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易杉
(中山大學 社會學與人類學學院,廣東 廣州 510000)
網(wǎng)絡交際中擬聲應答詞的運用與象征
——以“哦、喔、噢”為例
韋易杉
(中山大學 社會學與人類學學院,廣東 廣州 510000)
隨著網(wǎng)絡技術(shù)的發(fā)展與普及,越來越多的人參與以網(wǎng)絡為媒介的交際活動,網(wǎng)絡聊天成為一種新型話語交際互動方式。同時網(wǎng)絡平臺的局限性使網(wǎng)民們需要適當?shù)厥褂脭M聲應答詞表情達意。在與他人的社會互動過程中,人們?yōu)槟承M聲應答詞賦予了新的含義,并且進行傳播與再生產(chǎn),使其象征在擴張中穩(wěn)定,在不穩(wěn)定中擴張。本文以“哦、喔、噢”為例,結(jié)合符號互動論與戲劇理論,對網(wǎng)絡交際中的擬聲應答詞的運用與象征進行分析。
網(wǎng)絡交際 擬聲應答詞 語言人類學 符號互動 戲劇理論
隨著科學技術(shù)的高速發(fā)展,人們可以通過網(wǎng)絡通信軟件以文字形式進行溝通,網(wǎng)絡交際由此逐漸成為人們生活中非常重要的一種交流方式,網(wǎng)絡語言應運而生。不同于舊有的書面體,更多的是以文字形式呈現(xiàn)的口語,但它有著特定的使用場合和獨特的使用者,因此被認為是一種社會方言。文字能傳達的信息是有限的,尤其在網(wǎng)絡交際中,失去了面對面交談時的典型前臺,如交談布景、服飾、儀表、面部表情、軀體姿態(tài)、語氣語調(diào)等,使得僅通過文字進行的交談難免出現(xiàn)會意上的誤解。相較于面談,網(wǎng)絡交際過程中信息的傳遞與接收有著更大的偏差。
網(wǎng)絡聊天中擬聲應答詞的使用,傳情達意效果顯著,給出一種情境氛圍預設條件,幫助正確解讀接收到的文字信息。由于語言文化之多樣性,每個人的生命經(jīng)驗不同,對同一個應答詞會有不同的理解。在主要以文字形式呈現(xiàn)的網(wǎng)絡語言的網(wǎng)絡交際中,由于前景的缺失與限制,人們會以偏個人化的方式理解接收到的信息,擬聲應答詞則是網(wǎng)絡語言中最容易被誤解的部分,即它是承載含義最多樣的部分。
對于常用的擬聲應答詞而言,在網(wǎng)絡聊天的使用中有何特定含義?這種含義又是如何在人們的觀念中固定下來成為一種共識并被運用、理解的?本文試圖基于對10位中國大學生的觀察與訪談,以“哦、喔、噢”等擬聲應答詞為例,從符號互動論與戲劇理論等角度,探討網(wǎng)絡交際中擬聲應答詞的象征與運用。
網(wǎng)絡聊天中常見的擬聲應答詞作為一種語言符號,引起了語言學者的興趣。他們的關(guān)注點集中在對網(wǎng)絡聊天中的擬聲應答詞的語用特征進行界定與功能分析,圍繞其由于網(wǎng)絡平臺的限制而產(chǎn)生的語義不確定性、非專一性,剖析其語義模糊性。但這些研究大多停留在文本分析的階段,先入為主地假定應答詞本身具有的極大語義張力和豐富表意內(nèi)涵是人們在理解語義時產(chǎn)生分歧的原因,從而忽視人作為文化的主體,如何賦予同一字、詞以不同含義,又如何在實際溝通過程中結(jié)合不同因素正確理解對方的旨意。研究者們在承認網(wǎng)絡語言使用場合局限于網(wǎng)絡平臺時,不探求網(wǎng)絡聊天與面談、書信等其他話語交際互動方式的異同,因此缺少對語言以外的其他環(huán)境、表情等前臺設置元素對溝通會意的影響分析。
Duranti在“Linguistic anthropology”中提到,語言是文化的實踐。也就是說,語言是文化的產(chǎn)物,是不可脫離文化而單獨存在的。同時,語言不僅僅是被動的映射,而是主動的闡釋。要理解語言,必然要先理解文化。文化是在后天實踐中習得并傳承的,用于人與人之間的交流溝通、人與世界之間的連接的內(nèi)容。正如他所說,對擬聲應答詞的意會必然需要在溝通中進行積累與修正,但光是習得是不夠的,要接受某一應答詞對某一內(nèi)涵的指示關(guān)系,這層關(guān)系必須在生活實踐中,在個人對世界的理解中是合理的、有意義的。
“人生是一場表演,社會是一個舞臺”。戈夫曼的戲劇理論是以這樣一個基本觀點為前提的。戈夫曼認為,人際傳播的過程就是人們表演“自我”的過程,但這個“自我”并非真實的自我,而是經(jīng)符號喬裝打扮了的“自我”。其中,最重要的符號,也是人際傳播過程中最重要的工具,就是語言。也就是說,大多數(shù)情況下,人們通過語言向除自己以外的人表演、展現(xiàn)一種不同于真實自我的“自我”,即每一言每一語都是有意義的互動符號。開創(chuàng)了符號互動論的美國社會學家米德認為,事物對個體社會行為的影響,往往不在于事物本身所包含的世俗化內(nèi)容與功用,而在于事物本身相對于個體的象征意義,而事物的象征意義源于個體與他人的互動,在個體應付他所遇到的事物時,總會通過自己的解釋運用和修改事物對他的意義。在語言交際中,人們很難在傳遞與接收信息時做到百分百無偏差,因為象征意義是一個個人化的、可改變的東西。這就解釋了為什么人們可以在實踐中為擬聲應答詞賦予新的意義,但他們又是如何將新意義作為一種共識固定下來的呢?
無論哪一種語言表達,都含有表演的成分,無論自覺與否、對象多少。因此,本文希望分析語言人類學視角下擬聲應答詞的象征與運用,在網(wǎng)絡語言領域提供人類學獨特視角與觀點。
(一)“哦”的語意與象征
在《新華字典》中,“哦”的解釋為:嘆詞,表示疑問、驚奇等。而在當代網(wǎng)絡交談中,它卻被廣泛地與一種特定情感色彩聯(lián)結(jié)——冷漠。女子L認為:“‘哦’這個字,對我來說,特別地冷漠、高傲、無禮。它的意思就是,‘我不想跟你說話,甚至有一點不高興,有點反感’。如果我看到別人給我發(fā)送‘哦’,我就像看到了他高傲的臉一樣?!?/p>
同樣,女子Y也覺得“哦”就是冷漠的意思,她說:“是不想回答又不想顯得沒禮貌的時候才會用的?!边@涉及談話中回應的責任義務與話語權(quán)交接的問題。中國人在談話時似乎總傾向于將對話進行下去,直到彼此確認過信息交換完畢為止。由于網(wǎng)絡聊天的便利性,在網(wǎng)絡聊天中,當說話者拋出話語權(quán)之時,無論間隔時間多長,另一方都應盡可能地接下話語權(quán)并給出回應,這是一種不成文的網(wǎng)絡交際禮儀。在網(wǎng)絡應答的需求下,擬聲應答詞被頻繁、普遍地使用,其中“哦”是網(wǎng)絡交際中最常用、常見的應答詞。“哦”因其普遍性,在使用中逐漸被賦予了“冷漠”、“敷衍”的負面情感象征,并在具體的語境脈絡中有所變化,如“是對對方表示不認同的一種敷衍”,“是不滿和生氣,希望對方換個態(tài)度再來跟我說話”,“暗示我不想理你”。其負面情感象征固定下來之后,人們在網(wǎng)絡聊天中看到“哦”字,都會下意識地“很不開心”,覺得它“長得很冷漠”,實際上這無關(guān)乎字形,是對其被賦予的情感象征的反應。
由于“哦”被賦予了這些消極情感,在女子L心里,它甚至有了明確的使用限制?!爸挥袑Σ皇?、討厭的人,才能用‘哦’,對喜歡的人不能用‘哦’”。對不熟的人用“哦”是因為不需要回避、忌諱“冷漠、敷衍”的感情色彩,不對熟人使用“哦”則因為需要維持熟人之間對話的真誠感。
女子L表示,她在網(wǎng)絡聊天使用“哦”時,是想讓對方知道,她并不想跟對方說話,甚至有一點不高興、反感。“我用‘哦’的時候,很冷漠”。當她的聊天對象對她使用“哦”時,她也會依據(jù)自己在使用“哦”時的想法揣測對象的心理,即對方也不高興、不想理她。當她被回復“哦”時,她就不想再繼續(xù)發(fā)送信息了?!澳悴焕砦遥乙膊焕砟恪?。看來,L覺得在網(wǎng)絡聊天中盡管回復了“哦”,實際與沒回復是等同的,都是“不理人”的表現(xiàn)。在對話中單用“哦”來回復對方,是一種不對等的信息交換。除非對方只想要一個應答,即在交換不對等的情況下依然能滿足對方的信息預期,否則被應答者一定會感到不滿。
作為一個應答詞,“哦”在當代網(wǎng)絡交際中不僅具有應答的意味,人們還會借“哦”在網(wǎng)絡文化中特有的“冷漠”情感象征來傳遞某種暗示。我們有理由認為,這是對無聲的,以文字形式呈現(xiàn)的口語為主要交流形式的網(wǎng)絡聊天前景缺失的彌補,即通過建構(gòu)不同擬聲應答詞具體不同的情感象征,精確傳達在現(xiàn)實生活中需要語氣語調(diào)、表情等前景表達的感情色彩。
(二)“喔”的語意與象征
在《新華字典》中,“喔”在念作ō時,意為:嘆詞,表示驚訝、痛苦或理解、醒悟;念作wō時,解釋為:象聲詞,形容雄雞叫聲。在訪談對象的闡述中,我發(fā)現(xiàn)當代大多數(shù)網(wǎng)民看到“喔”的第一反應是念作ō,且很少使用其作為wō的字義。當人們需要在網(wǎng)絡上表達wō的語氣時,為了避免一字多音造成的語意誤讀,他們更多地選擇使用“窩”。因此本文在闡釋“喔”時僅關(guān)注其念作ō時的字義。
“喔”很少作為應答詞單獨出現(xiàn),更多地用于句末以緩和語氣。當提及“喔”的情感色彩時,女子S無法直接明確地闡釋它,只能在與“哦”的比較中得到一種相對性的語意?!氨取丁押枚嗔耍埔夂芏?。就是知道了,沒有不滿也沒有生氣”??梢姡瑯邮前l(fā)“o”的音,“哦”是不友善的“o”,“喔”則是友善的,沒有負面感情色彩的“o”。女子Q說道:“我覺得‘哦’很冷漠啊,那如果用‘喔’,應該是避免覺得冷漠吧,就是避免用‘哦’。因為它們在手機上打出來都是打‘o’,那‘哦’都被賦予那么多符號含義了,我在表達‘哦’之外的意思就會用‘喔’。”看起來,“喔”的網(wǎng)絡語意象征似乎是在同一音位的“哦”之后形成的,且是相對于“哦”而存在的,甚至似乎成了對立的字眼,即“哦”是不友善的應答,而“喔”則是友善、緩和的。
事實上,“喔”語意的形成似乎還有其他來源。男子L說:“‘喔’呢,一般跟省略號連在一起使用,表示我在思考,或者不情愿,有一種很幽怨的感覺?!蔽易穯枮槭裁磩e人對“喔”沒有特殊的感覺。他斬釘截鐵地答道:“因為他們不看漫畫!這種用法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漫畫里面。”男子L毫不猶豫地指出漫畫對“喔”語意的影響,可見他清楚意識到自己對于“喔”的理解來自于何處。他看的大多是經(jīng)過漢語翻譯過的日本漫畫,這可以看成日語與漢語兩種語言密切接觸而形成的不太普遍的社會后果。
類似的情況存在于女子L與女子Y身上,她們都認為“喔”是臺灣腔。L說道:“我一看到‘喔’就想到臺灣腔,因為臺灣腔就是用這個字?!盰認為:“因為灣灣用得比較多,所以我覺得它是臺灣腔吧。”看來,對“喔”的語意不單單是自身的理解,同時是依據(jù)他人在社會交際中的使用而確立下來的。
(三)“噢”的語意與象征
“噢”不僅在字典中與念作ō的“喔”相同,在人們的實際使用中也沒有明確的區(qū)別。男子X覺得“噢”與“喔”之間沒什么區(qū)別:“‘噢’屬于非“哦”的那一類,非“哦”都是這個意思?!彼J可了二者區(qū)別的模糊性與互換性。
至于“噢”的具體含義,有人認為它“表達的是意料之外,驚訝,恍然大悟,后知后覺”,也有人認為它“可能是知道了,沒有什么感情,但是不冷漠”,還有人看似客觀地將之概括為“常用的回復性語句”,“就是我了解、收到的意思。我已經(jīng)看到你的信息,并有所思考”。在“噢”帶有多重字義的情況下,人們通常會將它與標點符號或表情搭配使用,以準確表達自己的感情。如,一個哭臉搭配“噢”,是“好吧,我知道了,但是我有一點失望”的意思;而一個“噢”搭配“~”,則是“原來是這個意思”的恍然大悟。
當然,無論怎么闡釋“噢”的這些含義,所展現(xiàn)的只是一個粗略的層面,那些精確的意味則需要放在具體語境中才能理解。反之亦然,是這些語境賦予了擬聲應答詞更精細具體的語義與象征,又或者是人們在網(wǎng)絡聊天中借助了它的基調(diào),彰顯、明確自己在某一語境中的情感色彩。
(一)在表演中充當前臺
正如前文所多次強調(diào)的,網(wǎng)絡聊天是以文字形式呈現(xiàn)的口語表達,是一種前臺缺失的對話。在名為對話的戲劇表演之中,它沒有服飾、表情、動作、語音語調(diào)等,有的只是冷冰冰毫無語氣的文字。外表可以告訴我們表演者的社會身份,舉止可以預告我們表演者希望在即將來臨的情境中扮演什么互動角色,而失去了前臺,我們就失去了種種能夠幫助準確把握表演者表演的促進因素,甚至可能造成信息傳遞、交換的失敗。語音語調(diào)作為一種個人前臺設置,在談話中有助于表達說話者的情感、聽話者更準確地接收信息。網(wǎng)絡聊天中以文字形式呈現(xiàn)的口語表達就像對談話的文字記錄,是某種意義上的翻譯。在實際的網(wǎng)絡對話之中,人們很難用精確而煩瑣的符號將自己的語調(diào)語氣以文字形式還原出來,但人們又必須借助某些東西表達自己的情感,以保證信息成功準確地交換。因此,發(fā)音類似的擬聲應答詞被人為刻意地區(qū)分開,賦予不同的,甚至對立的情感象征。
對于擬聲應答詞的用與不用,訪談對象們給出了類似的回答:“不用這些語氣詞就很冷漠很嚴肅啊,像新聞聯(lián)播一樣官方,單純陳述,用的話就語氣很緩和?!薄叭绻麑Ψ接谜Z氣詞的話就覺得友好,不用的話也不會覺得不友好,這是一個附加分”。他們認可了擬聲應答詞在表情達意方面的積極作用,甚至是有別于官方陳述,使對話更生活化的一個小道具。
符號只有在社會互動之中才具有意義,而具有意義的符號也只有在特定的具體情境中才能確切表達其意義。為了在網(wǎng)絡交際互動中彌補會造成信息誤讀的前臺缺失,人們才賦予了擬聲應答詞具體的情感象征,但這些象征僅僅在網(wǎng)絡聊天之中存有效力。一旦離開網(wǎng)絡這個平臺,一旦缺失的前臺得到補充,語氣、舉止等個人前臺回到舞臺之上,這些刻意建構(gòu)的情感象征就失去“充當前臺”的功能,那些情感象征不再適用,一并失去意義。
(二)社會建構(gòu)與再生產(chǎn)
當我在追問男子L為什么會覺得“哦”是他說的意思時,他笑著答道:“這是用來交流的,肯定要大家都覺得我才覺得啊?!倍硪晃蝗祟悓W學生Y則回答得更準確:“這是社會建構(gòu)出來的,它的符號含義是被人們賦予的?!钡拇_,“哦”“喔”“噢”等擬聲應答詞作為一種應答語,必然出現(xiàn)于對話之中。既然是對話,就要求二者對語意的理解必須別無二致才可以將對話流暢而有意義地進行下去。
我所訪談的對象沒有一個是擬聲應答詞情感象征的創(chuàng)造者,他們對這些詞意的習得,更多來自于他人的實踐運用之中,來自于與他人的互動之中。這有點類似社會化,如果一個人不接受“哦”所被賦予的“冷漠”象征,那么在實際交談過程中他就會與龐大的“他人”群體產(chǎn)生碰撞。當然他可以固執(zhí)己見,他對“哦”的“非‘冷漠’”解讀會不斷受到排斥,他的解讀也會在實際生活中失去效用。大部分情況下,被排斥的個人會選擇改變自己以貼合社會,在這里則是改變自己對“哦”的解讀,加入再生產(chǎn)“哦”之冷漠象征的隊列。
由于網(wǎng)絡信息過于龐雜,我無法探求擬聲應答詞當下象征的最初生產(chǎn)源頭,只能猜測其生產(chǎn)過程是類似帶有排斥機制的社會化傳播與再生產(chǎn)過程。符號互動論認為,人在互動過程中會根據(jù)自身對事物意義的理解應對事物,并且其理解會隨著社會互動的過程而改變。每個使用擬聲應答詞的人都會自覺或不自覺地傳播并再生產(chǎn)其語意象征,使得這些象征的使用得以穩(wěn)定并擴張,又在穩(wěn)定之中慢慢改變。網(wǎng)絡信息是龐雜的,其更新速度極快,因此很少有人會排斥某些事物在網(wǎng)絡世界中被建構(gòu)、賦予的含義,擬聲應答詞被賦予的象征因此很快被接受。無論其信息更新速率有多快,龐大的網(wǎng)民群體的反應時間仍然是漫長的,這些擬聲應答詞象征的使用依然在不穩(wěn)定地擴張。
在前臺缺失的網(wǎng)絡聊天中,對話是通過以文字形式呈現(xiàn)的口語進行的,這勢必會影響信息傳遞、交換準確與效率。于是人們?yōu)榱藦浹a這種前臺缺失,更好地表情達意,在網(wǎng)絡情境中刻意地區(qū)分,人為地賦予了不同擬聲應答詞以不同甚至對立的含義。人們對其理解的建立,更多地來自于與他人的社會互動之中,并且通過社會互動對這種象征進行傳播與再生產(chǎn),使得其象征在擴張之中穩(wěn)定下來,又在不穩(wěn)定之中逐漸擴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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