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料庫視角下《北京折疊》譯者風格分析

田 曉 芳

(鄭州大學 外國語學院，鄭州 450001)

語料庫視角下《北京折疊》譯者風格分析

田 曉 芳

(鄭州大學 外國語學院，鄭州 450001)

《北京折疊》為一部科幻中短篇小說，該小說記敘現(xiàn)實的人情悲暖，創(chuàng)造了一個極端的世界。在未來的北京，空間被分成三層，分別被三個不同的階層占據(jù)著。故事就以第三空間的垃圾工“老刀”穿越三個空間送信為框架。本研究利用Wordsmith和Antconc語料庫檢索軟件對自建語料庫從詞匯和句法上進行量化，進而對文學作品譯者風格進行定量和定性相結(jié)合的分析。研究發(fā)現(xiàn)，《北京折疊》譯文在形符類符比、詞匯密度、平均句長等方面接近于英語源語國家的風格，并且語言使用具有自身的作品風格。

北京折疊；語料庫；量化

引言

中國女作家郝景芳憑借作品《北京折疊》于2016年獲得第74屆科幻界雨果獎最佳中短篇小說獎。這部小說的英文譯者劉宇昆(以下簡稱劉譯本)也是位科幻作家，雖然是中國人但是從小移居美國，在哈佛大學學習英美文學，具有典型的西方式寫作與思維方式。劉宇昆憑借《手中紙、心中愛》(The Paper Menagerie)，獲得了星云獎短篇故事獎和雨果獎的最佳短片故事獎，他同時也是第一個獲得星云獎和雨果獎兩個世界科幻小說大獎的華裔作家。

《北京折疊》[1]這部小說中創(chuàng)造了一個三層空間的世界。第一空間居住的五百萬人是名副其實的上層階級；第一空間翻轉(zhuǎn)后是第二空間和第三空間，第二空間有兩千五百萬人，擁有中等的權(quán)利；五千萬人生活在第三空間，以處理另外兩個階層的垃圾為生。時間經(jīng)過了精心規(guī)劃和最優(yōu)分配。每一時間段只能允許一個空間的人活動，相對應(yīng)的另外兩個空間的人進入睡眠，三個空間的居民禁止相互交集。故事以生活在在第三空間的垃圾工老刀為了能夠送撿來的孩子糖糖上幼兒園，選擇了穿越空間的冒險之旅為發(fā)展脈絡(luò)。

Leech和Short認為文體是話語中標準化了的語言使用方式，文體是由某一個作者、某一特定作品等所作出的模式化的語言選擇[2]。文學譯本的最低要求是忠實于原文并且準確地進行翻譯。成熟的作家有自身的語言風格，好的譯本可以在闡述原文基本脈絡(luò)結(jié)構(gòu)，故事情節(jié)的基礎(chǔ)上流露出自身特有的文體風格。這種風格體現(xiàn)在語言的運用及對于文化差異的處理上。好的譯者在保留原文文化傳統(tǒng)的基礎(chǔ)上，也要讓譯入語國家的讀者可以理解。以往對譯者風格的研究方法主要局限于讀者的主觀欣賞和領(lǐng)悟，主觀的、感性的認知明顯多于客觀的、理性的賞析。

語料庫語言學對語言研究領(lǐng)域產(chǎn)生愈來愈大的影響。自20世紀80年代以來，計算機技術(shù)的迅猛發(fā)展加快了語料庫的建設(shè)、普及及應(yīng)用。將語料庫應(yīng)用于譯者風格的研究是以文學作品為主要研究對象，以語料庫分析工具為手段的研究方法。從宏觀上可以進行詞性分布狀況的分析、句法分析、詞頻分布分析(Wordlist)。

微觀上可以探討主題詞(Keyword )如何促進文本的情節(jié)發(fā)展，搭配、語義韻、重復性詞匯的使用、常用句型等。不同維度的分析可以使人們了解作品究竟要傳達哪些內(nèi)容、文中的側(cè)重點、作者的下意識或者無意識的表達手法，從而考察作者的寫作風格或者鑒別作品的風格。語料庫的研究方法改變了以往定性的文本分析現(xiàn)狀，從一定程度上減少了分析的主觀性，為譯者風格的量化分析提供了一個具有可實施性的新視角。楊惠中[3]最早將語料庫方法引入中國，這一方法大大促進我國二語教學的發(fā)展，并促進了語料庫與其他學科的融合。王克非[4]致力于將語料庫語言學和翻譯學相結(jié)合，通過數(shù)據(jù)嘗試發(fā)現(xiàn)總結(jié)翻譯的共性。肖忠華[5]研究基于自建LCMC漢語譯文語料庫,促進了漢語研究的進步。秦洪武,王克非[6]通過自建對應(yīng)語料庫的英譯漢語言特征分析結(jié)合語言實例的對比，加深讀者理解。劉澤權(quán)[7]對于紅樓夢的四個譯本進行了詞匯和句法進行量化分析，使得風格的對比更具有科學性。基于前人研究，本研究中借助語料庫檢索與處理工具對文學作品進行定量與定性相結(jié)合的研究，選取《北京折疊》作為數(shù)據(jù)來源，此方法將有助于對譯者風格界定作出更為全面和科學的評價。

1 準備階段

首先對所需要的電子文本進行收集。然后進行文本的清潔，在文本清潔過程中，可以使用Editplus軟件處理工具刪除多余的空格、文字亂碼等，從而保持文本的規(guī)范。干凈是文本最后的研究結(jié)果具有可信度的重要條件。在隨后的文本處理中對文本進行分詞標注和信息提取，在最后階段獲取文本的基本數(shù)據(jù)：標準化形符/類符比、高頻詞、詞匯密度、平均句長等。

關(guān)于譯者風格的具體分析，引入?yún)⒄照Z料庫CROWN。CROWN是布朗家族語料庫(包括BROWN，LOB，F(xiàn)LOB，CROWN，CLOB)的一部分，是由北京外國語大學中國外語教育研究中心的許家金副教授和梁茂成教授在2012年建成的通用語料庫。選用的文本來自于美式英語。其取樣標準與布朗語料庫下其他語料庫取樣標準一樣。包括小說、學術(shù)、通用和新聞四部分。本研究以CROWN語料庫下的小說部分為參照語料庫，對《北京折疊》作品的譯者風格進行分析，從而客觀反映文學作品語言使用的基本特征。

2 數(shù)據(jù)分析

2.1 詞匯方面

2.1.1 標準形符類符比

形符(token)是一個語言計量單位，是指文本中相鄰空格間的連續(xù)字符串，文本一共有多少詞就有多少個形符。

類符(type)是指文本中不同種類的詞，針對英文的類符應(yīng)忽略大小寫形式和單詞的屈折變換形式。

表1 標準形符類符比

Baker[8]指出，類符/形符比值的高低與詞匯使用豐富程度相關(guān)。在進行具體文本的對比分析中，我們還應(yīng)該考慮到文本長度，文本長度或者文本篇幅的大小等制約因素，本研究使用標準化的形符/類符比(Standardized Type/Token Ratio)，以每千詞為統(tǒng)計基礎(chǔ)。高比率代表用詞量豐富，詞匯運用范圍廣泛，低比率體現(xiàn)詞匯豐富度較低，詞匯涉及范圍有限。表一統(tǒng)計了《北京折疊》譯本的標準 類符/形符比，將所得數(shù)據(jù)對比參照語料庫。劉譯本以及CROWN參照語料庫標準化類符形符比值分別為45.05和46.65。兩譯本的比值相差不大，說明劉譯本的語言使用習慣與英語本族語的詞匯使用比率較為接近，譯本詞匯使用也較為豐富。

2.1.2 詞匯密度

根據(jù)Baker的定義，詞匯密度是文本中實詞和總詞數(shù)的比值，作為文本信息量大?。涸~匯豐富度的一個衡量標準[8]。此外，英語中詞匯有實詞和虛詞之分，實詞有動詞、形容詞、名詞和副詞；虛詞有代詞、連詞、介詞和冠詞[8]。將詞匯密度作為一項考核標準是因為標準類符/形符比在進行數(shù)據(jù)處理時將虛詞也包含在內(nèi)，虛詞單純具有語法意義，并不具備實際的意義傾向，不能準確反映出文本信息豐富程度的大小。因此就有必要引入詞匯密度這一因素，從而使研究更加科學。利用語料庫處理軟件Antconc，基于正則表達式對詞類信息進數(shù)據(jù)提取。得到如下表2所示信息：

表2 詞匯密度表

從表2不難看出，劉譯本相對于參照語料庫 CROWN來說詞匯密度不相上下，分別為55.01%，56.01%。進一步說明劉譯本的詞匯使用較為豐富。這與作者從小生活在美國并且受到美國教育有密不可分的關(guān)系。并且作者大學時期學習的是英美文化，因此對于美國語言表達思維有較為深刻的理解。從而使《北京折疊》這部作品翻譯的詞匯水平接近于英語源語國家水平。

2.1.3 詞頻表

詞頻表(Wordlist)是按照類符出現(xiàn)的頻率高低而列出的類符表。詞頻表可以反映出作者用詞傾向及文本的意境表達。詞頻統(tǒng)計提供作品詞匯分布總體情況。獲取文本之間的詞匯使用差異性，詞頻統(tǒng)計有助于研究者們發(fā)現(xiàn)最基本的語言特征。

表3 語料前十名高頻詞

在表3中《北京折疊》和CROWN在代詞、冠詞、介詞的分布上具有較強一致性。例如“the” “and” “to”等的使用。在前十位的高頻詞匯中，“He” “his” “Lao dao”相對于參照語料庫CROWN頻率比較高，這一特征受制于原作者的敘述方式——第三人稱敘述模式，因此在譯文的翻譯中，“He” “his”出現(xiàn)的頻率較高。代詞“I” “you”的高頻出現(xiàn)是由于作品中充斥著人物間對話。另外的“Lao dao”高頻出現(xiàn)也說明Lao dao是這個文學作品的主人公，在《北京折疊》中“space”多次出現(xiàn)由于作者對于三個空間有較為詳細的環(huán)境描寫并且主人公多次在第一空間，第二空間，第三空間往返送信，所以相應(yīng)頻率較高?！癶ad”相對于參照語料庫來說也多次出現(xiàn)，并且結(jié)合上下語境發(fā)現(xiàn)除了作為時態(tài)的標志外，文本中多次使用“had to wait” “had to swing” “had to endure”等具有消極意義的搭配 ，表現(xiàn)出下層人生活的艱辛，在未來，下等人甚至沒有被剝削的權(quán)利。閱讀這部作品時發(fā)現(xiàn)文本中存在大量否定句，反映在詞頻表中就是“not”的多次使用。“He didn’ t dare to touch anything” “He wasn’t even as significant as dust.” “He couldn’t tell when his identity had been revealed.” “Things aren’t that simple”等句子在文中比比皆是。從側(cè)面向讀者傳遞出下層人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他們淳樸、善良，靠自己的能力吃飯。但是在科技飛速發(fā)展的現(xiàn)代，他們生存的空間是最擁擠骯臟的，時間是最短的。他們面對現(xiàn)實表現(xiàn)出的無奈和無力令人唏噓。通過以上文本特征的數(shù)據(jù)分析，可以發(fā)現(xiàn)譯者的翻譯風格一方面受到原文故事情節(jié)發(fā)展的影響，另一方面，也必然會反映出譯入語本身的語言特征。

2.1.4 主題詞

表4 主題詞

通過表4可知：相對于參照語料庫主題性較為顯著的多是小說中的人物“Lao dao”“Lao ge”“Qin tian”“Peng li”“Yi Yan”“Wu wen”。根據(jù)Antconc的Concordance plot 我們可以得到各個人物在作品中的分布表，看各個人物是如何推動事物發(fā)展的。

Lao dao

Lao ge

Qin tian

Peng li

Yi Yan

Wu wen

圖1 人物在作品中的分析

由詞圖可知Lao dao是這部作品的主人公，其他的人物在作品前半部分或者后半部分或多或少的參與了事件的發(fā)展。由彭蠡的指路-為秦天送信給依言-碰到依言的老公吳聞-獲到老葛的幫助。Concordance plot 為故事的發(fā)展提供了清晰的脈絡(luò)。其余的主題詞如“space”和“change”其實是相互存在的，每一次的空間轉(zhuǎn)換都依賴于“change”的使用。因此，主題詞深刻反映了該文學作品情節(jié)發(fā)展的順序以及使我們在沒有深入了解作品時為我們提供了關(guān)鍵信息。

2.2 句子層面

2.2.1 平均句長

平均句長是譯者風格的具體體現(xiàn)，指文本中的句子的平均長度。在考察譯文時如果將文本體裁考慮在內(nèi)，不同的文本體裁的平均句長考察結(jié)果不同，平均句長與文本體裁有很大關(guān)系，我們不能盲目地將平均句長作為衡量母語與譯語間差異的標志。在漢語語言的使用中標志句子結(jié)束的符號通常是問號、句號、感嘆號和分號，以這些符號結(jié)尾句子通常都是具有完整意義的結(jié)構(gòu)，但是在語言使用中經(jīng)常出現(xiàn)一逗到底的現(xiàn)象，它們也具有獨立的意義。句子既可以是完整的小句也可以是獨立的短語結(jié)構(gòu)，它們組成的句子是一個“形散神聚”的句段流或者板塊流，這種現(xiàn)象叫做句子片段。句子片段的數(shù)量相當于以問號、句號、感嘆號，以分號結(jié)尾的句子數(shù)量加上以逗號結(jié)尾的數(shù)量，句子片段平均長度計算方式是文本總字數(shù)除以句子片段數(shù)量。

表5 平均句長

表6 平均句子片段長

在比較平均句長時，我們引入源語文本作為參照標準。參見表5：劉譯本和CROWN語料庫平均句長分別為14.20和12.23。而原文的平均句長高達23.57，說明作者在翻譯時較少受到源語干擾，作品的風格接近于英語源語語料庫。通過統(tǒng)計平均句子片段長漢語原文的數(shù)字由23.57變?yōu)?.92，說明漢語作品中逗號大量存在，這跟語體有密不可分的關(guān)系。而劉譯本和CROWN則受逗號影響相對來說變化量較小。從以上兩方面的對比可知在句子層面上劉譯本接近于英語源語國家的風格。

2.3 具體層面特征

2.3.1 英譯本句子主語的選擇

《北京折疊》原文在語言方面一個明顯的問題是主語的省略或者頻繁轉(zhuǎn)換從而導致的句子結(jié)構(gòu)的混亂。

英語是注重形式的語言，在句義的表達上必須包含主語和謂語兩個部分，是典型的“形合”語言。漢語注重內(nèi)容的傳遞和意境的表現(xiàn)，對于語言的形式?jīng)]有過多要求，是典型的“意合”語言。

比如小說的開篇部分，以下例句加粗的主語部分，從“老刀”“這”“襯衫袖口”再到“他”，主語來回跳躍了四次。相比之下，譯文的翻譯只用了兩個主語，“Lao Dao”與“He”，并且指代是一致的，再配合破折號的解釋，使得文章結(jié)構(gòu)緊湊，句式簡明流利。

(1)老刀回家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白色襯衫和褐色褲子，這是他唯一一套體面的衣服，襯衫的袖口磨了邊，他把袖子卷到胳膊肘。

Lao Dao had gone home, first to shower and then to change. He was wearing a white shirt and a pair of brown pants——the only decent clothes he owned. The shirt's cuffs were frayed, so he rolled them up to his elbows.

對比譯本和原文可以發(fā)現(xiàn)，漢語的主語多用名詞表示，英語的主語選取多為代詞和介詞。英語中充當主語的成分有we、you、he、they等人稱代詞，that、which等關(guān)系代詞，還有this、that、these、those等表示指示概念的指示代詞。在英語復雜句的表達形式中，為了使句子的語義清晰明確，避免意義表達上的重復，英語使用大量代詞去指代事物。漢語雖然也有代詞，但由于漢語結(jié)構(gòu)相對松散，使用名詞往往可以使語義更加清楚。

(2)他有一個月不吃清晨這頓飯了。一頓飯差不多一百塊，一個月三千塊，攢上一年就夠糖糖兩個月的幼兒園開銷了。

It had been a month since he last had a morning meal. He used to spend about a hundred each day on this meal, which translated to three thousand for the month. If he could stick to his plan for a whole year, he'd be able to save enough to afford two months of tuition for Tang tang's kindergarten.

在漢語語言習慣中，無主句的句子形式廣泛存在。然而在英語中，句子一般都有主語。在對文本進行翻譯時需要補出主語或改變句型，使句子結(jié)構(gòu)表達符合英語使用的規(guī)范。英語注重結(jié)構(gòu)并且邏輯嚴密，所以進行翻譯之前必須清楚各部分所做的成分，弄清楚句子的修飾成分以及修飾關(guān)系。作者在譯文處理中分別使用It 做形式主語，并且用He來將缺失的主語補充完整，從而使得譯文表達清晰，符合英語國家的理解與閱讀習慣。

2.3.2 詞匯短語選擇

翻譯講究煉字，在翻譯時，特別是文學翻譯時更要從備選詞語中提煉出最精確、簡練 、最形象的表達。因為漢語和英語是不同的語系，所以在對漢語源語文本進行翻譯時必須做到忠實準確生動。所以在進行文本的翻譯時必須考慮到各自文化的不同以及語言的差異。靈活地選取適合的單詞進行譯本的撰寫。

(1)他開始做準備。

He began to steel himself.

這里的steel用得恰到好處，steel做動詞來講一般指get ready for something difficult or unpleasant，即下定決心、硬著心腸做某事。結(jié)合上下語境不難發(fā)現(xiàn)在等待的彭蠡遲遲不回來的情況下，由于時間的緊迫，老刀下定決心自己行動了。雖然會帶來不少困難，但時間不等人。譯者精準的把握了原文作者想要傳達的含義。

(2)彭蠡六十多了，變得懶散不修邊幅，兩頰像沙皮狗一樣耷拉著，讓嘴角顯得總是不滿意地撇著。

His cheeks drooped like the jowls of a Shar-Pei, giving him the appearance of being perpetually grumpy.

這里的jowl在西方國家多指寬厚的帶肉的面頰并且多用來形容動物。區(qū)別于cheek，雖然在漢語原文中都是用“頰”表示，但是譯者精準的抓住了其中的差異，使譯文生動形象。此外grumpy的翻譯沒有采用直譯的方法而是意譯，作者沒有譯為unsatisfied。而是根據(jù)原文作者想表達的情緒，抓住彭蠡這個人物的準確特征把他描述為脾氣不好的，做到了意義的忠實和語言的形象。

3 文本可讀性

早期的作品易讀性的測量多是手工計算，隨著大數(shù)據(jù)時代的到來以及計算機技術(shù)的提升，易讀性的計算變得簡單易行。Readability Analyzer1.0是由中國外語教育研究中心的許家金博士和賈云龍先生于2009年研制的測量的文本難易程度的分析軟件。基于這個統(tǒng)計工具對《北京折疊》進行量化分析，并參照表7、表8數(shù)據(jù)等級進行對比分析：

表7 Reading ease score

表8 Text difficulty

易讀性指文本閱讀的難易程度，英語易讀性取決于多方面的共同作用：包括詞長、句長、形符類符比值、詞匯的抽象程度等。易讀性對于文本的批評分析具有一定的價值，并且可以從側(cè)面反映作者的語言風格。文本的易讀性分為不同的等級，數(shù)值越大說明作品越容易被理解接受。為了更加客觀反映數(shù)據(jù)的科學性，我們對作品分析增加了Text difficulty這一計算方式。Text difficulty=100-Reading ease score，文本閱讀的困難程度也分為不同的等級，數(shù)值越大越不易理解接受。這兩組數(shù)據(jù)分別揭示了譯本的易讀性及難易程度。 《北京折疊》數(shù)據(jù)反映在Reading ease score和Text difficulty分別是74.2和25.8，分別對應(yīng)于可讀性等級的Fairly easy和very easy。從側(cè)面說明這部作品的譯本詞匯使用，句法結(jié)構(gòu)較為簡單，容易被大家理解，具有較強的可讀性。

結(jié)語

通過上述數(shù)據(jù)分析發(fā)現(xiàn)，《北京折疊》劉譯本在標準類符/形符比、詞匯密度、高頻詞使用、句子片段長度等整體方面的分析結(jié)果均接近于英語源語國家的語言特征。詞匯使用豐富、句子平均長度符合英語國家語言習慣、文本整體易讀。在對文本具體方面考察的同時也驗證了語料庫在譯者風格分析中的有效性。譯者在作品中主語的選擇增強了文本表達方式的邏輯性、簡潔性、可讀性。詞匯的精確運用使譯本在原文語義的基礎(chǔ)上詞匯表達實現(xiàn)了多樣化。

本文用語料庫的視角去分析譯者風格，結(jié)合翻譯分析的理論和語料庫自身優(yōu)勢，旨在為譯者風格的分析提供一個新的方法，即研究者可以從多層面多角度深度挖掘文本的具體語言特征。例如：作者常用句型、習慣性搭配、語義韻等。但是應(yīng)該意識到一部作品的翻譯受到主觀和客觀因素的共同制約，在將語料庫應(yīng)用于文學題材的分析時應(yīng)意識到處理工具的片面性、局限性，在運用處理工具得出相應(yīng)的數(shù)據(jù)基礎(chǔ)之上應(yīng)結(jié)合其他的研究方法理論對數(shù)據(jù)進行合理的解釋和解讀，從而更深層次挖掘譯者風格的特征。

[1] Liu Ken.Invisible Planets [M].Tor Books,2016.

[2] Geoffrey N. Leech, Mick Short. Style in Fiction[M]. New York: Longman,1981.

[3] 楊惠中.語料庫語言學導論[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12.

[4] 王克非.語料庫翻譯學探索[M].上海：上海交通大學出版社，2011.

[5] 肖忠華.英漢翻譯中的漢語譯文語料庫研究[M].上海：上海交通大學出版社，2012.

[6] 秦洪武,王克非.基于對應(yīng)語料庫的英譯漢語言特征分析[J].外語教學與研究,2009,(3)：131-136.

[7] 劉澤權(quán).紅樓夢四個英譯本的譯者風格初探[J].中國翻譯，2011，(1)：60-64.

[8] Mona Baker. Corpus Linguistics and Translation Studies: Implications and Applications [A]. Cobuild Birmingham,1993.

[9] Biber D.et al. Longman Grammar of spoken and Written English[M].Beijing: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2009.

(責任編輯：劉學偉)

10.3969/j.issn.1009-2080.2017.06.014

H315.9

A

1009-2080(2017)06-0072-07

2017-10-29

田曉芳(1991-)，女，河南洛陽人，鄭州大學外國語學院在讀碩士研究生。

是語料庫能夠提供的重要的數(shù)據(jù)類型。主題詞和傳統(tǒng)意義上的關(guān)鍵詞不同，在語料庫語言學中，主題詞是在將研究語料庫和參照語料庫對比的基礎(chǔ)上發(fā)現(xiàn)的具有高復現(xiàn)頻率的詞。主題詞反映特定的表達方式，根據(jù)主題詞的分布規(guī)律去解讀語言現(xiàn)象，了解作品的主題情節(jié)，為分析提供更科學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