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酸裊裊的暖愛長篇《你是我生命里最溫暖的事》火爆熱賣中!
微博:@正宗微酸裊裊
前情回顧:林星還沒從火鍋店碰上喬楊和文芊夏的場景中回過神來,就發(fā)現(xiàn)一周不見的洛瑞行居然坐在自己家里主動“接見”她。原來洛瑞行還是看見了那條朋友圈,并承諾如果林星倦了這樣的日子,自己就放她走。洛瑞行離開后,林星終于反應過來,剛才只是洛瑞行的試探,還好自己沒有說不該說的話......
我二十歲那年的圣誕節(jié),學院舉行了圣誕舞會。在暖氣打得很足的禮堂里,我穿著一件白色的羊絨大衣,內搭淺粉色毛衣,清淺粉嫩的顏色將我的青春明媚襯托得恰到好處。
那天晚上,比我漂亮的女生沒我洋氣,比我洋氣的女生沒我漂亮,可我還是做了一晚上的“壁花小姐”。
沒有一個男同學邀請我跳舞,他們都用奇怪的眼神看我,然后繞過去,邀請別的女同學。也有不跳舞的女同學聚在一起吃瓜子,說笑話,而我是唯一一座孤島,高貴到荒蕪。
一個月前,老周送我回學校的照片被人貼到了校園論壇上。那輛五系寶馬是洛家最普通的一輛車,卻一石激起千層浪。為我開車門的老周被誤傳為包養(yǎng)我的富商。
日均瀏覽量只有幾百人的校園論壇上,那幾天同時在線人數高達數千人。長達三四十頁的評論里,嘲諷的、羞辱的、咒罵的,什么都有。
林星這個名字,一夜響徹全校。
圣誕舞會是事件爆發(fā)后的第一次大型集體活動,我來參加之前就知道可能會被孤立,但那時年少氣盛,我憋著一股氣,心想:即使被孤立也不能認輸,偏要去露個臉。
我去了,然后我真的被孤立了。我就像個怪物一樣,有種被全世界拋棄了的感覺。
我很憤怒,恨命運,恨我爸,恨我自己,還恨洛瑞行。
當我強裝鎮(zhèn)定地坐了一晚上,最后獨自落寞地離開禮堂時,我看到了洛瑞行。
他從車里出來,穿著剪裁妥帖的黑色大衣。“林星?!彼叩轿业拿媲巴O?,輕聲叫我的名字。
我低著頭,踢著腳邊的雪堆,雪水濡濕了我的小羊皮靴子。
“我……”
“你能不能放過我?”我與洛瑞行同時開口,但他只說了一個字就頓住了,而我說完了整句話。
洛瑞行的眉頭皺了起來:“什么叫放了你?”
“就是別來找我,別讓我去見你,也別讓我和我的同學一樣,覺得自己是出來‘賣的!我知道我欠你的現(xiàn)在還不清,可我一定會拼了命還你的?!蔽铱粗迦鹦械难劬Γ蟮?,“你的女朋友哪一個不比我漂亮、性感,我看你對我其實也沒那個意思……不如我們以后就不要見面了吧?!?/p>
洛瑞行面無表情地看了我許久,然后冷冷地笑起來:“向來只有我說以后別見面的,你哪有資格?”他的怒氣就像死神的黑色羽翼,在剎那間打開。龐大的陰影將我籠罩,將我壓制。
洛瑞行不知將什么擲在了雪地上,然后一手摟住我想要逃跑的身體,猛地向自己拉近。他用另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微笑著,緩慢地輕聲說:“你說我對你沒意思,意思是指我沒動你,你有點著急了嗎?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想把你養(yǎng)得可口一點,再細嚼慢咽地吃掉呢?”
我掙脫不開他的鉗制,驚疑不定地看著他,因為不知道他會怎么對待我而怕得渾身顫抖。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害怕。
我太大意了,被情緒支配,喪失理智地挑戰(zhàn)洛瑞行對我的容忍度。
后來我每每想起這件事,就恨不得往自己的腦門上拍一塊板磚——我林星算什么咖啊,敢這么對洛瑞行使性子?我在我爸林添丁那兒都沒當過小公主,憑什么洛瑞行要慣著我?依著他的性子,那天他沒把我掐死在那片雪地里,就是對我最大的恩情了。
洛瑞行離開以后,我才注意到那個他暴怒時狠狠擲在地上的禮盒。包裝紙是大紅的底色,白色的雪花圖案,頂端扎著蝴蝶結,綴著金色的小鈴鐺,很襯這節(jié)日的氣氛。
盒子被摔歪了,但有厚厚的雪墊著,所以沒有破損。我打開盒子,發(fā)現(xiàn)是一棟姜餅小屋,像童話故事里一般美好,來自芬蘭的羅瓦涅米,傳說中的圣誕老人村。
洛瑞行去歐洲出差,為我?guī)Я艘患フQ禮物。他下了飛機,冒著大雪來看我,可我卻把他當成我命運的劊子手,我悲慘遭遇的始作俑者,苦苦地哀求他:“我們以后不要見面了吧?!?/p>
事實上,洛瑞行從來沒有真正意義上虧待過我,恰恰相反,他有恩于我。因為他,我才不至于墮入真正的地獄,萬劫不復。
我今天的預約只有一位,就是江豆堯。
一年前,我的小診所剛開張,客人不多,江豆堯是我接的第一個比較大的單子。
那時她剛拍了一支網絡上高點擊率的熱門廣告,微博有十幾萬粉絲,初嘗走紅滋味。但大家的關注點都落在了她十九歲的鮮嫩青春和32E的雄偉胸部上。
江豆堯是由經紀人領著來我的診所的。
“開個眼角,割個歐式,她眼睛太小了,影響以后的戲路。”第一次看診那天,脖子上戴著大金鏈子的經紀人說話很直接。
我沒搭理他,問江豆堯:“你自己覺得呢?”
素顏的江豆堯依然白得好像會發(fā)光,巴掌小臉雖不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大美人,但細眉細眼的,也算清秀可愛。她有點猶豫,但還是下決心道:“割吧,算命的說我做了眼睛,十年大運才會開啟?!?/p>
我很懷疑她看的算命先生是她的經紀人事先收買過的,卻也不好多說什么。因為從效果圖上看,江豆堯的條件很適合做這個手術。順利康復的話,她會失去現(xiàn)有的特色,但會成為更被大眾接受的美人。
“要看起來自然的話,康復時間有點久,不會影響你的工作嗎?”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醫(yī)生你放心,我給咱家豆堯都安排好了。這一年,她就全心全意等著丑小鴨變天鵝吧!哎對了,醫(yī)生,這病人資料你們會保密吧?我們家豆堯以后可是要當巨星的,要是有什么資料泄露出去,說她整容什么的,那就不好了呀。”經紀人的嗓門之大,想必隔著房門,外面的護士也都聽了個齊全。
有這么一個經紀人,我頗為江豆堯的前景擔憂。
果然,四個月后,眼睛還沒完全恢復的江豆堯又出現(xiàn)在某車展上。接下來是數不清的商演和游戲代言——來錢快,但純粹消耗人氣。于一個剛起步,立志成為演員的新人來說毫無益處。
嫩模江豆堯毫無意外地迅速過氣,連網上扒她整容的帖子都鮮有人點擊。可就在這個時候,她的“救世主”出現(xiàn)了——江豆堯不知怎么的搭上了洛瑞行,狗仔“咔嚓”一拍,她立刻就上了頭條。
洛瑞行是狗仔最愛拍的生意圈的人,都快趕上現(xiàn)在最當紅的流量小生了。原因大概有二:一是因為盡人皆知洛家家族勢力雄厚,而他又是富豪二代里最引人注意的一個——無論外表還是行事作風;二是他和他的父親一樣,感情生活精彩紛呈,網紅、明星、女模特挨個換,比女人換包還勤快,狗仔跟拍他們父子倆總會有點收獲。
媒體寫洛瑞行的花邊新聞時有個有趣的比喻,說他泡妞如同“扶貧”——每個被拍到和他約會的網紅都能上一陣熱搜,關注度會暴增,然后這些網紅就跟說好了似的,紛紛鼓搗自己的事業(yè)。進演藝圈的進演藝圈,當主播的當主播,開淘寶店的開淘寶店,事業(yè)發(fā)展得順風順水。
江豆堯亦是如此。她和洛瑞行的緋聞炒了半年,迅速從十八線一躍成為IP劇女主角。而關于她的所有爆料都如殘渣泛起,連帶著我這小小的醫(yī)美診所,也因此名噪一時。
拜那些爆料帖所賜,人人都知道曾經一臉“小家子氣”的江豆堯囊中羞澀,整容經費都不夠,豁出去把臉交給我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醫(yī)生擺弄,誰知最后效果驚人的好。
帖子里還說我做整形跟女媧造人似的,劃拉劃拉,填填補補,東施進去,西施出來。
有時候我看著那些吹捧我手藝、貶低江豆堯整容前長相的帖子,幾乎要懷疑是不是我自己請的水軍發(fā)的帖。
不管怎樣,江豆堯是真的紅了,而我的名號也真的打出去了。曾經苦苦支撐的小診所,在江豆堯搭上洛瑞行的新聞爆出后,兩個星期內就扭虧為盈,營業(yè)額扶搖直上。
“小林姐姐,你看我這鼻尖上的雀斑,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去掉?微針行不行?我聽人說效果不錯呢?!苯箞蛞咽俏业氖炜停菽樶樅芸炀痛蛲?。她又攬鏡自照,硬是從雞蛋里挑骨頭。
“千萬別,完美之上的小缺憾是神來一筆?!蔽艺f,“說實話,要沒這些小雀斑,你美得普通。加上這些小雀斑,你美得特別?!?/p>
“小林姐姐,你沒逗我吧?那我可信了???”江豆堯到底還是年輕,聽了我的話,立刻沒心沒肺地高興起來,“哎,回頭我介紹倆朋友到你這兒來,你好好替她們做,不過不要比我美就好了,嘻嘻?!?/p>
我笑著應允——二十歲嬌嗔美少女的請求,就算身為同性,也是很難拒絕的,何況她說的也不過是句玩笑話。
整形的結果并不都在醫(yī)生的把控范圍內。醫(yī)生能做出接近完美的眼睛、鼻子和嘴巴,但最令人賞心悅目的美人通常都不是手術刀切割后的那種完美。
女神是一種綜合了外形的氣質,而不是具體的五官形狀。
下班才到家,我的手機就蹦跶起來,來電顯示是沅星皓。我按下接通鍵,還沒說“喂”呢,電話那頭的背景音喧鬧得像在給我示范下馬威。
“快過來,就等你了!”沅星皓的中氣真是足,輕易就蓋過了大分貝的背景聲。
“等我干嗎?”他這句話就是一口頭禪,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自己有多重要似的。
“等你一起嗨??!哥們兒組了一個局,特別有趣,特別高雅,特別適合你參加,并且缺你不行!”自從他爹沅教授下海創(chuàng)業(yè)成功,沅星皓成功變身為一名“富二代”后,他的生活就精彩紛呈起來。什么夜夜笙歌,什么酒池肉林,什么醉生夢死,用著他身上都貼切。
“呵呵?!蔽壹傩σ宦暎吧蟼€星期我生日,你是怎么說的?說好的純真無邪‘童年趴呢?你叫來的那些朋友都是哪兒來的???34F巨乳,穿個紅孩兒的兜肚就出門,她就不怕著涼???一晚上都在辣我的眼睛?!?/p>
“喀喀——她不是想做縮乳手術,所以先讓你看看嘛?!?/p>
“呵呵,謝謝你啊?!?/p>
沅星皓投降:“好了我錯了,我識人不清,誤交損友,害你生日會上奇葩漫天——但我就問一句:你那天開心不開心?高興不高興?愉快不愉快?”
“你這是浪費電話費,三個詞都一個意思?!蔽乙贿厴芬贿吚蠈嵶鞔?,“還行,挺開心的。”
“那就行,你快來唄!對了,今天的主題是‘別問我是誰,你穿得別像你自己就成——聽起來就很有趣吧?哈哈哈——快來啊,我等你啊,不來就是不給我面子?。 ?/p>
“我……”我握著手機傻在那里——沅星皓把電話掛了。
我的內心好一番斗爭,最后還是決定赴約。
人越長大,昔日的好友漸漸丟失,新朋友又不再增加,身邊的人越來越少。而僅剩的那些,也因此變得越發(fā)珍貴起來。
我不做美甲卻老去寶拉的店里剪指甲,我不愛泡夜店,但沅星皓組的局,他約我三次,我起碼會赴約一次,這是我作為朋友的一點點存在價值。
沅星皓發(fā)了一個定位給我,到了那里我才發(fā)現(xiàn),今天的目的地不是夜店,而是一家高檔會所。
剛剛挨著繁華地段邊緣,出則繁華,入則靜謐,一人高的圍墻圈起一塊地,十幾棟獨棟別墅不遠不近地矗立著,組了個團,中間是一年四季都繁盛的綠植濃蔭作為遮擋。
這里我來過,是洛瑞行帶我來的。據說實行會員制,是城中富商、二代們的游樂園。
沅星皓安排妥當,門口有人泊車,換會所的電動車接送,直接將我送到他包下的那棟別墅門口。
漂亮得跟小明星似的服務生看了我好幾眼,大概是我的穿著打扮在這種環(huán)境下顯得很“另類”。
我只打算露個臉,晃一晃就走的,沅星皓說穿得不像自己就成,我就把壓箱底的衣服給穿了出來——檸檬黃的連帽衛(wèi)衣和破洞牛仔褲,再加一雙小白鞋,站在這高級聲色場所門口,像一只誤入歧途的待宰的小綿羊。
我在學校的時候就一直這么穿,但洛瑞行好像不喜歡。有一次我和他吃飯,約得急,我就這么去了。他看到我時像眼睛被污染了一樣,直接跟我說:“換掉。”
憑良心講,我穿衛(wèi)衣、牛仔褲不難看,寶拉說我這么穿青春無敵,跟高中生似的,我也不知為什么洛瑞行會這么反感。
但他畢竟是我的“金主”,他不讓我穿,我后來就再也沒在他面前那么穿過了。
服務生給了我一張羽毛面具,并介紹道:“您好,今天沅先生的派對主題是‘別問我是誰,請與我相戀,請戴好您的面具進場?!?/p>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沅星皓真的是越玩越野了,什么“別問我是誰,請與我相戀”,不就是“別問前塵后事,趕緊睡一場”嗎?
我戴上面具,心里盤算著待會兒怎么痛心疾首地“羞辱”沅星皓。他好歹也是沅教授的獨子,怎么越玩越不上道了?記得以前我們一塊玩?zhèn)€滑板,沅教授都老大不愿意的。
沅教授棄學從商前曾是生物免疫治療領域的大拿,但我讀大學的那幾年,他最有名的事跡不是拿了專業(yè)領域的好幾個大獎,而是他“當眾訓子”的動人事跡。
我親眼見過一樁,是沅星皓正和滑板社成員一起訓練。沅教授看到了,大老遠一路飛奔過來,助跑后一個飛踢——眾人眼睜睜看著沅星皓像顆被扔出去的手榴彈一樣飛了出去!
“狗娘養(yǎng)的,不好好學習,搞研究,天天整這些沒用的玩意兒!看老子不踢死你!”風度翩翩的沅教授扶了扶他歪掉的金絲邊眼鏡,斯文地罵出一連串的臟話。
我在一旁吞了吞口水,看著沅星皓在遠處掙扎了好久才從地上緩慢地爬起來。
“爸!你是不是有病??!有病趕緊用你自己發(fā)明的藥治一治!”沅星皓氣瘋了,有些口不擇言,“還有你罵我‘狗娘養(yǎng)的,我回家告訴我媽去!”
“你這……你這……你這狗爹養(yǎng)的!”沅教授抄起身邊一塊無辜的滑板,追著沅星皓滿校園跑。
我及滑板社眾人:“……”
我在燈光忽明忽暗的派對現(xiàn)場穿梭,在震天的音樂聲里,在戴著面具的各色紅男綠女里尋找沅星皓。結果沅星皓沒找到,卻看到了喬楊——準確地說,是他先看到了我。他走到我面前,不知說了句什么,我沒聽清。然后下一秒,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拉著手腕上了樓。
二樓有很多房間,我不知道喬楊想干嗎,直覺想要逃離,但他卻不肯松手。他執(zhí)意拽著我,并未在二樓停留,而是去了三樓的觀景平臺。
那兒很安靜,夜風習習,濃密的樹蔭在夜色和昏暗的燈光里像沉默而忠心的小獸般蟄伏在四周。不遠處有別的房子或尖或平的屋頂,樓下隱隱傳來樂聲,但只隔了一層樓,音量卻有著天壤之別,像是來自遙不可及的遠方。
“你干嗎呀?”我終于掙脫了喬楊,有點生氣地瞪著他。我們之間像前兩次見面似的,客客氣氣的,禮貌但疏離的,不是很好嗎?他這么拽我,是越矩,是犯規(guī),是會得黃牌警告的。
喬楊摘下他的面具,看著我的眼睛,神情平靜地說:“不干什么,就是想和你聊聊?!?/p>
“我們可以在樓下聊,你這樣有點嚇到我了?!?/p>
“抱歉。”喬楊露出些許歉意,解釋道,“下面太吵了,我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和你單獨聊聊。”他頓了頓,又道:“我給你打過電話,你沒接?!?/p>
原來最近那幾個未接來電是喬楊打的。
“我不接陌生號碼的電話?!蔽野殖鍪碌臅r候,每天都會有各種各樣奇怪的人給我打電話,幾乎都是催債的。但方式各有不同,有裝可憐哭訴的,有疾言厲色恐嚇我的,有一上來就罵我個狗血淋頭的,還有一種最另類,總是半夜打,光喘氣不出聲。那段時間我真的被嚇壞了,自此養(yǎng)成一個不接陌生來電的習慣。
“你找我有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聊聊嗎?”喬楊反問我。
我虛偽地笑了一下:“這個,沒必要吧?”
“對我來說,有必要。”喬楊頓了頓,突然放低了聲音,“林星,這三年,你有想過我嗎?”
我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來:“我想你媽干嗎?”
喬楊無奈地皺眉:“別鬧,你知道我在說什么?!?/p>
正是因為知道,才覺得更好笑。我一邊擦眼角的淚花,一邊問:“你喝酒了嗎?還是發(fā)燒了?”
“沒有喝酒,也沒有發(fā)燒,很清醒。”喬楊很有耐心地說。
“哦,那就是無緣無故犯糊涂了。”我收斂了笑意,特別真誠地建議他,“喬楊,我看你現(xiàn)在過得挺好的,別說這些傻話,給你自己也給我找麻煩了。
“如果你沒想過我,那就不算麻煩。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也是想我的,是不是?”喬楊一眨不眨地看著我。
哼,我真煩腦子好的人!
“沒有,你想多了。”我冷冰冰地否認。
喬楊笑了一下,好像看穿了我拙劣的謊言:“可我挺想你的?;貒埃蚁胂筮^很多次我們再見面的場景,和現(xiàn)在的狀況挺不一樣的。”
“那是什么樣?我們一見面就互相吐口水,你指著我鼻子罵我拜金、賤人,我指著你的鼻子罵你負心漢?”我笑嘻嘻地說,“至于嗎?好聚好散多好啊?!?/p>
我東拉西扯,完全不按他劇本來的回答終于讓喬楊皺眉:“林星,你別這樣?!?/p>
我有點煩躁:“我怎么樣了?是你別這樣才對。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我要走了,我來這里是找沅星皓玩的?!?/p>
喬楊是沅星皓的直系師兄,今天這局,是他為喬楊組的吧?看我下去不扒了他的皮,拆了他的骨!
我轉身要走,喬楊又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用力一帶,我就被他扯到跟前,幾乎是撞進他懷里。喬楊的懷抱,我既熟悉,又陌生,而無論是熟悉還是陌生,都讓我覺得難過。
我推開他,壓著心里的哀傷,用那種特別輕賤的語氣說:“喬楊,你走的時候不是挺恨我的嗎?你不是說無法理解我的選擇嗎?怎么,現(xiàn)在能理解了?還是你已經做好當接盤俠的準備了?可你準備好了也沒用,我還沒打算放盤呢?!?/p>
“阿星,你能不能別這樣說話……”
“那我要怎樣說話?”我露出一個輕浮的笑容,“你想聽什么?我可以說給你聽呀?哎,你說你是不是對我還挺念念不忘的?轉了一圈,還是覺得我好?我跟你說,你這純粹是因為當初沒吃到,所以不甘心。就跟那個你以前喜歡的林夕詞里寫的,‘但凡未得到,但凡是過去,總是最登對?!?
喬楊瞪著我,眼眶一點一點泛紅,好像我污辱了他的一腔深情。
“不是這樣的。”他一字一句地說。
“那是怎樣?我們好好當認識但不熟的那種朋友不好嗎?你今天這種行為是犯規(guī)你知道嗎?”我眨了一下酸疼的眼睛,臉上泛著笑意說,“你知道我的金主是誰嗎?洛瑞行知道吧?他名下也有一家影視娛樂公司,要是不高興了隨便發(fā)句話,你正在籌拍的那部電影八成就會換導演,你信不信?”
“你是因為怕他,才不離開他的嗎?”喬楊沉聲問我。
我再次挑眉大笑:“當然不是了。都這么久了,你怎么還是不明白——是因為錢啊。我和他在一起是因為錢,我不離開他,還是因為錢?!?/p>
“阿星!”喬楊壓抑著情緒叫我的名字,“你別這樣行不行!我承認當初我走的時候是這么認為的,可是冷靜下來想想,我們認識不止一天兩天。從高中到大學,那么多時間的相處,你是個什么樣的人,我怎么會不清楚?你絕對不是其他人說的那樣。而今天,連你自己都這么說,我就更確定這一點了。我后來知道你家里出了很多事,你一定是迫不得已的。”
我沉默了。
喬楊又柔聲道:“你有什么苦衷就說出來,我們一起扛?!?/p>
——太晚了,而喬楊他又太天真了。生活有多沉重,像他這樣一路順風順水長大的少年是不會懂的。他原本無須懂這些就會有光明燦爛的人生,而我,或許曾經也有機會幸福天真地過完一生,但是現(xiàn)在不行了。
我心中又感動又難過。我愛過的少年那么好,可我卻配不上這樣的好。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緩緩地輕聲說:“喬楊,人是會變的。也許你說的沒錯,幾年前,你剛走那會兒,我確實不是這樣的??涩F(xiàn)在,我確實是了。你也別再糾結這些破事和我這個破人了,放過自己,往前走吧?!?/p>
“我看這城市挺小的,我們最近總遇到,之后大概也會。那么下次要是再碰面,我們就好好打個招呼,然后就讓然后沒有然后吧……還有,別再叫我阿星了,我聽著別扭?!闭f完這些話后,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三樓。
下期劇透:
林星和喬楊的這一次遇見是巧合還是有人故意為之做媒?今晚談話過后,喬楊會選擇放手,從此和林星形同陌路嗎?想知道林星和喬楊過去的故事嗎?想知道洛瑞行會不會碰巧出現(xiàn)在這里嗎?
敬請期待下期連載!
有獎福利:
林星小姐姐在接受洛瑞行幫助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自己與喬楊再無可能了。
那你呢?“在哪一刻,你就知道你們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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