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光北、張山西交民巷里的人情味兒
時光變遷,許多東西都發(fā)生了變化,但發(fā)生在西交民巷里的胡同情還在,師生情還在,兄弟情也還在。
西郊民巷中的前細瓦廠胡同出過不少名人,著名演員張光北曾在前細瓦廠住了25年,至今他的姐姐還住在這條胡同里,他說那里依然是自己的家?!队洃洝饭?jié)目現(xiàn)場,演員張光北、張山以及張光北的老師、小學同學一起聊聊對這條胡同的感情,兄弟情、師生情。
前細瓦廠胡同在西交民巷名聲顯赫,張光北說:“比較出名的是清朝有一位姓高的,人稱‘算房高’就住在前細瓦廠胡同5號。算房高家檔案記錄了皇家建筑工程銷算流程。高家歷代掌管銷算房近百年,承辦大小工程百余處,親歷的大工程有天壇祈年殿、頤和園三海、慈禧太后及光緒皇帝陵寢、正陽門城樓、中南海海晏堂等。就連袁世凱竊取革命成果稱帝后,也想請他們高家?guī)椭ㄔ炝陮?。除了他,當年京城有名的外科醫(yī)生趙炳南先生也在我們這條胡同開過診所。我印象最深的北京五星啤酒,它的創(chuàng)始人叫郝升堂,當年就住在我們這片兒,西交民巷87號?!睆埞獗闭f,燕京啤酒還沒出來的時候,京城百姓喝啤酒基本上就認五星啤酒和北京啤酒。當時,五星啤酒廠地處城西,北京啤酒廠位于城東?!斑€有在東安福胡同是給清乾隆皇帝的寵妃容妃親戚修的房子,這條胡同正好在寶月樓的南邊,容妃登上寶月樓就能看到自己族人聚集的地方。”
張光北做飯很好,在街坊鄰居中是出了名的。他說,小時候母親去世得早,父親工作忙沒時間管飯,他就去街坊鄰居家蹭飯,好多手藝都是跟街坊鄰居學的。鄰里情深,都沒把他當外人。后來有了做飯的好手藝,去他家蹭飯的人就多了,基本上都是他上中戲表演班的同學們。
其中演員張山就是其中一位。張山是青島人,隨父母工作調(diào)動來的北京,他們家原來住在人民大會堂后邊的后紅井胡同,離張光北家很近,基本每周都到他家蹭飯,張光北也不拿他當外人:“他父親是四川人,做飯很好吃。不光吃,還帶打包的。帶回去給何政軍他們吃。包括現(xiàn)在我們還是按照老習慣去他們家附近的館子聚。他有時候就趁他爸不在家,拿個一兩瓶茅臺,帶我們?nèi)ハ吗^子,去的四川飯店,感覺可牛了?!碑敃r已經(jīng)參軍有工資的張光北不僅請大家吃飯,還愛美,他買的衣服也經(jīng)常被張山翻出來穿。
張山和張光北是85中戲表演班的同學,還是室友。張光北爆料張山是宿舍的“傳達室大爺”,張山也講了一個有意思的事:“我記得在宿舍有一次特逗,我晚上說夢話,他不是剛拍了《芙蓉鎮(zhèn)》那部戲,我夢話說那部戲要下,給他緊張的一宿沒睡著?!睆埞獗焙蛷埳绞呛眯值埽瑑蓚€人經(jīng)常合作,他們在《三國演義》中都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他們一個演呂布,一個演趙云。張山說,說到《三國演義》他得感謝光北:“是他推薦的我演趙云這個角色,當時拍三國都得會騎馬啊,我跟光北以前拍別的戲的時候是專門兒受過騎馬的訓(xùn)練的。當時會騎馬的人少,他就跟蔡導(dǎo)推薦了我。結(jié)果一試戲,我騎的很好,張光北很得意。唐國強演諸葛亮也是張光北推薦的。張光北在那會兒就像是個指揮的,我就像先鋒一樣。比如唐國強他家房子漏水,張光北讓我們幾個幫著修去,中午吃飯的時候唐國強問我吃6個包子夠不夠,我說我得吃8個才夠。還一個特讓我感動的事兒,我去新疆拍戲的時候,在監(jiān)獄體驗生活,結(jié)果得了一種傳染病,他就給我打電報安慰我?!?/p>
張光北和張山是好兄弟,家住的也不遠,他們就連娶的老婆都一個姓。張山說:“他老婆陳煒跟我們一個班的,談戀愛那會兒我都幫了不少忙。當時我跟他還有陳煒和史可我們四個出去玩,然后我騎車帶著陳煒,他騎車帶史可,他怕別的同學看到他帶陳煒可能影響不好,就讓我?guī)еT到一半停下來休息,他問我‘山子你累了吧,咱倆換換人帶吧’,結(jié)果帶著陳煒就跑了?!?/p>
張山是陳強的女婿,陳佩斯的大舅子,張山的脾氣張光北最知道,每次張山和媳婦吵架,都是張光北勸:“我跟我媳婦兒每次吵架的時候她都給張光北打電話,只要打完電話張光北都能立刻過來。后來有了BP機之后,我媳婦兒就把吵架更具體的細節(jié)告訴他?!睆埞獗钡钠拮雨悷樔デ鄭u拍戲的時候讓狗給咬了,張山家在青島,張光北沒趕到青島之前,張山家一直照顧陳煒。他們兩家關(guān)系非常好,他們跟雙方家長的關(guān)系也特好,跟干兒子一樣。
胡同里長大的孩子,小時候都有去人家蹭飯的經(jīng)歷,可見當年鄰里之間的感情。張光北上小學的時候,好多同學也都跟他是街坊,他們基本天天混一塊兒。節(jié)目現(xiàn)場張光北小學和初中的班主任趙玲和他的發(fā)小鄭國軍也去了。張光北說:“我父親當年之所以敢把我一個人放家里,就是因為有這些同學和我的老師的照顧?!彼粌H去趙老師家蹭飯,也到發(fā)小家蹭飯,鄭國軍回憶:“那會兒基本上誰家要做好吃的了都會給鄰居分點兒,不像現(xiàn)在鄰居之間誰認識誰啊。但是張光北去我們家蹭的次數(shù)不多,因為我家住后細瓦廠胡同,跟他隔了條街,我們其他住前細瓦廠胡同的同學他基本上都去蹭過?!?/p>
張光北說父親雖然給他報了小飯桌,一日三餐都在學校解決,但是晚飯學校吃的太早,下午4點半就開飯,回家他就餓,尤其是聞到鄰居家的香味,就盼著人家來邀請他再去吃一頓去。而他最愛去的就是趙老師家,吃他做的炸醬面。
趙玲介紹:“東絨線小學,后來改為216中學。張光北是我們班的中隊長,鄭國軍是團支書。
“對于住在細瓦廠這邊的孩子我都比較偏向一點。由于歷史的原因吧,細瓦廠這邊的孩子家長都是知識分子,在加上我原來也住西交民巷那片兒?!?/p>
雖然心里喜歡,但是犯了錯一樣要處罰,趙玲還記得對張光北最嚴厲的一次就是把他從教室里推出去了。他上課畫五線譜,老師急了,忍著痛把他推出去了,后來多虧了別的老師給張光北求情,趙老師也正好找個臺階下,就原諒他了。
鄭國軍說,張光北不光招老師喜歡,女同學更喜歡他:“考試打個小抄啊什么的都是女同學遞給他。而且有的直接跟他換卷子,老師發(fā)現(xiàn)了最后也沒言語。這是我們趙老師的愛人王老師干的?!?/p>
如今雖然已經(jīng)不在西交民巷居住了,張光北沒事兒還是經(jīng)?;厝タ纯?,他說那是他長大的地方,而且現(xiàn)在那也快拆了,看一次少一次。“現(xiàn)在我姐姐依然住那,就是舍不得對于胡同的感情,也算保留祖業(yè)?!睆埳秸f,現(xiàn)在外地同學要是來了,他們還是習慣到張光北家吃飯,雖然地方變了可是口味沒變。時光變遷,許多東西都發(fā)生了變化,但西交民巷里的胡同情還在,師生情還在,兄弟情也還在。
據(jù)BTV《記憶》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