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代京劇《杜鵑山》鮮為人知的幕后故事

危春勇

現(xiàn)代京劇《杜鵑山》講述的是1928年在秋收起義的巨大影響下，湘贛邊界一支農(nóng)民自衛(wèi)軍，揭竿而起，三起三落，瀕于覆滅，后在黨的領(lǐng)導(dǎo)下取得勝利，并改編為工農(nóng)革命軍，開赴井岡山與紅軍主力會師的故事。該劇通過描寫中共把一支農(nóng)民武裝改造成為無產(chǎn)階級新型軍隊的動人情節(jié)，成功地塑造了黨的政治工作者柯湘這一英雄形象，深刻揭示了中國革命武裝斗爭的歷史經(jīng)驗，集中表現(xiàn)了“黨指揮槍”的革命原則。

在當時的樣板戲中，《杜鵑山》以曲折生動的劇情，韻味濃郁的唱腔，鏗鏘有力的臺詞和性格鮮明的人物而為全國觀眾喜愛，被譽為“樣板戲創(chuàng)作的巔峰之作”。

最先源于話劇，京劇曾同時出現(xiàn)兩個版本

《杜鵑山》一劇從最初亮相于舞臺到最終家喻戶曉，歷時十年，前后經(jīng)歷了幾度修改和諸多打磨。

《杜鵑山》最早是以話劇形式面世的，由戲劇界才子王樹元根據(jù)地方文藝雜志發(fā)表的一篇小說《烏豆》（男主角名叫烏豆）改編而成。上海青年藝術(shù)劇院1963年上演后不久，徐固若、曹克英又根據(jù)這一話劇改編出了評劇《杜鵑山》，它成為評劇大師韓少云極具代表性的現(xiàn)代戲劇目。

1963年夏，到沈陽演出的寧夏京劇團觀看了沈陽評劇院演出的《杜鵑山》，覺得這出戲很適合以京劇的形式演出，于是就移植了這出戲，由李鳴盛扮演烏豆（即雷剛），李麗芳扮演賀湘（即柯湘）。

與此同時，北京京劇團也在排練由薛恩厚、張艾丁、汪曾祺、蕭甲移植的《杜鵑山》。裘盛戎飾烏豆，趙燕俠飾賀湘，馬連良飾鄭老萬，馬富祿飾老地保，譚元壽飾李石匠，馬長禮飾溫其久，萬一英飾杜鵑媽媽。

1964年6月5日至7月31日，在文化部舉行的全國首屆京劇現(xiàn)代戲觀摩演出大會上，寧夏京劇團和北京京劇團先后攜《杜鵑山》參加演出。兩臺《杜鵑山》各有千秋。北京團的《杜鵑山》陣容強大，但從當時的反響看，寧夏團的《杜鵑山》更勝一籌。馬連良、張君秋等京劇大家對寧夏團贊嘆不已，認為李鳴盛是唱老生的，能把烏豆這樣一個粗獷的農(nóng)民英雄演得這么好，表演得活靈活現(xiàn)，難能可貴。裘盛戎也覺得李鳴盛扮演的烏豆比自己強，“鳴盛把老生和花臉的特點融合得這么好，他的烏豆演得比我好得多”。會演結(jié)束后，文化部指示長春電影制片廠將寧夏團的《杜鵑山》搬上銀幕。然而就在電影即將開拍時，扮演賀湘的演員李麗芳被調(diào)往上海京劇院，出演新編現(xiàn)代京劇《海港》中的女主角方海珍，《杜鵑山》拍電影一事擱淺。北京團的《杜鵑山》名家薈萃，雖然反響也不錯，卻因江青不滿意，“文革”開始后便被打入冷宮。

重啟《杜鵑山》，封閉式排練近兩年

20世紀70年代初，隨著樣板戲風行全國，《紅燈記》《智取威虎山》《紅色娘子軍》《沙家浜》《海港》《龍江頌》《奇襲白虎團》等革命現(xiàn)代京劇深入人心。為了鞏固和發(fā)展樣板戲的創(chuàng)作成果，《杜鵑山》等被作為最新一批現(xiàn)代京劇的重點劇目來重新打造，同時被“圈定”的還有綜合《平原游擊隊》《鐵道游擊隊》等為素材的《平原作戰(zhàn)》，兩者的創(chuàng)作演出任務(wù)分別下達到北京京劇團和中國京劇團。

當時擔任國務(wù)院文化組副組長的于會泳受命負責對《杜鵑山》的改編。于會泳組織人馬對該劇從劇情到唱腔直至武打動作等進行了全面改造。因江青一直對賀子珍心懷嫉恨，對《杜鵑山》女主角姓賀極為忌諱并表現(xiàn)出強烈的不滿，于是賀湘便改成了柯湘，烏豆改成了雷剛。

劇中女主角柯湘，專門從上海青年京劇團調(diào)來楊春霞擔當此任。雷剛由馬永安飾，其他角色從劇中人名到飾演者均做了改動和更換：李石堅由李永孩（后改名為李寶春）飾，杜媽媽由劉桂欣飾，田大江由高牧坤飾，杜小山由景連振飾，鄭老萬由張學海飾，溫其久由王忠信飾，毒蛇膽由馬增壽飾。這些演員“文革”前從戲曲學校畢業(yè)，且大多跟著名家學戲，功底扎實且風華正茂。

重排《杜鵑山》雖然為江青所抓，實際上卻凝聚了眾多藝術(shù)家的心血和才華，可以說是集體勞動的成果和智慧的結(jié)晶。江青曾煞有介事地將劇名改為《杜泉山》，正式公演時還是被否定掉了。

周恩來和葉劍英對《杜鵑山》一劇給予諸多關(guān)心。在該劇排練過程中，周恩來和許多中央領(lǐng)導(dǎo)蒞臨現(xiàn)場觀看，多位老藝術(shù)家對主要演員和該劇的編排進行了熱心的指導(dǎo)。

在近兩年的時間里，《杜鵑山》的排練一直是處于保密狀態(tài)下封閉式進行，演職人員忘我工作，吃住都在劇組。楊春霞曾回憶當年排練的情形說，從劇組到井岡山體驗生活開始，整個戲的排練過程極其緊張和嚴肅，劇組里的每位同志幾乎把全副身心都投入到排練中，夜以繼日，沒有假日沒有星期天，除了吃飯睡覺，剩下的時間都在北京工人俱樂部的舞臺上度過。每一個動作、每一句唱腔、每一段念白、每一個音符都是反復(fù)推敲、精益求精，常常練到后半夜……

為扮演好貫穿全劇的核心人物柯湘，楊春霞比別人付出的心血與汗水更多。她經(jīng)常是起早摸黑，天剛蒙蒙亮就起床，不是吊嗓子背臺詞，就是練腰腿功做身段造型，晚上結(jié)束排練回到宿舍還要寫心得體會，把對人物性格的分析和理解歸納出來。整個下來，人消瘦了許多。有一次，周恩來在陪外賓看完《杜鵑山》后接見演員時，對站在身邊的楊春霞關(guān)切地說：“你怎么這么瘦？排演任務(wù)緊，但也要注意勞逸結(jié)合??！”

拍成電影公映，《杜鵑山》風靡全國

1973年5月1日，經(jīng)過重新改編和排練后的《杜鵑山》在北京工人俱樂部試演，一炮打響。在聽取各方意見做了些局部修改后，5月23日，京劇《杜鵑山》首演儀式在京西賓館禮堂隆重舉行?？催^演出的文藝界領(lǐng)導(dǎo)和京劇同行及各界觀眾無不交口稱贊。

周恩來、葉劍英等中央領(lǐng)導(dǎo)審看后對該劇大加肯定。周恩來稱贊說：“從戲到演員都有很大變化。這戲很好，很值得看。楊春霞有很大變化，很不容易?！比~劍英也說：“面貌大變。大家都說這是很好的戲，從內(nèi)容到藝術(shù)都好?！?/p>

與同時期的現(xiàn)代京劇相比，《杜鵑山》特色鮮明，獨具一格，用當時的話說確實是經(jīng)過了千錘百煉的文藝成果，從戲劇沖突的營造到唱腔旋律的設(shè)計，從臺詞念白到武打，從舞美造型再到演員表演，各方面均是出類拔萃、可圈可點。在語言方面，《杜鵑山》運用大量簡練的韻白，全部詩詞化的韻白朗朗上口，交響樂與民族樂的結(jié)合使得劇中音樂也顯得頗為豪邁大氣。

1973年9月，《杜鵑山》在北京正式公演，全國各地的京劇院團紛紛前來學習，地方劇種也多有移植。為了讓全國觀眾盡快看到北京京劇團的《杜鵑山》，由北京電影制片廠著名導(dǎo)演謝鐵驪執(zhí)導(dǎo)，將其拍成彩色影片。謝鐵驪“文革”前曾導(dǎo)演過藝術(shù)價值較高的故事片《早春二月》，“文革”中又執(zhí)導(dǎo)了《智取威虎山》《龍江頌》《海港》等多部樣板戲影片，積累了豐富的經(jīng)驗。在拍攝《杜鵑山》時，他把京劇表演和電影藝術(shù)有機結(jié)合在一起，充分調(diào)動多種電影手段加以表現(xiàn)。攝影師錢江靈活地將不同變換的鏡頭、分切的運用和電影蒙太奇獨特的表現(xiàn)形式運用到拍攝中。劇組和攝制組通力合作，奮戰(zhàn)幾個月，整部影片達到了較高的藝術(shù)水準。

1974年5月23日，革命現(xiàn)代京劇彩色影片《杜鵑山》和《平原作戰(zhàn)》，作為紀念毛澤東《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發(fā)表32周年的獻禮之作在全國城鄉(xiāng)陸續(xù)上映。

當身材高挑、面龐秀麗、齊耳短發(fā)、英姿颯爽、干練挺拔、果敢頑強的柯湘出現(xiàn)在電影院的海報上和宣傳櫥窗里時，與之前樣板戲中的工農(nóng)兵形象相比，給人以耳目一新之感，很快受到全國觀眾的喜愛?？孪媸降亩贪l(fā)也隨之流行開來。

那時筆者還是個青少年，對樣板戲百看不厭。看了彩色影片《杜鵑山》之后，深深地被其吸引和打動，看到有關(guān)《杜鵑山》的連環(huán)畫、宣傳掛圖、年歷畫和年歷片以及刊登有劇照和評論的報紙等，便用自己本來就不多的零用錢買了不少且保存至今。

《杜鵑山》演出成功后，周恩來幾次用來作為招待外賓觀賞的劇目。據(jù)新華社的報道，1974年2月至4月，周恩來兩次陪同外賓觀看《杜鵑山》。2月27日晚，正在中國訪問的阿爾及利亞革命委員會主席、政府總理胡阿里·布邁丁和隨同來訪的其他貴賓，在周恩來、葉劍英、鄧小平、江青、吳德等陪同下，觀看了京劇《杜鵑山》。4月4日晚，周恩來、葉劍英、吳德等陪同柬埔寨民族統(tǒng)一陣線和王國民族團結(jié)政府代表團團長喬森潘、副團長英·薩利，以及代表團團員和隨行人員，還有賓努首相和夫人，柬埔寨民族統(tǒng)一陣線成員、王國民族團結(jié)政府官員和王室成員，以及在北京的柬埔寨專家、留學生等，觀看了京劇《杜鵑山》。

1974年10月，《杜鵑山》劇組應(yīng)阿爾及利亞布邁丁主席邀請，赴阿參加武裝斗爭29周年慶典活動。劇組前往阿爾及利亞時，中央政治局13名委員專門接見了北京京劇團全體成員。臨行前，中央政治局委員吳德還到機場送行。這種待遇在“文革”時期的樣板戲中是絕無僅有的。北京京劇團在阿爾及利亞33天，先后在安納巴、奧蘭、阿爾及爾三個城市演出九場，每場演出觀眾都報以熱烈掌聲。

1975年劇組到贛慰問演出引起轟動

1975年春，在杜鵑花漫山遍野怒放的時節(jié)，北京京劇團《杜鵑山》劇組來到故事的發(fā)生地江西進行慰問演出，向老區(qū)人民獻上了一道精心烹飪的精神大餐。

3月31日晚上，結(jié)束在湖南演出的北京京劇團《杜鵑山》劇組，從長沙到達南昌。中共江西省委書記黃知真，省革委會、省軍區(qū)，中共南昌市委、南昌市革委會、南昌警備區(qū)，省文辦的負責同志，以及工農(nóng)兵群眾、文藝工作者代表200多人到車站熱烈歡迎。

《杜鵑山》是現(xiàn)代京劇中唯一表現(xiàn)和反映江西的作品，所以江西觀眾對其尤為看重。據(jù)《江西日報》的報道：這天晚上，南昌火車站燈火輝煌，鑼鼓喧天。當北京京劇團《杜鵑山》劇組負責人李國良和主要演員楊春霞、馬永安等走下火車時，黃知真等熱情地迎上去，同他們一一握手，表示歡迎。站臺上的工農(nóng)兵群眾和文藝工作者，高舉著“熱烈歡迎北京京劇團《杜鵑山》劇組來我省演出”的標語，向他們揮舞著花束，表示敬意。

4月5日晚，《杜鵑山》劇組在江西人民劇院進行了首場演出，受到全場1300多名觀眾的熱烈歡迎。中共江西省委、省革委會、省軍區(qū)，中共南昌市委、南昌市革委會、南昌警備區(qū)和有關(guān)部門的負責同志觀看了演出，并會見了劇組負責人李國良、葉德林和主要演員楊春霞、馬永安等人。演出中，《杜鵑山》劇組的全體演職人員以飽滿的政治熱情，嫻熟的藝術(shù)技巧，向江西人民做了精彩的呈現(xiàn)，博得全場觀眾的熱情稱贊。

《杜鵑山》劇組在南昌演出轟動全城，談?wù)摗抖霹N山》成為南昌人津津樂道的話題。劇組連演了五六場，相當火爆，當時全部是發(fā)票觀摩。筆者一個小學生，盡管對《杜鵑山》喜歡得不得了，卻沒有辦法和能力弄票進到劇場里觀看演出。那時候電視尚未普及，看不到江西電視臺轉(zhuǎn)播的演出實況，只有將收音機拿在手里，聽了幾遍江西人民廣播電臺播送的實況錄音。

結(jié)束在南昌的演出，《杜鵑山》劇組于4月12日至15日在井岡山演出。在創(chuàng)作《杜鵑山》的過程中，劇組的許多人曾多次到井岡山體驗生活，學習井岡山革命斗爭歷史，增強感性認識，并與老區(qū)人民建立了深厚的感情。這次他們重上井岡山，一到大井就分頭到“老房東”家里拜訪，彼此像見到了久別的親人一樣，心情激動，拉著的手久久不放。劇組部分演員在大井為群眾演出了革命樣板戲選場、清唱和一些短小精悍的文藝節(jié)目。13日、14日晚上，劇組在井岡山劇院為當?shù)剀娒裱莩隽藘蓤觥抖霹N山》。15日晚上回到南昌。16日下午，《杜鵑山》劇組離開南昌前往浙江，省市黨政軍領(lǐng)導(dǎo)同志和200多群眾又到車站熱烈歡送。

《杜鵑山》劇組在江西歷時17天。其間，劇組全體人員瞻仰了毛澤東當年在井岡山的舊居和紅軍醫(yī)院、黃洋界等革命舊址，參觀了江西革命烈士紀念堂、南昌八一起義紀念館、井岡山革命歷史博物館等。此外，劇組還不顧演出的疲勞和辛苦，向江西文藝工作者介紹了《杜鵑山》創(chuàng)作、表演、舞臺美術(shù)等經(jīng)驗，熱情地為江西省京劇團、贛劇團和南昌市采茶劇團輔導(dǎo)《杜鵑山》。

作為省委機關(guān)報的《江西日報》，對北京京劇團《杜鵑山》劇組來江西演出做了大篇幅的報道，除動態(tài)新聞外，還發(fā)表了題為《親切的關(guān)懷有力的推動——熱烈歡迎北京京劇團〈杜鵑山〉劇組來我省演出》的評論員文章，并先后用3個整版分別刊發(fā)了工農(nóng)兵代表等觀看《杜鵑山》的心得、省市劇團向《杜鵑山》劇組學習并與之交流的體會文章和《杜鵑山》劇組在江西的演出盛況等。筆者至今保存有一張1975年4月17日整版刊登《杜鵑山》劇組在江西演出盛況圖片的《江西日報》，上面有一張圖片是楊春霞等劇組人員上門看望參加過井岡山斗爭的暴動隊隊長鄒文楷并和他拉家常的情景。

楊春霞受邀擔任“杜鵑山文化傳播大使”

一部《杜鵑山》從舞臺到銀幕，打動和感染了幾代觀眾，也磨煉和造就了多位京劇名家。

“有了《杜鵑山》，才有我楊春霞。有了我楊春霞，人家必然要說《杜鵑山》，我和《杜鵑山》是分不開的?！薄拔疫@一生可以說都與《杜鵑山》和‘柯湘結(jié)下了不解之緣。這么多年了，人家一找我就是唱《杜鵑山》，我要是不唱這個戲，大家就會覺得不過癮?！边@是前些年楊春霞在接受媒體采訪時說的話。言為心聲。這不僅是她個人的真情流露，也是所有喜歡她的觀眾的共同感受。在《杜鵑山》中，楊春霞扮相雍容大方，表演細膩清新，演唱聲情并茂，動作干練利落，把女共產(chǎn)黨員柯湘演得出神入化，光彩照人。在許多人眼里，楊春霞就是柯湘，柯湘就是楊春霞，演員和角色融為一體，兩者已經(jīng)合二為一，難分彼此了。

對于江西這塊紅土地，楊春霞充滿深情和眷戀。1985年2月6日，楊春霞來到南昌，演出她復(fù)出后在北京首演的張派名劇《望江亭》。從報紙上看到演出廣告后，筆者極為興奮地趕到南昌劇場購票觀看。10年前她來南昌演出《杜鵑山》時，自己沒能見到她，這次有機會看她的演出，終于可以彌補10年之憾。演出結(jié)束，筆者拿著事先準備好的一枚貼有《京劇旦角》郵票中白素貞形象的信封走上臺，請她簽名。她接過后寫下自己的名字和日期，并熱情地和我握手。一晃30多年過去，這枚信封已經(jīng)泛黃，卻是一件珍貴的藏品。

2011年4月15日，由江西省旅游局、吉安市委市政府等單位主辦的第二屆中國·井岡山國際杜鵑花節(jié)在井岡山舉行開幕式，決定將井岡山的“筆架山”恢復(fù)為“杜鵑山”名稱。楊春霞應(yīng)邀擔任“杜鵑山文化傳播大使”，重返井岡山。她向前來采訪的記者表示，1971年排演京劇《杜鵑山》時，曾到過井岡山體驗生活，如今重上井岡山看到處處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機場、火車站和高速公路四通八達，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感慨萬千。她還告訴記者，京劇《杜鵑山》的故事就發(fā)生在井岡山，劇中的人物形象就是根據(jù)當年的一些真實人物為原型提煉塑造的。井岡山的“筆架山”恢復(fù)“杜鵑山”命名很有意義，讓這段故事形成一種革命歷史文化一直傳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