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響譯本的可讀性因素分析

彭愛民

摘要：

通過對比紐曼的《大學(xué)的理念》的三個不同譯本，分析造成該譯本可讀性障礙的諸多因素，如語言拖沓累贅、語義含糊不清、關(guān)聯(lián)隨意承接、行文條理紊亂、引文牽強突兀、修辭意興索然等。譯者在翻譯演說體名著時，需要排除這些障礙因素，注意譯本的可讀性，既要忠實于原文，又要考慮讀者的感受。

關(guān)鍵詞：大學(xué)的理念；譯本；可讀性

中圖分類號： H059文獻(xiàn)標(biāo)志碼： A 文章編號：16720539（2017）03011605

約翰·亨利·紐曼的《大學(xué)的理念》代表經(jīng)典自由教育哲學(xué)的大學(xué)理想，具有深刻的思想內(nèi)涵。出版一百多年來，一直對世界高等教育的發(fā)展有著積極的影響。原作大部分為紐曼的演講稿，合乎邏輯、論證嚴(yán)密、辭章瑰麗、激情四溢，抒寫了時代的聲音和豐富多彩的人生情感，歷來被視為英語散文的典范之作，不但給人以智慧，還給人以美的享受，讀起來輕松而不干癟，恬淡而不瑣碎。然而，從原作三個漢譯本來看，讀者的感受卻不一樣。目前市面上主要有貴州教育出版社出版、高斯寧譯的全譯本，由浙江教育出版社出版、徐輝譯的節(jié)譯本，以及由漢語大辭典出版社出版、何遠(yuǎn)強譯的選譯本（書名為《英語散文經(jīng)典》）。讀者對何遠(yuǎn)強的譯文和徐輝等翻譯的節(jié)譯本的看法是“一則對紐曼原著大刀闊斧的節(jié)錄，讓整書支離破碎，二則翻譯晦澀難懂，文中時有前言不搭后語，莫名其妙之處，對照原文才能恍然大悟，生生糟蹋了紐曼雄辯華美的文筆……”；對高師寧翻譯的全譯本的評價是“……誤譯的硬傷要少一些”[1]。筆者擬從影響譯本的可讀性因素對比分析《大學(xué)的理念》全譯本、節(jié)譯本和選譯本，為紐曼這一經(jīng)典名著的重譯和復(fù)譯提供思路和借鑒。

一、紐曼原著的語言特點和可讀性

原著作為演說體，其語言或清新自然、或幽默詼諧、或典雅莊重、或活潑靈秀、或洗煉暢達(dá)，給讀者以美的感覺；句式靈活、語言新穎，富有極強的感染力；生動的比喻、強烈的節(jié)奏感、飛揚的文采，直抒胸襟，一吐為快；以精巧的謀篇布局和巧妙的措辭來渲染氣氛，創(chuàng)造出美妙意境，體現(xiàn)了它獨特的風(fēng)格。

所謂“可讀性”（readability），指書面語詞語組合、章句及至語篇的可讀程度，具體包括以下五個方面的要素：合乎語法（grammaticality）、合乎習(xí)慣（idiomatic-ness）、對語體的適應(yīng)性（stylistic adaptability）、含義明晰（Clarity）、條理性（organization）?？勺x性問題屬文體修辭學(xué)研究范疇。一般說來，我們可以根據(jù)以上諸要素確定某一書面語章句的可讀性檔次，如最佳可讀性、一般可讀性、基本可讀性、無可讀性[2]48。紐曼原著語言有時平實、有時藻麗、有時簡潔、有時繁豐、有時幽默、有時反諷，具有極強的可讀性，讀后使人悅目悅心。

二、影響譯本可讀性因素分析

譯本的可讀性是一種面向譯文讀者（TL reader-oriented）的綜合性翻譯指標(biāo)，它既是譯品在譯本讀者一方產(chǎn)生的一種直覺交際效果，又是譯者對譯品質(zhì)量的一種主觀努力方向。譯本可讀性的基本表述是：原著的內(nèi)容表達(dá)準(zhǔn)確、完整，譯本的語言形式嚴(yán)謹(jǐn)、順暢?？勺x性強的譯品對譯文讀者會產(chǎn)生很大的吸引力，譯品的交際價值可以得到迅速、廣泛、充分的實現(xiàn)。反之，如果譯品的可讀性差，譯文讀者的興趣和動力受到影響，程度甚者還會導(dǎo)致放棄閱讀，譯品的交際價值受到抑制或者得不到實現(xiàn)[3]?！洞髮W(xué)的理念》原著可讀性極強，根據(jù)奈達(dá)的功能對等翻譯原則，其譯本也應(yīng)具有同樣的可讀性。然而，我們讀到的三個譯本都很不盡人意，譯文不是很引人入勝，而是難以揣測其意，使人厭倦，使人懨懨欲睡。筆者總結(jié)歸類，認(rèn)為影響該譯本的主要因素有語言拖沓累贅、語義含糊不清、關(guān)聯(lián)隨意承接、行文條理紊亂、引文牽強突兀、修辭意興索然等。

以下主要從原著的第一卷第六講對其三個譯本進(jìn)行分析。

（一）語言拖沓累贅

語言表達(dá)是演說詞最重要的一環(huán)，表達(dá)一定要清晰精煉，讓人一聽就懂，不可拖泥帶水、冗余啰嗦。經(jīng)過精心洗練的演說詞讓聽眾覺得演說者干練老道，辯說能力強，能吸引聽眾的注意力。

原文：“And now， if I may take for granted that… I say then， if we would improve…”； “Nor indeed am I supposing that there is…”[4]220

譯文：“現(xiàn)在，如果我可以想當(dāng)然地認(rèn)為……那樣的話，我就可以說，如果……”[5]59“我其實也并不是想說，……”[5]62）

原著這些文字都出現(xiàn)在章節(jié)或段落的開頭。讀者開章就老是讀到徐輝譯文中這樣的文字，會有什么感覺呢？就演說稿來說，如果整場演講聽眾耳邊都被“如果……可以……那樣的話……其實……說……”這些拖沓的語言充斥的話，聽眾聽起來會身心疲憊。

（二）語義含糊不清

語義含混不清是因為運用語言不當(dāng)致使所提供的信息缺損，是演說翻譯中應(yīng)該盡量避免的消極因素。

原文：“It matters not whether our field of operation be wide or limited； in every case， to command it， is to mount above it. Who has not felt the irritation of mind and impatience created by a deep， rich country， visited for the first time …”[4]220

譯文1：“我們的運行范圍是寬是窄，這無關(guān)緊要。無論情況如何，要掌握它，就意味著要駕馭它。第一次來到一個隱蔽在深處卻資源豐富的鄉(xiāng)村，……”[5]59

譯文2：“我們所操作的范圍是廣大還是有限，這并不重要；在每一種情況中，要控制事物，就得高于事物。在第一次探訪一片寬廣而豐富多彩的鄉(xiāng)村的時候，……”[6]134

譯文3：“我們涉足的領(lǐng)域是寬是窄并不重要；不管怎樣，掌握知識就意味著駕馭知識。第一次去一個地處偏遠(yuǎn)，風(fēng)光旖旎的鄉(xiāng)村，……”[7]283

徐譯的“運行范圍”和高譯的“操作的范圍”實質(zhì)是指前文中提到的學(xué)習(xí)領(lǐng)域可大可小，用“操作”一詞造成語義模糊；高譯的“控制事物”和“高于事物”是指掌握或駕馭在不同領(lǐng)域?qū)W得的知識，“高于事物”意思也不明了；“a deep， rich country”并非生僻詞匯，三個譯文語義各不相同，讓讀者撲朔迷離，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樣的“鄉(xiāng)村”。

原文：“but they are not education. You may as well call drawing and fencing education， as a general knowledge of botany or conchology.” [4]231

譯文1：“我只是說，它們算不上教育。你倒不如把繪畫和擊劍稱為教育，把它們當(dāng)做是植物學(xué)或貝類學(xué)的普通知識?！盵5]64

譯文2：“而只是說它們算不上教育。你倒不如把繪畫和擊劍稱為教育，把它們當(dāng)作是植物學(xué)或貝類學(xué)的一般知識?！盵7]285

譯文3：“但是，它們的確不是教育。你也可以把繪畫和劍術(shù)稱為教育，還可以把植物學(xué)或貝類學(xué)稱為一般的知識?！盵6]138

徐譯和何譯的“把它們當(dāng)作”中的“它們”究竟是指代前文的娛樂消遣還是指代繪畫和擊劍，指代含糊，語義上承接不上。

（三）關(guān)聯(lián)隨意承接

關(guān)聯(lián)隨意承接是指關(guān)聯(lián)詞使用不當(dāng)，或者關(guān)聯(lián)詞錯誤匹配，造成句意不通順。譯者必須理清句與句之間內(nèi)部邏輯關(guān)系，恰當(dāng)運用關(guān)聯(lián)詞。

原文：“And in thus speaking， I am not denying that a strong and ready memory is in itself a real treasure； I am not disparaging a well-stored mind， though it be nothing besides， provided it be sober， any more than I would despise a booksellers shop：——it is of great value to others， even when not so to the owner.” [4]226

譯文1：“我這么說并不是要否認(rèn)好記性本身就是一筆真正的財富，也并不是在貶低頭腦里有實貨的人。在我眼里，這樣的頭腦即使清醒冷靜，也無異于一片書店——對他人極具價值，即使對店主并無此種價值?！盵5]61

譯文2：“我這么說并不是要否認(rèn)好記性本身就是一筆真正的財富，我也不是在貶低頭腦充實的人。在我看來，這樣的頭腦就算冷靜的時候，也無異于一片書店——盡管它對別人極具價值，甚至對店主并不如此?！盵7]283

譯文3：“我這樣說，絕不是要否認(rèn)一種有力而快捷的記憶力本身就是一種真正的財富；我也不是要輕視一個記憶力極好的頭腦，雖然除此之外它一無是處，只要它是清醒的，正如我不會輕視一間書店一樣——即使不說它還對記性的擁有者自己有很大的價值，它對旁人也有很大的價值?！盵6]136

短短幾句話，用的關(guān)聯(lián)詞卻很密集。徐譯和何譯的最后一個關(guān)聯(lián)詞“即使”和“甚至”跟前文承接不上，也沒有后文承接。高譯的“雖然……只要……”關(guān)聯(lián)結(jié)構(gòu)有很大的隨意性，造成上下文語義不通，無法理解。

（四）行文條理紊亂

這是指句子結(jié)構(gòu)出現(xiàn)深層語義關(guān)系錯亂，導(dǎo)致嚴(yán)重可讀性障礙的一種翻譯現(xiàn)象[3]46。

原文：“It must not be supposed that， because I so speak， therefore I have some sort of fear of the education of the people： on the contrary， the more education they have， the better， so that it is really education.” [4]230

譯文：“千萬不要認(rèn)為，我這么說就意味著我對人們接受教育有某種擔(dān)心/憂慮。恰恰相反，他們接受的教育越多越好，只要它是真正的教育。”[5]63；[7]284

兩位譯者都沒有調(diào)整原文的句式結(jié)構(gòu)，造成很濃的翻譯腔。“只要……”的條件應(yīng)根據(jù)漢語表達(dá)習(xí)慣提前，閱讀起來才合乎條理，不顯得紊亂。

原文：“Recreations are not education； accomplishments are not education. Do not say， the people must be educated， when， after all， you only mean， amused， refreshed， soothed， put into good spirits and good humor， or kept from vicious excesses.” [4]232

譯文：“消遣并不是教育，成就也不是教育。不要說什么要人民受到教育，如果你這樣說的時候你的意思?xì)w根究底只不過是應(yīng)該讓人民高興、放松，得到安慰，有好的心情或好的精神狀態(tài)，或者避開過分邪惡的事情的話?！盵6]138

整段譯文語序紊亂，不知所云?！安灰f什么……如果你這樣說的時候你的意思……或者避開過分邪惡的事情的話。”語言冗長拖沓，意思不明了。

原文：“Few indeed there are who can dispense with the stimulus and support of instructors， or will do any thing at all， if left to themselves. And fewer still， who will not， from such unassisted attempts， contract a self-reliance and a self-esteem， which are not only moral evils， but serious hindrances to the attainment of truth.” [4]237

譯文：“如果放任自己，其實很少有人可以離得開教師的激勵和支持，通過這種獨立的嘗試而不能學(xué)會自力更生和自我尊重的人就更少了。但這種自力更生和自我尊重不僅僅是道德缺陷，而且會嚴(yán)重地阻礙真理的獲得?！盵5]68

徐譯邏輯紊亂，缺乏條理，中間的“其實很少有人可以離得開教師的激勵和支持”應(yīng)該提到前面去，使“如果……就……”的關(guān)聯(lián)結(jié)構(gòu)更加緊湊。

（五）引文牽強突兀

引文牽強突兀是指引文缺少過渡和呼應(yīng)，層次之間顯得突兀，文氣蹇澀。

原文：“The learning of a Salmasius or a Burman， unless you are its master， will be your tyrant. “Imperat aut servit；” if you can wield it with a strong arm， it is a great weapon； otherwise， Vis consili expersMole ruit sua You will be overwhelmed， like Tarpeia， by the heavy wealth which you have exacted from tributary generation.” [4]226

譯文1：“薩爾馬修斯或是伯曼學(xué)派的學(xué)問，如果你不能成為它的主人，它就會成為你的暴君?！畱?zhàn)勝它，就不要屈從于它——如果你能用強勁的臂膀駕馭它，它便是威力無比的武器；如若不然，‘你妥協(xié)，以期保全自己，你就會被擊垮，跟塔碧亞的下場一樣——那些世代向她進(jìn)貢財富的荷賓族人，同樣用財富將她置于死地?！盵5]60

譯文2：“除非你做了學(xué)問的主人，否則，一個薩爾馬修斯或者一個伯爾曼的學(xué)問就會成為你的暴君?！甀mperat aut servit；如果你能夠用有力的胳膊去揮舞它，它就是一件強大的武器。否則，Vis consili expersMole ruit sua. 而且，你會像塔爾佩亞一樣被從一代又一代人那里獲得的巨大財富所壓倒?！盵6]135

兩位譯者把薩爾馬修斯、伯曼、塔碧亞三個專有名詞直接音譯過來，給讀者突兀的感覺，讀者必須仔細(xì)閱讀文尾注釋才能了解這些專有名詞的意思。不如直接在文中增譯為“法國古典學(xué)者薩爾馬修斯、荷蘭古典學(xué)者伯曼、羅馬總督之女投降荷賓族人的塔碧亞?！倍咦g把紐曼的拉丁詩引文全部保留不譯，即便讀者可以從注解中找到意思，也會影響他們的閱讀興趣。

原文：“Shut your College gates against the votary of knowledge， throw him back upon the searchings and the efforts of his own mind； he will gain by being spared an entrance into your Babel.” [4]237

譯文1：“如果對求知者關(guān)上學(xué)院的大門，并讓他回到對自己思想的探究和努力上，他就會有收獲，因為他已獲準(zhǔn)進(jìn)入巴別城?！盵5]68

譯文2：“如果對求知者關(guān)上學(xué)院的大門以迫使他只得依靠自己的求索和努力，他就會有所收獲，因為他已獲準(zhǔn)進(jìn)入巴別城?！盵7]288

譯文3：“對于一個立志獻(xiàn)身知識的人，關(guān)上你們的學(xué)院大門吧，讓他回到他自己心智的那些求索和努力上去吧。不用進(jìn)入你們的巴別之塔，他一定會有所收獲。”[6]141

徐譯和何譯提供的注釋指說明巴別塔在圣經(jīng)中的含義，并沒有給出比喻義。對于沒有知識背景的讀者來說，閱讀時會有突兀之感，仍然無法理解上下文。

（六）修辭意興索然

修辭是演說詞中慣用的手法。英語中如果使用修辭，其形象鮮明的比喻、豐富多采的隱喻、活潑幽默的借代、意境新穎的擬人、諷刺詼諧的反語、感情強烈的夸張、幽默生動的雙關(guān)、逐步增強的層進(jìn)、氣勢連貫的排比，無不體現(xiàn)英語語言的美。使用修辭手段， 能使文章更生動、更有趣、更形象、更鮮明、更感人[8]。然而，如果修辭翻譯不到位，會造成語句意思生硬，達(dá)不到原作的閱讀效果。

原文：“And in thus speaking， I am not denying that a strong and ready memory is in itself a real treasure； I am not disparaging a well-stored mind， though it be nothing besides， provided it be sober， any more than I would despise a booksellers shop：——it is of great value to others， even when not so to the owner. Nor am I banishing， far from it， the professors of deep and multi-darious learning from my ideal University；…”[4]226

譯文1：“我這么說并不是要否認(rèn)好記性本身就是一筆真正的財富，也并不是在貶低頭腦里有實貨的人，在我眼里，這樣的頭腦即使清醒冷靜，也無異于一片書店——對他人極具價值，即使對店主并無此種價值。我也并非要把那些擁有深奧、廣博學(xué)問的人從我的理想大學(xué)里驅(qū)逐出去，讓他們遠(yuǎn)離它?！盵5]61

譯文2：“我也不是要輕視一個記憶力極好的頭腦，雖然除此之外它一無是處，只要它是清醒的，正如我不會輕視一間書店一樣——即使不說它對記性的擁有者有很大的價值，它對旁人也有很大的價值。我更不是要把深刻而又廣博的知識的擁有者從我的理想中的大學(xué)排除出去?！盵6]136

原文是三個層次否定形式的層進(jìn)句（Cumulative sentence），由弱到強，層層深入，步步升級，逐漸形成高潮。這樣結(jié)構(gòu)整齊，氣勢貫通，語義上造成一種“突出”（foregrounding），能增強感染力和說服力，從而使節(jié)奏勻稱悅耳，語言表現(xiàn)力極強。徐譯成“并不是要……也并不是在……也并非要……”這樣重復(fù)的并列結(jié)構(gòu)，不存在遞進(jìn)關(guān)系，讀起來平淡無奇。高譯成“也不是要……只要……更不是要……”有一定的遞進(jìn)關(guān)系，但只有兩個層次，沒有形成高潮。

原文：“A University is， according to the usual designation， an Alma Mater， knowing her children one by one， not a foundry， or a mint， or a treadmill.” [4]232

譯文1：“按照常規(guī)的說法，大學(xué)是‘豐饒之母，對她的孩子們一個個了若指掌。大學(xué)不是鑄造廠，不是制造廠，也不是一項單調(diào)的工作。”[5]64

譯文2：“按照通常的說法，大學(xué)應(yīng)該是‘豐饒之母，對她的孩子各個了若指掌，而不是鍛造廠，或者鑄幣廠，抑或一輛役使犯人的踏車。”[7]285

譯文3：“一所大學(xué)，按照通常的說法，是一所一個一個地了解她的孩子們的‘母校，而不是一家鍛造廠、一間造幣廠或一個踏車磨房。”[6]138

原文連續(xù)出現(xiàn)四個隱喻。隱喻是演說中常用的修辭手法，隱喻的喻體和本體是一致的，即“甲物就是乙物”。翻譯的時候，譯者通常盡量采用直譯方法，以保持原文的風(fēng)格，但由于隱喻常和文化密切相關(guān)，不同社會有不同的文化信息和內(nèi)涵，因而翻譯時有時要改變喻體形象或格式，以符合譯入語的表達(dá)習(xí)慣[9]。大學(xué)與“豐饒之母”、“鍛造廠”、“鑄幣廠”有相似之處，可以不改變喻體，直譯比較好。而“treadmill”一詞，既有枯燥無味的工作（生活方式）的意思，也有 （尤指舊時由人或牲畜踩動踏板使之轉(zhuǎn)動的）踏車的意思。根據(jù)上下文，何譯比較貼近，也容易理解。

三、結(jié)語

譯者在翻譯演說體名著時，一定要注意譯本的可讀性，盡量達(dá)到與原著一樣的閱讀效果。翻譯之前先通讀原文，了解原著的語言特點，最大限度地體現(xiàn)原文在字、詞、句方面的文體特征。在措辭、句法、修辭方面既要忠實于原文，又要考慮讀者的感受。避免翻譯過程中出現(xiàn)上文中影響讀者閱讀興趣的各種障礙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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