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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軟蕎粑

      2017-05-16 08:45:33九秋之菊
      文苑 2017年10期
      關(guān)鍵詞:糯米粉清香廚房

      文/九秋之菊

      軟蕎粑

      文/九秋之菊

      初春的北京,有白白的太陽、有恣意的風(fēng)、有時常拜訪但不受人歡迎的霧霾。所以相比而言我更喜歡千里之外的家鄉(xiāng):太陽是暖暖的、風(fēng)是輕輕的、空氣是濕潤中帶著清新的。每每這樣的季節(jié),我總是做一個夢,夢里在家鄉(xiāng),母親正在老屋里做軟蕎粑,廚房里彌漫著清香,綿綿不絕。

      軟蕎粑,是家鄉(xiāng)一種在初春季節(jié)才能采摘食用的,名為軟蕎的植物搗碎成泥后和糯米粉做的粑。

      這些年,我去過很多地方吃過很多美食,但念念不忘的還是母親做的軟蕎粑。

      軟蕎(學(xué)名曲鼠草)是我們農(nóng)村田埂邊、河邊等潮濕地方生長的一種草本植物,葉子上有灰白色的絨毛,開黃色的花朵。每年初春,當(dāng)軟蕎出土長出細(xì)細(xì)嫩嫩的莖并開出金黃色的花時,我們就會把莖和花一起采摘回來,洗凈后用石舂搗碎,摻進(jìn)糯米粉,揉成的面團(tuán)就成了墨綠色,然后做成一個個薄薄的圓形的粑,在鍋里放少許油,燒熱后,把粑放進(jìn)去用小火慢慢地烙熟。

      揭開鍋蓋,軟蕎的清香和糯米粉的糯香充分糅合在一起,迅速彌漫了廚房,讓人食指大動。

      烙好后的軟蕎粑外焦內(nèi)軟,咬一口,微甜、清香、爽口。我極愛吃,每次母親做了軟蕎粑,我的眼里、胃里就容不下其他食物了。

      記憶中最后一次吃軟蕎粑,是學(xué)校臨時調(diào)課,我得空回了一次家。走到村里的塘埂上時,看見了老屋上空的炊煙,猜想是母親在做飯了。進(jìn)門,放輕腳步穿過堂屋,徑直去了廚房,果然,母親正在灶臺前忙碌著。

      廚房的光線暗淡,在青煙繚繞的灶臺前,母親微躬著背,在瓦盆里洗菜。我喊了聲“得”,母親轉(zhuǎn)身,笑容剎那間燦爛了她那因常年辛勞而與年齡不符的臉龐,我看見她臉上每一條皺紋都生動起來,曾經(jīng)如春水般明凈的雙眼,已被貧窮和光陰掠奪得只剩下干澀,但當(dāng)我站在她面前時,又奇跡般地溫潤、亮澤起來。

      “回來也不提前說一聲。”母親在圍兜上擦著手,略帶埋怨的語氣里有著滿滿的喜悅。

      “今天調(diào)課了,有半天空就想著回來。”我在灶門前的小凳子上坐下,側(cè)過身子拿起一把柴往灶里添,掩飾眼里的溫?zé)帷?/p>

      “你回來就不煮米飯了,我給你做軟蕎粑。”母親說。

      “您摘軟蕎了?”我興奮起來,竟然忘記了母親的雙腿和左手有嚴(yán)重的關(guān)節(jié)炎,要知道家里有現(xiàn)成的軟蕎,一定是她清晨踩著露水去摘的,露水會濕透了她的褲腿……

      “早晨去摘的,回來洗干凈后已經(jīng)搗碎了,就像知道你要回來似的?!蹦赣H淺笑時,臉頰上的皺紋舒展開來,如同早春山邊怒放的映山紅,熱烈中有溫韻,沉靜中有嬌柔。當(dāng)然,母親是長得極為好看的,而我,則是父親的翻版。

      母親打開碗柜門,拿出一個大瓷碗,獻(xiàn)寶似的遞到我面前。

      “這么多!”我接過碗,看到里面是一大坨已經(jīng)搗好的軟蕎。

      “你愛吃,我就多摘了一些?!蹦赣H邊說邊麻利地又從碗柜里拿出一個塑料袋,“這是我昨天晚上趁有月亮,在門前的石舂里舂的糯米粉。”

      “一個人舂糯米粉很累的,怎么不等我回來和您一起舂?”我曾幫母親舂過米粉,知道那有多辛苦。

      “不累,晚上閑著也是閑著,月亮底下舂,也不耽誤白天去地里干活的時間,你在學(xué)校教書不容易,現(xiàn)在一個家里只有兩個孩子,大人都感覺累,何況你帶幾十個?!?/p>

      “我比您輕松,在教室里風(fēng)吹不著雨淋不著太陽曬不著。”

      “傷腦筋的活比力氣活更辛苦。”母親在盆里倒了一些糯米粉,又放進(jìn)一團(tuán)軟蕎泥,然后加少量水,邊和面邊對我說,水庫邊那塊油菜地的花開得早些,青頭洼那塊地準(zhǔn)備種花生……

      我偶爾插一兩句話,大多時候是安靜地聽母親講?;丶遥鋵?shí)就是為了陪母親說說話,平日里母親一個人在家種田、操持家務(wù),很多時候一天忙下來也沒有人陪她說一句話,我知道,母親在辛勞的同時也是孤獨(dú)的。

      第一個做好放進(jìn)鍋里的粑,也最先熟,我不顧燙手拿起來,雙手不停來回倒騰散發(fā)熱氣的同時,還不忘咬一口。這時母親會笑我性子急,但我只要停下來往灶里添柴時,她又會催我快吃,說涼了粑的香氣會散發(fā)掉。

      母親邊做我邊吃,直到撐得胃里飽飽的。而母親做好粑后,即使解下圍裙洗凈手,身上也會有淡淡的軟蕎清香和甜絲絲的糯香,兩種香氣混合在一起,清雅、甘醇,使人沉醉,我喜歡這種味道。

      今天,寫下這些文字時,母親已離開人間二十余年,我也離開了家鄉(xiāng)。偶爾回家,沒有了老屋、沒有了母親、沒有了軟蕎粑,卻有銘心的記憶、有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的痛,有那山那水那稻田那菜地那軟蕎粑那門前的石舂,以及那位常常在塘埂上往村頭眺望盼兒女回家的母親!

      想吃母親做的軟蕎粑,不為解饞,只因?yàn)槟鞘怯洃浿心赣H的味道!

      越品越有味

      我們總是像智者一樣勸慰別人,像傻子一樣折磨自己。

      抱怨是一種傳染病,不治就會害人害己。

      弱小和無知不是生存障礙,傲慢才是。

      事事只考慮自己的感受,最終會窮得只剩下自己。

      世界太大還是遇見你,世界太小還是丟了你。

      做出成績來,全世界都會和顏悅色。

      人生就像茶葉蛋,越有裂痕越入味。

      結(jié)如果真的打不開,你就給它系個花樣。

      生活其實(shí)是曠日持久的習(xí)慣建設(shè)。

      感覺自己是越來越懶了,現(xiàn)在看個笑話都喜歡撿字少的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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