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線教育中學習者注意力“缺席”及管理探析

蘇芝蘭，陳擁賢

（1.湖南農業(yè)大學，湖南 長沙 410005；2.湖南省教育科學研究院高等教育研究所，湖南 長沙410005）

在線教育中學習者注意力“缺席”及管理探析

蘇芝蘭1，陳擁賢2

（1.湖南農業(yè)大學，湖南 長沙 410005；2.湖南省教育科學研究院高等教育研究所，湖南 長沙410005）

在信息富集的互聯(lián)網環(huán)境中，注意力日漸成為一種稀缺資源，在線學習者作為信息飽和環(huán)境中知識富礦的挖掘者，注意力出逃是其在學習過程中需要跨越的路障之一。如果學習者的注意力無法保證應有的“出勤率”，那么大量的虛擬學習資源將面臨無人簽收，而最終被閑置浪費的命運。與此同時，受眾本身的學習成本也會追加，這違背了資源共享和路徑拓寬的初衷，因此有效地進行注意力管理，在教育信息化的發(fā)展進程中慢慢凸顯出其重要性?，F(xiàn)階段，我們可以從傳播管理、系統(tǒng)管控、心理干預等方面入手對注意力進行有效干預，讓其重新歸攏到優(yōu)質的教學資源內容上，實現(xiàn)最終的教育教學目的。

在線教育；注意力管理；教育信息化

關于教育教學信息化，人們討論的往往是必然的蓬勃，而非必然的劣勢，科技的發(fā)展給教育注入了更多的新可能，這些可能性既囊括著希望也暗含著隱患，技術并非萬能，技術與人的合作也有待長時間磨合，人與虛擬系統(tǒng)之間的交往也不是像表面看起來的如此祥和繁榮，特別是當人以一個學習者的身份，進入網絡世界時，所產生的問題遠比現(xiàn)實世界中的境況更為復雜多變。

一、在線學習中注意力缺席的表征

在線教育中學習者注意力的缺席，既是在線教育正面臨的現(xiàn)實困境，也是信息化發(fā)展過程中信息技術這柄雙刃劍所帶來的挑戰(zhàn)之一，有其獨特的具體表征。

1.注意力的“出逃”

各類教育傳統(tǒng)的課堂，四壁為墻，桌椅兼具，圈住的是一個固定的物理學習場所，教師通過對身體的管控（也就是出勤）來實現(xiàn)對學生注意力的部分管理，面對面的教學中，對于學生瞌睡、跑神、私話等一系列注意力轉移等行為，教師可以通過提醒、提問、批評、討論等多種手段，重新歸攏學生對課堂內容的關注，對學生注意力進行有效干預。

但在信息化視域下，網絡課程學習中，學習者身體遠置于一個個虛擬終端之后，失去了面對面教學中直接溝通的效力，以致于對學生注意力的管理容易陷入一種“鞭長莫及”的尷尬境地。人的身體是注意力的一個重要載體，當對身體的管理淪為虛幻的時候，對注意力的干預更似是對宇宙中浮塵的追逐，令人無可奈何。

傳統(tǒng)課堂的教室是一個有間隔性的環(huán)境，能從物理上隔離諸多干擾，但網絡課堂則恰恰相反，它是全時空的、泛在的，任何一次界面的切換，都會成為空間場景的跳躍，前一個時間結點可能還在進行在線學習，下一個時間結點就可能開始在游戲世界里廝殺，不僅界面的切換，會讓學生隨時從學習場域中穿越出去，在線學習者還可能在多界面同時運作的情況下學習，在線學習的同時也在線娛樂。享受音樂、網絡聊天、觀看綜藝、瀏覽新聞等都可能鑲嵌在整個在線學習過程中，分割開完整的在線教學進程，并分散本就難以集中的注意力，在線教育資源的簽收就變得愈發(fā)困難。

石中英研究認為，人作為人的存在是一種時間性的存在，而不是一種空間性的存在，與時間性比較起來，人存在的空間性只是一種“附帶性”屬性。人的時間性才是第一位的。[1]在網絡化學習環(huán)境中更是如此，身體存在的空間性變成“附帶性”的，與注意力緊密相關的時間性成為主要的屬性，所以如何在身體空間性讓位的情況下，對身體所攜帶的注意力進行管理成為當前在線教育需要探討的重要議題。

2.簽收方的“隱沒”

新興網絡技術的發(fā)展為教育教學信息化提供了數(shù)以萬計的通道和平臺。手機、平板電腦、云資源等等都已成為打開在線寶庫的鑰匙，但打開寶庫后，受眾的用意和去向卻并非都與學習相關。據(jù)《2015年中國青少年上網行為研究報告》（以下簡稱《報告》）指出，截至2015年12月，青少年網民網絡音樂、游戲、視頻、文學的使用率分別為 80.2%、66.5%、75.4%和44.6%，均高于網民總體水平……青少年網民對網絡娛樂類應用存在明顯偏好……其中網絡游戲和網絡音樂的青少年網民使用率分別高于網民總體水平9.6和7.4個百分點。[2]

上述統(tǒng)計分析數(shù)據(jù)表明，青少年對網絡的利用主要是娛樂傾向的，學習性應用相較之下還有很大的差距?？梢?，能夠利用網絡學習并不意味著充分利用網絡進行學習，路徑的可能性并不等同于結果的必然性。大量的教學資源通過網絡的途徑輸送到學習對象面前，并不能保證學習者“成功的簽收”，給予方通過網絡途徑輸送了資源，并不意味著接收方就能夠通過同樣的路徑成功接收到，因為這條“網路”上還布滿了面目各異的“劫匪”，它們可能頂著交際的面具，可能頂著游戲的面具，隨時隨地“預謀”把學習者從這條路徑上劫持走，教育資源在學習的驛站里找不到簽收方，學習者最終隱沒在網絡之中。

3.虛擬資源的閑置

在互聯(lián)網的場域內，如果學習者的注意力“出逃”，優(yōu)質的在線教育學習資源就會成為閑置的虛擬資源，失去其本身應有的價值和效力，造成一種數(shù)字資源的浪費。

近年來，教育教學信息化的發(fā)展都在強調網絡教育資源共享、教師信息素養(yǎng)培養(yǎng)、教育技術支持等供給側方面的發(fā)展和完善，但當供給難以與消費利用對接時，教育信息化供給側的建設會極易變成游客丁零的藝術品展示廳，所起到的教育作用就會如同浮光掠影，并掀不起什么大的波瀾。

在網絡課程的大資源池里，越來越多課程資源涌現(xiàn)的同時，也造成了諸多虛擬資源的閑置，一些網絡精品課程變成了“斥巨資”制作而票房表現(xiàn)差強人意的影院大片，低迷的“上座率”造成了投入產出比的極度不平衡，這在一定程度上也打擊了教師對網絡課程研發(fā)的積極性。所以如何提高網絡學習資源的利用率，增加網絡教育平臺的訪問量等成為新的發(fā)展難題。

二、在線教育中學習者注意力的管理策略

正如一學者的預言，從內容生產的角度來看，未來人類最稀缺的資源不是糧食，不是水，不是石油，而是人們的注意力，我們已經窺見了注意力匱乏的端倪。[3]在注意力稀缺的情況下，即使有已探明的知識富礦，挖掘者漫不經心的態(tài)度也容易造成資源的閑置和浪費，此時對注意力管理采取適當?shù)母深A措施就顯得尤為重要。面對這一問題，學者曹培杰提出了網絡學習情境下的注意力培養(yǎng)方案。該方案旨在將注意力訓練與優(yōu)化課堂教學相結合，通過引發(fā)學生對主體身份的追求和自我管理意識的覺醒，形成正確的互聯(lián)網使用觀，養(yǎng)成較強的網絡抗干擾能力，從而突破注意力失焦的障礙。[4]受此培養(yǎng)方案的啟發(fā)，本文也將以更為宏觀的角度從傳播管理、系統(tǒng)管控、心理干預等層面，對這一難題提出相應建議和解決方案。

1.基于傳播管理打造“吸睛引目”的效果

在線教育中學習者從本質上講其實就是信息的消費者，作為信息的消費方，信息的呈現(xiàn)方式和傳播方式必然對其“消費行為”構成影響，愈佳的傳播效果會帶來愈高的“吸睛度”，愈高的“吸睛度”才更有可能在身體“缺席”的網絡教學環(huán)境中，保證學習者注意力的“出勤率”。

（1）通過傳播主體來提升傳播效果

傳播主體作為信息的主要來源，在信息的選擇、發(fā)布、傳播上擁有極大的自主權，主體不僅在內容和傳播手段的選擇上對傳播效果構成直接影響，其本身的特點也對內容的傳播發(fā)揮著不可忽視的作用。如擁有較高知名度的教師講授的課程也往往具有更好的傳播效果。在信息時代，陌生人聚集的網絡環(huán)境中，受眾的廣泛性和偏好的異質化決定了其會受傳播主體外形、經歷、談吐、教育背景、知名度等諸多要素的影響，所以網絡教學中的出鏡教師比傳統(tǒng)課堂中的教師面臨更加嚴格的“審美”要求（這里的“審美”不單單指外形）。隨著教育教學信息化的深入發(fā)展，對教師的要求將不僅僅停留在應用信息技術水平的提高，還表現(xiàn)在對不同受眾的要求和偏好，能及時做出反應，調整相應的教學內容和風格。

對于傳播主體而言，自身聲譽的優(yōu)良對傳播效果的好壞構成直接影響。聲譽是一種社會資本……通過填補信息不足，促進合作的愿望……一方面，它減少了信息搜索的成本。另一方面，借著人們對名譽的追求，達到對社會的控制。[5]好的聲譽會讓受眾對傳播主體產生緊密的人格信任，從而傾向于選擇和關注傳播主體所攜帶的傳播內容。而良好的口碑有賴于對課程內容質量的把控，只有優(yōu)質的內容輸出，才能帶來持續(xù)的良性反饋和傳播擴散。作為傳播主體的教師，能否生產出高品質的課程內容與其良好的聲譽的建立緊密相關，而聲譽反過來又對傳播效果構成影響，所以優(yōu)質的網絡課程供應在整個吸引關注度的傳播活動中至關重要。

（2）通過傳播技巧來提升傳播效果

傳播技巧討論的是傳播活動中所具體涉及的方法論，即以怎樣的策略、手段、路徑來追求擴大化的傳播效果。傳播技巧可以從“術”和“道”兩個方面進行探討，就“術”而言，課程內容的呈現(xiàn)形式可以是煽情性的，是故事性的，也可以游戲化的，只要是能優(yōu)化傳播效果的技巧，都可以有選擇性地予以借鑒和利用。

傳播學中使用與滿足理論的研究者認為，受眾的媒介接觸是基于自己的需求對媒介內容進行選擇的活動，這種選擇具有某種“能動性”。[6]受眾對媒介的印象會根據(jù)其對自身需求的滿足程度而發(fā)生改變。從這個角度出發(fā)，為達到更好的傳播效果，成功地吸引學生的注意力，在線課程的設計應當從滿足學習者的學習需求出發(fā)，側重重點難點的釋疑，化繁為簡，疏通經脈，讓課程內容變成“具有黏性的信息傳遞”以滿足學生對課程的期待?！熬哂叙ば缘男畔鬟f”（sticy messaging）這個詞，是互聯(lián)網時代的產品。理念很簡單，即如何使人們圍繞在我們身邊，消費我們所傳播的內容，而不是轉向其他地方。[7]對于網絡教學而言，要增加信息傳遞的“黏性”，我們不僅需要從課程內容的設計上入手，也需要從課程形式的創(chuàng)新上著力，以求達到信息傳播的最佳效果。一般而言，復雜性少，兼容性優(yōu)，可試性更高的創(chuàng)新更易于被人們所接受，所以課程的形式在盡可能多樣化的前提下，要兼具簡單易操作的特性，注重內容與形式的創(chuàng)新，同時也要關注這種創(chuàng)新形式是否有利于在網絡環(huán)境更好更快地傳播。

從《報告》中我們可以看出青少年對網絡利用的娛樂化傾向，即學習者更容易被娛樂化、交往性，快餐式等網絡元素劫持，如果逆向而為，把學習單獨驅逐在娛樂與交往之外，成為束之高閣之物，在網絡環(huán)境其實并不可取。在線教育應當順應受眾的基本需求傾向，讓這些元素為網絡教學所用，構建在線教育學習共同體，把游戲、學習、交友等要素編織在一起，讓學習者在這個共同體當中，完成對學習、娛樂、交往等的需求，讓學習成為一種基本的在線行為，在潛移默化中達到教育的目的。

（3）通過傳播內容來提升傳播效果

“內容為王”是取得良好傳播效果的黃金法則之一。傳播內容的優(yōu)劣對其效果的擴散構成直接影響。網絡環(huán)境的開放性與受眾的廣泛性，決定了在線教育中學習者的構成必然是參差不齊，魚龍混雜的，同一門課程的學習者可能囊括了不同年齡層次和不同教育程度的群體，所以在課程內容的選擇上，不僅對知識的質量提出高標準，同時也對其普適性和專業(yè)性提出了不同的要求。

目前，我們暫且把網絡課程分為兩大類：一類是普適性課程，內容深入淺出，化繁為簡，一點即明，適用于不同年齡段和教育程度，知識精簡，案例大眾，理解成本低，對學習者的要求不高，這類課程屬于入門級課程和普及型課程；第二類是專業(yè)性課程。這類課程是針對不同層次的受眾，分門別類地進行個性化教學的一類課程，同一門課程針對不同專業(yè)背景的學生，教學內容可以是千差萬別的。如高等教育某門公共課程，在傳統(tǒng)的教學環(huán)境中，很難對不同專業(yè)背景的學生實行區(qū)別化教學，但是在網絡化環(huán)境中，受眾的廣泛性對課程的個性化提出了新的要求，而技術的發(fā)展和資源的富集也為個性化的課程提供了現(xiàn)實的可能性。

教學內容分類越有針對性，就越符合特定人群的需求，則越有可能吸引受眾的注意力。通過吸引力來引導受眾的關注度，通過對受眾需求契合度的追求，以實現(xiàn)對學習者注意力的管理。

2.基于系統(tǒng)管控建設“藕斷絲連”的體系

從宏觀來看，當前我國的在線教育和線下教育還是兩個相對分割獨立的運行主體，但隨著教育教學信息化的深化推進，兩者只有融合互通才能真正發(fā)揮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整個在線教育體系與線下教育體系之間有很強的黏著性和相關性，推動兩者緊密銜接，相輔相成，能夠成為彼此最好的補充和輔助工具。

（1）反饋評價體系的構建

在網絡化的語境下，人與人之間的對話，變成了人與機器之間的對話，或者說人與人通過機器展開對話，在具體教育活動中，主體參與度的高低影響著教育質量的優(yōu)劣，所以教育活動參與者之間的雙向互動就顯得尤為重要，在線教育也是如此。如果不盡力提高在線教育中學習者的參與度，而只在加大師資和課程資源等方面單向堆砌的背景下開展網絡教學，就會讓在線教育最終淪為景觀盆栽、形象工程，貌似很美麗實則無效力。

在線課程需要與線下課程建立相互勾連的反饋系統(tǒng)，反饋的形式可以是實時反饋，也可以是以天、周、月等為周期的階段性反饋，課程結束后的總結性反饋，還可以是三者合一的綜合性方式。整個反饋評價系統(tǒng)不僅僅局限在單節(jié)網課的評價，可以細化到對具體課件的評價，也可以擴展到對整個網絡課程的評價，還可以是對整個在線教育教學網站的評價，評價的內容是多元的全方位的，反饋越是具體詳細就越有助于整個在線課程的全面發(fā)展。

反饋評價除了最基本的鑒定、診斷作用以外，還具有雙向牽引、雙向約束的作用，不僅有利于教師課堂內容優(yōu)化，促進教師教學技能的提高和信息化能力的發(fā)展，同時也對其今后的在線教學提供了經驗建議，起到了引領導向作用。對于學習者而言，實時反饋也是對課程內容的消化力和理解力的基本反映，不僅能夠及時反映問題，推動學習進步，而且有助于注意力的歸攏，通過必要的、持續(xù)性的反饋來管理不時“出逃”的注意力。

（2）學分考核體系的生成

當在線課程被納入整個課程學習體系之中時，其具體考核方式也必然跟傳統(tǒng)的考核制度發(fā)生關聯(lián)。在教育信息化的語境下，一門體系完善的的課程不僅需要線下平時成績和考試成績，同樣也需要在線平時表現(xiàn)和考核成績。線上學分系統(tǒng)應當與線下學分系統(tǒng)緊密聯(lián)系起來，建立以在線學分、在線考評為基礎的在線學制，在線學制與線下學制共同構成一個雙向互動的大系統(tǒng)。

學分考核體系就其本質而言，是一種淘汰約束機制，通過考核標準的提出和提高來強調在線課程的重要性，通過增加課程壓力來轉換學生的圍觀態(tài)度。當學在線課程，修在線學分成為一種硬性要求時，在線教育才能夠引起學生足夠的重視度，而重視度本身就是一種注意力集中的抽象體現(xiàn)。學生為了獲得相應的在線學分，取得良好線上成績，而不得不一改原本懶散忽視的態(tài)度，認真對待每一門在線課程，當一門課程的分量和地位改變后，學習者對其的態(tài)度也會發(fā)生相應的改變?？偠灾⒃诰€學分體系是從宏觀角度，通過制度上的硬性規(guī)定來提高學生的重視度，通過重視度的提高完成注意力的集中。

3.基于心理干預實施“張弛有度”的手法

（1）訴諸學習的動機

注意是心理活動或意識對一定對象的指向與集中。[8]但注意力的集中是不穩(wěn)定的，人類很難在長時間內維持高度集中的注意力，盡管我們可以通過科學的訓練在較短時間間隔內提高注意力的集中度（如：番茄工作法），但當學習的時間拓展到月、年等大的時間跨度時，技巧性方法所發(fā)揮的作用就十分有限了，這時就需要深層次地對學生的學習動機進行有效的引導，激發(fā)學生強烈的學習動機，從長期的，宏觀的角度培養(yǎng)學習者對課程的興趣和熱愛，通過動機來引導注意力的走向，強化具體的學習行為。

對動機的引導既包括激發(fā)學生的內在動機，也包括調動外在動機進行干預。從樹立目標，構建愿景，發(fā)現(xiàn)自我等方面進行積極地主觀價值誘導，適當?shù)卮碳W生內在動機的生成，同時強化外部激勵機制，明確獎懲，良性競爭，讓內外動機共同作用于學生的在線學習，讓學生的注意力管理從硬性的外在管理變成軟性的內在管理。

（2）訴諸注意力的特點

注意力所輻射的廣度并不是無限延展的，在一定時間內，注意力所關注的信息量是十分有限的，由于人類大腦的先天限制，對信息的收納無法做到海納百川，滴水不漏，現(xiàn)今我們正生活在一個信息爆炸的時代，當有限的能力和無線的信息環(huán)境相對立時，片面地追求包羅萬象已失去其實際意義，在數(shù)量中尋找質量則是更為合理的選擇，優(yōu)質的在線課程就好比是信息飽和環(huán)境中的知識富礦，網絡課程不應該僅是信息海里圈畫出來的信息湖，而應該是要比信息湖更加精確千百倍的信息杯，這杯水剛好可以解受眾對某個知識點需求的渴，網絡課程應該像子彈一樣，定位精準，直擊要害，無需學習者再費心打撈，增添無謂的搜索成本。

教師在制作網絡課程的時候，要根據(jù)這樣的底層規(guī)律，慎重選擇教學內容，把教學重點放在難點和疑點，創(chuàng)新點上。連篇累牘，啰嗦反復，重點模糊的教學方式會造成內容供給過剩，不僅容易讓學習者分心，而且容易喪失對其課程學習的原本興趣，所以在線課程的容量體積應當更好地契合受眾注意力的廣度，從容量相洽的角度來實現(xiàn)注意力的管理。

（3）訴諸學習的規(guī)律

在學習過程中，不同學習內容的練習進程可能不完全一樣，但它們之間又有某些共同的規(guī)律和特點，具有一般的發(fā)展趨勢……練習成績的進步并非直線式地上升，有時會出現(xiàn)暫時停頓的現(xiàn)象，叫“高原現(xiàn)象”（plateau phenomenon）[9]“高原現(xiàn)象”的出現(xiàn)對注意力管理提出了新的要求，在這一階段，課程形式和表達方式都可進行適當?shù)恼{整，從而對學習者的大腦產生新的刺激，把學生從注意“疲勞”中解救出來。

這里應該注意的是刺激的強度務必是適當?shù)?，因為注意力與外界刺激關系也呈現(xiàn)出一些規(guī)律的相關性。如圖1所示。

圖1 注意力與刺激之間的倒U型關系曲線[10]

主體受到的刺激過低或著過度都不利于注意力的集中。只有當受到適度的刺激時，個體處在一種“放松戒備”狀態(tài)：肌肉是放松的，但意識則保持警惕性。注意力專家把這種放松戒備狀態(tài)稱為“最優(yōu)刺激”狀態(tài)，這時人擁有最佳的注意力驅動。[11]“最優(yōu)刺激”跟在線課程中具體教學方式的表達和內容的呈現(xiàn)都緊密相關，教師應恰當?shù)匕盐蘸么碳さ膹姸瓤朔W習過程中的“高原現(xiàn)象，過于平淡或過分戲劇化的方式都不利于注意力的集中。

除了在“高原現(xiàn)象”出現(xiàn)時注意力不可避免的衰減外，人體大腦還有其固定的遺忘周期，所以網絡課程的設計可根據(jù)特定的遺忘周期，從技術層面上對學習者進行提醒，通過持續(xù)、反復的提醒干預，形成對注意力規(guī)律性的引導，例如在電腦上設置時間提醒的小程序（如：今天您該復習三天前學習的數(shù)學課程……），發(fā)送提醒短信到受眾的手機上等，通過學生的網絡瀏覽記錄和學習反饋建立遺忘周期打卡表，督促學生進行復習。借助多種技術手段，通過對遺忘進行干預來實現(xiàn)對學習注意力的管理。

三、結語

數(shù)字化的今天，網絡打破了時空的局限，推動了教育的新變革。信息富集的時代，在線學習者成為虛擬空間里的信息消費者，注意力的集中程度直接影響著受眾信息消費水平的高低。現(xiàn)今，注意力已經成為一種資源，隨著互聯(lián)網技術的發(fā)展，這種資源的價值變得越發(fā)重要。因為新興的互聯(lián)網技術不僅給教育信息化帶來機遇，也帶來了挑戰(zhàn)，在線教育在享受無限共享學習資源的同時，也在虛擬世界里進行注意力資源爭奪的攻堅戰(zhàn)。

[1]石中英.教育哲學[M].北京：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2007.

[2]2015年中國青少年上網行為研究報告[DB/OL].http://www.cnnic.net.cn/hlwfzyj/hlwxzbg/qsnbg/201608/P020160812393489128332.pdf.

[3]胡泳.信息渴望自由[M].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14.12.

[4]曹培杰.數(shù)字化學習中注意力失焦的對策研究[J].現(xiàn)代教育技術.2015(02).

[5]鄭也夫.信任論[M].北京：中信出版集團,2015.

[6]郭慶光.傳播學教程[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11.

[7]西奧·西奧博爾德信息的骨頭——數(shù)字時代的精準傳播[M].陳志偉,劉聲峰譯.北京：電子工業(yè)出版社,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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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3-8454（2017）22-0001-05

（編輯：郭桂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