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橋一姐”戳穿明星與“追星族”的那些事
看似粉絲得到了明星的青睞,但明星在粉絲那里,也找到了自己的價值感。一方面明星為自己擁有這樣虔誠的粉絲而感動,一方面還可借助幫粉絲圓夢的形式展現(xiàn)了自己的公眾形象。這么看來,明星與粉絲一直以來就是相互消費的關系。
“虹橋一姐”(左)專門在機場蹲點明星,只要遇見明星,“虹橋一姐”就會追上拍照,或要求藝人一起合影
許多明星的成名經(jīng)歷都頗有傳奇成分,但極少有粉絲一夜成名的。2016年年末,就有兩位粉絲成為被網(wǎng)友追逐深扒的對象,她們一位是從一線到十八線無星不追的上?!昂鐦蛞唤恪?,一位是經(jīng)常以“絕癥”為由換取與明星見面機會的湖南“兔小白”。
“虹橋一姐”和“兔小白”的成名,并非源自堅持與執(zhí)著——這恰恰是她們被嘲諷的緣由之一。但更深層次的原因是,她們身上具備的弱點,比如:該上學的年齡不上學,借其他粉絲錢不還,裝絕癥欺騙明星等,使得輿論有了批評她們的動力,批評的指向也因此變得很明確:追星應有度,過度追星是“病態(tài)行為”。
但作為一種消費行為,追星從不因社會壓力而衰退,有明星參與的電影首映見面禮,一張電影票可以賣出高出票價幾十倍的價格,集合眾多明星的各種頒獎禮、晚會,也有無數(shù)粉絲愿意高價從黃牛手中購買座位票、嘉賓票或者工作票……只為遠遠地看心中偶像一眼,有粉絲愿意付出一個月甚至更多的薪水,并且在他們看來,這是非常值得的事情。
造星鏈條是整個娛樂業(yè)相對較為隱秘的一部分,少有人知道明星是如何通過各種包裝、使用多少運作手段捧出來的。在造星環(huán)節(jié)中,粉絲也是重要的組成部分,經(jīng)紀人團隊花錢雇傭粉絲造勢,到明星現(xiàn)場舉牌、吶喊,“流淚100元,哭暈200元”,制造接送機“擁擠盛況”,像這樣的做法,無形中吸引不少青少年模仿,莫名其妙成為某明星的粉絲,也成為一些娛樂公司的提款機。
在粉絲經(jīng)濟里,非理性購買屢見不鮮:“《后會無期》我一定要買票看三遍,就因為不想讓它的票房比《小時代3》低!”——其實做出決定的時候,連這部電影講的是什么故事可能都不知道,只為爭一口氣,就拍板了。
這種非理性的購買,常??赡芤l(fā)爭論。一邊是無怨無悔的粉,一邊是痛心疾首的黑。而最終敗下陣來的都是理性的旁觀者——買東西的人,反正錢已經(jīng)掏了;賣東西的人,盼望吵得越兇越好。一個愿打,一個愿挨。旁觀者看不慣也沒辦法,只好憤憤地說“腦殘粉”“低智商稅”。但腦殘和低智商只是在宣泄不滿的情緒,并不是在解釋這種行為背后的原因。
粉絲里也常常會有聰明人,他們在專業(yè)領域上非常出色,同時也是狂熱的影迷、歌友、追星族,愿意為自己的偶像付出一切。他們管這種狀態(tài)叫做“入坑”。
他們的切身感受是:“當粉絲的時候,感覺特別好。”他們的心理需求被滿足了。第一層被滿足的需求,是社交屬性上的。成為—個人的粉絲,意味著融入了一個龐大的集體。集體給人以支持。它淡化了每個人的個性符號,強化了群體內部的共同屬性。這可以填補我們在現(xiàn)實生活中的空虛。
因此,幫明星實現(xiàn)夢想,就好像我們自己的價值也實現(xiàn)了一樣。所以真正最值錢的商品,其實是感情。在這個時代,真正的感情花多少錢買也不算貴,何況還附送一個手機或者一張電影票呢?
在普通粉絲那里,與明星合影、拿到明星簽名照、與明星共進早餐,這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但在“虹橋一姐”和“兔小白”那里卻是家常便飯,甚至有些時候是明星主動,這無形中滋養(yǎng)了她們“與眾不同”的自我定位,為了維護這種感覺,在別人羨慕的眼光中找到存在感,別無他法,只能發(fā)揮自己的經(jīng)驗優(yōu)勢,繼續(xù)制造“我與明星只有一厘米”的錯覺感。
明星的粉絲那么多,為什么只有“虹橋一姐”和“兔小白”這樣少數(shù)的粉絲得到了明星的“厚愛”(明星袁成杰請了“虹橋一姐”吃飯)?原因很簡單,因為明星在她們那里,也找到了自己的價值感,明星一方面為自己擁有這樣虔誠的粉絲而感動,一方面借助幫粉絲圓夢的形式展現(xiàn)了自己的公眾形象。這么看來,明星與粉絲誰消費了誰還真有點說不清。
或可這么認為,明星與粉絲,他們一直以來就是相互消費的關系。
(《新京報》、《彭城晚報》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