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美榮++王超
[內(nèi)容摘要] 目前世界上有多種語言譯本的《紅樓夢》,英譯本的《紅樓夢》較為完整的有英國人David與中國人楊憲益夫婦的譯本,通過研究不同譯本關(guān)于《紅樓夢》中的人物名字、心理活動、對聯(lián)的翻譯語言差異,闡釋不同翻譯技巧與手法。
[關(guān)鍵詞]《紅樓夢》;翻譯;語言比較
【分類號】H315.9
1、《紅樓夢》的人物語言翻譯的比較
翻譯是將兩種不同的語言進(jìn)行融合與比較之后的一種語言上的交流活動,使用另外一種語言將本土的著作進(jìn)行翻譯,翻譯不僅要達(dá)到信、達(dá)、雅,還要根據(jù)語料庫對需要翻譯的文本進(jìn)行研究,對著作中人物語言的翻譯,需要理解著作產(chǎn)生的時代背景,才能真正將著作的文化內(nèi)涵用另一種語言進(jìn)行表達(dá)。
(1)不同人物語言翻譯展示的文化內(nèi)涵
《紅樓夢》作為中國文學(xué)語言的一大寶藏,不僅體現(xiàn)中華民族語言的精髓,還展現(xiàn)中華民族的文化內(nèi)涵,如:《紅樓夢》第十二回中賈瑞一把抓住,連叫“菩薩救我”。這一句人物語言的翻譯,楊憲益夫婦與David對于“菩薩”的不同翻譯展示他們不同的文化內(nèi)涵。
楊憲益夫婦將這句譯成:When they complied, he seized hold of the Taoist and cried:“Save me, Bodhisattva! Save me!”
David將這句話譯為:“Holy one. Save me!”He cried out again and again.
二者將“菩薩”翻譯成不同的含義,這展現(xiàn)了東西方文化內(nèi)涵的差異,楊憲益是中國人,受中國佛教文化的影響,中國人所指的“菩薩”是指佛教神,而David是西方人,西方人中的最高的神是基督教中的上帝,因此David將“菩薩”翻譯為“Holy one”。
(2)不同人物語言展示的社會等級
《紅樓夢》第六十三回是講述東府主人賈敬去世的情景,原文是:忽見東府里幾個人,慌慌張張跑來,說:“老爺殯天了!”眾人聽了,嚇了一大跳,忙都說:“好好的并無疾病,怎么就沒了?”家人說:“老爺天天修煉,定是功成圓滿,升仙去了?!睏顟椧娣驄D將其譯為:”The old masters ascended to Heaven!”they announced. Everybody was consternated.“He wasnt even ill. How could he pass away so suddenly?”they exclaimed. The servants explained,“His Lordship took elixirs every day; now he must have achieved his aim and become an immortal.
賈敬是東府的主人,在封建社會是具有特權(quán)階層的人物,因此賈敬的去世沒有人會使用像平常百姓去世說的“死”字,原著采用的是委婉語形容賈敬的去世,但是不同的人物使用的委婉語也存在差別,如眾人說“沒了”,仆人說“殯天”,家人說“升仙”,都反映說話者的社會地位,帶有明顯的封建社會等級色彩。
2、《紅樓夢》中對聯(lián)翻譯的比較
《紅樓夢》中詩歌、詞賦、對聯(lián)的語言比較多,其中對聯(lián)不僅對仗工整,而且意境深遠(yuǎn),對聯(lián)翻譯與詩歌翻譯一樣,都是比較困難的。
如《紅樓夢》第一回中的總體介紹: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都云作者癡,誰解其中味?
楊憲益先生翻譯為:Pages full of fantastic talk,
Penned with bitter tears;
All men call the author mad,
None his message hears
David將這首詩翻譯為:Pages full of idle words
Penned with hot and bitter tears,
All men call the author fool;
None his secret message hears.
英文對詩歌的翻譯不僅要體現(xiàn)押韻,遣詞造句一定要表達(dá)原文的意味,“癡”字楊憲益先生譯作“mad”含有瘋狂、癡顛的意味,而David將“fool”譯為白癡、愚蠢,曹雪芹先生在這里并不是指自己愚蠢,而是一種嘲諷?!盎奶蒲浴钡姆g上,楊憲益先生譯為“fantastic”表示作者的荒謬,而David將其用“idle”意為閑散的,體現(xiàn)兩位譯者對曹雪芹先生的不同理解。
在對聯(lián)的翻譯上,《紅樓夢》第二回在描述賈雨村游歷智通寺時,寺門口上有一副對聯(lián):“身后有余忘縮手,眼前無路想回頭”
楊憲益先生將這副對聯(lián)翻譯成:
Though plenty was left after death, he forgot to hold his band back;
Only at the end of the road does one think of turning on to the right track.
David的翻譯為:
As long as there is a sufficiency behind you, you press greedily forward.
It is only when there is no road in front of you that you think of turning back.
其中,David的翻譯有些偏離了原文的隱含的意義,原文是暗指賈雨村不懂得適可而止,貪婪求財,是一種讓步的語氣,而David的翻譯轉(zhuǎn)換成了一種條件與假設(shè),意指只要創(chuàng)造條件,鼓勵人去積極進(jìn)取求財,二者的翻譯產(chǎn)生了天地之遠(yuǎn)。
又如《紅樓夢》第一回第一副對聯(lián):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
這句對聯(lián)具有哲學(xué)含義,翻譯比較困難,不僅要考慮到哲理性,還要押韻,楊憲益先生的譯文為:When false is taken for true, true becomes false; If non-being turns into being, being becomes non-being.
David的譯文為:Truth becomes fiction when the fiction is true; Real becomes not-real where the unreal is real.
這副對聯(lián)的翻譯上“有”“無”之間的轉(zhuǎn)換,“真”與“假”的翻譯都需要涵義與押韻上兼顧,但是楊憲益與David的翻譯都采用了重復(fù)的單詞進(jìn)行表達(dá),雖然有押韻上的美感,但是一味的重復(fù)也顯得表達(dá)不出詞意。
參考文獻(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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