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龍勝
漢唐時期日本向中國學習的原因
李龍勝
中日文化交流的歷史漫長而悠遠。日本在中國大陸文化的影響下,結合自身特點,形成了別具一格的日本文化。明治維新以后,日本又向西方學習使其成為東亞地區(qū)的強國。當西方列強侵略中國時,清代有識之士提出了師夷長技以制夷的方法,其主旨思想是落后的中國需要向外學習先進的文化,日本的成功經驗首先進入了我們學習的視線,學界對日本學習外來先進文化的經驗研究成果顯著,具有一定的理論意義。中華人民共和國建立以來,國家的發(fā)展使向外國學習先進文化,更提上了議事日程,在現代化的建設過程中繼承優(yōu)秀傳統文化,合理吸收外來先進文化無疑是大有裨益的,研究日本超強的學習能力更具有現實意義。
漢唐時期 文化交流 中日 原因
在日本文化歷史發(fā)展的過程中,自然環(huán)境因素對日本文化的形成具有重要的影響作用。日本位于亞洲的東部,是太平洋西岸的島國,這為溝通和交往帶來很多的不便,國內的物質資源匱乏,這些導致了日本古代社會早起的經濟文化交流發(fā)展相對而言較為落后。這給日本民族的興起和發(fā)展帶來了很多困難。由于生產力的低下,導致日本內部始終沒有一個統一的中央政權,各個地方形成了割據局面。日本不斷的向唐王朝派遣遣唐使的做法極大地改變了這一文化落后的局面。通過唐朝先進文化在日本的大量傳播,日本極度渴望打破封閉孤寂感,主動和加強對外學習交流的愿望得到了極大提升,日本內部資社會發(fā)展落后,農業(yè)、工業(yè)、商業(yè)的發(fā)展也都需要和中國建立長遠的經濟關系,日本在中國大陸文化的強烈影響下,潛移默化的接受中國文化,并在這種影響下主動學習大陸文化。而日本也在這種影響下受益匪淺,生產力得到了極大的提高。只有更多的學習中國文化自己才能夠不被別國所占領,所以這種學習帶有切實的國家利益。在古代的中日交流歷史中,經濟文化交往的繁榮發(fā)展最具代表性的時期就是唐朝時期,這一時期的日本對大唐的經濟文化的仰慕達到了頂峰,在公元630-838年間,日本政府多次向唐朝派出了遣唐使,基本上是貫穿了古代中國整個唐朝時期。
統治者也更傾向于向中國學習,日本統治者通過自上而下的改革,維持自己的統治,避免了自下而上的政治暴亂,公元六世紀末至七世紀初,日本面臨著深刻社會危機。一方面,統治階級內部的矛盾日益加劇,中央貴族和地方貴族為爭奪私地進行著激烈的斗爭,其中盤井暴動聲勢浩大,震驚朝廷,以致日本天皇驚嘆“社稷存亡,于是乎在”①另一方面,階級矛盾和階級斗爭日益激化。統治階級無限制地土地,恣意奴役人民,奴隸主貴族“各置已民,恣情驅使,又割國縣山海林野池田,以為己財,爭財不已,或者兼并數萬頃田,或者全無容針之地”嚴重破壞了社會生產和人民生活的安定,到7世紀初發(fā)展成大規(guī)模的人民起義,這不僅在政治上打擊了統治階級,造成了大量人民逃亡,帶來嚴重的經濟損失,在這種統治背景下,當他們發(fā)現身邊已有一個存在了1000年的封建國家,而且典章制度完備,自然成為了日本學習的榜樣。日本統治者在學習中懂得了君舟民水的道理,更加愛惜自己的臣民。日本民族的學習能力、融合創(chuàng)新能力也是日本向中國學習的重要因素之一,日本民族能夠正確對待自身的不足,在向外的學習中取長補短,并能夠虛心向中國,乃至各個國家進行學習的態(tài)度成就了他的強大。一個民族的自立自強,只向外學習是遠遠不夠的,更重要的是要將別國的先進文化,結合本民族文化的自身特點加以融合并且改造形成自己的文化優(yōu)勢才是最重要的。
中國古代社會無論是從政治,經濟,文化各個方面來看,在當時都處于世界領先水平。
(一)從政治制度上來看
秦始皇統一六國后,建立了封建制度,經過歷代皇帝大臣們的改進和完善,封建制度猶如一根主線貫穿中國社會發(fā)展的始終,封建制度可以調用國家政府的力量解決國家發(fā)展的難題,有利于營造一個和平穩(wěn)定的社會,更有利于民眾思想上的統一。
隋唐的三省六部制的設置,中書、門下、尚書分管決策審議和執(zhí)行,其中中書省負責起草詔書,交給門下省審議詔書的合理性,最后交由尚書去執(zhí)行,政府工作的流程一清二楚;而從監(jiān)察部門來看主要由御史臺來負責,監(jiān)察百官的言行,而監(jiān)督機構的設置一定程度上是政府官員嚴于律己,恪盡職守;唐朝的軍制,等級次序分明,調兵權與統兵權的分離,兵散與府,將歸于朝,更加強了中央的集權。從“開皇律”到“永徽律”的頒布也是中國法制史上劃時代的大事。此外禮儀也是在唐代發(fā)展到了一個新階段。
(二)從經濟制度上來看
經濟制度上,中國自古以來就是以小農經濟為主,而日本恰恰也是以小農經濟為主,所以在經濟制度上存在學習的條件。小農經濟能為統治者帶來固定的稅收和穩(wěn)定的社會環(huán)境。
(三)從文化方面來看
中國封建統治的傳統思想是儒家思想,其核心內容是“仁”,他維護著一個封建等級秩序,希望加強統一的日本來說,都是需要學習的內容。講求了人與人之間的和諧,這無疑對于一個國家的穩(wěn)定有重要的作用。因為人與人的和諧,所以社會也更加穩(wěn)定。同時由于日本國內矛盾緩和,對異域國家能夠開明地采取開放的政策,主動促進交往和加強文化交流,這也是造成中日文化交流繁榮的重要原因。唐初以來,從唐高祖李淵、唐太宗李世民等皆實行開放的民族政策,正是在這種開放的民族政策下,唐代出現了“胡越一家,自古未有”的局面,唐朝統治者不太輕視少數民族國家,因而也就不會歧視外來國家的人員,對他們采取了歡迎的態(tài)度。
還有重要的一點是朝鮮半島的政治局勢,使日本感受到了政治壓力。由于新羅在唐王朝的支持下統一了朝鮮半島,實力大增威脅日本,日本更需要借助維護自己的統治。
中國和日本隔海相望,為日本向中國學習提供了很好的條件,而日本的東邊是一望無際的大海,所以日本必然將視野轉向西邊的中國。憑借天然的地理優(yōu)勢,日本更好地學習中國文化,同時日本內部資源困乏,在對外的貿易中需要和中國進行交流,經濟上的依賴,使日本在向中國學習的時候心理上帶有先天的認同感。
近代以來,隨著日本向西方的學習,日本國力的強盛,甲午戰(zhàn)爭的失敗使中國政府震驚,隨后清政府開始了向日本的學習過程。梁啟超解釋了這一變化,“窮則變、變則通、通則久,”正是由于中國固守傳統,以前人為師不懂得變通,所以在近代會被日本所打敗。雖然中國有一句古話叫“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師,師不必賢于弟子”但是這種包容的學習精神被戰(zhàn)爭帶來的一系列喪權辱國的條約所淹沒,李鴻章主張學習日本,向日本派遣留學生,學習日本的技術,本著“師夷長技以制夷”的態(tài)度向外進行了一系列探求活動。日本學者實藤惠秀著有《中國人留學日本史》,說1896年舊歷3月末,13名清政府派遣的留學生來到了日本,揭開了中國留學生向日本學習的序幕。20世紀初更有大量自費學生東渡。1903年,留日學生已有1000多人。1905-1906年達到高潮,猛增到七八千人,而且學習的方向與內容也豐富了許多。由此中日交流的學習方向發(fā)生了歷史性的轉變,這也是我們開始向外學習的開始。
文化因交流而多彩,文明因互相借鑒而豐富,文明交流互鑒是推動人類文明進步和世界和平發(fā)展的重要動力,在古代社會,日本積極的吸收中國文化,不但為自己的民族增加新的動力元素,也為日本文化的創(chuàng)新發(fā)展增添了活力,在今天我們學習各國優(yōu)秀文化不在有地理因素的阻隔,而在于我們自身向外學習的動力。
注釋:
①家永三郎.日本文化史概論[M]. 吉川弘文館,1981:115.
[1]葉渭渠.日本文明[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9.
[2]呂元明著.日本文學史[M].長春:吉林人民出版社,1987.
[3]王金林.簡明日本古代史[M].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1984.
[4][日]安萬侶.古事記[M].鄒有恒,呂元明,譯.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79.
[5](日)內藤湖南.日本歷史與日本文化[M].劉克申,譯.北京:商務印書館,2012.
[6]井上靖.日本人與日本又化[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1.
(作者單位:云南師范大學歷史與行政學院)
李龍勝(1992-),男,吉林遼源人,碩士研究生,云南師范大學歷史與行政學院,研究方向:世界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