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駝鈴陳琮英

徐玉鳳

陳琮英是新中國開國元勛任弼時的妻子。任弼時被我們黨譽為黨的駱駝，中國人民的駱駝，作為任弼時妻子的陳琮英，就像是忠實陪伴在駱駝身邊的駝鈴，她數(shù)十年如一日，先是用當女工換來的收入接濟任弼時讀書，任弼時參加革命后，她又默默無聞地擔負起服務工作，照顧好他的生活，擔任他的機要秘書。她用自己一生的無私奉獻譜寫了一曲紅色湘女的傳奇之歌。

嫁給革命丈夫的“童養(yǎng)媳”

1902年1月，陳琮英出生于湖南省長沙縣。她出生兩年后的1904年4月30日，任弼時出生了。根據(jù)任家和陳家兩家家長的約定，任弼時一出生，便與陳琮英定了娃娃親。這樣，剛剛兩歲的陳琮英便成了任家的“童養(yǎng)媳”。因為這個關系，陳琮英小時候便常到任家走動，可以說是與任弼時一起長大，這為兩人日后的婚姻生活積累了深厚的感情基礎。

陳琮英12歲時，到長沙北門外一家名叫西園襪廠的作坊當起了童工。1915年，任弼時小學畢業(yè)后，面臨繼續(xù)留在鄉(xiāng)間學校還是前往省城的兩難，前往省城肯定是最好的選擇，但這無疑需要一筆大的費用，而任家拮據(jù)的經(jīng)濟狀況不足以負擔。這時候，“童養(yǎng)媳”陳琮英挺身而出。她說：再苦再難，也要讓任弼時去省城讀書。她用自己在織襪廠的微薄收入，接濟著任弼時，以一顆纖細溫柔的女兒心，關照著任弼時的生活。

1921年，當任弼時去俄羅斯學習時，陳琮英再次表示了全力支持。她一邊繼續(xù)做女工，一邊按照任弼時的囑托，考入一所自治職業(yè)學校，開始半工半讀的生活。她日夜苦讀，學業(yè)不斷進步。任弼時回國后的1926年，陳琮英來到上海，參加黨的地下工作。1926年3月，她與時任共青團中央總書記的任弼時結為革命伴侶。從此，她把自己的一生與黨的革命事業(yè)緊緊連在了一起。就在這一年，她加入了中國共產(chǎn)主義青年團，并根據(jù)黨組織的決定，從事秘密交通、機要和油印文件等工作，還兼管一部分中央經(jīng)費，義無反顧地參與到任弼時從事的共產(chǎn)主義事業(yè)中。她將自己打扮成一個鄉(xiāng)下農(nóng)婦，機敏地承擔著黨交給她的工作。

1928年，陳琮英在上海生下了第一個女兒“蘇明”。然而，初為母親的陳琮英還沒有品味幾天的天倫之樂，就遭受了人生中的一次大劫難。1928年10月，任弼時被反動派逮捕了！這個不幸，一下子將陳琮英的生活撕得粉碎。好在敵人當時并不清楚任弼時的真實身份，裝扮成商人的任弼時堅持說自己是長沙偉倫紙莊派來收賬的，而偉倫紙莊的老板正是陳琮英家的親戚。黨中央立即組織營救，在周恩來親自布置下，陳琮英從上海趕往長沙偉倫紙莊坐鎮(zhèn)，以備敵人對質。誰知她匆匆來到火車站時，客運列車剛剛開走。萬分焦急之下，她咬牙抱著女兒爬上了一輛敞篷的運煤列車，冒著長夜的寒風，灰頭土臉地啟程了。到長沙后，陳琮英一方面坐鎮(zhèn)偉倫紙莊，一方面請任家的姻親、當時長沙有名的律師何維道出面營救。經(jīng)過努力，任弼時得救了。但他們的女兒，卻不堪那個赴長沙的寒夜，引發(fā)肺炎而夭折了。

1931年1月，組織上安排任弼時到中央革命根據(jù)地去工作。那時，在嚴重的白色恐怖下，從上海到中央革命根據(jù)地要經(jīng)過漫長的充滿危險的路途。陳琮英由于臨產(chǎn)在即，無法一同前往，只好留在上海待產(chǎn)。行前，任弼時深情地望著因體格瘦弱更顯得大腹便便的陳琮英，安慰她說：“別害怕，要堅強。孩子生下來，無論男女，都叫他遠志吧！希望他有遠大的志向！”1931年3月12日，任弼時離開上海7天后，陳琮英生下女兒遠志。組織上安排她帶著女兒住進當時任中共中央政治局主席的向忠發(fā)家里。

后來，向忠發(fā)被捕叛變，無恥地出賣了陳琮英。

陳琮英被捕了，被關押在龍華監(jiān)獄，懷中抱著剛滿百日的女兒遠志。鐵窗中的陳琮英沉著堅定，毫不畏懼，不論敵人怎么審問，不論叛徒向忠發(fā)怎么向敵人指認，她一口咬定自己是農(nóng)村婦女，用湖南方言說自己什么也不懂，問急了，就掐一把孩子的屁股。孩子又哭又鬧，又拉又尿，敵人也不耐煩了，審訊只好不了了之。就這樣，她和女兒緊緊相依，長時間地與敵人、與叛徒反復周旋。半年后，在互濟會出面營救下，陳琮英抱著女兒安全出獄。黨中央安排她去中央革命根據(jù)地。為此，陳琮英把女兒從上海送回到任弼時老家湖南湘陰托付給婆婆撫育，自己只身奔向蘇區(qū)。

1932年3月8日，在福建長汀，陳琮英與丈夫任弼時重逢了。在中央革命根據(jù)地，陳琮英的政治生活和革命生涯開始了新的篇章——她由鄧穎超介紹，光榮地加入了中國共產(chǎn)黨，成為一名成熟的共產(chǎn)主義戰(zhàn)士，被分配到中央機要科工作。她不停地忙碌著，同時學習馬克思主義理論知識，任弼時也投入了頗多的精力幫助她學習提高。這段時間，任弼時作丈夫，作導師，亦作弟弟；陳琮英作妻子，作學生，亦作大姐。兩人再次譜寫革命的“夫唱婦隨”。

★長征路上的女紅軍

1933年5月，任弼時前往湘贛革命根據(jù)地，擔任省委書記兼省軍區(qū)政委。陳琮英隨同前往，在湘贛省委機要科工作。1934年7月，因中央革命根據(jù)地在第五次反“圍剿”中作戰(zhàn)失利，中央安排任弼時等率紅六軍團離開湘贛根據(jù)地，轉移到湖南中部開展游擊戰(zhàn)爭，創(chuàng)立新的蘇區(qū)。同時，也為準備轉移的中央紅軍探索撤離路線。1934年8月，在南方的酷暑中，任弼時率紅六軍團離開湘贛根據(jù)地，突圍西征。這時候，陳琮英剛剛生下兒子湘贛不到半年，面對無法預測的征戰(zhàn)路途，她忍痛作出選擇，把兒子放在當?shù)乩相l(xiāng)家撫養(yǎng)，自己隨部隊踏上漫漫征途。后來，湘贛和許許多多當年紅軍撤離時留下的孩子一樣，再也沒有了音信。

陳琮英在跟著隊伍西征轉移的過程中，受盡各種磨難，還差點掉了隊。在經(jīng)過貴州省的梵凈山時，隊伍穿行在渺無人煙的崇山峻嶺間，缺衣少食，彈藥匱乏，生存遇到極大挑戰(zhàn)。任弼時患上了虐疾，持續(xù)發(fā)燒，身體非常虛弱，不得不躺在了擔架上。后來，由于山路陡峭狹窄，擔架無法使用，甚至連騾馬也常失蹄墜落山崖，任弼時只好由警衛(wèi)員攙扶著艱難前行。負責機要工作的陳琮英心急如焚，她背著密碼不離任弼時左右，疲憊地走在隊伍中。開始時尚能招呼一下丈夫，但由于饑餓、疲勞，她走得越來越慢，落在了隊伍后邊，越落越遠了。她掉隊了。瘦小的她瞬間感到了危險。幸好，當她在一棵樹下喘息休息時，負責宣傳收容的陳羅英趕了上來，他拉起陳琮英，連扶帶背地拖著她前進。兩人終于趕上了軍團部的隊伍。這時候，任弼時早已火急火燎，當他看到妻子被陳羅英領到了自己跟前時，頓時笑了，對陳羅英說：“哎呀，真是要感謝你了！我丟得起老婆，可丟不起機要科長啊！”這變相的感謝引起四周一片笑聲，陳琮英也甜甜地笑了。是啊，陳琮英確實是丟不起的機要科長，她擔負著繁重的收報、譯報、發(fā)報任務，每一份電報，都維系著全軍的安全。在長征路上，她和軍團機要科的其他同志一起，日夜奮戰(zhàn)，偵察敵人電臺動向，將周邊敵人的往來電報截獲破譯，提供給黨和紅軍領導同志，以分析敵我雙方態(tài)勢，決定下一步的行動。

經(jīng)過艱苦行軍，1934年10月，任弼時等率領紅六軍團同前來接應的賀龍、關向應所率紅三軍在貴州印江縣的木黃會師。紅三軍恢復紅二軍團番號，任弼時兼任政治委員。紅二、紅六軍團開創(chuàng)了湘鄂川黔革命根據(jù)地。陳琮英也過了一段相對平穩(wěn)的生活。1935年9月，蔣介石調集重兵“圍剿”湘鄂川黔革命根據(jù)地。為爭取主動，1935年11月，紅二、紅六軍團開始長征。1936年7月初，任弼時、賀龍率領的紅二、紅六軍團勝利地在甘孜同紅四方面軍會師。黨中央指令紅二、紅六軍團合編為紅二方面軍，任弼時任政治委員。不久，為同張國燾分裂活動進行斗爭，任弼時隨同朱德與張國燾一起行動。陳琮英緊隨任弼時和紅四方面軍指揮部一起走過了舉世聞名的“草地”。

過草地時，陳琮英又遇到了更大的困難。離開湘鄂川黔根據(jù)地時，她已有孕在身。在茫茫草地中，她要臨產(chǎn)了。1936年8月的一天，在同志們?yōu)樗业降囊粋€當?shù)夭孛窬幼〉男∧疚葜校愮⑸铝伺畠骸h征。遠征的出生，為母親帶來欣喜的同時，也讓陳琮英心急萬分：草地中，衣食無著，每日只能嚼草根的母親怎么可能有奶水喂養(yǎng)嗷嗷待哺的嬰兒，該怎么養(yǎng)活這個孩子呀？這時，朱德總司令想到一個好主意。他去草地的水塘中釣魚，煮成魚湯，大聲地喊著：“月婆子，月婆子，快來喝魚湯??！”這珍貴的救命魚湯給了孩子和產(chǎn)婦無限的生機。這珍貴的魚湯，成為陳琮英喝過的最鮮美、最溫暖的魚湯。

組織上為照顧陳琮英的生活，減輕任弼時的負擔，特意抽調一名戰(zhàn)士來幫助照顧遠征。但是，對于組織上的好意，任弼時、陳琮英卻堅決地拒絕了。他們覺得，不能讓作戰(zhàn)殲敵的同志，來為自己的女兒服務?？墒?，同志們都希望能夠抱抱這個在艱苦轉戰(zhàn)途中出生的孩子。于是，大家你抱一陣，我抱一陣，這個孩子在隊伍中被傳出好遠。她把快樂傳遞給大家，使艱苦的行軍作戰(zhàn)的步伐輕快了好多。陳琮英含淚走著，她感嘆著孩子剛出生就隨著父母行軍的艱苦，也感激著同志們對孩子的無限關心。

終于，1936年10月9日，紅四方面軍指揮部到達會寧，與紅一方面軍勝利會師。陳琮英帶著孩子，結束了漫漫征途，開始擔負起新的使命。

★服務抗戰(zhàn)的機要秘書

1937年7月，全國抗日戰(zhàn)爭爆發(fā)。任弼時擔任八路軍政治部主任，與朱德等一起率部隊開赴山西抗日前線。陳琮英則把一歲多的女兒遠征送回了湖南老家，自己接著返回延安，繼續(xù)擔任機要工作，投入到抗日戰(zhàn)爭的洪流之中。在延安的窯洞里，陳琮英即時接收著從前方傳來的電文，她為英勇的八路軍指戰(zhàn)員們感到驕傲，為平型關大捷感到自豪。同時，她也牽掛著戰(zhàn)友們的安全，擔憂著任弼時的身體。

1938年春，黨中央安排任弼時去蘇聯(lián)擔任中國共產(chǎn)黨駐共產(chǎn)國際代表團負責人，向共產(chǎn)國際說明中國抗戰(zhàn)的情況，陳琮英隨行。此時的陳琮英，已不是那個剛到上海的湘妹子，經(jīng)過十幾年革命斗爭的歷練，她已經(jīng)成長為一個堅強的革命者。來到莫斯科后，任弼時緊張繁忙地工作著，陳琮英則一邊照顧好任弼時的生活，一邊在黨校學習，利用這難得的學習機會，努力閱讀馬列主義著作，努力給自己充電。同時，她陪同任弼時出席有關場合，接待、拜望黨內(nèi)同志和國際友人。1938年12月8日，一個可愛的小生命在莫斯科誕生了。夫妻倆給這個孩子起名“遠芳”，以紀念這段在遠方工作、生活的歲月。

1940年2月，根據(jù)中央決定，任弼時啟程回國。他們倆把一歲多的小遠芳留在了遠離祖國的莫斯科國際兒童院。為了革命事業(yè)，陳琮英再一次經(jīng)歷骨肉分離。

1940年3月，陳琮英和任弼時等回到延安。任弼時立即投入到緊張繁忙的工作中。陳琮英則繼續(xù)從事機要工作，擔任丈夫任弼時的機要秘書。她細心周密，發(fā)揮女性的長處做好工作；她嚴格要求自己，雖然服務對象是自己的丈夫，但她嚴格按規(guī)定做事，不該問的堅決不問，不該聽的堅決不聽，不該說的堅決不說；她默默無聞、盡職盡責地為任弼時服好務，為黨中央工作大局服好務，為爭取抗戰(zhàn)勝利服好務。在延安，他們度過了幾年相對安定的日子。在大生產(chǎn)運動中，當年的織襪女工陳琮英發(fā)揮了專長，她還手把手地教任弼時學紡線。在陳琮英這個“家庭教師”的指導下，任弼時很快掌握了紡線要領，在延安舉行的中央直屬機關干部職工紡線比賽中，他還被評為第一名！

抗日戰(zhàn)爭勝利后不久，蔣介石又發(fā)動了內(nèi)戰(zhàn)。作為機要秘書的陳琮英，繁忙而自信地處理著一份份電文，她以自己細致周到的工作，配合著任弼時爭分奪秒的要求，配合著解放戰(zhàn)爭的實戰(zhàn)需要。1947年3月，蔣介石指使胡宗南集團大舉進犯延安。任弼時協(xié)助毛澤東、周恩來轉戰(zhàn)陜北，指揮全國各解放區(qū)人民解放軍作戰(zhàn)。陳琮英則帶著小兒子任遠遠隨中央工委進入晉綏解放區(qū)。這次分別，陳琮英特別為任弼時的身體感到擔憂。任弼時患有嚴重的高血壓，他的腦血管硬化，已影響到雙眼的視力，但他依然奮不顧身地全力投入到轉戰(zhàn)陜北的艱險歷程中，為建立新中國日夜操勞著。

★新中國成立后不忘保持艱苦樸素作風的革命女性

1949年10月1日，當五星紅旗在天安門廣場冉冉升起時，由于身體原因，任弼時沒有上天安門廣場。陳琮英陪著他在玉泉山休養(yǎng)所，收聽著新中國成立的實況廣播。面對著這來之不易的勝利，陳琮英激動萬分，百感交集。為了這個勝利，他們一家，付出了多么大的代價。她的丈夫任弼時身上被敵人的電刑烙下了傷痕，身患多種疾病；她的孩子們飽經(jīng)磨難，不幸夭折的蘇明、下落不明的湘贛、遠在莫斯科不知何時才能回到祖國的遠芳，都為革命作出了貢獻……

作為開國元勛任弼時的夫人，陳琮英有著常人看來無法企及的地位。革命勝利了，新中國建立了，她想的不是可以過舒服日子，可以享受了，而是保持艱苦樸素的作風。孩子們的衣服，她補了又補；孩子們的思想一有嬌弱的苗頭，她立即警覺，批了又批。她總是教育孩子們，“吃了人民的小米，不能辜負人民對你們的希望，將來一定要為人民做事”。

新中國成立后，鑒于任弼時的病情更加嚴重了，1949年11月，中共中央決定任弼時赴蘇聯(lián)就醫(yī)。為了給國家節(jié)約開支，這次，陳琮英沒有隨同前往。她在北京的家中，日夜牽掛著任弼時的病情，也盼望著丈夫能早日把遠芳帶回來。1950年5月28日，任弼時帶著遠芳回到了北京。陳琮英終于見到了這個被留在莫斯科10余年的女兒。一家人，終于團聚了。他們興奮地圍聚在一起，留下了一張全家福合影。這是多么不容易的團聚啊，從1926年陳琮英與任弼時結婚起，25年了，才有了這么一張珍貴的全家福。

這來之不易的全家團圓并沒有持續(xù)太久?；貒蟮娜五鰰r依然竭盡全力地工作著，他的病情再次惡化了。1950年10月27日，偉大的馬克思主義者、杰出的無產(chǎn)階級革命家、政治家、組織家任弼時，走完了他46年的短暫一生。此時的陳琮英，剛剛48歲，人到中年，她承受著失去一生至愛的巨大悲痛。但她畢竟是經(jīng)過革命戰(zhàn)爭血與火考驗的女戰(zhàn)士，她堅強地挺過了失去丈夫的巨大悲痛，獨自撐起這個家。1950年，陳琮英任中央機要局機要處處長。1978年當選為第五屆全國政協(xié)委員。1982年離職休養(yǎng)。

離休后的陳琮英已是耄耋之年，她的心境更加平和。她時?；貞浧甬斈曜鳛榧t軍女戰(zhàn)士的經(jīng)歷，回憶起她與任弼時共同走過的那些充滿危險同時也是幸福滿滿的革命歲月。休息休養(yǎng)之余，她積極參加黨和國家舉辦的和紅軍長征特別是和任弼時有關的紀念活動，關心著國家的社會主義建設事業(yè)，關心著青年一代的健康成長。1984年4月28日，她在中南海懷仁堂參加了紀念任弼時誕辰80周年座談會。1986年8月25日，她參加了在中南海舉行的紅二方面軍老戰(zhàn)士的聚會，回憶當年的戰(zhàn)斗歷程，商討如何寫好紅二方面軍戰(zhàn)斗歷史，以繼承和發(fā)揚紅軍的光榮傳統(tǒng)和革命精神。1994年4月23日，她在人民大會堂參加了紀念任弼時誕辰90周年座談會。1997年10月27日，在任弼時逝世47周年紀念日時，95歲高齡的陳琮英向全國20所高等院校圖書館贈送了300套《紀念任弼時》《任弼時誕辰九十周年紀念冊》，以讓更多的青年了解任弼時為中國革命事業(yè)戰(zhàn)斗的光輝一生，了解我們黨團結帶領各族人民建立新中國的革命歷程。在這些重要的紀念活動中，她依稀又回到了當年紅軍戰(zhàn)斗的光榮歲月，回到了當年與任弼時攜手走過的革命征途。

2003年5月31日，中國工農(nóng)紅軍女戰(zhàn)士陳琮英走過101年的生命歷程，靜靜地去了。她的一生歷盡磨難，充滿波折，但她始終樂觀自信，堅強執(zhí)著，譜寫了一個傳奇而又平凡的女性的光輝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