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不出

梁小菊

馬大元的武館開在一條小巷里，但名聲在外，收的徒弟不少。馬大元對徒弟的要求十分嚴格，就連練功時“哈”“哈”的吶喊聲也要響亮有力。

這天，馬大元要到外地出差一個多月，就請了一個同行朋友代為管教徒弟們練功。過了一個多星期，朋友打電話給馬大元報告，挖苦一樣說：“馬老呀，你的徒弟個個都偷懶喲！”

“瞎扯！”馬大元不信，“我馬某收的徒弟從來就沒有懶的，你別是搞錯了?！苯酉聛韼滋欤笥延执螂娫拋肀г?，說馬大元的徒弟每天中午都偷懶，他管教不了啦，叫馬大元回去處理。馬大元這下坐不住了：“這幫兔崽子在搞什么鬼？”氣得他出差還沒結(jié)束就往回趕。

回來的當天，馬大元躲在武館外偷偷觀察，想看看徒弟們到底中了什么邪。他從早上八點開始，一直觀察了兩個多小時，但徒弟們都在認真練功，吶喊聲也震耳欲聾，一點異常也沒有。馬大元正納悶時，忽然吶喊沒有了，徒弟們?nèi)块]著嘴巴噤了聲，緊接著居然一轟而散，逃命似的往武館外跑。

這是怎么回事呀？馬大元急忙沖上去，撲倒一個跑得慢的徒弟，惱怒地問：“還有大半個小時才下課，你們跑啥?。渴遣皇嵌疾幌刖毠α?？”

見是師父，徒弟吃了一驚，隨后就叫苦不迭：“不是我們不想練，我們實在是哈不出呀！師父，你出差的時候，武館后面那家娶了個北方媳婦，每天中午炒菜不知放多少辣椒，那味兒隨風(fēng)飄進武館，我們這些南方人哪還哈得出呀？”

馬大元吸了吸鼻子，果然空氣里全是嗆鼻的辣椒味。他驚得連打三個噴嚏，大叫道：“快跑！”

選自《故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