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怡帆
這世界本是色彩駁雜,人們也總是“趣舍萬殊,靜躁不同”。有人沉浸于自己的一方之隅,筑起一道心墻;有人追尋詩仙的足跡,走向無人到過的荒原。這兩種選擇其實并無優(yōu)劣之分,只是取決于我們對待生活的態(tài)度。
于我而言,探尋與追求不失為一種更積極的人生選擇?!笆澜邕@么大,我想去看看?!边@幾字訴說著我的心聲,詩人汪國真的一句“怎么能不喜歡出發(fā)呢 ”,也敲打著我灼熱的心。
作為“中國航海第一人”的郭川,無數(shù)次進行單人不間斷遠航,不斷超越極限,卻不幸于2016年10月25日在夏威夷附近海域失聯(lián)。一時間,社會上對其的質(zhì)疑甚囂塵上,“危險巨大”“不負責任”等言論也頻頻見諸報端。誠然,“父母在,不遠游”這一傳統(tǒng)觀念被不少國人奉為圭臬,但“不遠游”的真正意義是什么呢?在現(xiàn)代社會,每天陪著父母但不務(wù)正業(yè)并不是孝的體現(xiàn),賴在家中“啃老”的事例比比皆是。其實,這里的“不遠游”指“不妄游”,若無違紀犯法、道德失范的行為,像郭川那樣追求自己喜歡的東西,為人類開辟新天地的行為又怎算是“妄游”呢?
“我的燈和酒壇上落滿灰塵,而遙遠的路程上卻干干凈凈?!焙W拥倪@句話向人們描繪了求索路上的一輪亙古僅存的紅日,給予了人們對自我與未來的無限渴求。
當然也會有人持這樣的觀點:金錢已至、功名已得,非勇敢挑戰(zhàn)之極也?非也?!懊┎菸蓓斚伦≈杂傻娜?,大理石和黃金下棲息著奴隸?!边@些被先賢視為大罪的外物,怎能變成我們的初心?若是如此,必會落得個“眾人熙熙,如享太牢,如春登臺”的世故局面了。
那么我們怎么才能貫徹“吾將上下而求索”之行呢?中外先人早已給我們做了很好的示范。學李時珍踏遍無名群山、訪盡未知溪流,終成《本草綱目》,流芳百世;感斯科特船長執(zhí)意前往南極探險,哪怕最終喪生于暴風雪中……他們宛如夜空中的星星,一直閃亮,并為我們這些后來者照亮了所行之路。
當然,向前探索是一種求索的體現(xiàn),回歸真我也是另外一種執(zhí)著。薛易簡一生只使五十首琴譜歸于雅正,表面上故步自封,實則心諳雅音精華之美;懷素用盡芭蕉葉臨帖揮毫,終成一代名家……這種執(zhí)著,有一種潛在的冒險與求取精神,因其專一,也是值得推崇的。
如今我們都希望練就一顆面對風雨處變不驚的心,那為什么不著一雙布履,讓自在的清風,與我們一同去探訪未照面的川澤與未相擁的風云呢?
點評
本文立意高遠,觀點深刻而發(fā)人深省,在辯證的哲思中探討了“求索”的真諦;同時論據(jù)豐富而有內(nèi)涵,體現(xiàn)了作者閱讀的深度與廣度。而文中那些積極向上、充滿正能量的觀點,更是讓人很難相信此文是出自一名“一心只讀圣賢書”的高中生之手?!奥仿湫捱h兮,吾將上下而求索”,這也是對萬千學子最好的祝福和衷心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