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少年的涅槃重生
——《麥田里的守望者》中霍爾頓的心理成長解讀

⊙張成成［上海理工大學(xué)外語學(xué)院， 上海 200093］

——《麥田里的守望者》中霍爾頓的心理成長解讀

⊙張成成［上海理工大學(xué)外語學(xué)院， 上海 200093］

塞林格的成名作《麥田里的守望者》堪稱“現(xiàn)代經(jīng)典”，講述了一個迷途少年尋找自我的成長之旅，小說主人公霍爾頓在兩個矛盾的世界中求生存。本文通過分析霍爾頓所處的兩個矛盾的世界——丑陋的成人世界和美好的兒童世界，揭露了霍爾頓所處時代人們的精神危機，他們被稱為“垮掉的一代”；最后解讀了霍爾頓的心理成長及通過重建美好世界而達(dá)到的自我救贖，有著重要的警示意義。

《麥田里的守望者》 丑陋 美好 矛盾 心理成長

一、引言

J·D·塞林格的《麥田里的守望者》可謂是一篇驚世之作，喚醒了無數(shù)彷徨苦悶中的青少年，如當(dāng)頭棒喝，敲碎了虛偽的外殼；如一瀝清泉，蕩滌了污濁的洪流。小說中的主人公霍爾頓·考菲爾德是一名十六歲的富家少年，因被學(xué)校開除開啟了一場三天兩夜的逃學(xué)之旅。他在經(jīng)歷了世事的磨礪、內(nèi)心的掙扎、迷茫時的無措之后終于云見天開，豁然開朗，找回自我，仿佛回到了童年，找回了迷失的童真，并勇敢向前，無所畏懼?；魻栴D處在兩個矛盾的世界的十字路口，徘徊于其中，是典型的“不適應(yīng)環(huán)境的主人公”，這一稱呼由保羅·利維恩提出。霍爾頓在通往美好的世界里跌跌撞撞，時而被世事羈絆，時而撿起一段美好的回憶，走過孩子的天真，走過少年的迷茫無措，終于，他長大了，不再是那個憤世嫉俗的少年了。

二、在丑陋的成人世界中陷落

當(dāng)霍爾頓由于五門功課中四門不及格被學(xué)校宣布開除的那一刻，就意味著其學(xué)生生涯的短暫結(jié)束，不再以學(xué)生的身份踏入社會，成為一位“現(xiàn)代版的哈姆雷特”（“l(fā)atter-day Hamlet”）（Jack Salzman，60）。他討厭學(xué)校僵硬的成規(guī)，學(xué)校通過一成不變的行為規(guī)范約束他們，像一片小小的世界，他們作為一個社會團體而存在。他沖破學(xué)校的桎梏，紀(jì)律的牢籠，雖置身其外卻又深陷其中。學(xué)校里的一切——老師、同學(xué)、功課、體育活動，他都漠不關(guān)心，只想從這個虛偽的世界逃脫。首先出場的人物代表是潘西私立學(xué)校的校長斯賓塞先生，作為一所私立學(xué)校的校長，他展示了一個刻板的形象，不停地告誡霍爾頓“人生是場球賽，你得按照規(guī)則進(jìn)行比賽”（施咸榮譯，7），思想顯然已被現(xiàn)實的虛偽固化。霍爾頓自知歷史成績不佳，為使老師在判他不及格時不至于不堪，事先在試卷上附了一封信以減輕老師的心理負(fù)擔(dān)。殊不知，頑固不化、死板教條的斯賓塞先生竟在霍爾頓面前大聲朗讀他的試卷和信，令霍爾頓頓時無地自容（施兆莉，209）。成人對少年情感的漠視稍不留神就在霍爾頓心中留下難以抹去的痕跡?；魻栴D臨走前，斯賓塞先生的一句“祝你好運”更是對霍爾頓的絕望和主觀態(tài)度上的放棄，使他覺得可怕，這位“假模假式”的校長讓霍爾頓意識到成人世界的丑陋虛偽，時刻侵蝕少年純潔的心靈。

忸怩作態(tài)的成人世界促使霍爾頓不得不逃脫，殊不知卻落入了更深的陷阱之中。他試圖尋找同窗伙伴以求安慰，卻無奈地發(fā)現(xiàn)這所學(xué)校中早已沒了自己的容身之所。羅伯特·阿克萊邋遢成性、性格古怪；斯特拉德萊塔虛情假意、驕傲自負(fù)，光鮮的外表下藏匿著一顆丑陋的心?；魻栴D苦悶至極，聽聞斯特拉德萊塔與簡約會時，心中憤怒不滿之情頓時迸發(fā)，唯有暴力方能使其釋然。于是他與斯特拉德萊塔打了一架之后選擇逃脫，不再囿于學(xué)校這片狹小的天地，這片使他深惡痛絕的地方。此刻，霍爾頓便與當(dāng)時的社會群體脫離，他開始去尋找屬于自己的世界。

霍爾頓深夜離開學(xué)校，逃向物欲橫流、充滿著繁華之景的大城市——紐約。大人的虛偽世界困住了他的步伐，他害怕父母的責(zé)罰，不敢貿(mào)然回家。于是當(dāng)天深夜他住進(jìn)了一家小旅館，這間旅館實則是丑陋世界的一個縮影，所遇之人皆戴著一副假面具，他們尋歡作樂，忸怩作態(tài)，展現(xiàn)給世人面前的皆是浮夸與卑劣?；魻栴D頓時感覺與這個令人作嘔的丑陋世界格格不入，對于成人世界的幻想霎時間蒙上了一層黑紗。他稀里糊涂通過電梯工找來的妓女桑妮年紀(jì)輕輕就為社會所迫走到出賣肉體的地步，霍爾頓為桑妮的不幸感到同情，便付了一次的錢把她打發(fā)走了。殊不知電梯工毛里斯卻三番五次地找來要額外的錢，霍爾頓對此感到震驚和失望，更是將他對社會的美好幻想掃入谷底。他不停地掙扎著想要走出谷底，再次爬上高山，卻無路可走，無計可施，被這個殘酷的世界蹂躪著，被丑陋的人性拷打著，唯唯諾諾，止步不前。就連霍爾頓最敬重的安多里尼老師也漸漸漏出了虛偽的尾巴，嚇得霍爾頓無所適從，連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被折斷了。這是霍爾頓與這個丑陋社會的徹底隔離。唯一能給霍爾頓帶來些許安慰的紅色獵人帽也成為眾人所嘲笑的把柄。他的同學(xué)嘲笑這頂紅色獵人帽不合時宜，也就意味著霍爾頓與這個世界的深深不和（王麗，56）。作為美好象征的博物館也被遍地的污穢語涂鴉所玷污。此刻他意識到實際上完美的世界并不存在。因為美好的存在是那么的脆弱、不穩(wěn)定，甚至不堪一擊或稍縱即逝，美好的東西一一消失在他的面前（尚曉進(jìn)，202），使脆弱的主人公陷于幻滅的痛苦之中。自此，霍爾頓對這個丑陋的世界已無好感，唾棄至極。他已被這個世界所拋棄，自己試圖融入這個世界的所有嘗試與努力全部歸零。

三、在美好的兒童世界里翱翔

丑陋與美好的世界總是并存的，但兩者并非涇渭分明，截然分開的，對立的兩者常不可思議地混雜在一起，交織陳設(shè)，呈現(xiàn)出令人混亂的紛繁雜陳（尚曉進(jìn)，203）。但至少這個世界里尚存真、善、美，慰藉了霍爾頓傷痕累累的心?；魻栴D發(fā)現(xiàn)自己所處的丑陋世界猶如一把利刀，刺破了自己尤為珍貴的美好，他無所適從，轉(zhuǎn)而投入善良美好的兒童世界，并驚奇地發(fā)現(xiàn)原來一切都是那么愜意美好，游刃有余。他豁然開朗，終為自己的彷徨苦悶尋得一處安身之所。然而弟弟的英年早逝給霍爾頓單純的心靈留下了難以泯滅的創(chuàng)傷，是霍爾頓內(nèi)心情感的破裂，他只能通過赤手空拳打破汽車玻璃來為自己療傷，是童年美好時代的終結(jié)。他視弟弟艾力留下的寫滿詩句的壘球手套為珍寶，他眼中的美好具有獨特性，弟弟留下的遺物對他來說便是美好的象征，容不得別人指指點點。當(dāng)他受斯特拉德萊塔之托為其寫一篇描寫文時，選擇寫弟弟的壘球手套，其內(nèi)心興奮不已，仿佛把他帶回了美好的舊時代，撫平了他心靈的創(chuàng)傷，但斯特拉德萊塔對這篇作文的妄加批評指責(zé)使霍爾頓憤怒至極。對他來說，這是對美好的褻瀆?；魻栴D試圖留住美好，當(dāng)他只身行走在紐約繁華的街道時，艾力成為他的精神支撐，是他在美好世界停駐的依靠。但美好的事物往往稍縱即逝，一不留神便被轉(zhuǎn)角吹來的丑惡之風(fēng)吹散，也意味著希望的灰飛煙滅。

在霍爾頓心中，簡也是美好世界中的一員。當(dāng)霍爾頓得知斯特拉德萊塔的約會對象是簡時，如當(dāng)頭棒喝?；貞浧鹋c簡那年暑假相處的愉快時光，回憶起與簡一起看過的電影以及簡下棋時她總把國王留在最后一排的小小怪癖。此刻他的情感集結(jié)達(dá)到極點，只能訴諸暴力。他心中美好的回憶被斯特拉德萊塔的惡劣行為抹殺。但霍爾頓又是懦弱的。每次想起簡并想給她通電話時總是退了回來，害怕現(xiàn)實的殘酷再次把他打回原點，唯恐破壞了簡在他心中的美好形象。

霍爾頓對美好的詮釋，對美好的向往深深藏匿于心底深處，不敢昭告于天下，他細(xì)心地呵護著，生怕被這個丑陋的世界奪走。當(dāng)他與菲比談話時，他向菲比吐露了自己內(nèi)心的理想，他想做一名麥田里的守望者，每當(dāng)有年少無知的少年無意間走向懸崖之時，他便捉住他以免他掉入懸崖。在這片懸崖邊上游玩的孩子是美好品質(zhì)的化身，掉入懸崖則代表著在美好世界的陷落，這是霍爾頓隱秘的內(nèi)心世界。只有在純真無邪的孩子面前才能得以抒發(fā)，賦予他們心靈的安寧平靜，成為丑陋世界中的一盞明燈。這是霍爾頓渴望美好永駐的心愿，但往往事與愿違，他在美好世界的停駐總是那么短暫，霎時間便將拉了出來。他感覺被丑陋的世界排擠，決定逃往西部去，在那里不諳世事，做一個又聾又啞的人，想避免與丑陋世界的交鋒，呵護其內(nèi)心美好的世界，但與強大的丑惡力量相比，無拘無束的美好世界總是難以長久立足。菲比坐在旋轉(zhuǎn)木馬上開心的笑容，雨水透過紅色獵人帽打到他的臉龐，讓他頓悟，意識到這正是世界的本來面貌，生活總是丑陋與美好并存，生活的美好必須與接受生活的卑劣為前提。反之亦然，這是對生活、對世界的真正理解（尚曉進(jìn)，203）。自此，霍爾頓找回了自我，在勇于面對這個善惡并存的世界。

四、兩難世界中的涅 重生

霍爾頓游離于丑陋的成人世界與美好的兒童世界之間，分不清世界的假、丑、惡與真、善、美。霍爾頓對丑陋世界與美好世界的困惑不解將其打入矛盾的兩難世界中。這種矛盾的兩難世界在當(dāng)時所處社會具有普遍性，并不是他一個人的困境，而是千千萬萬少年乃至成年人的困境。塞林格想要刻畫的并不是一個人的苦悶，而是一群人的孤獨困境，是一個時代的困境?；魻栴D所處的時代正值美國“二戰(zhàn)”后，人心浮躁，人們以為自己無所不能，追求驕奢淫逸，人們的精神世界則是一片荒原。而紐約正是社會的縮影，是一切虛偽的核心，物欲橫流，人性泯滅，無數(shù)少男少女被這世事的繁華所迷惑，迷失于其中，他們錯把人性的放縱當(dāng)作自由，對善良和美好視而不見，甚至嗤之以鼻。這個時代被杰克·克魯亞克稱為“垮掉的一代”（“the beat generation”），其中“beat”的意思極其豐富，從貧困、打垮、厭倦、筋疲力盡到靈魂的赤裸與精神上的歡樂，是對人們矛盾復(fù)雜精神狀態(tài)的探索（文楚安，1）。在這個垮掉的時代里，庸俗勢力的市儈氣息充斥著社會的每一個角落，無聊空虛的物質(zhì)享受蝕空了理想的價值內(nèi)涵（尚曉進(jìn)，200）。人們大肆違背社會現(xiàn)存的文化道德準(zhǔn)則，絲毫不考慮其所造成的惡果?；魻栴D在這個垮掉的社會中摸爬滾打，終究還是在漫長的游歷中失去了童真，淪為社會的受害者之一。保羅·利維恩稱霍爾頓為“不適應(yīng)環(huán)境的主人公”，他在洞察人生百態(tài)時被世界丑陋的一面所羈絆。中央公園的“鴨子”是他在這個道德淪喪的社會中的一個美好幻想。冬天到來水面結(jié)冰，困住了鴨子的前行，也困住了霍爾頓的自由，不僅僅是身體上的束縛也是精神上的捆綁。于是他的幻想走向破滅，變得憤世嫉俗，陷入孤獨的自我世界，掙扎在現(xiàn)世痛苦的邊緣上，彷徨苦悶，始終找不到自己的精神歸宿。他們獲得自我救贖的良方唯有轉(zhuǎn)換視角，重建美好世界，否則他們的精神或肉體只能被現(xiàn)世逐漸侵蝕（尚曉進(jìn)，203）。

重建美好世界需要找尋一條救贖之路?；魻栴D受夠了在這三天兩夜的流浪之中遇到的“假模假式”的人，他們丑陋的嘴角映射出人們精神的一片荒原狀態(tài)，他欣賞林·拉德納和《了不起的蓋茨比》里的蓋茨比，霍爾頓也提到哥哥D.B.喜歡的《永別了，武器》，其中林·拉德納、《了不起的蓋茨比》的作者菲茨杰拉德和海明威皆為“迷惘的一代”的代表人物，是“垮掉的一代”的對照?；魻栴D尤為欣賞蓋茨比。蓋茨比“美國夢”的幻滅與最后的被殺是一個時代的悲哀。霍爾頓同樣擁有一個“守望者之夢”，渴望做一個麥田里的守望者，麥田象征著霍爾頓心中兒童純凈自然、充滿愛的美好世界，而霍爾頓則負(fù)責(zé)保護其不被成人世界的庸俗、虛偽和丑惡所玷污，渴望守護他們純潔美好的心靈不被破壞?？墒沁@個喧囂的時代沒有其施展的機會，他漸漸地意識到自己的“守望者之夢”正如蓋茨比的“美國夢”一樣終究會幻滅，如同代表蓋茨比精神支撐的“綠光”漸漸消失于碼頭，他拯救不了自己更拯救不了自己所愛之人。于是霍爾頓把自己視為抵抗世俗工具的紅色獵人帽送給了菲比，希望由菲比去守住美好世界。

菲比世界的純真美好使傷痕累累的霍爾頓頓悟，他重新認(rèn)識自我，走向重建的世界，達(dá)到涅 重生。以菲比為代表的孩童是人類的愛和美好的寄托，是丑陋卑劣的世界中的一股清流，是掙脫塵世束縛的一股力量，是永恒的美好所在。孩童心靈的清澈，不受世事的污濁，是人心最自然的原始狀態(tài)。文章的結(jié)尾處寫道：“突然間我變得他媽的那么快樂，眼看著老菲比那么一圈圈轉(zhuǎn)個不停。我險些兒他媽的大叫大嚷起來，我心里實在快樂極了，我老實告訴你。我并不知道什么緣故。”（施咸榮譯，197）此前霍爾頓一圈一圈閑逛只為自己解悶，而此刻菲比坐在旋轉(zhuǎn)木馬上一圈一圈地轉(zhuǎn)著，他仿佛看到了世事的輪回，回到了最原始的美好世界中，瞬間的頓悟把他從一個不堪耳目的丑陋世界中拉回來，重獲新生。J.D.塞林格的另一篇佳作《逮香蕉魚的最佳日子》中的主人公西蒙的死和霍爾頓的頓悟皆是掙脫了世事的束縛達(dá)到的一種“超我”狀態(tài)，這種超然態(tài)度難能可貴。雖然霍爾頓最后住進(jìn)了精神療養(yǎng)院，更多的是心靈的回歸，回歸到最初的“本我”（王一川，145）。

五、結(jié)語

《麥田里的守望者》是美國成長小說的經(jīng)典之作。塞林格打破傳統(tǒng)成長小說的局限，賦予成長小說以新的活力，通過霍爾頓的自敘來展現(xiàn)霍爾頓的思想軌跡，將霍爾頓短短三天兩夜的行為和心理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把霍爾頓從丑陋世界的迷失到美好世界的頓悟的過程描繪得生動豐滿，使讀者對霍爾頓三天流浪生活的心理變化了如指掌（劉丹，90-92）。塞林格塑造的霍爾頓讓我們不難發(fā)現(xiàn)，一條走出困境、走出兩難世界的救贖之路在霍爾頓的回憶與敘述過程中慢慢鋪設(shè)開來，是通過重建美好世界而達(dá)到的一種精神救贖。霍爾頓在抉擇之后走向成熟，獲得重生，變得堅韌強大，找到了面對世界的方式——享受世界美好的前提要接受世界丑陋的一面，從而獲得了真正的成長?；魻栴D的困苦與掙扎終于迎來黎明的曙光，為世人的孤獨苦悶撥開厚厚的云層，終見天日，是人們精神荒原的一股清泉，洗盡丑陋的世俗百態(tài)，還人們一片美好的精神家園。

[1] Salinger,J.D.The Catcher in the Rye [M].America: Little,Brown and Company,1951.

[2]Salzman,J.《麥田里的守望者》新論 [M].北京：北京大學(xué)出版社,2007.

[3] [美]J·D·塞林格.麥田里的守望者[M].施咸榮譯.南京：譯林出版社，1998.

[4]施兆莉.從隔離到和解——評《麥田里的守望者》主人公霍爾頓的精神成長歷程[J].大學(xué)英語，2006（1）:209.

[5]王麗.叛逆者 遁世者 守望者——略論《麥田里的守望者》中紅色獵人帽的象征意義[J].巢湖學(xué)院學(xué)報，2011（2）:209.

[6]尚曉進(jìn).精神危機與自我救贖——試評《麥田里的守望者》和《九姑娘》[J].英美文學(xué)研究論叢，2001（00）:200-203.

[7] 文楚安.“垮掉一代”及其他[M].南昌：江西教育出版社，2010.

[8]Fitzgerald,F.S.The Great Gatsby[M].America,SCRIBNER, 2004.

[9] 王一川.西方文論史教程[M].北京：北京大學(xué)出版社，2009.

[10] 劉丹.《麥田里的守望者》敘事技巧分析[J].哈爾濱學(xué)院學(xué)報，2007（7）:90-92.

作 者：張成成，上海理工大學(xué)外語學(xué)院在讀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英美文學(xué)。

編 輯：水 涓 E-mail:shuijuan3936@163.com

聲明

本刊作者張蕓，其論文《莫里森的〈寵兒〉和非裔母女關(guān)系研究》已刊于2016年第7期（下旬）總第545期，張蕓第一署名單位系上海理工大學(xué)，第二署名單位系運城師范高等?？茖W(xué)校。為此帶來的不便謹(jǐn)向作者及讀者致歉。

《名作欣賞》編輯部

2017年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