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志辰
摘 要:在互聯(lián)網(wǎng)經(jīng)濟時代,青少年文化視角關(guān)注愈發(fā)呈現(xiàn)對外傾向,對于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了解微乎甚微?;谶@種文化的冷漠態(tài)勢,在新時期開展良好的傳統(tǒng)文學教育,通過優(yōu)秀的傳統(tǒng)文學作品,引導人們關(guān)注國內(nèi)文學所蘊含的歷史氣息,從中窺得文化的厚重感,極為現(xiàn)實而必然。本課題研究,以嚴歌苓《天浴》短篇小說作為研究基點,深度理清了《天浴》短篇小說內(nèi)容中人物描寫的手法及文章敘事結(jié)構(gòu),對作者隱置于字里行間的內(nèi)在悲劇色彩,予以了系統(tǒng)化感知梳理,以期達到文學理論及情感問題協(xié)同探討的最終目標。
關(guān)鍵詞:《天浴》;嚴歌苓;短篇小說;悲劇色彩;剖析
中圖分類號:I207.4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5312(2017)29-0008-01
嚴歌苓作為中國現(xiàn)當代文學中極具盛名的作家,其作品《天浴》向世人講述了一個殘暴、黑暗、無奈的時代,以凄美、剛健的敘事風格進行闡述了自我憤慨的思想。本文研究的出發(fā)點是站在民族文學的高度,予以現(xiàn)代視角解讀,旨在對小說中的時代背景做出還原,具有著一定的研究意義和作用。
一、嚴歌苓《天浴》小說的整體敘事路線概述
嚴歌苓《天浴》短篇小說中,作者以其敏銳的視野捕捉了時代的氣息,像人們講述了一個瘋狂時代摧毀人性、滅絕人性的屈辱過程。在文章中女主人公文秀通過決絕的形式對魔鬼式的人性進行了反抗,以宗教一般的天浴就人性罪惡的污點予以了洗滌,對人性善良的一面進行了弘揚。小說中的文秀原本是一個天性本真善良的小姑娘,但是但特定的歷史時期被攜裹到了遙遠的西部一個人煙荒蕪的草原,從此做了一名以放牧與“自我放牧”為主要生活方式的牧馬人,為了盡早的脫離空曠皇糧的草原,回到城市的繁華之中,文秀遭受了種種無人道式的摧殘,卻最終陷入一場場虛妄的幻想,向著海市蜃樓一般的遠離夢想情景而徒然努力。最終行為上出現(xiàn)了明顯的蛻變,最終一步一步消耗完自己身心精力之后,脆弱心靈再也無法承受起命運給予其的壓迫,在一聲槍響中結(jié)束了自己痛苦的人生歷程。而親手結(jié)束文秀生命的老金在幸福中看到了文秀的解脫與歸宿后,也滿足的將槍口指向自己胸膛,伴隨著紅彤彤的熱血,擁抱白凈的雪水,第一次覺得齊全的來講擁抱著沉沉睡去的文秀,在白茫茫的草原上得到了一次屬于自我的沐浴,在蒼茫草原演繹鉤織出一段摧殘式的人性樂章。
二、亂世之中主人公“文秀”女性悲劇形象的塑造
在《天浴》作品中,嚴歌苓傾注了極其強烈的女性同情因素,其整個小說中從始而終的充盈著一股控訴的悲憤情緒,是其對毀滅殘害女性的男性及時代的控訴。男權(quán)社會背景下,隨著動蕩時代變遷,處于弱勢地位的女性根本沒有能力就自己命運進行掌握,僅能夠憑借宿命支持,進行苦苦麻木自我脆弱的神經(jīng)。嚴歌苓在書中,把水作為隱喻意味的物體,將其作為女主人公文秀洗滌靈魂,拯救自己的工具。
在小說中,文秀的“洗”成為貫穿文章整體的線索。初到草原的首個夜晚,其便無所顧忌失根的老金偷聽,在并不穩(wěn)靠的環(huán)境下洗澡,一直到最后老金將其喪失意識了的軀體放進長方淺池之中,其依然沒有脫離洗的歸屬。即便在嚴重缺水時其寧愿口渴也堅持將身體洗凈。在某種意義上,嚴歌苓并不是將文秀的洗澡作為一去除表象污穢的動作,而是將洗澡作為塑造文秀潔凈單純內(nèi)心的工具,是對女性的一種自我保護及拯救的意識呈現(xiàn)。特別是供銷員對文秀侮辱后的章節(jié),嚴歌苓再次安排了缺水環(huán)境下文秀的“洗”,并以語言和動作對于文秀的內(nèi)心進行刻畫:“不洗不得過,特別是今天”...文秀洗完之后“走出帳篷,走得很遠,將這盆水潑了出去?!币源苏f明文秀對自己身體為交換回城名額的行為也是痛恨的,但是其又無法反抗,只能在出賣后仔細清洗干凈,保持心理上的純凈。再之后每一次受完男人非人折磨后,文秀所關(guān)心的并非身體,而是問“幾天莫得一滴兒水?”其還是要洗,一種生死于外靈魂清凈的思維。直到最后在醫(yī)院流產(chǎn)之后,卻被境遇相同卻無任何憐憫相惜之情無人性的張三趾強暴之后,文秀忍著人們不屑辱罵,拖著病弱身體跑到雪地里還是想要仔細洗一洗。
三、悲劇式的審美取向及藝術(shù)表現(xiàn)探討
從文學創(chuàng)作角度來講,《天浴》的創(chuàng)作原型,源于“女子牧馬班”,這個班在1976年被稱為全國知青代表典型。16歲的嚴歌苓在部隊演出時曾對他們做過訪問,感覺到她們生活的殘酷和社會對于他們鮮活生命的無視,他們承受著肉體和情感上的雙重折磨。且多年以后嚴歌苓知曉到她們被被“指導員叔叔”誘奸,且每人結(jié)局均很悲慘的時候,其懷著悲憤的情緒書寫了短篇小說《天浴》。在《天浴》中,嚴歌苓的悲劇敏感和悲劇表現(xiàn)動機極強,其在創(chuàng)作中的女性悲劇色彩十分的明顯,這些同作者本人的人格構(gòu)建過程及苦難意識和情感世界悲觀體驗不無關(guān)聯(lián)。所以文秀的悲慘人生,是嚴歌苓個人情緒的積累宣泄。嚴歌苓本人也曾表示:“女人只有自己做出犧牲后方能夠獲得完整的愛情,所以女人本身具有著更多的悲劇色彩,人生不曾有幸福存在”。通過這段話也能夠看出,嚴歌苓本人所存在的生命意識,對其文學女性形象塑造方面產(chǎn)生的影響。筆者通過《天浴》作品的研讀發(fā)現(xiàn),在嚴歌苓的文學創(chuàng)作中存在著極強的“為弱者悲歌”的特征意識,比如其通過對諸多男性人性泯滅的探討和行為的例證,很大層次上是對文秀的同情,這一特征在作者其他的“文革背景” 文學作品中也頻頻出現(xiàn),深刻的體現(xiàn)出嚴歌苓的種種女性悲劇命運及“文革”時代的女性的生存悲劇、愛情世界中的女性情感困境。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