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夏芷郁(湖南師大附中1520班) 指導老師/劉海燕
如果天空不死
文/夏芷郁(湖南師大附中1520班) 指導老師/劉海燕
有人說《青燈》是一本散文集,其實它更像一本回憶錄。
茶與酒,清爽明澈或是濃香醉人,與回憶并無兩樣。
北島舉杯,敬人,敬事 ,敬詩歌,敬生死。
北島的一生,有太多值得懷念。生命中經(jīng)歷過的種種,讓他注定不會是一個快樂的人,他的文字中,流露出些許透徹的天真、倔強的世故和明白的愚鈍。
與每個詩人一樣,他也曾渴望天真。但《青燈》里,在生死、遠行與回歸面前,他的筆下渲染著生命的濃墨重彩,只有筆墨深處,才隱約可見一點淡淡的天真。少年時曾有過的意氣風發(fā),到中年雖被說成“杯子碰在一起,都是夢破碎的聲音”。但中年北島,經(jīng)歷過人生的大起大落、親友的生離死別,仍愿去歌頌生命留下的那些美好。
遠行與回歸,無論時間與空間。他離開中國時說自己是“時間的孤兒”,在瑞典的那些年,他時常深夜難眠,兀自枉然。父母風燭殘年,兒女隨他漂泊,他被迫出走。不僅僅是地理上的,更是意志與文化上的出走。不同于古訓“父母在,不遠游”,他們這一代人即使冒著漂泊無依的風險,也要出門遠游,去追求文化多元與文化尋根的矛盾,盡管注定“夢里不知身是客”,但他說自己“一意孤行”“命中注定”。后來終于到了香港,他卻說香港只是一艘渡船,“駛離和回歸都是一種過渡?!?和大陸作家的呼嘯成群不同,他更熱愛香港作家的冷寂孤獨:“這兒沒有幻覺,沒有眼淚……”在漫長的生命旅途中,他放任飄灑,終成無畏。
與死亡干杯,即使烈酒燒喉。生死的大命題,不可逃避。每個偉大的作者總是要直面死亡的,這兩個沉甸甸的字,像壓在心口的重石,無法卸下,只好負重前行。面對馮亦代、熊秉明等友人之死,他長吁感嘆:“悔矣。人在的時候,總以為有機會,其實人生就是減法,見一面少一面?!睅е揽絾枺麑徱曌约旱纳?。他懂得了凡事都得有最后一次,有節(jié)制才得珍惜,否則人生“更輕更賤”。每個人都要直面死亡,誰都沒有赦免的權(quán)利,但可以選擇與誰同行,與誰一起感受生命的苦樂。離世的好友讓他痛哭流涕,也讓他更加珍惜生者。北島帶著生死大問,穿越時間空間,一字一句,娓娓道來。我想,最后他借好友馮亦代之口所說的“我將笑著迎接黑的美”應(yīng)該是他對生死最經(jīng)典、最透辟的詮釋。
一個人偉大之處在于他不僅僅是個體,更是一個時代的鏡子。若無北島,我們該怎樣去回想那個曾經(jīng)死去的天空,又該怎樣去正視如今這個高效而喧囂的時代呢?
眾說
知道北島,是因為他選編的《給孩子的詩》。曾經(jīng)以為,詩歌離我好遠。但讀完書中收錄的57位不同國別的詩人,101首不同風格的經(jīng)典詩歌,才發(fā)現(xiàn)原來讀詩竟可以這樣酣暢淋漓。我相信能選出這么多可愛的的詩歌詩人想必也有顆可愛的心。
——覃安翔(瀘溪思源實驗學校初16班)
北島的集子《時間的玫瑰》價值或許并不在于其本身,而在于它收錄的那些真正的現(xiàn)代主義詩人,他們光輝的才華在反叛瘋狂的時代,只留下鮮為人知的痕跡。從中我看到了一群孤獨的靈魂萃取混亂的意志、失控的社會的原子以及光怪陸離年代本質(zhì)的美學。
——蘇亦薇(長沙市一中1504班)
《青燈》作者:北島
《給孩子的詩》編者:北島 張祈
《時間的玫瑰》作者:北島
《香港:都市想象與文化記憶》作者:陳平原 陳國球 王德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