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古代小說解讀
——《金瓶梅》中的民俗詞語解讀

白文勇

中國古代小說解讀
——《金瓶梅》中的民俗詞語解讀

白文勇

《金瓶梅》作為我國著名的寫實小說，對我國文學史的發(fā)展具有卓越貢獻。在《金瓶梅》一書中，涉及到大量的古代地方民俗口語，突破了傳統(tǒng)的長篇小說模式，具有較為鮮明的時代特征，是我國文化軟實力的重要組成部分。

《金瓶梅》 民俗詞語 地位 解讀

《金瓶梅》作為明代的首部長篇白話文小說，促進了明代的語言學發(fā)展，在我國漢語史的發(fā)展過程中，具有很高的價值。本文根據(jù)《金瓶梅》中的部分民俗詞語進行分析，希望能給當代漢語詞匯研究者們借鑒意義。

一、《金瓶梅》的地位

《金瓶梅》對我國文學史的發(fā)展具有重要意義，它作為蘭陵笑笑生在明朝時期的一部巨作，極具標志性的地位，意味著我國神話傳說與歷史白話文小說實現(xiàn)了分離，至此，首部較為生活化的寫實小說在我國呈型?！督鹌棵贰返淖髡咛m陵笑笑生是個浮沉于俗世之人。魯迅先生曾在《中國小說史略》中夸贊了《金瓶梅》對我國古典小說的重要影響。明朝、清朝是我國文化發(fā)展較為鼎盛的時期，因此，《金瓶梅》對其他歷史小說的發(fā)展有引導作用，對后世作品的影響力是巨大的?！督鹌棵贰肪哂袠O高的語言文學價值，書中語言十分精準，情節(jié)構思十分奧妙，《金瓶梅》的語言內(nèi)容以描寫市井俗語為主，例如：在文中“一日，三月春光明媚時分，金蓮打扮光鮮，單等武大出門，就在門前簾下站立......卻不想是個美貌妖嬈的婦人?！痹谶@段話中，反映了明朝年間的人民生活，體現(xiàn)了明朝期間的語言特色。在這段話中，作者描寫尤為巧妙，對西門大官人的夫妻生活描寫具有“色而不淫”的特點。

二、民俗詞語解讀

《金瓶梅》體現(xiàn)了明中后社會全景。“影射”一詞在《金瓶梅》中大量提到，例如：婦人笑道：“好陳姐夫，奴又不是你影射的，如何唱曲兒你聽？”。影射指的是姘頭、情人的意思。關于影射的含義，在學界具有兩種說法，姘頭意為聊以解性饑渴，主要用于發(fā)泄人的性欲；情人意為情人之間如影隨形。無論哪種含義，都體現(xiàn)了情人之間的日常生活。《金瓶梅》也是古代情色文學的經(jīng)典之作，例如：“洗鴛鴦浴”、“狎玩書童”等故事情節(jié)涉及情色，同時作者文筆精湛，體現(xiàn)了故事內(nèi)容的趣味性?！督鹌棵贰芬粫泻w了很多人與人之間爭吵、辱罵的俗語，例如：婦人罵道：“賊餛飩蟲！有甚難見處？那廝羞了，沒臉兒見你，走了出去。我猜他一定叫人來搬行李，不要在這里住。卻不道你留他？”。我國歷史上有句古話為：“君子動口不動手”，指君子與他人出現(xiàn)爭吵時，應該用言語來講述道理，莫要與他人之間發(fā)生武力爭斗。在《金瓶梅》中，很多章節(jié)都涉及到罵人情景，無論是市民還是官權者，在張口罵人的過程中，場面頗有趣味。《金瓶梅》具有兩個版本，分別為詞話本、崇禎本。由于前者屬于先成書，章節(jié)內(nèi)容的對仗缺乏工整性，書中語句多為市井語言，涵蓋了勸解語、爭斗語等，語言描寫較為生動。相比于前者，后者的語言更為精煉，情節(jié)設置更加完整。

（一）安頓

《金瓶梅》對社會環(huán)境的深刻揭露，是很多后世作品望塵莫及的，這也是《金瓶梅》的閃光點，是作者蘭陵笑笑生的偉大貢獻。蘭陵笑笑生對當時窮苦人民的同情心理，充分體現(xiàn)了其較高思想境界?！督鹌棵贰分械恼Z言文字較為犀利，讀者在閱讀的過程中，能夠被《金瓶梅》中的大量詞語所震撼，例如：“潘金蓮的威力”、“楊姑娘、孟四舅的爭吵情節(jié)”，內(nèi)容描寫較為細致，語言文字十分豐富，較有深度。例如：在《金瓶梅》第三十三回中：旁邊有多口的道：“你老人家不知，此是小叔奸嫂子的?！背浞煮w現(xiàn)了當時社會的病態(tài)現(xiàn)象，人心的惡俗。“安頓”在《金瓶梅》中出現(xiàn)了很多次，安頓的主體包括人、物品等。例如：“旋打掃一間房，與武松安頓停當。”安頓在這里的意思指安排人住在房子里。我國學界對“安頓”一詞提出了不同的解釋，例如：照顧、整理、侍候等含義。對于安頓的具體詞語解釋，大多數(shù)學者認為料理、安置、整理等詞語并無太大的差別，都能充分表達出文中的故事情節(jié)，安置的主體指代性十分明確。對安置的解釋，并不需要過于較真。但值得注意的是，“安頓”一詞在《金瓶梅》中的不同章節(jié)代表了不同的含義，讀者在閱讀過程中必須根據(jù)具體的語境，大致了解安置在章節(jié)中的實際含義。

（二）把攔

在其他小說中，涉及“阻攔”含義的專用詞語有很多，包括：“攔阻”。同時，《金瓶梅》的章節(jié)中提到：“您必欲阻攔，我只是交命給你！”這句話充分體現(xiàn)了控制的含義，但沒有體現(xiàn)阻攔的含義。因此，讀者在閱讀《金瓶梅》的過程中，不應過分依賴白話小說解釋詞語，應該根據(jù)特定的語境，有效歸納出詞語的具體含義，這樣才能增加對《金瓶梅》的了解。

（三）扯落、楞楞睜睜

《金瓶梅》中的很多人物對話涉及到方言，導致當今很多讀者在閱讀《金瓶梅》的過程中，難以完全理解《金瓶梅》中的故事情節(jié)，大多數(shù)人在瀏覽《金瓶梅》的過程中，都必須翻閱注釋，才能逐漸了解《金瓶梅》的大致內(nèi)容，這也是《金瓶梅》傳播范圍沒有《紅樓夢》廣泛的原因之一?！督鹌棵贰纷鳛槊鞒陂g的首部長篇小說，雖然文章結構較為粗糙，但對我國歷史文學做出了重要的貢獻?！督鹌棵贰分械暮芏喙适虑楣?jié)來源于當時的社會背景、歷史傳說、神話故事等，創(chuàng)新了長篇小說的敘事方式?！督鹌棵贰分械奈恼轮髦寄軌蛴行Ы沂旧鐣h(huán)境的丑陋現(xiàn)象。

“扯落”一詞在詞典中被解釋為牽連、支使，缺少事實依據(jù)，在《金瓶梅》的相關章節(jié)中，凡是涉及到“扯落”的內(nèi)容，都未體現(xiàn)出支使的含義，例如：“婦人道：‘可知你心不得閑，自有那心愛的扯落著你哩。”因此，“扯落”應為其他含義。在其他白話小說的詞料庫中，“扯落”被解釋為“連累”，但是這個解釋缺乏作者的主觀色彩，不符合《金瓶梅》章節(jié)中對“扯落”的實際解釋。大量的學者在對《金瓶梅》進行深入研究后，提出了不同的看法，最后統(tǒng)一了對該詞語的解釋。在《金瓶梅》的章節(jié)中，作者提到“扯落”的章節(jié)包括第三十三回、第七十五回等，通過結合原文語境進行分析，“扯落”都體現(xiàn)了對他人的牽掛與思念。因此，“扯落”的詞語解讀應為：“思念某人、牽掛某人”。但在《金瓶梅》中，很多詞語缺乏準確的解釋，例如：“楞楞睜睜”，對于該詞語的具體解釋引起了學者們的爭論，有的學者認為“楞楞睜睜”指人物狀態(tài)不佳，做事缺乏理智；有的學者認為“楞楞睜睜”指的是人物眼神空洞，常常用于人物剛剛睡醒的狀態(tài)；有的學者認為“楞楞睜睜”指的是人物喝醉后的行為舉止。例如：“老婆忙推醒來旺兒，酒還未醒，楞楞睜睜扒起來， 就去取床前防身哨棒， 要往后邊趕賊，”、“ 醉眼朦朧的樣子?！?/p>

對于“楞楞睜睜”的準確含義，必須結《金瓶梅》的原文內(nèi)容，“楞楞睜睜”一詞起源于我國魯南地區(qū)的方言，如今依然有很多人在使用?！袄憷惚牨牎笔且粋€重疊詞語，原意為一個人較為蠻橫無理的體現(xiàn)。通常情況下，“楞楞睜睜”源于人物的性格特征，或者當人處在睡醒時、醉酒等等神智不清醒的狀態(tài)下。因此，在閱讀《金瓶梅》中，對于“楞楞睜睜”一詞的解釋，讀者可以將其理解為人物的蠻橫無理，或者人物處于醉酒時、睡醒等神智不清醒時所做出的舉動。同時，讀者通過分析《金瓶梅》章節(jié)中的“楞楞睜睜”上下，能夠較為準確理解“楞楞睜睜”的含義。另外，讀者在閱讀《金瓶梅》的過程中，必須將充分結合作者的時代背景，這樣更能感受到《金瓶梅》所體現(xiàn)的價值觀，體會我國古代的朝代變更。《金瓶梅》所描述的世界是當價值觀消失后，人們除了欲望后，再無其他追求的東西。在《金瓶梅》中，蘭陵笑笑生運用了大量粗俗的詞語，來顛覆表面價值觀的虛偽，構建了一個表面熱鬧的社會，背后實則體現(xiàn)了人們的性欲、過分追求名利的丑惡形象。

三、結語

《金瓶梅》作為我國明朝的市井小說，是我國文學歷史上首部脫離神話傳說的小說?！督鹌棵贰分猩婕按罅康拿袼自~語，對當代文學史的研究具有重要意義。本文結合《金瓶梅》的歷史背景，解讀了相關民俗詞語。

[1]郁興宙．《金瓶梅》詞語雜釋[J]．寧波大學學報(人文科學版),2013(6)．

[2]蔣朝軍．《金瓶梅詞話》第五十三至第五十七回真?zhèn)慰急鎇D]．成都：四川師范大學,2004．

（作者單位：廣西職業(yè)技術學院）

白文勇（1964-），男，漢族，廣西賓陽人，研究生，廣西職業(yè)技術學院傳媒系教師，研究方向：古代小說研究、寫作理論、文秘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