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諧領導力之道：道家大五的水善人格

黎岳庭

和諧領導和管理，就像杜甫在《春夜喜雨》中的描述，“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崩献印兜赖陆?jīng)》第17章中，對領導者層次有四個劃分：“太上，不知有之；其次，親而譽之；其次，畏之；其次，侮之。信不足焉，有不信焉。悠兮，其貴言。” 意思是，最優(yōu)秀的領導者，下屬并不知道他們的存在；好的領導者，下屬親近他并且稱贊他們；普通的領導者，下屬敬畏他們；最差的領導者，下屬輕蔑他們。如果領導者誠信不足，下屬才不相信他們。最好的領導者多么悠閑。他很少發(fā)號施令。

和諧的領導者，就是老子所言的“太上，不知有之”的領導者層次。他們的領導力能像毛毛細雨（柔軟）滋潤萬物（即利他），間接和微妙地影響下屬。

道家大五的水善人格，包括利他助人，謙虛謹慎，靈活應變，坦誠透明，以柔克剛?？梢姡椭C領導力所展現(xiàn)的，恰恰是道家大五水善人格的直接表現(xiàn)。

何為道家大五的水善人格

在上世紀九十年代，我和我的團隊開始著手研究西方主流心理學的大五人格學說，即開明型，自覺型，外向型，怡人型和神經(jīng)質(zhì)型。在研究過程中，我們發(fā)現(xiàn)西方的大五學說存在一些并不太適合中國文化的地方。如，1999年 L. A. Pervin 和 O.P. John 在《人格理論和研究手冊》中對外向型人格的行為表述中有：“我是家庭聚會中愛表現(xiàn)的有趣的人”，“我喜歡投票給自由民主黨競選人”。當我們測量大五外向人格特質(zhì)時，這些外向行為表述在九十年代乃至今天，在中國都不太適合。

此外，2000年，我給美國《人本心理學雜志》撰寫一篇道家哲學思想對21世紀臨床心理學和管理學的啟示文章時，注意到馬斯洛需要層次理論的產(chǎn)生，在很大程度上受了中國道家思想和美國本土原著民文化的影響。譬如，馬斯洛在他的《動機和人格》等書中，多次提到道家哲學和美國本土原著民文化都強調(diào)分享合作利他誠樸思想。

在過去20多年里，我一方面從事美國本土的原著田野研究，另一方面也一直在探究老子“上善若水”水善人格的具體含義、理論框架和測量方法。

老子一生追求道德中的“道”，意味著道路、路徑、方式、自然之道。1955年，R. B. Blakney指出，在中國人眼中，道不僅指世界萬物運轉(zhuǎn)的方式，它還意味著從宇宙中演變過來的原始現(xiàn)實。

而“德”意味著人性行為/德行，性格，感化力和人倫的力量。 根據(jù)中文字形，“德”字包括三部分：表意含義 “行”；另一表意“直”；象形含義 “心”。如果一個人， 坦然而昂首直行，對別人且有一顆愛心，此人就有德了！

西方學者，如Addiss&Lombardo， Burton Watson等認為，道既是字面上的一種道路的“道”，也是精神上的一種道。在道家著作中，道具有更深層次的涵義，是指以精神為首要的原則，這種原則便是信奉自然。自然是一種偉大的統(tǒng)一體，并以無窮盡的方式產(chǎn)生出多樣化的世界。德定義為人們需要的一種德行或力量，這種德行和力量來源于道。簡言之，道是與自然和諧， 德是與他人和諧。

老子強調(diào)，尊道貴德，修為積德！ 正所謂“修之于身，其德乃真；修之于家，其德乃余；修之于鄉(xiāng)，其德乃長；修之于天下，其德乃普。”（參見老子《道德經(jīng)》第54章）。老子還指出“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義，失義而后禮”……老子關于道和德的哲學思想，不僅是領導者和管理者修煉和諧領導力的指南，也是普通大眾修煉自己和諧性情的指南。

水是老子道德思想的具體形象表現(xiàn)之一。在老子的一生中，他發(fā)現(xiàn)如果人人都想要滿足并且追尋自己的利益（如爭取更多的物質(zhì)利益、名利和更高的職位），那么便容易出現(xiàn)很多的沖突（如打架、戰(zhàn)爭、屠殺）。因此人類必須從水那里得到啟示，做到“上善若水”——水總是處于最低處，并且不與其它事物競爭，水總是有益于萬事萬物。

基于老子的“上善若水”哲學，我同我的中美研究團隊，總結(jié)了水善人格的五個特性即道家大五。

利他性

水的利他性在老子《道德經(jīng)》第8章體現(xiàn)得最透徹明了：“上善若水。 水善利萬物而不爭 ，處眾人之所惡，故幾于道?！痹谧匀蝗f物中，老子認為水的這種利他性最接近道。他認為善人也像水一樣“居善地，心善淵，與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動善時。夫唯不爭，故無尤”。

《道德經(jīng)》81章的“圣人不積， 既以為人己愈有，既以與人己愈多”，是老子對于水的利他性的進一步延伸。這是一種“為人己愈有，與人己愈多”的利他性人格。如果領導者或管理者，做到先人后己或者處處為員工和客戶著想，那么下屬或客戶也會支持公司和集團發(fā)展。

謙虛性

老子鼓勵我們要有保持低調(diào)和謙卑并有益于他人的水善人格，他認為對于一個想要影響他人的領導者來說，謙卑、樂于助人、保持低調(diào)都是必要的品質(zhì)：“江海之所以能為百谷王者，以其善下之，故能為百谷王。是以圣人欲上民，必以言下之﹔欲先民，必以身后之（《道德經(jīng)》第66章）?！痹诶献友壑校切┲t卑的人不僅能和他人和睦相處，而且也是好的領導者，好似江河和海洋。

如果領導者或管理者對員工或客戶沒有架子平易近人，那么，下屬或客戶會非常尊敬和擁戴領導者和管理者。

靈活應變性

水本無形，因勢或形 （地勢或地形或任何容器）而變。在《道德經(jīng)》第49章里，“圣人無常心，以百姓之心為心。善者，吾善之；不善者，吾亦善之──德善。信者，吾信之；不信者，吾亦信之──德信”。換句話說，圣人沒有恒常不變的思想主張，他以百姓的思想主張為思想主張。百姓的主張，合于自己的價值觀，予以善待；不合于自己的價值觀，也予以善待。這樣就可以得到人們的共同善待。百姓的觀點，自己認為正確的，予以信任；自己不認為是正確的，也予以信任。這樣就可以獲得人們的共同信任。作為領導或管理者，學會同下屬或群眾打成一片，了解他們，適應他們，根據(jù)他們的要求和需要做決策，這就是領導和管理者能像水一樣具有的靈活性和適應性。

坦誠透明性

在《道德經(jīng)》第57章里，老子說，“故圣人云：我無為而民自化，我好靜而民自正；我無事而民自富，我無欲而民自樸”。意思是，圣人說：我無為，人民就自然順化；我好靜，人民就自然端正；我無事，人民就自然富足；我無欲，人民就自然淳樸。只有做到心地誠樸，胸懷坦蕩和透明，才能做到老子所說地“無為”、“無事”、“無欲”。

在很多國家或公司里，官員或領導，決策透明或財產(chǎn)透明，這是像水一樣明亮和坦誠的表現(xiàn)。如果領導者或管理者守誠信，那么員工對領導者和管理者同樣守誠信。

以柔克剛性

《道德經(jīng)》第43章里，“天下之至柔，馳騁天下之至堅”。另外，在78章里，老子進一步談到，“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勝，以其無以易之。弱之勝強，柔之勝剛”。雖然水是柔軟的，但是它非常強大。故“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勝，以其無以易之”。如果領導者或管理者能心平氣和地對待下屬、間接影響下屬（潤物細無聲）， 那么領導者和管理者就會表現(xiàn)出更強的凝聚力。

老子一直鼓勵人們要有保持低調(diào)、謙卑、柔弱等有益于他人的水善人格。

利他助人、謙虛謹慎、靈活應變、坦誠透明及以柔克剛，這就是道家大五的水善人格，是領導者和管理者的必要品質(zhì)。（見圖1）。

每次主講道家水善人格時，我總是手舉礦泉水給聽眾示范且告訴他們：“你要喝水，我也要喝水。不只是你和我，還有動物和植物，沒有水，就沒有生命?？墒?，水從我們獲得了什么呢？什么也沒有！這就是水的利他性?！?/p>

緊接著，我把我手中的一瓶水往地上倒，水此時往低處流。我告訴他們，這是水的謙卑性。

我再向聽眾借來不同形狀的容器，把水倒在不同容器里，水很快適應了不同的容器， 這是水的靈活應變性。

我把水給大家看，瓶里的礦泉水非常清澈透明。也就是說，領導者應該像水一樣透明而坦誠。

最后，水非常柔軟，但是，日積月累卻能水滴石穿！故此，水能以柔克剛。

道家大五“水善人格”的測量

我和我的研究團隊采用統(tǒng)計學中的主因素分析研究道家大五“水善人格”。在研究中，我們根據(jù)類似大五研究的Kibeom Lee， Ph.D.和 Michael C. Ashton， Ph.D. 的 HEXACO-PI-R 量表，對總共448位被試者在五點式量表上詢問了120道問題。在五點式量表的測量舉例中，5=非常同意，4=同意， 3=中立（既不是同意也不是不同意），2=不同意，1=非常不同意。

通過統(tǒng)計上的主因素分析，我們得到了同我們理論非常吻合的如下五個因素：

因素一： Perseverance 毅力或以柔克剛、以弱勝強

___我用了很多年的努力達到一個目標；

___我克服挫折以攻克一個重要的挑戰(zhàn)；

___任何事情我都會善始善終；

___挫折沒有使我氣餒；

___我很努力工作；

___我工作勤勉。

因素二：Modesty 謙虛謹慎

___我是個普普通通的人，并不比其他人優(yōu)秀；

___我不愿意別人感覺似乎我比他們優(yōu)秀一樣地對待我；

___我不認為我比一般人有資格得到更多的尊重；

___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是個地位高的重要人物。

因素三： Altruism 利他助人

___我會同情那些比我不幸的人；

___我盡力慷慨幫助一些有需要的人；

___我會因為傷害了不喜歡的人而難過。

因素四：Flexibility 靈活應變

___有時候別人說我隨和 （不頑固） ；

___當別人不同意我時，我通常也能夠讓自己的意見保持相當?shù)膹椥裕?/p>

___當別人告訴我錯了，我第一反應不是和他們爭辯（即隨和）；

___當我認為自己是正確的時候 （或別人不對時），我發(fā)覺自己不難去跟人妥協(xié)。

因素五： Sincerity 坦誠或胸懷坦蕩

___為了從自己不喜歡的人手中得到一些東西，我也不會假裝對他/她很友善；

___即使我知道通過巴結(jié)能夠漲工資或者晉升，我也不會這么去做；

___我不會為了讓某人幫我做事而假裝喜歡他/她。

在五點式量表舉例中，測試者需要對五個因素的每一道題逐一進行打分，最后將每道題的分數(shù)匯總相加。

測得的總分如果在80-100，那么你的水善人格特征非常高；測得的分數(shù)在60-79，那么你的水善人格特征偏高；如果測得的分數(shù)在40-59，那么你的水善人格特征在中間，不高不低；如果你測得的分數(shù)在20-39，那么你的水善人格特征低；如果你測得的分數(shù)在1-19，那么你的水善人格特征非常低。

在研究的過程中，我們發(fā)現(xiàn)，作為領導和管理者，其水善人格分數(shù)越高者，他的領導和管理越有效，受到下屬的擁護越多。譬如，在美國一所大學里，有一位后勤處長， 他測量自己的水善人格得分86分。他告訴我，他的五位下屬同他工作多年，對與他能一起工作感到非常滿意。

道家大五的水善人格，不僅僅適合領導和管理者，也適合普通百姓和任何其他人群。因此，作為讀者，如果你對自己的水善人格分數(shù)感興趣，也可以利用五點式量表進行測試。如果你的水善人格分數(shù)很高，那么恭喜你，你的素質(zhì)和品德就很高！如果你的得分偏低，因為道家水善人格不是天生的，你還可以通過后天的修為進一步積累。

“水善人格”同管理有關的例證

中國的道家思想，在漢代和唐代政治管理中，產(chǎn)生了巨大的影響。中國歷史上的“文景之治”以及“貞觀之治”，都與道家思想在漢唐政治管理中發(fā)揮的作用密不可分。下面，我們著重論述道家大五水善人格同管理和領導的關系，并以古今中外的例證說明。

利他助人

在我們的道家大五中， 利他助人在某種程度上，指的是利他和利己。就像老子所說的：“天長，地久。天地所以能長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長生。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無私邪？故能成其私（見老子《道德經(jīng)》第 7 章）?！贝笠馐牵禾斓厮阅軌蜷L久，乃是因為它們的一切運作都不為自己。所以圣人遇事就將自己退在人后不爭，反而能贏得愛戴；把自己置之度外，反而能保全生命。正是由于他不自私，反而能成就自己或自身的利益。

日本的“經(jīng)營之圣”稻盛和夫在重建日本航空公司的時候，建立了一套以利他之心為本的經(jīng)營管理哲學。

2010年初，稻盛在日本政府的力邀之下，出任已經(jīng)申請破產(chǎn)保護的日本航空公司會長一職。在主持日航重建的過程中，稻盛提出了“愛、真誠及和諧之心”、“把利他之心作為判斷基準”等企業(yè)文化，鼓勵員工們通過提高心性來度過幸福人生。同時，他自己也率先在公司做出利他表率，上任時雖然已經(jīng)80高齡，但他主動堅持零薪水、全身心投入到日航的重建工作中去。

稻盛提出，如果想把企業(yè)經(jīng)營得有聲有色，那么經(jīng)營者就必須提高自己的心性，把“利他之心”、把“為社會為世人盡力”這一條，作為企業(yè)經(jīng)營的基礎。當經(jīng)營者抱著純粹的“利他之心”，奮不顧身、持續(xù)拼命努力的時候，企業(yè)經(jīng)營往往能獲得一種超越自身力量的，從宇宙、自然而來的巨大力量推動。稻盛認為，努力以利他之心去經(jīng)營企業(yè)，就一定能夠引導企業(yè)不斷成長發(fā)展。

果然，在稻盛和夫的帶領下，用了不到一年的時間，就讓已經(jīng)申請破產(chǎn)保護的日航公司實現(xiàn)了盈利。這簡直是一個奇跡。

沃爾瑪零售連鎖商店（Wal-Mart）薄利多銷的經(jīng)營理念，其實也符合老子利他利己的思想。沃爾頓（Sam Walton）1962年開始創(chuàng)辦他的第一個沃爾瑪Wal-Mart 店時，就提倡“薄利多銷” （We sell for less） ，喊出“天天平價”的口號。沃爾頓的“女褲理論”就是沃爾瑪利他利己營銷策略的最好說明：女褲進價0.9美元，售價1.2美元。如果降價到1美元，雖然少賺一半的錢，但卻能賣出3倍的貨。憑借“薄利多銷”的策略，沃爾瑪?shù)匿N售收入和純收入高速增長，一舉成為全美零售業(yè)巨人。

謙虛謹慎

謙虛謹慎是一個管理者的素質(zhì)之一，也是水善人格的重要特征。中國有句俗語：“滿招損，謙受益?！睆纳侥贰の譅栴D的生平事跡可看出，他是個非常謙遜低調(diào)的人。他去世之前，可謂最富有的人之一。但是，他一直開的是一輛舊貨車，多年來一直到同一家理發(fā)店理發(fā)，如果路上看到一分錢，他也會毫不猶豫地撿起來。

魏文侯的師傅田子方規(guī)勸魏文侯，諸侯對人驕傲會失去他的封國，大夫?qū)θ蓑湴習ニ念I地。同樣，當代的管理者對人傲慢也會失去人心。美國中部有一名校大學校長曾經(jīng)是外科手術醫(yī)生，因為對教職員工傲慢，失去人心和他們的支持，本來8年的合同干了5年就被解雇。

靈活應變

水且無形，因形而變。一個人要生存必須適應環(huán)境，動物和其他物種幾百萬年來，為了自身的生存和延續(xù)，也在不斷適應各種生態(tài)環(huán)境。

審時度勢，靈活應變，適者生存且成功。企業(yè)必須像水一樣根據(jù)市場需求變化不斷改變戰(zhàn)略規(guī)劃，領導者和管理者也需要根據(jù)當前社會環(huán)境、經(jīng)濟環(huán)境等的變化，及時改變思維模式和行為模式。

美國通用電氣公司在過去的幾十年里，因為國內(nèi)、國際環(huán)境和市場的變化，對其戰(zhàn)略規(guī)劃進行過多次調(diào)整。其中杰克·韋爾奇作為一位優(yōu)秀的領導者對美國通用電氣公司的變化起了很大的作用。

在韋爾奇接任GE CEO時，日本電器幾乎占領了美國和全球市場，GE面臨著巨大挑戰(zhàn)，韋爾奇根據(jù)全球的市場需求環(huán)境和競爭環(huán)境，將GE生產(chǎn)部劃分為三個生產(chǎn)部門：電器和機動車制造業(yè)部門、高科技工商業(yè)部門、服務業(yè)部分。每個部門必須是全球第一或者第二！

正因為這種靈活應變的戰(zhàn)略，在他退休前，通用電氣公司有14個全球數(shù)一數(shù)二的產(chǎn)業(yè)，包括飛機引擎制造、醫(yī)療器械系統(tǒng)、工程塑料、主要家用電器、NBC國家有線電視、金融服務等。在上世紀八十年代杰克·韋爾奇剛受任時，GE的公司利潤才50億，改革后的利潤增加到130億美元，在他離任退休時，更是達到5000億美元。

靈活應變的另一表現(xiàn)是從善如流，能夠根據(jù)他人的建議和信息反饋實施相應的改進措施。聶文賦先生在《一本書讀懂管理心理學》中，提到印度威普羅公司總裁阿滋姆普林吉，經(jīng)常同員工聊天喝茶或吃飯，來傾聽員工的意見，了解他們工作中的問題，鼓勵他們對公司的一切事務提岀寶貴意見。對員工提供的信息和工作建議，只要正確可行的，公司都會很快采納且盡快付諸實踐。

坦誠透明

根據(jù)2005年《斯坦福大學工商管理明鑒》介紹，杰克·韋爾奇曾告誡管理者：“如果公司的員工和領導不能坦誠直言，那么企業(yè)會降低效率。”他特別強調(diào)企業(yè)或任何部門，都應該鼓勵和獎賞坦誠相見的企業(yè)文化?！叭绻悛勝p坦誠，你就會得到坦誠的回報！”（“If you reward candor， you will get it.”）。

當今管理和領導選擇中，誠信度、倫理道德的完整性和信任感，是很多領導測量量表中必須具備的主要內(nèi)容。譬如，Bruce J. Avolio， William L. Gardner， & Fred O. Walumbwa 近幾年制訂了 《真實的領導問卷》中就包括四個方面： 自我意識，坦誠公開，倫理道德，平穩(wěn)過程 ?？梢?，坦誠是管理者的必備素質(zhì)。

以柔克剛

越王勾踐臥薪嘗膽、勵精圖治，最終打敗吳王夫差的故事，是一個典型的以柔克剛的例子。

另一個以柔克剛的例子，仍是之前我們提到的沃兒瑪創(chuàng)始人山姆·沃爾頓。在上世紀50年代末60年代初沃爾頓剛創(chuàng)業(yè)時，K-Mart是美國很大的零售商，幾乎各個方面都比沃爾瑪強大。為了了解且戰(zhàn)勝對手，沃爾頓每天都會去附近K-Mart的停車場計算外面的車輛以了解顧客行情，同時也記錄他們里面的商品價格，在學習他們同時改善自己的管理方式，幾十年如一日。沃爾瑪連鎖超市終于成為全美第一，遍布全球，然而K-Mart 慢慢變?nèi)?，幾年前更是被Sears合并。

2014年，斯坦福大學出版社出版《興旺的企業(yè)：工商管理的新精神》記錄了南美巴西Natura總裁 Luiz Seabra的故事。Seabra從16 歲開發(fā)天然無毒的化妝品，其哲學觀點是：人是自然界的一本部分，同時組成人的每一部分又是自然的！基于這一理念，通過近40多年鍥而不舍的努力，他們的自然化妝產(chǎn)品，慢慢占領全球市場。2011年《福布斯》雜志把Natura評為世界排名第八的優(yōu)秀創(chuàng)新企業(yè)。

總結(jié)

道家大五的水善人格，是基于道和德。道是與自然和諧，德是和他人和諧。道家大五的水善人格是人和自然的高度和諧的結(jié)合和應用。利他助人、謙虛謹慎、靈活應變、坦誠透明、以柔克剛，是道家大五的水善人格具體內(nèi)容的心理表現(xiàn)。具有道家大五水善人格的領導者，才能成為“太上，不知有之；其次，親而譽之”的領導者。