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繼武
那天,妻子一進門就媽呀的一聲,她的喊聲極其驚恐,把我也嚇了一跳,我在廚房正忙著做晚飯,她的一聲驚叫讓我把飯勺里的油撒在燃?xì)庠钆_上,轟地一聲灶臺著火了,幸虧我把蒸饅頭的大白鍋蓋扣在灶臺上,火才沒著起來,要是把灶臺邊上的那碗油點著了那可就壞了。壓滅火后我跑出廚房只見媳婦仍瞪著大眼,一臉的驚恐之狀,我問她,看見鬼了讓你這么大驚小怪的,差點讓我把廚房搞著火了。妻子用手指著門前的旮旯處,只見那里有一只小尾巴在晃動。我明白原來是那兩只紅耳龜從洗臉盆子里爬了出來,嚇得媳婦大呼小叫的。
我沖媳婦說:“兩只龜把你嚇成這樣,要是兩只蟾蜍,非把你嚇昏過去不可。妻子聽說是兩只紅耳龜才平靜下來,她說:“誰給你的兩只破龜,養(yǎng)這東西干什么,龜是冷血動物,看著就讓我心煩,趕快給我整走,不然過一會兒我就把它扔到園區(qū)水池去。”我說:“你消消氣吧,這可不是我買回來的,是你那寶貝兒子拿回來的。我也不喜歡這東西,可他硬整回來了,有什么辦法?!逼拮右宦犑莾鹤幽没貋淼?,驚訝和不樂意一下子全沒了,繼而說:“拿回來也沒什么,就是不能讓這東西亂爬,如果在床底下或沙發(fā)下拉屎尿尿,那可就煩死人了?!蔽艺f:“那都不是個事,問題是家中來人怎么看,過去誰養(yǎng)這東西,是你喜歡養(yǎng),還是我喜歡養(yǎng)?”妻子這時倒反問起我來,說:“你什么意思,什么你喜歡養(yǎng),我喜歡養(yǎng)的,啥意思呀?”我說:“你喜歡養(yǎng),你就是烏龜王八蛋?!逼拮诱f:“你才是烏龜王八蛋呢,不過你現(xiàn)在跟我一樣都是土老帽了,聽說喜歡養(yǎng)龜?shù)娜丝啥嗔耍瑩?jù)說這東西象征人的長壽,過去日本人就喜歡這烏龜王八蛋,現(xiàn)在咱們也是趕時髦,養(yǎng)著吧,扔了會折壽的?!蔽乙宦犝蹓?,就趕緊說:“哎呀,只要你不煩就養(yǎng)著吧?!逼鋵嵨抑老眿D根本就不喜歡這東西,她的這套說法不過是給自己打圓場,因為這兩只龜是她兒子買回來的,兒子買回的東西她輕易是不敢拒絕的。
我回廚房繼續(xù)做飯,飯好后,兒子也剛下班,正好全家吃飯。媳婦邊吃邊問兒子:“兒子,那兩個烏龜是你拿家來的呀?”兒子一邊往嘴里夾菜一邊說:“媽,我和同志去花鳥魚市場溜達(dá),人家賣龜?shù)亩颊f,現(xiàn)在養(yǎng)烏龜可有意義了,不僅象征長壽,而且還會給你帶來快樂?!毕眿D一聽樂了,說:“兒子,媽最喜歡烏龜了,放心吧,咱們養(yǎng)著。”媳婦和兒子像是說笑話似的,就把養(yǎng)烏龜?shù)氖露讼聛?,我也覺得不就是兩只烏龜嗎,給買點龜糧不就行了。兩只烏龜不大也就火柴盒大小,說句實話我真的不喜歡這東西,知道紅耳烏龜喜歡吃肉,我每次做菜總喜歡給兩只龜一點肉吃,誰知兩只家伙吃著吃著,就有一只不吃了,我以為這家伙肯定是吃飽了,不喜歡吃了。結(jié)果那家伙的腦袋也搭啦下來,我碰了碰它,它一動不動,我又以為這家伙天生就不喜歡動??蓛扇爝^去,媳婦突然問我,烏龜怎么樣了,我一看那只龜還是耷拉著腦袋,我拿出玻璃缸子一看原來這家伙已經(jīng)死了。我把情況報告給媳婦,媳婦一下子就和我急了眼。她說:“你是干啥吃的,這么好養(yǎng)的烏龜,你都養(yǎng)不活,你還能干點啥?這下子好,兒子發(fā)現(xiàn)買回的龜死了,還不和你發(fā)脾氣!”我也生氣了,媽的,誰知道這紅耳龜一吃肉就死了,不過死了也不能讓它再活過來,我到花鳥魚市場去了一趟,正好看到一個大盆里有不少一元硬幣大的小龜,它們在水里不停地游動著四肢,看那樣子沒有一點要停下來的意思。我買了一只外殼綠綠的小龜,拿回了家。兒子知道了果然不太高興,說那可是一對兒。我覺得什么一對兒不一對兒的,是兩只就行。這一大一小兩只龜相處的很和睦,從沒有發(fā)現(xiàn)大龜咬小龜。小龜來到大龜身旁,四肢向大龜?shù)暮蟊撑廊?,它很靈巧,幾下子就爬到大龜?shù)谋成先チ?,它把大龜?shù)暮蟊钞?dāng)成了一塊小島,只要在水里它就爬到大龜?shù)谋成先?。開始的半年兩只龜也很有意思,經(jīng)常給它們倆買一些小魚小蝦,龜一口叼住然后就吞到肚子里去。養(yǎng)了一年,兩只都長大了,小的前爪長得特別的長,我一查網(wǎng),說爪長的是公龜,尾巴較短的是母龜,自打知道了這一對龜是公母后,媳婦就盼著這兩只龜配對兒,我不希望配對兒,據(jù)說一只龜能下六七只龜?shù)埃羌也怀闪她數(shù)炅藛?,所以不能讓它們配對兒,可是媳婦和兒子不讓,說龜?shù)搅诵猿墒炱诰鸵欢ǖ门鋵?,然后下蛋孵小龜。我雖好奇但絕不喜歡這兩只龜下蛋孵什么小龜。兩只龜?shù)故情L大了,可我一次也沒見到它們交配是什么樣,既然不交配那也就不可能孵什么小龜,很長一段時間也沒有發(fā)現(xiàn)這兩只龜有交配的情形。我也搞不明白既然是一只公龜和一只母龜,它們倆在一起為什么不配呢,上網(wǎng)查網(wǎng)上也解釋不清楚。兒子這時也不管了,因他也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所以這小子也偃旗息鼓了??墒窍眿D覺得盡管兩只龜沒有交配,但也應(yīng)該下蛋。我急眼了,說:“你竟扯淡,這龜不交配,蛋從何而來呀?”媳婦一口咬定說,這龜和雞的道理是一樣的,母雞不和公雞交配也一樣生蛋。我又急眼說:“我不和你睡覺,看你怎么生蛋?”媳婦被氣樂了,她說:“沒人和你胡攪蠻纏,你看著吧,這龜肯定是要下蛋的?!饼斶@幾天的確不老實,在玻璃缸里一個勁兒地折騰,哐當(dāng)、哐當(dāng)?shù)匾鰜?,怎么折騰我也沒把它拿出來。兒子這時徹底地不管了,他班上忙起來了,別說養(yǎng)龜了就是對象也不好好處。龜繼續(xù)折騰,一天早晨它自己從玻璃缸子里爬出來了,我驚訝極了,這龜是怎么爬出來的,難道它長翅膀了嗎,我把它又拿回缸子里,偷著觀察,原來,這母龜真的急了眼,它先是爬上了二層隔板,在隔板上它竟在缸角處立了起來,兩只前爪在缸角處成九十度扇面,前爪使盡全力竟把厚厚的龜殼騰了起來,身子猛往前挪,平整的龜殼就穩(wěn)穩(wěn)地平放在缸子角落處,它從缸子上摔下來,然后就向著房門處爬去。我真不可思議,它果真是要下蛋,不過若是真要下蛋,我倒要看看這龜?shù)笆鞘裁礃觾?,好奇心也使我喜歡上了龜下蛋。
既然要下蛋也不能往房門那兒爬呀,誰進屋一腳踩下去,別說龜?shù)傲她斠部赡鼙徊瘸绅W餅。我趕緊到蓋樓房的地方要了半袋子細(xì)沙,拿回家放在玻璃缸子里,希望母龜能把蛋生在細(xì)砂里。我看過電視里的烏龜在海邊的細(xì)沙里下蛋的情景,我想這紅耳龜也應(yīng)該是一樣??墒悄庚旊m用兩只后腿推沙子,推了一會兒還是要出來,出來就奔房門去,我只好放它出來,缸子里的細(xì)紗他堅決不下,出來后,在房門前的鞋子上亂爬,我估計這龜一定是要出去,他嘴上方的鼻子能嗅出很遠(yuǎn)地方的氣味。但無論如何是不能出去的,龜也沒有辦法,我也沒有辦法,愿意下就下,不愿意下就不下,反正我已是無能為力,黔驢技窮了。龜在屋里的地面上到處亂爬,最后它很無奈的把蛋下在了我鞋子的旁邊。白亮亮的很像鴿子蛋,蛋略長而稍細(xì)。它真下蛋了,媳婦樂了,說,怎么樣!龜下蛋了吧。
這次我真服了,一共七個。龜?shù)笆强吹搅?,也沒有孵化,如果這七個龜?shù)岸挤趸鰜?,那家里就又多了七只小龜了。龜雖然給我?guī)砹艘稽c樂趣,但我還是覺得這東西是冷血動物,不通人性,就像蟲子一樣,只有本性。母龜下完蛋后就不那么鬧了,送回缸子里消停多了,可能它也讓蛋鬧得夠嗆,人憋個屁都難受何況它憋著七個龜?shù)傲?。龜老實了,也不鬧了安靜地在缸子里呆著了。一天我用手逗逗它,誰知這家伙把我的手指頭當(dāng)成一條小魚了,一伸那紅紅的大嘴,一口就咬住了我的手指頭,我忙喊:“撒口撒口啊?!饼斶@東西和王八一樣咬住東西就不撒口,疼得我眼淚都下來了,好容易從龜口拽出手,手上卻咬出了一個三角口,我氣急了,拿起平時喂魚的鑷子照著它的腦袋連打三下,它痛的一下子就把腦袋縮回殼里去了。以后見我的手就把腦袋縮回殼里去,再不就是緊閉著嘴,即使饞魚吃到嘴,在我沒有把魚送到它嘴邊之前,它饞的只能張開一下就閉上再張開再閉上,生怕著急再惹禍,我有意把手給它它一聞就知道是我的手,然后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即使給魚也不吃了。反復(fù)試驗很多次,結(jié)果都是一樣,我把此事告送了妻子,妻子開始不信后來我給她演示多遍,妻子終于信了。這家伙也通人氣,而且記憶力很好,從此以后,再也不咬我手了。
兒子聽說龜還通人氣,就說明天我在街里再買兩只,他母親又泛起了護犢子的勁兒,說再買兩只,這缸子就太小了裝不下,如果買個大盆裝就好了。我一聽就生氣了,我說如果膽敢再買龜回家,我就離家出走,兒子笑了,說:“爸,你看我就是逗您玩玩,我能再買龜嗎,再買,家真成了龜館了?!逼拮舆@會兒也來了勁兒,說:“啊,再買兩只鬼,你就要出走,兒子不買,我買,看你出走不出走?!蔽艺f:“你試試看,看我走不走。明個這兩只龜老子也不伺候了,趕緊放生吧?!眱鹤诱f:“媽,你也太能跟著吹風(fēng)了,我爸這氣兒剛消,你就溜縫,別氣我爸了,再氣即使不走老頭要是病了那可麻煩了,我還沒結(jié)婚呢?!眱鹤右徽f話媳婦也就蔫了。她不蔫也不行,因為我說要把龜放生了,她是知道這龜有好的一面但也有壞的一面,這家伙拉屎的味道臭極了,幾天不換水,那水能臭死人,如果把龜放在外面,它不拉屎的確很好玩,屋子里有兩只爬行動物啪嗒、啪嗒地溜達(dá),也很有意思,但在沙發(fā)下,或是電視柜低下拉屎,然后用它那坦克一樣的身子一抹,嘿,那家伙這屋子幾乎是呆不了人啦。媳婦清楚龜不好的一面,按說,這龜本應(yīng)是自然界的東西,卻偏偏被人抓進屋子當(dāng)寵物養(yǎng)起來。即使兒子不張羅買龜我也不打算再養(yǎng)著這兩只龜了。因為太累人,買點魚或龜糧不算什么,就是太累人了。我累得唧唧歪歪,再買兩只豈不是有病。晚上我和媳婦看電視,中央電視臺播的《挑戰(zhàn)不可能》里面有一個小女孩,讓一只鸚鵡從外面很遠(yuǎn)的地方聽小女孩吹哨子的聲音,鸚鵡也能飛回她的手上,媳婦就突發(fā)奇想,她說:“老公,我看你訓(xùn)練訓(xùn)練咱家這兩只龜,如果它能立著走一米遠(yuǎn),就應(yīng)該是挑戰(zhàn)不可能了?!蔽倚α?,說:“如果你能雙手倒立著走五米,我就去中電視臺給你報名去?!彼f:“去你的吧,凈扯淡,我哪有那個能耐。”我說:“這龜累死,兩只后腿也立不起來,不過我可以訓(xùn)練母龜見到我的手勢,就走向我?!毕眿D說:“那算什么,一點狗屁用也沒有。”我說:“鸚鵡是什么動物,那東西大腦極其發(fā)達(dá),鸚鵡能學(xué)舌,可見它腦袋的聰明??升斁筒恍校@東西只會憑嗅覺找食物,沒有那么聰明。所以訓(xùn)練不了什么節(jié)目?!毕眿D聽我說的在理就困了,回臥室睡覺去了。我借著機會,鉆進她的被窩,美美地和她睡了一把。
以后,我天天換水,可是一不小心我把缸子弄打了,玻璃碎片崩滿了屋子,我的手也被玻璃劃破了,腳也被扎了,手腳到處在流血,媳婦下班一看我手腳身上地上都是血,嚇得又驚天呼地的,她趕緊給我包扎,她邊包扎邊說:“這龜呀不能養(yǎng)了,倒不是我心疼換水,就是這東西拉的屎太臭,收拾不起。我們同事有養(yǎng)龜?shù)?,不愿意養(yǎng)了就放生了。”我手腳疼得齜牙咧嘴,心想這東西的確不能養(yǎng)了,埋汰不說,關(guān)鍵是需要經(jīng)常換水,如果不是因為換水,我也不至于把自己弄傷。缸子打了,我把龜暫時放在洗衣盆里,那只母龜用它那亮亮?xí)A龜眼看著我,似乎它知道可能我的確是不喜歡養(yǎng)它們了。就在我準(zhǔn)備去水庫選地方時,那只小公龜突然兩只眼睛都不睜開了,我在網(wǎng)上一查得知這是龜?shù)玫囊环N眼病,這樣放生無疑是讓這兩只龜去死,我把想法同媳婦一說,媳婦也覺得是讓龜去死,于是我又去藥店買來眼藥膏和高錳酸鉀給龜連洗帶上,上了多日也不見好,我覺得人沒有眼睛失去光明,生活都極其不便,這兩只龜是人工喂大的,別說眼睛不好就是眼睛好,到了外邊恐怕也難適應(yīng)生活,所以無論如何還是要把小公龜?shù)难劬χ魏?。大約上了半個多月的眼藥膏,小公龜?shù)淖笱郾犻_了,可是右眼還是沒有睜開,我想這小公龜恐怕就是只獨眼公龜了。兒子這時對這兩只龜早已不聞不問了,他得知小公龜?shù)囊恢谎劬t遲沒有治好,就不耐煩地說:“爸,干脆都扔了吧,要不你去釣魚時把它們放到水庫里去,讓它們自己生活吧?!蔽覜]有吱聲,覺得兒子還是小,但我也沒有完全改變放生的想法。星期天,我去了水庫,看到不少人在放生,也有人把放生烏龜拿走了,我知道拿走的人也是喜歡拿回家去養(yǎng),那我倒愿意把我這兩只龜送給他,然而,我看到?jīng)]有拿走的龜在水邊很無奈,它不知是往水里走還是往岸上爬,總之,龜在這片不是它出生的陌生地方顯得不知所措,太陽烤著它們的鎧甲,讓它們一動不動。我想龜是放生了,人把那顆慈悲的心放下了,好像為龜找到了歸宿,但人的心真的就心安理得了嗎。放生的龜,我自然管不了那么多,但是走進我家門的這兩只龜對于我來說就是一種緣分,我說什么也不能把龜扔掉,何況小公龜?shù)挠已圻€沒有好啊?;氐郊液?,媳婦問我去水庫的情況怎么樣?我說:‘水庫那兒很好?!跋眿D說:“那就等小公龜?shù)难劬煤蟀阉麄儌z放生吧?!边@時,我倒不愿意讓小公龜?shù)难劬昧?,可是小公龜?shù)难劬ζ驮谶@一時期睜開了。我們?nèi)覟樗难劬?fù)明而高興,這時,媳婦和兒子就催我盡快把龜放生,別在猶豫,如果小公龜再一次不睜眼睛那就扔不掉啦。其實我在心里已經(jīng)決定不再放生,可是媳婦和兒子這會兒是異口同聲地扔掉,因為龜導(dǎo)致我受傷,她們對我很歉意,尤其是兒子,覺得買回家的龜沒有給我?guī)砜鞓罚炊鵀辇斒軅?。媳婦似乎看出我不愿意放生,就有些生氣,說:“這兩只龜差點讓你受重傷,這東西需要天天換水,養(yǎng)著它做什么啊,有什么用,要不是兒子拿回的東西我早就扔出去了?!彼蛭野l(fā)出最后通牒,說:“明天無論如何一定要扔掉?!?/p>
第二天,我在她的監(jiān)視下把兩只龜裝進了一只塑料袋里,然后騎上摩托就走了。我回來的時候去了市場買了一個大木盆,我在木盆上方釘了一塊半圓板,目的是讓龜有個嗮太陽的地方,一切做好之后,我就開始做飯,媳婦回來的時候,又是驚叫一聲,她說:“沙發(fā)底下怎么還有一個小尾巴呀?”我說:“那是小公龜?shù)奈舶?,你怕什么?”媳婦說:“讓你扔掉,怎么又拿回來了?!蔽艺f:“這龜雖然有缺點,但和我熟悉了,它們倆也是兩條命,扔掉就是扔出兩條命啊,今后我注意伺候就沒事了?!毕眿D笑了,她明白了我的心意,她摟住我的腰說:“老公,你真好,你就是咱們家的大公龜?!眱鹤踊貋砹?,看到我沒有把龜扔掉,他突然向我伸出大拇指,然后就把兩只龜抓回到我剛買的大木盆里,很顯然在這大木盆里兩只紅耳龜又自由自在了許多。
看著兩只龜圓而亮的眼睛,我為小公龜?shù)膹?fù)明而高興,看著它們在隔板上伸展著后腿,覺得自己又做了一件有意義的事兒,我心里想愛護動物其實就是愛護我們自己,這個事實難道在今天還有什么爭議嗎?應(yīng)該沒有任何爭議了。哐當(dāng),哐當(dāng),兩只紅耳龜下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