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溫庭筠和李煜皆在詞史中占有一席之地,二者在詞作中都大量使用夢意象。本文通過對溫庭筠和李煜詞作中的夢意象的分類比較,指出其在內(nèi)容指向、情感基調(diào)和抒情方式方面存在的差異,正是這些差異造成了二者迥異的風(fēng)格特色。
關(guān)鍵詞:李煜 溫庭筠 夢意象 比較
中國古代文本中的夢意象可以追溯到殷商時期的甲骨占夢卜辭①,而后在《詩經(jīng)》《左傳》《莊子》等著作中皆有涉及。到了晚唐溫庭筠和南唐李煜在詞中大量使用夢意象來抒發(fā)情感,為夢意象賦予了新的內(nèi)涵。
一、溫庭筠詞中的夢意象
溫庭筠是晚唐花間詞派的鼻祖,劉熙載《藝概》云:“溫飛卿詞,精妙絕人?!睖赝ン薜脑~作大都收入《花間集》中,共六十六首,其中有十三首詞中使用了“夢”字。其詞作中夢意象的內(nèi)涵可分為以下幾類:
1.傷春相思之香夢 溫庭筠的詞大多寫思婦閨怨,傷春相思,以細膩的筆法、婉約的情思將這類人物形象描寫得淋漓盡致。這類夢詞以男女分別之后女子日夜盼望心上人歸來為題材,寫出女子的相思難捱、輾轉(zhuǎn)反側(cè)。
《菩薩蠻》(十三):“雨晴夜合玲瓏月,萬枝香裊紅絲拂。閑夢憶金堂,滿庭萱草長。 繡簾垂簌,眉黛遠山綠。春水渡溪橋,憑欄魂欲銷?!?/p>
雨后初晴,空氣中彌漫著泥土的氣味兒,夜合花此刻悄然綻放,馥郁芬芳,惹人沉醉。紅絲花瓣隨著微風(fēng)在空中翩然起舞,拂過溪流,也拂過心田,不禁讓女子想起自己的心上人。慢慢睡去之后,女子夢到了過往的美好和甜蜜。那時在金碧輝煌的庭前相遇,庭中還長滿了翠綠的萱草,勾起了女子的相思之情。終究夢一場,女子在簾子下徘徊,眉頭間的愁苦煩悶如遠處青山一般。望著潺潺溪水,想到自己年華老去,愁更愁。溫庭筠所寫的閨怨詞,女子往往在現(xiàn)實生活中孤單一人,獨守空房,孤單寂寞,只好在夢中重溫往日的甜蜜時光,在夢中撫慰自己的孤獨傷心。所以,夢是女子感情的寄托,是女子心靈的慰藉。
不僅如此,這種香夢還體現(xiàn)在其他幾首詞中,如《更漏子》(其二):“春欲暮,思無窮,舊歡如夢中?!薄镀兴_蠻》(二):“水精簾里頗黎枕,曖香惹夢鴛鴦錦?!?/p>
2.久憶失落之殘夢 浦江清先生曾說:“往日情事至人去而斷,僅有斷片的回憶,故曰殘夢。”②人雖然能夠通過夢境來獲得暫時的歡愉,然而夢境不是現(xiàn)實,也無法成為現(xiàn)實,一旦人們從夢中醒來,夢里的美好與現(xiàn)實的殘酷兩相對比,會更讓人覺得凄涼絕望。并且,夢里人們能夠暫時相遇,但是醒來后卻被迫分開,形成阻隔感,夢的價值也隨之破碎。香夢、美夢固然讓人留戀,可隨著時間的流逝,會漸漸地轉(zhuǎn)為殘夢,阻隔感隨之加深。
《菩薩蠻》(六):“玉樓明月長相憶,柳絲裊娜春無力。門外草萋萋,送君聞馬嘶。 畫羅金翡翠,香燭銷成淚?;渥右?guī)啼,綠窗殘夢迷?!?/p>
詞的上片奠定了離別的基調(diào)。思婦久久地站在樓上對月憶人,柳絲隨風(fēng)無力擺動,想起當(dāng)日送別的場景,怕是恍惚醉夢中吧?下片視角由樓外轉(zhuǎn)為室內(nèi),翡翠鳥用金線繡在簾子上,可香燭正一點點熔去,變?yōu)橄灉I,可這何嘗不是思婦的淚呢?夢中的場景只剩下一些片段,長時間的思念,已經(jīng)讓思婦精神恍惚,殘夢還是現(xiàn)實,已然分不清了。窗外落花杜鵑,窗內(nèi)思婦殘夢,惹人心疼。
溫庭筠的詞作中同樣表達這種殘夢的還有如《遐方怨》(二):“花半坼,雨初晴。未卷珠簾,夢殘,惆悵聞曉鶯?!薄稓w國謠》(一):“畫堂照簾殘燭,夢余更漏促?!?/p>
夢中的美好只剩下一些片段,由于長時間的思念,早已分不清是殘夢還是現(xiàn)實。夢中的歡快甜蜜,此時支離破碎,斷斷續(xù)續(xù),留給思婦的只剩悵惘失落了。
3.悲士不遇之迷夢 正如弗洛伊德所言,夢是愿望的滿足。③現(xiàn)實中的溫庭筠出身于官宦世家,然而卻終身未第。所以,溫庭筠作夢詞也是借夢來表達自己渴望入仕的抱負,而不能簡單一概而論為香艷詞。而且,因宣宗愛《菩薩蠻》詞④,溫庭筠共作了十四首《菩薩蠻》詞,由此可見,溫庭筠是渴望入仕的,然而由于各種原因,他最終懷才不遇,潦倒終生。所以,借夢來抒發(fā)自己的憤懣不平、凄苦無奈之情,也是溫庭筠詞作中的一種表現(xiàn)手法。
具體來說,溫庭筠感嘆自己懷才不遇、抑郁不偶的情感往往是借詞作中女子的夢來表達?!敖袼鶄鳌镀兴_蠻》諸作,非一時一境所為,而自抒性靈,旨歸忠愛,則無弗同焉,張皋文謂皆感士不遇之作。”⑤所以,對溫庭筠詞作中夢的理解并不能拘泥于女子的傷春悲秋、情愛相思之類,還要看到溫庭筠借此所融入的個人情感體驗。
二、李煜詞中的夢意象
近代學(xué)者王國維說:“詞至李后主而眼界始大,感慨遂深,遂變伶工之詞而為士大夫之詞。”⑥但是李煜流傳下來的詞作較少,現(xiàn)存僅三十六首,其中“夢”字出現(xiàn)了十七次,現(xiàn)根據(jù)夢意象的內(nèi)涵分為以下三類:
1.男歡女愛、離愁相思之春夢 亡國前的李煜處于紙醉金迷的生活中,彼時的李煜地位尊貴,春風(fēng)得意,所以詞作中所描寫的大都是宮廷中的絢麗奢靡,充滿著刺激歡樂,偶或有些離別的小情緒,也是輕盈鮮亮的。
《菩薩蠻》:“銅簧韻脆鏘寒竹,新聲慢奏移纖玉。眼色暗相鉤,秋波橫欲流。 雨云深繡戶,來便諧衷素。宴罷又成空,魂迷春夢中?!?/p>
宴會之上,樂器發(fā)出的聲音清脆響亮,歌曲讓人深深陶醉其中。宮女與后主四目流轉(zhuǎn)相對,宮女含情脈脈,不禁讓后主動了心。兩情相悅,約會繡閣之中,感情和諧甜蜜。但最后一句,筆鋒陡然一轉(zhuǎn),寫到宴會過后,一切變成空了,失意之情充滿整首詞,只能在夢中,才有可能盡歡。整首詞都在描寫男女情愛以及最后的離愁之苦,借夢來表達自己失意的煩惱。
描寫這類春夢的詞句還有《喜遷鶯》中的“夢回芳草思依依,天遠雁聲稀”,《謝新恩》中的“瓊窗夢笛殘日,當(dāng)年得恨何長”等。
李煜前期的詞多寫男歡女愛、離愁相思之春夢,借夢來表達歡快甜蜜或是煩惱憂愁,總體情調(diào)輕盈明亮。語言自然凝練,富有表現(xiàn)力,但是風(fēng)格還限于花間詞派窠臼,綺麗柔靡,但是有較大的藝術(shù)概括力。endprint
2.回憶往事、懷念故國之傷夢 李煜被俘入宋后,從帝王變?yōu)殡A下囚,往日的榮華富貴此時都化為烏有。他人或是背井離鄉(xiāng),但只是思鄉(xiāng)心切,而李煜承受的是亡國之痛,椎心泣血。李煜日思夜想,懷念故國,就連夢里都是故國的模樣。至少,夢中的南國還是那么奢華靡麗,夢中的自己還是那么高貴自由,逃脫現(xiàn)實桎梏,陶醉夢中美景。
《浪淘沙令》中:“簾外雨潺潺,春意闌珊。羅衾不耐五更寒。夢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 獨自莫憑欄,無限江山,別時容易見時難。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p>
已是暮春,屋外的雨不停地下著。單薄的被子抵不住暮春夜晚的寒冷。他貪歡于夢中,讓自己沉醉其中。沈際飛評:“‘夢覺語妙,那知半生富貴,醒亦是夢耶?”⑦李煜飽受亡國之悲,只有做夢才能暫時忘卻現(xiàn)實的苦惱和煩憂,獲得片刻的休憩。然而,夢是虛幻的、短暫的,夢中雖有擬實的氛圍,可人卻無法永遠活在夢里,不能長久地借助夢來緩解內(nèi)心的傷痛。借助夢只能獲得轉(zhuǎn)瞬即逝的快樂,這表現(xiàn)了人生的沉重和無奈,增添了詞作的感傷美。下片寫到詞人獨自一人憑欄遠望,看到眼前的江山,便想到自己的故國,離別是容易的,可是想再見卻很難辦到了。流水落花標志著春天已去、時光飛逝,一是天上,一是人間。
除了《浪淘沙令》外,還有《望江南》中的“多少恨,昨夜夢魂中”,《望江南》中的“閑夢遠,南國正芳春”和“閑夢遠,南國正清秋”。這些也都表現(xiàn)了回憶往事、懷念故國之傷夢。
心早已千瘡百孔,身也是被困囹圄,倘或能有一線生機,只怕也是在夢中,但明知夢是虛幻無望,能得片刻安慰,李煜也是心甘情愿的。這種回憶往事、懷念故國的傷夢,給李煜帶來的只是短暫的休憩,而留下的是無盡的傷心。李煜借傷夢來表達自己對故國的懷念以及凄苦悲愴之情。
3.白云蒼狗、命運難測之幻夢 李煜如果沒有經(jīng)歷大起大落的人生巨變,他可能不會有這樣深邃的感悟及沉重的生命體驗。世事無常,斗轉(zhuǎn)星移,李煜的一生是富有戲劇性的,正是這樣的戲劇性讓李煜覺得人生就像一場夢,虛妄無常,甚至出現(xiàn)了幻覺,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xiàn)實。
《烏夜啼》:“昨夜風(fēng)兼雨,簾幃颯颯秋聲。燭殘漏斷頻欹枕,起坐不能平。 世事漫隨流水,算來一夢浮生。醉鄉(xiāng)路穩(wěn)宜頻到,此外不堪行?!?/p>
上片寫道:昨夜風(fēng)雨交加,颯颯秋風(fēng)頻頻吹動簾幕。蠟燭快燒盡了,屋子內(nèi)頻頻漏水,不停地依靠著枕頭,起來又坐下,思緒久久不能平復(fù)。過片兩句中,一個“漫”字,表現(xiàn)出了虛妄之感,世事終究難料,“算來”二字,正是李煜回想自己的一生,悲喜交加,發(fā)出了人生如夢、命運難測的感嘆。結(jié)尾兩句,醉酒時倒是可以回到家鄉(xiāng),除此之外又能去哪里呢?借酒消愁愁更愁,一生如夢,醉后入夢,李煜不想讓自己清醒,因為無法改變現(xiàn)狀,只能被迫接受,只有幻夢一場,才能暫時解決苦痛。
三、溫庭筠和李煜詞中的夢意象比較
1.內(nèi)容指向:不遇之愁與亡國之悲 由前兩部分的分類可以看出,溫庭筠和李煜前期詞風(fēng)相近,所寫內(nèi)容也差不多,多是描寫女子(思婦)的情感或是男女情愛。
溫庭筠出身官宦世家,特定的家庭背景,使溫庭筠很早就想入仕做官,無奈由于種種原因,終身不第。這樣的人生遭遇使得溫庭筠借詞來抒發(fā)自己抑郁不得志、終身未第的愁苦煩悶之情。如《更漏子》中“紅燭背,繡簾垂,夢長君不知”,女子獨守空閨,相思愁苦。女子背對著燭火,坐在繡簾下,長夜漫漫,覺得夢都變長了,可是遠方的心上人卻不知道女子的衷腸。這首詞表面上是在寫一個女子春夜愁苦之情,實際上可以引申出溫庭筠擁有一身才華,想要考取功名做官,大展宏圖,然而皇上卻不知曉。抒發(fā)了溫庭筠才智終將被埋沒的嘆息和憂愁。
李煜雖有一身才華,無奈政治昏聵,最終斷送了江山。正是這沉重的打擊致使李煜后期作品主題指向亡國思鄉(xiāng),意境深遠,感情沉痛悲傷。如《望江南》中“多少恨,昨夜夢魂中”。李煜入宋后,悔恨不已,每日以淚洗面,到了夜晚,魂歸故國,夢中的南國車水馬龍,繁華依舊。但是現(xiàn)實卻是自己早已是一名俘虜,李煜只能借夢來抒發(fā)自己的亡國之悲和故國之思。另外兩首《望江南》都以“閑夢”起筆,“閑夢遠,南國正芳春”“閑夢遠,南國正清秋”,可惜江南的春景和秋景只能在夢中才得以見到,抒發(fā)了一種孤苦凄清之情。
2.情感基調(diào):哀婉憂傷與悲痛凄苦 溫庭筠的詞題材狹窄,主要以描寫女子為主,或是思婦之愁,或是秀閣傷春,所以詞風(fēng)婉約,辭藻華麗,香艷綺靡,溫婉精致。受題材限制,溫庭筠詞中的夢意象主要用來抒發(fā)女主人公的傷春悲秋、相思愁苦之情,因而情感基調(diào)是哀婉憂傷的,比起李煜的悲痛凄苦,程度要淺很多。如《訴衷情》:“柳弱蝶交飛,依依。遼陽音信稀,夢中歸?!睖赝ン藿鑹魜肀磉_女子的殷殷思念之情,十分憂傷愁苦卻不悲痛欲裂。
李煜的一生可以說是經(jīng)歷了大起大落,以喜劇開場,以悲劇收尾。前期詞風(fēng)與以溫庭筠為鼻祖的花間詞派相差無幾,但后期由于深沉的生命體驗,李煜的情感由歡快愉悅,陡然變?yōu)楸雌嗫啵瑢戇M詞中,感情也是如此。從一國之君變?yōu)殡A下囚,如此滄桑巨變使得李煜終日以淚洗面,思念亡國,悲恨不已。其后期詞更能顯示出李煜的獨特藝術(shù)魅力和情感體驗,哀婉沉痛。如《子夜歌》中寫道:“故國夢重歸,覺來雙淚垂?!蓖鰢?,李煜不禁朝思暮想,時時想要回到故國,可是這一切只能在夢中才能實現(xiàn),夢醒之后,更添一層感傷之情。唐圭璋評:“此首思故國,不假采飾,純用白描。但句句重大,一往情深?!雹嗬铎虾笃谠~中借夢來抒發(fā)故國之思、亡國之悲,感情主要是噴發(fā)式的、直接的,其情感基調(diào)往往是悲痛凄苦、深沉絕望的。
3.抒情方式:婉約含蓄與直抒胸臆 溫庭筠一生恃才傲物,放蕩不羈,導(dǎo)致他雖心系仕途,卻終身抑郁不偶,漂泊閑居。溫庭筠的詞多以女子為寫作題材,語言華麗,風(fēng)格婉約,不直接吐露女子心聲,不融入自己的生命體驗,從旁人視角來隱約暗示女主人公的情感,多是普泛化的抒情。如《菩薩蠻》中“相憶夢難成,背窗燈半明”,詞中的女主人公想要在夢中與心上人相見,可無奈太過思念,竟難以成眠,只能背對著窗子,獨自守著那一盞暗燈。溫庭筠通過描寫憶夢難成,空守孤燈來襯托女主人公的孤獨凄涼之感,表達婉約含蓄,情感細膩綿密。endprint
與花間詞派不同,李煜一改溫庭筠式綿密濃麗的抒情方式,直抒胸臆,融入個體的生命體驗。李煜前期生活春風(fēng)得意,奢華享受,亡國之后,幾近絕望,悲痛萬分,缺少理性,所以詞中多用白描手法,任由情感迸發(fā),真摯純情,直抒胸臆,表達自己的亡國之痛。如《清平樂》:“別來春半,觸目柔腸斷。砌下落梅如雪亂,拂了一身還滿。 雁來音信無憑,路遙歸夢難成。離恨恰如春草,更行更遠還生。”春天將去,鴻雁歸來卻沒有帶回消息,想要回去,可是路途太過遙遠,即使是做夢也難以到達。這首詞開篇即直抒胸臆,一個“別”字訴出了李煜的相思愁苦之情。下片借歸夢來寫路途遙遠,思念無期,直接表達自己的思念之情,語言自然凝練,富有表現(xiàn)力。
四、結(jié)語
溫庭筠和李煜的夢詞皆為人所稱道,本文將二人詞作中的夢意象進行分類整理,比較分析,總結(jié)出二者雖然都是通過夢意象來抒情,但由于各自的身份地位、人生遭遇不同,所表現(xiàn)出來的情感、風(fēng)格等也迥異。
李煜前期的詞風(fēng)受花間詞派影響,以精細婉曲的筆調(diào)寫女子的相思愁苦,以濃重艷麗的色彩描寫宮廷的奢靡生活,香軟華艷,靡麗溫婉,和溫庭筠的風(fēng)格大同小異。
亡國之后,李煜由于人生境地的巨變,詞作內(nèi)容發(fā)生了轉(zhuǎn)變,詞風(fēng)也隨心境產(chǎn)生了變化。李煜被俘之后主要抒發(fā)亡國之痛,感嘆人生無常,借夢回故國,逃離現(xiàn)實,暫尋撫慰。語言自然,情感迸發(fā),表達直接。而溫庭筠的詞作題材選擇范圍相對狹窄,多寫女子的傷春悲秋,生活感情,語言華麗,情感綿密,表達婉約。另外,溫庭筠詞作雖也表達出一種悲傷之情——不遇之愁,但是與李煜的亡國之痛相比,表達含蓄,程度較淺。
總之,溫庭筠和李煜雖都在詞作中大量使用“夢”這一意象來抒發(fā)感情,但通過對二者詞作中的“夢”意象進行比較分析發(fā)現(xiàn)二者風(fēng)格迥異,各有千秋,值得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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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陳靜,江蘇省揚州市揚州大學(xué)文學(xué)院在讀本科生。
編 輯:李珂 E?鄄mail:mzxslk@163.com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