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遺君
他是音樂流浪者
清華開學(xué)了,高曉松卻還在廈門。那天,大雨滂沱,有許多賣傘的,但高曉松囊中空空。四處避雨的他,竟避進(jìn)了廈大女生宿舍。
他在《如喪》里這樣記敘:
隨手敲開一扇門,穿著碎花小睡衣的姑娘,打開門看見一長發(fā)黑瘦落湯雞一樣的他站在門口滴水,不禁“啊”了一聲,立即有五顆美頭從床上浮起:
女:“你有什么事?”
曉松:“來避避雨?!?/p>
女:“你是干什么的?”
曉松:“我,我,我是個流浪的,藝人?!?/p>
“你是流浪歌手!”
隨著一聲驚呼,眾女齊刷刷地從床上坐起身,露出各色碎花睡衣以及興奮的眼神:“快進(jìn)來!”“吃飯了嗎?”“你從哪來?”“用什么樂器呀?”
憑著一把吉他、幾句浪漫的詩話,高曉松收服了一屋子青春少女的心,由此受到了簞食壺漿的待遇——酒精爐煮的巨香的粥。
于是他扎根廈門,成了音樂流浪者。
高曉松在《如喪》里感慨:“廈大女生竟然有與法國伯爵夫人們共同的愛好——供養(yǎng)青年藝術(shù)家并與之戀愛!”
背起行囊周游世界
“大概去過三十多個國家了,到一個地方就買一輛車,玩一段時間就賣了,再去下一個地方?!?/p>
旅途中經(jīng)常碰上一堆人,很快成為朋友,然后喝酒,然后下了火車各自離去。沒錢了,就跟著某一樂隊四處賣藝,到荷蘭,到丹麥,到西班牙……
去看溫哥華層層疊疊的島與水,去看斯德哥爾摩海灣的落日熔金,去看沙漠草原上遼闊的月朗星稀……
兩年壯游,讓他見識了世界之大。兩年壯游,也開闊了他的心胸格局。
后來,他在《曉說》里感慨:“世界不是茍且,世界是遠(yuǎn)方。行萬里路,才能回到內(nèi)心深處?!?/p>
世界變了,你沒有變,因你缺乏壯游。世界沒變,你變了,通常在壯游之后。
這是詩和遠(yuǎn)方
高曉松寫《生活不止眼前的茍且》后,很多人說他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說,“你家庭出身好,你有錢,當(dāng)然可以這么說”。
但情況剛好相反,高曉松每每追求“詩和遠(yuǎn)方”的時候,都是他很窮、家里也幫不上的時候。
什么是詩和遠(yuǎn)方?
大冬天吃火鍋,吃得臉頰冒汗,不是詩和遠(yuǎn)方。但你身上只有50塊錢,還帶女友去吃火鍋,把冰冷的圣誕夜過得心滿意足,這是詩和遠(yuǎn)方。
買了房子,到宜家選家具,不是詩和遠(yuǎn)方。你租了一個破房,卻買回藤蔓盆栽細(xì)細(xì)裝飾,露出幾分雅致,這是詩和遠(yuǎn)方。
聽后搖、爵士,不是詩和遠(yuǎn)方。但你加班到深夜回家,還要取出淘到的碟,聽幾首后搖,偷幾分鐘閑適,這是詩和遠(yuǎn)方。
做一個知識分子
在美國因醉駕而被關(guān)半年,出獄后,他有了新的詩和遠(yuǎn)方?!拔掖_定要做一個知識分子。”
于是他參與制作了三檔綜藝:《曉說》《曉松奇談》《奇葩說》。這三檔節(jié)目,都火得一塌糊涂。
“在互聯(lián)網(wǎng)這樣一個新的大航海時代,各位公子都去為了理想和夢想奮斗,因為你要去橫槍躍馬征服世界,所以你沒空讀閑書,我來替大家讀書。你朝九晚五,你沒空聊天,我來替大家聊天。我讓大家工作之余過得更有趣一點兒?!?/p>
高曉松就這樣踏上了新征程。為此,他還和幾位朋友開了一個免費(fèi)借閱的“雜書館”,并出任館長。
他為雜書館開館作序時說:以史為鑒,無非再添幾分偏見;以夢為馬,最終去了別家后院。不如大雪之后,清茗一杯,雜志兩卷,聞見時光掠過土地與生民,不絕如縷。
以夢為馬,詩酒趁年華。
活成自己最想要的樣子
生活本身是沒有色彩的,你將它涂成灰白,它就贈予你冷清淡漠;你賦予它彩虹,它就還你一根甜甜棒棒糖。在日復(fù)一日的雞毛蒜皮中,我們或許忘了自己原本還擁有變出玫瑰花的魔力。
無論你將來遇到一個什么樣的人,過上一個什么樣的生活,都是先從遇到自己開始。你不將就生活時,生活才會厚愛于你。
特別喜歡《歡樂頌》里那句臺詞:“生活雖然一地雞毛,但仍要?dú)g歌高進(jìn)?!?/p>
但愿我們都有那樣一天,活成了自己最想要的樣子,讓過去所有狼狽與傷痕,都變成不辜負(fù)自己的勛章。等到那一天,我們才敢說“不負(fù)此生”。
一如高曉松所言:等我把所有喜歡的事情都做了,才能勇敢數(shù)著日子,等著永逝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