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大儒：湖畔辯學(xué)為家國，藥山煉丹寄后生

◎ 箜篌引

南宋大儒：湖畔辯學(xué)為家國，藥山煉丹寄后生

◎ 箜篌引

鵝湖之會

南宋淳熙二年（1175年）六月，信州（今屬江西上饒）鵝湖寺。炎炎夏日，寺中卻很清涼。森森古柏，幽幽鐘聲，丁丁清泉，幾乎讓人錯認了季節(jié)。大儒呂祖謙緩緩走進樹影，回望了一眼禪房，輕輕地吁了口氣。

剛才，禪房里，條幾，清茶，折扇……看似氛圍清雅，實則劍拔弩張。朱熹和陸九淵兄弟面對面正襟危坐，神情專注，目不斜視。在他們身后，侍立著各自的弟子，弟子們神色緊張，彼此警惕地注視著對方，偶有風(fēng)吹草動，心里便一片風(fēng)聲鶴唳。

這場高規(guī)格的學(xué)術(shù)辯論會已經(jīng)持續(xù)兩天了，卻依然分不出勝負。其實，也沒有勝負可分。學(xué)術(shù)辯論會是由呂祖謙發(fā)起的，從公來說，他想和稀泥，調(diào)停朱熹（他的故事請參閱本刊2016年12期）的理學(xué)派和二陸的心學(xué)派，讓南宋理學(xué)蓬勃發(fā)展；從私來說，他想讓朱熹和二陸消除芥蒂，成為好朋友。

呂祖謙是朱熹的世交和摯友，同時也是二陸的好友，對陸九淵則有知遇之恩—禮部考試時，他從眾多考生中挑出陸九淵，并幫其宦海揚帆?？上?，他的好友們卻因?qū)W術(shù)觀點而形同水火，這是性情謙和寬厚的呂祖謙所不能允許的。因此，他選了這個機會，讓好友們切磋技藝，以冰釋前嫌。

這個時間剛剛好，是呂祖謙和朱熹攜手共游后期、將要分手時；地點也剛剛好，鵝湖寺是朱熹曾經(jīng)的寓所；人物更是剛剛好，二陸、朱熹和自己，三派四人，那兩派各帶門生，自己的弟子也來捧場，雖站在朱熹的地盤上，有自己一方在，二陸也不會有威壓感。呂祖謙這樣苦心孤詣搞平衡，好友們自然感激，但感激歸感激，學(xué)術(shù)問題卻馬虎不得。

此次高峰論壇的中心議題是認識論。剛開始，朱熹和二陸還捏著端著，雖說以道會友，儒生還是禮為先，沒過多久，三人便長驅(qū)直入，刀兵相見。朱熹批陸學(xué)空疏，二陸批朱學(xué)支離，朱熹一人力戰(zhàn)二陸，體力明顯不支。關(guān)鍵時刻，呂祖謙站了出來，叫了個暫停。

六月的蟬鳴中，天氣明顯燥熱起來，三人住了口，把目光轉(zhuǎn)向呂祖謙。呂祖謙笑了笑，招呼弟子們奉上清茶，趁大家品茗的工夫，他走出禪房透透氣。

說實話，呂祖謙本人也是一代宗師，他創(chuàng)立的是當時最具影響力的學(xué)派，主張學(xué)以致用，反對空談心性。因此，他雖然也心儀二陸的心學(xué)，但更傾向于朱熹學(xué)術(shù)的厚重綿密。不過此刻，他不能表態(tài)—他要調(diào)停雙方，這場辯論賽必須是雙贏，才能對朝局產(chǎn)生正面的影響力。因此，他只是打太極，說朱熹的“工夫就實入細，殊未可量”，而陸九淵的學(xué)術(shù)“欠開闊”。

這評論太春秋筆法，雙方都不太滿意：二陸嫌他偏袒朱熹，朱熹嫌他太取巧。結(jié)果，為期三天的辯論會結(jié)束后，四人各懷心思，不歡而散。

鵝湖之會成果乏善可陳，呂祖謙很悵然。余生里，鵝湖之會的挫敗感一直伴隨著他，如一粒沙子，進入他的身體，讓他耿耿于懷。他不知道，這粒沙子得經(jīng)過多長時間磨礪，才會變成珍珠，讓他的理想玉潤珠圓。

征程

呂祖謙出身名門，家族中屢出宰相、詩人和大儒。受祖先蔭蔽，呂祖謙15歲即補為將仕郎，后又升為迪功郎，授嚴州桐廬縣尉。這是朝廷對他的眷顧，但呂祖謙只謝恩，不赴任：在他心中，父蔭之職不足掛齒，他家學(xué)淵源，一手讀經(jīng)，一手讀史，誓要憑才學(xué)考中進士，然后像祖先們那樣撐起宋朝大局。

隆興元年（1163年），26歲的呂祖謙考中進士，被授為南外宗（衙門設(shè)在泉州）學(xué)教授。辦公、侍母之余，他還做槍手，為好友代寫奏表，以此來鍛煉自己的政治敏感力。

可惜不久，母親病逝，呂祖謙不得不回金華（今浙江金華）為母守孝。他名聲在外，守孝期間，求學(xué)問道者也絡(luò)繹不絕，他都悉心傳道解惑。日子忙碌而充實，他卻時時感到一種莫名的心悸。

冬日的深夜，呂祖謙倚窗而立，長時間望著臨安方向：即位不久的孝宗對理學(xué)毫無興趣，而自己人低言微，守孝期間又沒有話語權(quán)，竟不能有所作為……月光如水，照在他的麻衣上，他低下頭，回看自己長長的影子，不由得打了個寒噤。

呂祖謙思忖片刻，提起筆給一個朋友寫信。這朋友要回京面圣，或者他能勸諫孝宗接受理學(xué)……理學(xué)雖有個“理”字，并不意味著空談，唯有實踐，學(xué)以致用，才能圓滿自身，修齊進而治平……寫完最后一個字，呂祖謙擲筆，長嘆一聲，癱坐在床上。此時，天邊已微露曙色，可不知朝廷何時能振作起來？

他在滿腹愁緒中度過了三年，等母喪服滿、復(fù)出時，朝廷還記得他，記得這個家世和才學(xué)并重的儒生，任其為大學(xué)博士。

這個任命出乎呂祖謙的預(yù)料。他本以為自己還要在地方晃蕩幾年，做做縣簿之類的小官，但現(xiàn)在皇恩浩蕩，在他離職三年后直接將他提拔到朝廷，讓他有了接近皇帝的機會，這份知遇之恩不可謂不重。呂祖謙的眼睛濕濕的，愈發(fā)精神抖擻。他知道，新的征程就要開始了。

按照慣例，大學(xué)博士正式赴任前，還需赴外地就職，呂祖謙被補到了嚴州，以添差官的身份任嚴州教授。當初，他沒有赴嚴州任桐廬縣尉，時隔八年，這個宿命的地方仍迢迢向他招手。

這次，他欣然去了，因為嚴州有一個令他心儀的人。

二人轉(zhuǎn)

這個人是張栻（他的故事請參閱本刊2017年3期）。

張栻是故相之子，湖湘學(xué)派宗師，與朱熹、呂祖謙共稱“東南三賢”，此時正是嚴州太守。對呂祖謙來說，張栻不僅是上司，還是同門—二人的老師是堂兄弟，學(xué)術(shù)旨趣相仿，學(xué)術(shù)審美接近。嚴州有張栻，呂祖謙焉能不喜？他自然是欣然赴任。

到了嚴州，二人惺惺相惜，大有相見恨晚之意。他們盡力于公務(wù)，張栻搭臺，呂祖謙大刀闊斧地唱戲，即精心整頓嚴州書院：制訂常規(guī)，嚴肅紀律，加強修養(yǎng)，獎勤懲懶……東南二賢的二人轉(zhuǎn)水起風(fēng)生，要把嚴州打造成文化大府。

除了教育，兩人的合作還涉及政治經(jīng)濟領(lǐng)域。因為政見一致，呂祖謙甚至甘愿做槍手，以張栻的名義寫過一篇論文，陳述丁錢稅的演變及危害。

朝政漸穩(wěn)，雖然隆興北伐不了了之，內(nèi)政方面卻有所改觀，所以在公務(wù)之余，呂祖謙也有了心情和張栻喝茶論道。名義上二人是上下級，但他們都是謙謙君子，更是同道中人，對坐深談，如春風(fēng)沐雨，怡然自得，以至于多年后，呂祖謙還頻頻回望嚴州，留戀于他們的流金歲月。

在嚴州歷練一年后，呂祖謙回京任大學(xué)博士，并兼任國史院編修官、實錄院檢討官。不久，張栻也回京任郎兼講官。在京城，兩人又相見了，他們不僅是同事，更毗鄰而居。狹小的小巷里，或張栻到呂府，或呂祖謙到張府，一條幾、一壺茶、一卷書、一輪月……他們談理學(xué)、談史學(xué)、談人生，不知不覺中，茶涼了又熱，月圓了又缺。

偶爾，兩人共同的好友老夫子朱熹也會加入鏗鏘三人行—以書信的形式。某日，呂祖謙喜滋滋地攤開朱熹的來信，張栻就貼過來。溫暖的風(fēng)中，信紙瑟瑟作響，好像是老夫子的絮語。兩人讀到某處，忽然相視一笑，眼里盡是醉意。朱熹，那個大他七歲的老夫子，雖然一向不茍言笑，有時卻也憨態(tài)可掬，而他們?yōu)閲男亩际且粯拥摹?/p>

使命

呂祖謙和朱熹相知很早，呂父和朱父更是情投意合的好友，呂祖謙20歲時隨父宦游福建時，遇到時為同安縣主簿、到福建公干的青年才俊朱熹，二人一見如故，自此相識相知幾十年，成為儒林佳話。

之后，朱熹的家鄉(xiāng)婺源（今屬江西上饒），朱熹為母守孝的寒泉精舍（在今福建南平），朱熹寓居的鵝湖寺……處處都有呂祖謙的身影。這給人一種錯覺，好像和朱熹的交往中，一直都是呂祖謙主動，連《宋史》都說，呂祖謙沾了朋友的光，跟張栻、朱熹交好后便在儒學(xué)上精益求精。

事實并非如此。呂祖謙和張栻是志同道合的朋友，他請教張栻修養(yǎng)問題，張栻向他請教史學(xué)問題，沒有什么不妥。而對朱熹，呂祖謙服膺老友的學(xué)問，對其人品更是高山仰止，他們不僅結(jié)伴游學(xué)，還書信往來頻繁，兩人雖說學(xué)術(shù)觀點有差異，卻是莫逆之交。

朱熹不僅把兒子送到呂祖謙處學(xué)習(xí)，其大部分作品問世之前，都要經(jīng)呂祖謙過目。呂祖謙也認真審閱，有需要商榷處，就搜集資料，寫信直言求證。呂祖謙和朱熹的學(xué)術(shù)其實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因此，清代學(xué)人說：“觀先生（呂祖謙）諸書，而朱文公（朱熹）之學(xué)可知。”

呂祖謙敦厚，朱熹峻急。朱熹曾說，“學(xué)如伯恭（呂祖謙），方是能變化氣質(zhì)”，對呂祖謙甚為佩服。其實呂祖謙也曾毛手毛腳，只是某日讀孔子語錄“躬自厚而薄責于人”時，才忽然醍醐灌頂，急躁之意頓消，始覺寧靜致遠。

某種程度上，呂祖謙和朱熹是一種互補型的好友。因此，朱熹欲光大理學(xué)，力戰(zhàn)其他學(xué)派，鍛百煉鋼時，心有靈犀的呂祖謙便游說、結(jié)交各派，練習(xí)繞指柔。在二人的巧妙配合中，不少學(xué)派紛紛轉(zhuǎn)向朱學(xué)。

不過，兩人也并非總是其樂融融。朱熹推崇《大學(xué)》，很看不慣動輒便勸人讀《左傳》《史記》的呂祖謙，批評其太重史學(xué)；又批評呂祖謙給好友張栻?qū)懙募牢奶牌艐寢屃恕４蠖鄷r候，呂祖謙會一笑置之，有時急了，他也會反批朱熹浮躁、需加強修養(yǎng)，過后則又安然處之。

正是基于對老友朱熹才學(xué)、使命和性格的了解，在淳熙二年，呂祖謙才義無反顧地組織了鵝湖之會。既然朱熹的使命是一統(tǒng)理學(xué)江湖、為南宋續(xù)命，那么呂祖謙的使命就是幫朋友圓夢、為家國出力。為此，他會前盡心組織，會中竭力調(diào)停，會后想法善后，盡力把事情做圓滿。

他曾提攜過陸九淵，此時也顧不得挾恩逼人，直勸二陸?zhàn)б乐鞂W(xué)，不要因人廢理，二陸卻微笑不語。朱熹則合眼端坐，世界于他仿佛毫無關(guān)系。見此情此景，呂祖謙知道枉費心力，只剩下嘆息了。

第四天清晨，通往鵝湖寺的路口，四人就此揖別。看著朋友們越走越遠，呂祖謙的心忽然空落落的。他回望一眼鵝湖寺，紅磚綠瓦的寺前，一群白鵝如老夫子般搖頭晃腦地走過，他呆了一下，也無奈地轉(zhuǎn)身快步離去。

煉丹

鵝湖之會一年后，淳熙三年，呂祖謙被任命為秘書郎、國史院編修官、實錄院檢討官，奉命重新修訂《徽宗實錄》。這正合呂祖謙之意。他喜歡讀史，甚至將儒家經(jīng)典也看作史書。老友朱熹不推薦自己的學(xué)生讀史，也對呂祖謙酷愛讀史、積極著史的行為頗有微詞。但在呂祖謙看來，歷史是藥山，入深山采藥煉丹、根治南宋王朝之病，才是大事。

為此，他夙興夜寐，廢寢忘食地細心甄別該書謬誤，花費一年才完成任務(wù)。之后，他借獻書的機會進諫，希望孝宗認真讀史，汲取教訓(xùn)，勵精圖治，廣開言路，虛心納士，以找出救國的方子。

正值艱難時世，這些話，孝宗聽進與否不重要，但呂祖謙這種關(guān)心朝廷、勇于進諫的主人翁意識感動了孝宗。于是不久，呂祖謙就升為著作郎兼編修官。可惜官職雖多，卻都是虛職，無一有實權(quán)。想想?yún)渭业淖嫦葌冏笫种螌W(xué)、右手治國，饒是呂祖謙淡泊，心里也不免泛起一絲酸意。

但他不會知難而退。不久，他又編成《皇朝文鑒》。這是宋朝的諸子百家，收錄了宋代兩百多人的一千四百多篇詩文，朱熹晚年譽為“篇篇有意……系一代政治之大節(jié)”。呂祖謙對朝廷重文輕武的現(xiàn)象十分憂心，可惜南宋國力疲弱，增強武備無法一蹴而就，武不夠，文來湊，孝宗要彰顯大宋實力，便要重磅推出此書。這部書，呂祖謙編得很謹慎，黜浮崇雅，取舍有道，分門別類編為150卷。

書成后，呂祖謙升任兩浙路安撫司參議官。關(guān)于這次升職，據(jù)說還有大臣反對，理由是有功之臣才能升任。孝宗不置一詞，將《皇朝文鑒》重重地摔在反對者面前，該大臣才噤聲。

然而，孝宗有心，呂祖謙卻已無力。他任著作郎時就已生病，編《皇朝文鑒》更是個體力活，若非有學(xué)術(shù)重任撐著，恐怕早就垮了，面對這次升職，他便以生病婉辭了。

淳熙六年，陸九淵之兄專程來金華拜訪呂祖謙—他早覺今是而昨非，已經(jīng)完全皈依朱學(xué)。時隔四年，原以為鵝湖之會是個爛尾工程，誰知終于達到了預(yù)期目的，呂祖謙很高興，寫信與遠在福建的朱熹分享。遺憾的是，一年后，陸九淵之兄即作古。

又一年后，陸九淵專程拜訪朱熹，請朱熹為自己兄長寫墓志銘，并到朱熹主持的白鹿洞書院講學(xué)。其時，呂祖謙已病入膏肓，聽到消息后，掙扎著寫信給朱熹，叮囑他們切磋技藝，搞好關(guān)系。而此時，距他病逝只有短短幾個月時間了。

所幸，呂祖謙看到了：經(jīng)過時間的沉淀，經(jīng)過自己和當事人不懈的努力，鵝湖之會上的書生意氣，終于消解為智者間的一團和氣，至此，鵝湖之會終于成了雙贏。

淳熙八年，呂祖謙病逝，年僅44歲，而好友張栻已于一年前先他而去。只剩下比他們年長的朱熹，像他們的墓志銘，孤獨而痛苦地活著。

呂祖謙一生搞學(xué)術(shù)、搞教育，平順而平淡，幾乎都是在朝廷核心之外徘徊。其實他也想像祖先一樣干一番大事業(yè)，但最終成為宗師而非能吏的原因，正像他自己說的：成年后，“堙廢于隱憂，竟失全功”，只剩下早年的壯志在風(fēng)中飄零。

這隱憂自然有國憂：南宋“文治可觀而武績未振”，內(nèi)憂外患，著實讓人心焦。但更多的是家憂：從他中進士的前一年開始，他的發(fā)妻、長子、母親、繼任妻子、女兒、父親和第三任妻子在17年間相繼去世，他眼睜睜地看著，想挽留，卻無能為力，接連而至的沉重打擊讓他甚至有些懷疑自己—任重而道遠，他自己卻纏綿病榻多年，這是否預(yù)示著人生目標的最終沉沒呢…？

這些隱憂讓他沉痛，讓他窒息，卻也無意中讓他的人品和才學(xué)益發(fā)生輝，使其身后哀榮無限。他去世半個多世紀后，宋理宗先追封其為開封伯，后令其配享孔廟，這個徘徊于朝廷核心之外的病弱儒生在身后卻達到了呂家祖先都難以企及的高度?？上В瑓巫嬷t生前的最高目標—以理學(xué)+史學(xué)的雙保險令懸崖上的南宋起死回生，最終也未曾實現(xiàn)。

宋理宗一方面紀念他的才華，一方面無視他在史學(xué)方面整理出的寶貴資鑒，竟重蹈了北宋末年聯(lián)金滅遼、招致靖康之恥的覆轍，主導(dǎo)了聯(lián)蒙滅金的戰(zhàn)爭，埋下了蒙古滅宋的禍根。耗盡平生力氣煉的“金丹”，卻被束之高閣，未能發(fā)揮奇效，呂祖謙生前若能得知，大概也只能像鵝湖之會結(jié)束后，報之以無力的長嘆吧。

編輯/葡萄

2017年5期《百家講壇》（藍版）精彩看點

茶香繞室、青衫潔凈，是我們對儒雅君子的基本設(shè)定。然而到了章太炎這里，屋子臟臟、頭發(fā)臭臭、衣服沒洗、虱子亂蹦……哎，內(nèi)心世界的秩序都被他破壞了。雖然儒而不雅，人設(shè)崩塌，可是仍然有那么多人崇拜他，敬愛他，而他也是值得敬愛的。（詳見P46《章太炎：這是課本之外的我》）

“作秀”這個詞現(xiàn)在很火，你可知道，慈禧原是作秀者的前輩。想當年，慈禧為了讓臣民對自己敬而生畏，自導(dǎo)自演了一場獵熊真人秀：只見她全身披掛，騎著駿馬，手持長槍，英姿颯爽地出場了，正當所有人為她屏氣凝神，捏一把冷汗的時候，黑熊被慈禧一槍斃命。這場真人秀看似很成功，不想?yún)s成了坊間的笑柄。（詳見P17《慈禧立威，殃及異類》）

俗話說“人紅是非多”，如果哪個明星不被扒扒黑歷史，就說明他不夠紅。今天，小編也來扒扒某人的黑歷史，但扒的不是娛樂明星，而是二戰(zhàn)明星——東南亞盟軍總司令蒙巴頓。你以為戰(zhàn)功赫赫的蒙巴頓生下來就是作戰(zhàn)天才嗎？No！在成為天才前，他曾把驅(qū)逐艦當車飆，自作主張把軍艦的顏色涂成嫩嫩的粉紅色，還打算用冰做航空母艦，甚至還想把屬下的戰(zhàn)功據(jù)為己有……（詳見P50《蒙巴頓：赫赫戰(zhàn)功難掩荒誕本色》）

“大師”擾亂社會秩序，怎么辦？當然是抓起來問罪??！誰知人家運氣好，竟碰上皇帝大赦天下，非但沒有坐牢，反而在京城混得風(fēng)生水起，撈錢撈到手軟。說實話，這只是因為他沒有觸碰到皇帝的底線，不然皇帝能給他好果子吃嗎？（詳見P8《大師有術(shù)，皇帝有道》）

成吉思汗讓他的姓氏充滿光輝，元朝滅亡后，草原上還流傳著“只有成吉思汗正統(tǒng)的繼承者才有資格稱‘汗’”的觀念。幾百年后，愛新覺羅家族卻成了成吉思汗的繼承者。這是為什么呢？（詳見P53《清帝：我是成吉思汗的繼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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