,有些法律服務者業(yè)務水平不高,不能很好地為村民提供法律援助等服務。法律服務者沒有經過統一的技能培訓,業(yè)務水平參差不一,同時也沒有相關的反饋機制監(jiān)督法律服務者的行為。服務者沒有深入群眾去了解群眾的需求,法律服務不接地氣、不貼近群眾,造成群眾需求與服務供給之間出現斷層。
黨的十九大報告指出,加強社會治理制度建設,完善黨委領導、政府負責、社會協同、公眾參與、法治保障的社會治理體制,提高社會治理的社會化、法治化水平。
1、發(fā)揮基層黨組織推進農村基層治理法治化的領導作用
基層黨組織不是什么都管,而是負責基層的政治建設、黨的組織建設和基層社會治理制度建設。黨組織應加強和改進對社區(qū)、村莊各類組織和各項工作的領導,確保黨的路線方針的全面貫徹落實;基層各個單位需要建立基層黨委、總支或者支部,或者聯合支部,沒有黨員的單位需要派遣黨代表;基層社會的黨組織需要健全和完善基層社會治理的制度建設。
2、發(fā)揮鄉(xiāng)鎮(zhèn)政府推進農村基層治理法治化的主導作用
推進法治政府和服務政府建設,使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真正服務社會、服務群眾;改進社會治理方式,運用法治思維和法治方式治理社會。政府干部要帶頭尊法、守法、用法,在群眾面前維護法律的權威,增強群眾對法律的信仰和信心。同時要切實履行主導職責,加強政策支持、財力物力保障和能力建設指導,推進民主法治示范縣、鄉(xiāng)(鎮(zhèn))、村建設,注意合理布局示范鄉(xiāng)(鎮(zhèn))、村,充分發(fā)揮示范點的示范效應、引領作用和輻射功能。
3、發(fā)揮村級組織推進農村基層治理法治化的主力軍作用
村委會要認準基層自治組織的定位,村干部要帶頭主動、積極地學習法律知識,讓法律的原則與規(guī)定貫徹到各項公共事務中,培養(yǎng)村民的法治觀念,避免行政權力、人情或宗族勢力干擾村務治理,提高自我管理、依法自治的能力和水平。積極協助政府開展工作,引導村民通過法律顧問、法律援助、法治議事大廳來維護自身的合法權益,化解矛盾和糾紛,表達訴求,并積極向人民政府反饋村民的意見和建議,讓村民們間接參與到基層法治建設中各項政策制度的制定、執(zhí)行、監(jiān)督、完善等各個環(huán)節(jié)。
4、發(fā)揮群眾推進農村基層治理法治化的關鍵作用
農民既然是法治的主體,在推動農村法治化過程中應該要起到關鍵性的作用,農民作為法治主體在多大程度上起作用,與農民群體的整體素質和參與基層治理的能力息息相關。一方面要充分運用村民議事和村務監(jiān)督平臺,讓更多的村民參與村民治理,使民主決策、民主管理、民主監(jiān)督更具實效,激發(fā)村民參與村級事務治理的熱情和提高他們作為基層法治主體的意識;另一方面要加強農村的文化教育工作,提高村民的政治文化素質與法律知識水平,增強他們參與基層法治的能力,讓民主法治的觀念深入人心。
5、發(fā)揮基層社會組織推進農村基層治理法治化的輔助作用
當政府缺位,基層自治組織無力開展相關工作時,社會組織的重要性便愈來愈明顯。社會組織具有公益性和公共性的特點,在發(fā)現居民需求、統籌設計服務項目、引導專業(yè)社會工作團隊參與方面,社會組織都能起到很好的緩沖和輔助作用。
1、針對不同的對象劃分不同的普法重點內容,真正將群眾迫切需要的法律知識普及到群眾之間,營造全員知法、懂法、用法的氛圍。對鄉(xiāng)鎮(zhèn)干部的普法應以憲法精神、社會主義法治理念、依法行政為主要內容,嚴格推行行政執(zhí)法責任制,提高基層的依法行政水平;對村組干部的普法應充分發(fā)揮一村一法律顧問職能作用,在法律咨詢、村規(guī)民約的修訂等方面為村(居)領導班子提出專業(yè)法律意見。根據調查數據顯示,在村民之間產生的糾紛類型中,房屋宅基地糾紛所占比例最大,其次是鄰里糾紛和合同糾紛。因此,針對普通農民,普法的重點應以闡明法的權利保障功能為切入點,詳細講解與農民生活實際緊密相關的土地問題、勞動糾紛、鄰里糾紛等法律制度。
2、針對不同的人群運用不同的宣傳方式,開展形式多樣、豐富多彩的農村普法活動。農村居民居住分散、文化程度較低,單純的法治講解和發(fā)放法治書籍難以提高學習興趣,開展講座、文藝演出等豐富多樣的活動,才能使群眾在潛移默化中接受法治教育,自覺提高法治水平。老年人行動不便、反應遲緩,法律顧問可以選擇走訪入戶的方式,面對面向老人宣傳法律知識,傾聽村民們的需求。同時借助村委會和經濟組組長的力量,集中青壯年村民,開展法治講座或法治沙龍,促進專業(yè)的法律人才與村民的交流、溝通。
1、基層法治非一朝一夕便能建立起來,需要政府長期堅持投入。政府應加大經費支持,保證各項工作能深入、全面的開展,促進基層法治成果惠及到每一個人。例如改善援助律師、駐村律師和人民調解員的工作環(huán)境和工資待遇,在普法宣傳中加大投入,增強宣傳力度、擴大宣傳的范圍。同時要加強對駐村法律顧問的職業(yè)技能培訓,對村干部和村民法治觀念的培養(yǎng),為基層法治建設贏得智力支持,讓村民得到更精準的法律服務。
2、司法局應建立有效的制度反饋機制,充分聽取服務提供者和服務對象等直接參與者的意見和建議,組織召開專家研討會,請教咨詢專業(yè)律師、知名學者、相關部門帶頭人等有經驗、有建樹的人才,進一步創(chuàng)新和完善各項制度的運行機制,努力拓寬村民用法渠道,降低用法成本,讓各項制度更加便于民、利于民。
3、法律服務提供者應及時學習和掌握新的法律、法規(guī)和政策,提高專業(yè)技能和服務質量。鼓勵服務者走到村民中去,根據村民關注的焦點領域開拓更多的法律服務,完善、豐富法律服務的內容,從而使法律服務更接地氣、更貼近村民的需要。
1、基層法律制度是基層治理的關鍵和核心,健全完善基層法律制度是基層治理正常進展的中心環(huán)節(jié),推進基層法治就必須要完善相關的法律制度。這就需要立法機關和立法人員必須保持與時俱進、實事求是、改革創(chuàng)新的思想,推進立法改革,保持立法的連續(xù)性與適應性。
2、健全法律服務運行機制,完善優(yōu)化內部管理規(guī)范,具有完備、規(guī)范的規(guī)章制度,如所務民主管理制度;收結案和重大案件集體討論制度;業(yè)務學習、培訓、統計制度;檔案管理制度;內部安全保衛(wèi)、保密制度等。嚴格執(zhí)行司法部規(guī)定的基層法律服務工作規(guī)則,建立統一受理、分配法律事務,統一收取服務費用,向當事人公開服務程序、收費標準的制度。
雖然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律體系已經形成,但是基層社會的法治思維、法治意識并沒有很好地樹立起來。部分基層干部自身存在有法不依、執(zhí)法不嚴等違法行為,這也是導致群眾心中缺乏法治信仰的一大原因。當群眾遇到土地糾紛、拆遷糾紛、財產糾紛等問題時,不是主動尋求通過法律來解決,而是奉行“大鬧大解決,小鬧小解決,不鬧不解決”、“信訪不信法”等錯誤觀點,希望通過信訪等不正當方式達到訴求,這將使得問題更加復雜,矛盾更加激化。因此,在提高群眾法律意識,基層干部依法行政的同時,堅持“調防結合,以防為主”的人民調解工作方針,加強人民調解員業(yè)務素養(yǎng),及時把握信息、細致梳理排查、多方參與調處、跟蹤督查保障,對各類社會矛盾開展排查調處工作。
當前我國正處于社會大轉型、經濟加速發(fā)展的新時期,傳統治理理念、方式失效,構建新型社區(qū)治理模式、推進社區(qū)治理法治化已是當前城鄉(xiāng)一體化背景下的現實需求。因我國農村存在經濟發(fā)展狀況高低不均的情況,村莊人口構成、創(chuàng)收方式有所區(qū)別,我們認為應當采取不同的基層治理方式。
對于村集體經濟效益豐厚的村莊,經濟發(fā)展成為工作的重心。村委會在負責本村的公共事務和公益事業(yè)、調解民間糾紛、協助維護社會治安等方面難免力不從心,不能更好地為村民提供優(yōu)質的服務。有的村莊甚至出現政經混合、權責不清的情況,一些村莊的村委會干部缺乏有限監(jiān)督,在變賣土地過程中以權謀私。為緩解經濟發(fā)展和村莊服務的矛盾,采取政經分離的方面才能更好的激發(fā)基層的活力。一方面,經濟組織的干部不在村委會任職,統領發(fā)展全村經濟事務,以市場為導向,壯大集體經濟;另一方面,村委會徹底剝離經濟職能,提高自治水平,積極引導村民參與村務建設,及時發(fā)現村民的需求。
對于經濟落后,出現“空心化”現象的村莊,留守老人、留守兒童為主要人口群體。在構建基層治理法治化建設時,不妨在原有制度的基礎上,提供村居法律顧問、公共服務站等便民項目,打通服務群眾的“最后一公里”。在工作開展過程中,法律顧問能夠進村入戶提供法律服務,及時化解婚姻家庭、宅基地、相鄰關系、欠款等引發(fā)的矛盾糾紛;同時積極承擔起向村民普法,引導村干部增強法治意識,用法治方式辦事的職責。而公共服務站可以讓村民不用離開村子就能辦理各項行政事務,作為一個便民點為村民提供“一站式服務”。
不管選擇什么基層治理方案,提高村民自治組織的自治水平還是重中之重。圍繞提高自治水平這個目標,鼓勵和支持社會各方面參與,激發(fā)社會活力,促進多方良性互動,努力實現“市場能做的交給市場去做,社會能做的交給社會去做,居民能做的交給居民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