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版本《鐵網(wǎng)珊瑚》著者歸屬問題補遺
——以題跋類文獻為線索

郭建平，張 真，陳阿曼

（東南大學藝術學院，江蘇 南京 210096）

不同版本《鐵網(wǎng)珊瑚》著者歸屬問題補遺
——以題跋類文獻為線索

郭建平，張 真，陳阿曼

（東南大學藝術學院，江蘇 南京 210096）

明代朱存理曾著《鐵網(wǎng)珊瑚》，而后世《四庫全書》卻言“舊本題朱存理撰”，“則是書乃趙琦美得無名氏殘稿所編”?！端膸烊珪贩Q《鐵網(wǎng)珊瑚》為趙氏鐵網(wǎng)珊瑚，把此著錄歸于趙琦美名下。朱氏《鐵網(wǎng)珊瑚》與趙氏《鐵網(wǎng)珊瑚》之間的淵源無疑是具有研究價值的，本文是《〈珊瑚木難〉與〈鐵網(wǎng)珊瑚不分卷〉題跋考釋》等文的后續(xù)研究?；谛滤鸭?、之前忽略的題跋類文獻，希翼通過對《鐵網(wǎng)珊瑚》不同版本里題跋、序跋類文獻的釋讀，梳理朱氏《鐵網(wǎng)珊瑚》與趙氏《鐵網(wǎng)珊瑚》之間的聯(lián)系，同時揭示題跋、序跋類文獻在學術研究中的重要性。

朱存理；《鐵網(wǎng)珊瑚》；趙琦美；版本

《四庫全書總目》稱《鐵網(wǎng)珊瑚》為趙氏鐵網(wǎng)珊瑚，并在趙氏鐵網(wǎng)珊瑚十六卷（兩淮馬裕家藏本）條中云：“舊本題朱存理撰。末有常熟趙琦美跋，稱原從秦四麟家得《書品》、《畫品》各四卷，后從焦竑得一本，卷帙較多。用兩本互校，增為《書品》十卷，《畫品》六卷。其先后次序，則琦美所騭定，而又以所見真跡續(xù)。稱秦氏原本，無撰人姓名。別有跋，記作者姓名。后佚去，不復記，然非朱存理也。據(jù)此，則是書乃趙琦美得無名氏殘稿所編，其稿既不出一家，且琦美又有所增補，題朱存理撰為誤矣。雍正六年，年希堯嘗刻此書。其跋稱別有一本十四卷者，傳為存理原本，今亦未見。又世傳有存理所作《珊瑚木難》八卷，所載名跡，末皆有自跋語，與此本體例迥異，則此書非出存理手愈可知也。然所載書畫諸跋，頗足以辨析異同，考究真?zhèn)?，至今賞鑒家多引據(jù)之。其書既為可采，則亦不必問其定出誰氏矣。 ”[1](P264)這段話交代了趙氏《鐵網(wǎng)珊瑚》的背景。最初，趙琦美得到秦本《鐵網(wǎng)珊瑚》一共八卷，后通過焦本校對，增入八卷，最終合為十六卷?！捌涓寮炔怀鲮兑患?，且琦美又有所增補，題朱存理撰為誤矣?！边@段話顯示了《四庫全書總目》對于《鐵網(wǎng)珊瑚》作者歸屬問題的態(tài)度，即：朱存理（1444－1513年，字性甫或作性父，又字性之，號野航）并不是作者，而趙琦美因為做了全局性的工作，應該署名于他。

趙氏《鐵網(wǎng)珊瑚》的湊成過程，趙琦美在文淵閣《四庫全書》版《鐵網(wǎng)珊瑚》中的跋曾言“《鐵網(wǎng)珊瑚》書品原四卷，畫品亦四卷。吾海虞秦酉陽四麟所藏也。其伯子小酉君有田在東門之外，予有池與之鄰，其價可數(shù)金。小酉靳以此書暨舊板《太上感應篇》易去，事在丁酉之年。越十三年，予官留臺，借焦弱侯先生本校之，且卷帙多于予所藏本，為增《書品》六卷，合十卷，《畫品》二卷，合六卷，總得一十六卷。其先后次序，予轍為隲定焉。”[2](P830)趙琦美承認，此書一大部分并非自己原創(chuàng)，而是從秦氏那里得到了抄本，有所校補，并做了順序上的修改。對抄本原作者的探尋，趙琦美的跋也做了這樣的解釋：“秦本雖有其書而無作書人名，向酉陽亦曾有浮帖跋語一段，著作書者姓名。此帖侍御劉公九畹借錄，失去其作書人名，遂忘之。影響間非朱存理氏也，且云所錄八卷中語大都是丹陽孫氏藏者，而焦本所多者，意朱存理氏別有所睹而增入之，未可知也。予所見真跡雖少，然亦寸累以續(xù)于后，庶幾古人遺翰或存萬一云?！盵3](P2895-2902)趙琦美說“遂忘之（“之”指秦本的原作者），而且影響間非朱存理氏也”，對于這段內(nèi)容，耿文光就指出“是跋多囈語”。既云失去人名，遂忘之，何以知其非朱存理氏也？又云大都是丹陽孫氏藏者，是書本出于手抄，并非朱所自撰，借抄孫氏書有何不可？這樣看來，似乎四庫館臣并沒有深究《鐵網(wǎng)珊瑚》的作者歸屬問題，他們只是單憑此本上的趙琦美的跋文，就斷定不應歸于朱存理撰；其實通過趙跋，我們也可以這樣解讀，趙琦美對此本重要來源部分原作者的判定在言語間其實也是尚留有一絲余地的，他只是記不得此部分的著者是誰了（“遂忘之。影響間非朱存理氏也。”）值得注意的是“予所見真跡雖少，然亦寸累以續(xù)于后，庶幾古人遺翰或存萬一云”，這段話意味著，除了秦本、焦本之外，《四庫》本趙氏《鐵網(wǎng)珊瑚》里面還記載有趙琦美所見的書畫藏品，朱本則不存在這些內(nèi)容。

但是，朱存理曾寫有《鐵網(wǎng)珊瑚》一書是有據(jù)可考的。與之幾乎同時代的顧渚在《珊瑚木難》四冊未分卷中的題跋說“野航先生，成弘間博識隱君子也。手抄最廣，著于世者惟《鐵網(wǎng)》、《木難》兩書”；《鐵網(wǎng)珊瑚》十四卷十四冊本有清代黃易的題跋曰“朱存理……有手書《鐵網(wǎng)珊瑚》十四卷，為汲古閣珍藏”；[4]但是朱存理“坐貧無以自資，其書旋亦散去”，到了清朝，朱氏《鐵網(wǎng)珊瑚》的原本已經(jīng)佚失。耿文光在《萬卷精華樓藏書記》中的備注寫道“朱書多不署名”，[3](P2895-2902)這樣看來，朱存理為數(shù)不多的抄本在輾轉(zhuǎn)傳抄中失去原著者姓名也是有可能的。從上面所言來看，秦本、焦本傳抄的《鐵網(wǎng)珊瑚》是不是也可能沒有作者姓名或者沒有清楚指明著者姓名？如果是的話，趙本的跋就非妄言了。在觀鑒朱氏現(xiàn)存的《珊瑚木難》（目前資料看，已經(jīng)確認為朱存理所著）和《趙氏鐵網(wǎng)珊瑚》時，我們也能發(fā)現(xiàn)一些值得關注的地方。例如：四庫收錄的《珊瑚木難》中《懷素真跡》一文與《趙氏鐵網(wǎng)珊瑚》內(nèi)容大致相仿，但《珊瑚木難》中有“太師丈足下”一句與《趙氏鐵網(wǎng)珊瑚》的“藏真太師丈足下”有一些區(qū)別，而清朝陸心源《唐文拾遺》卷四十九《懷素·酒狂帖》中，顯示的是“藏真太師足下”。皕宋樓主任陸心源，藏書達15萬多卷，雖然，他與趙本這個細節(jié)的契合也許說明不了太多問題，但四庫對趙琦美《鐵網(wǎng)珊瑚》的補缺，給出了“至今賞鑒家多引據(jù)之，即為可采，則亦不必問其定出誰氏矣。”[1]的評價，也許可以說明一些問題的，《趙氏鐵網(wǎng)珊瑚》所做的?？痹鲅a工作應該是比較認真的，使此著錄更完整，更順暢，之前朱氏《鐵網(wǎng)珊瑚》的一些版本，經(jīng)輾轉(zhuǎn)傳抄，估計錯漏定不會少，所以四庫館臣才十分信任趙本內(nèi)容?，F(xiàn)今校正朱氏《珊瑚木難》中文章有時也需通過《趙氏鐵網(wǎng)珊瑚》才能完成，趙氏的整理編訂工作對于朱氏版內(nèi)容的流傳也算是功不可沒了。

《江浙訪書記》中云“余承友人惠贈明末細白棉紙舊本《鐵網(wǎng)珊瑚》十四卷，‘玄’字、‘弘’字皆不避諱，鈔寫工整，字體細長，猶存明末、清初遺風，惟缺第三、第四兩卷，余用年刻趙琦美十六卷本手自鈔補之。余閱趙本四卷以上，雖有增補，卷目次第尚同，自五卷以下，則次序顛倒，內(nèi)容亦頗有不同，已非朱氏原書本來面貌，而顯系另為一書?！盵5](P317)“此書認為明末某朱本五卷后的內(nèi)容與年刻趙本內(nèi)容頗不同，”已非朱氏原書之本來面貌，而顯系另為一書”。這樣看來，由于趙崎美的增補及體例上的調(diào)整，趙氏《鐵網(wǎng)珊瑚》多少具有了從量變到質(zhì)變的意味。但是趙氏《鐵網(wǎng)珊瑚》（非朱氏《鐵網(wǎng)珊瑚》之前諸本）一書，朱存理、趙琦美二者孰占比重大？從目前的文獻來看，做精確判斷不易。[4]

明末毛晉曾收藏朱氏《鐵網(wǎng)珊瑚》稿本（“稿本”的判斷是基于后文歸氏題跋）時，還為此賦了《鐵網(wǎng)珊瑚歌》。賦中云：“朱性甫先生據(jù)所見聞法書、名畫、詩文卷軸，手自抄寫，匯成若干卷，名曰《鐵網(wǎng)珊瑚》，不減米襄陽《寶章待訪錄》，吳中推為墨寶。二百余年來，收藏賞鑒，不入尋常家。既而荻溪王氏流借諸士大夫，竟成虞淵之薄。凡泥古之士，夢想拳拳，不復得一寓目。余昨歲偶從云間書肆中購得不全本，心中惜之。今冬，史髯翁至支硎山中，復得數(shù)冊，慨然貽余。鏡圓劍合，狂喜移時。[6]”后毛家由于刻書、藏書，家資散盡，朱氏《鐵網(wǎng)珊瑚》流出，后輾轉(zhuǎn)被歸曾禧收得，歸曾禧曾仿毛晉撰《鐵網(wǎng)珊瑚歌》：“鐵網(wǎng)珊瑚分法書八卷，名畫五卷，石刻一卷共十四卷。烏絲闌精楷，起處題字有作小篆，紙薄而韌，潔白如玉，毛氏親以皮紙裝十四冊?！盵6]后此書由歸曾禧三子歸啟豐攜至香港，后又為國家文物局收藏，1957年國家文物局移交至北京圖書館。歸曾禧曾請伯父歸兆籛為此書作跋；中國國家圖書館藏《鐵網(wǎng)珊瑚不分卷》，明鈔本（索書號11584），十四冊，十二行二十四字，四周單邊無直格，其中有歸兆籛跋：“是書為朱野航稿本汲古閣罕秘，以宋牧仲、高江村諸名人未獲一睹。八千卷樓書目第一部為宋槧周易提要，云此書據(jù)頤谷跋藏其家已五世，今閱百余年，為余所有，不出武林一步，而是書之在汲古最久，展轉(zhuǎn)流傳，今幸藏吾姪止庵齋中，楚弓楚得，可謂三百年來未出虞山一步也。希有之寶殆有神靈默護之耶，汲古刊本世不多觀，況其所藏秘有朱記粲然，紙張瑩潔完善，止庵近嗜書，宜其得之，饜心悅目，亦幾若拂菻之(缺一字，字跡不清)，網(wǎng)而得珊瑚為一大快意事，余固喜止庵之能嗜書，余尤愿止庵之善讀書也。庚申人日，是日五星聯(lián)珠，并識歸兆籛?！?/p>

二

國內(nèi)學者韓進、朱春峰在《鐵網(wǎng)珊瑚》問題上都進行過研究，通過將《鐵網(wǎng)珊瑚》現(xiàn)存四個版本系列，即“書畫”本一系、“書畫金石”本一系、“雜識”本一系和趙琦美重編本一系重新校證。[7](P7-18)他們以“書畫金石”系的臺北國家圖書館藏清黃易小蓬萊閣鈔本為底本，每一版本系列選取一至三種為校本，這些版本有上海圖書館藏清初殘鈔本，遼寧省圖書館藏“書畫萃苑”清鈔本，國家圖書館藏常熟歸氏舊藏鈔本和中科院國家科學圖書館藏舊鈔本，臺北國家圖書館藏殘鈔“雜識”本、舊鈔本，華東師范大學圖書館藏清鈔本，清華大學圖書館藏舊鈔本，以及清雍正年希堯刻本來還原朱存理《鐵網(wǎng)珊瑚》原貌。此舉正本清源，既解決了關于《鐵網(wǎng)珊瑚》后續(xù)研究的取材問題，最終也將《鐵網(wǎng)珊瑚》又歸屬為朱氏。中國古人向來著作權意識不強烈，抄襲或借用別人的原話而不說明是很常見的現(xiàn)象，“作”和“述”的界限也不十分嚴格；基于朱存理始造之功意義更大，所有本文也傾向于趙氏《鐵網(wǎng)珊瑚》的作者歸屬，應為朱存理原著，趙琦美補校，或朱、趙合著。

“珊瑚”一詞是有典故的。李商隱《碧城》曾有“玉輪顧兔初生魄，鐵網(wǎng)珊瑚未有枝”的詩句；北宋宋祁、歐陽修等撰《新唐書》卷221《西域傳》下記拂菻國：“海中有珊瑚洲，海人乘大舶墮鐵網(wǎng)水底。珊瑚初生磐石上，白如菌，一歲而黃，三歲赤，枝格交錯，高三四尺，鐵發(fā)其根，系網(wǎng)舶上，絞而出之”。“珊瑚”為寶物，“鐵網(wǎng)珊瑚”可以引申為收集寶物。值得注意的是，明清時期，以“珊瑚”為書名的著錄還是不少的，明代汪珂玉名下也有著錄。其編著《珊瑚網(wǎng)》，世稱“汪氏《鐵網(wǎng)珊瑚》”?！端膸焯嵋奉}此書曰：“是書成于崇禎癸未，凡法書題跋二十四卷，名畫題跋二十四卷。朱彝尊《靜志居詩話》稱砢玉留心著述，所輯《珊瑚網(wǎng)》一編與張丑《清河書畫舫日錄》并駕?！盵8]此著錄亦需注意不可與朱氏《鐵網(wǎng)珊瑚》混淆?！度f卷精華樓藏書記》中提到紹弓先生（盧文紹：1717－1795年，字召弓，一作紹弓）曾云：“《鐵網(wǎng)珊瑚》另是一本，余家向有此書，體例與此本迥別，卷帙較此亦少。偽題曰都穆著，因其坊刻不佳，又出庸手，遂棄之，今不復藏，誠恐魚目混珠，故記于此，使讀者知所別擇?！盵3](P2895-2902)這樣一種情況，盧序中在《金薤琳瑯》也有提及。他在書中這樣敘述：“世所傳《鐵網(wǎng)珊瑚》亦云出自元敬，近年以來有為之板行者，舛訛顛錯，至不可讀。于所集趙希鵠、何良俊、盛世泰諸人之書，復一槩抹殺而以為都所自著。余所見雕本之書，無有若此之荒唐者?！盵3]從這兩段記載可以看出，歷史上流傳的另一本題為明代都穆（1458－1525年，字主敬，一作元敬）著的《鐵網(wǎng)珊瑚》，內(nèi)容錯漏層出，多有抄襲，后世覽者不可不查。此本現(xiàn)今仍然可見，書中有題跋云：“此書四庫全書子部雜家雜品之屬存目提要云，是書前四卷皆穆所為諸書序跋及書畫題跋，卷五以下即穆所作寓意編，忽插入《書畫銘心錄》，乃何良俊所撰。至第九卷雜錄研銘皆采自諸家文集，非親見拓本。第十卷以下，則抄偽本張掄紹興古器評，十二卷以下抄則抄湯垕畫鑒，十五卷后則抄周密云煙過眼錄，皆非所自著。蓋奸黠書賈雜裒成編，借穆之名以行也。今按此本乃其七世孫肇斌所刻其本，出自家藏與提要所指相合。蓋都元敬當日抄纂各書自備檢閱不意后世傳抄既廣子孫又為之刻行，所以有此失也?！盵9]四庫已將此本源流探清，或商賈借都穆之名以行其書或都穆子孫將都穆自備檢閱的讀書筆記之類的內(nèi)容刊刻流行。

題為“珊瑚”的諸著錄成書過程都比較復雜，有的在萬歷、崇禎年代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卷次錯亂不一的問題，傳播過程中又經(jīng)歷了“襲訛承舛”，更有書賈之徒托名別書，探尋朱、趙二人對此著錄精確的貢獻難度很大。

總的來說，可以判定的是《趙氏鐵網(wǎng)珊瑚》有主要內(nèi)容出自于朱存理的《鐵網(wǎng)珊瑚》，趙琦美將兩書合為十六卷的《鐵網(wǎng)珊瑚》，此時書的內(nèi)容已經(jīng)與朱存理原版的《鐵網(wǎng)珊瑚》有出入了，再加上趙琦美的添加和修改，《趙氏鐵網(wǎng)珊瑚》已經(jīng)不完全是朱存理的《鐵網(wǎng)珊瑚》了。根據(jù)流傳下來的題跋與序跋提供的線索，《趙氏鐵網(wǎng)珊瑚》的署名，標注為朱存理原本、趙琦美續(xù)補才最為妥當。

中國古代書畫著錄中存在著大量的題跋、序跋。這些題跋相對嚴謹，大部分可以視為學術研究中一手資料收集的新方向。由此可見，隨著古籍文獻研究向縱深處發(fā)展，題跋、序跋起到了突出的作用，在美術文獻研究，乃至整個藝術史上都占有重要地位的對畫論文本內(nèi)容的修正、補充及考釋，具有非常大的學術價值，有時會涉及到時代環(huán)境以及學術氛圍，對作者的背景以及書籍的價值判斷起到很重要的證據(jù)作用。與《鐵網(wǎng)珊瑚》有關的題跋、序跋類文獻，也是考證其署名問題的重要線索和證據(jù)，然而到目前為止，學術界對題跋、序跋這種一手文獻的整理和利用還處在初級階段，后續(xù)的研究工作還有待進一步進行，期待后來學者的深入研究。實際上，隨著經(jīng)典古籍文獻研究向縱深處發(fā)展，題跋作為研究的原始素料，其重要性越發(fā)凸顯出來。而畫學、畫論古籍題跋自身承載了大量的文化信息，是文人學者思想精華之所在，[10]此類資料往往可以體現(xiàn)客觀一手資料與主觀學術性的結合，甚至可以為之后的中國古代藝術史文獻研究工作提供新思路及新路徑，也會為中國古代藝術史上一些有爭議的問題提供線索及可靠證據(jù)，在不斷深挖跋類文獻的基礎上諸多有爭議的研究也許會得以推進，本文關注與《珊瑚》有關的題跋類文獻，希翼對揭示二書的淵源及后續(xù)研究有所裨益！

[1](明)朱存理.珊瑚木難趙氏鐵網(wǎng)珊瑚[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1.

[2]文淵革四庫全書[M]卷一百十三.子部二十三,藝術類二.臺北：臺灣商務印書館.

[3](清)耿文光.萬卷精華樓藏書記[M]卷八十七,子部十.北京：北京圖書館出版社，1997.

[4]郭建平.《珊瑚木難》與《鐵網(wǎng)珊瑚不分卷》題跋考釋——兼論二書作者歸屬問題[J].南京藝術學院學報，2011(02)：22-26.

[5]謝國楨.江浙訪書記[M].北京：生活·讀書·新知三聯(lián)書店,2008.

[6]范金燕.明代珍本《鐵網(wǎng)珊瑚流傳記》[J].東方收藏.2010(03)：46-49..

[7](明)朱存理輯錄.韓 進、朱春峰校正.鐵網(wǎng)珊瑚校證[M].揚州：廣陵書社，2012.

[8]汪珂玉.珊瑚網(wǎng)[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1.

[9](明)都 穆.鐵網(wǎng)珊瑚[M].都繼貴光霽山房刻本,清乾隆二十三至二十四年.

[10]郭建平.明鈔本《圖繪寶鑒》題跋考釋[J].南京藝術學院學報,2011(03)：39.

Author Ascription of Different Versions ofCollect Rarities——Take Postscript Documents as the Clue

GUO Jian－ping，ZHANG Zhen，CHEN A－man
（School of Art，Southeast University，Nanjing Jiangsu，210096）

In the Ming dynasty，Zhu Cunli wroteCollect Rarities.It was written by Zhao Qimei according toComplete Collection in FourTreasuries.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Zhu＇sCollect Raritiesand Zhao＇s Collect Rarities is of great research value.This paper，based on the newly collected postscript documents，discussed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Zhu＇sCollect Raritiesand Zhao＇sCollect Raritiesthrough the explanations in different versions of Collect Rarities and revealed the importance of postscript documents in academic research.

Zhu Cunli；Collect Rarities；Zhao Qimei；version

G256.4

A

〔責任編輯 馮喜梅〕

2016-11-25

國家社科藝術類單項“基于序跋及題跋整理上的中國古代書畫著錄版本學及?？睂W研究”（14ba012）；東南大學SRTP項目“中國古代藝術類古籍手跋整理與研究”（T16242001）

郭建平（1974－），男，河北涿鹿人，教授，研究方向：藝術史、藝術文獻學，藝術學理論；

張 真（1995－），男，江蘇泰州人，研究方向：藝術學理論、藝術史、藝術文獻學；陳阿曼（1995－），男，江蘇宿遷人，研究方向：宗教美術、藝術學理論、藝術文獻學。

1674-0882(2017)01-0093-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